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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林梅想起了什么,又赶忙回身走到舒望瑾身边,然后紧紧拉住他的手,凝望许久,失声惨叫,“你……你竟然比我还白?!”虽然……虽然她的确不白,但是在姑娘家里面也算中等肤色,只是……舒望瑾一个男子竟然比她还白?!
先前打开舒望瑾的手时她还不可置信,现在明晃晃的对比下,才知道……原来对方真比自己白多了!
林梅悄然收回自己惨黄的小爪子,然后脸上淡定心里非常狂躁的继续向前走去,雨霏那么白……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没?嗯,赶明儿自己去问问她,没事皮肤生那么水灵干啥!
舒望瑾莫名奇妙的看着她惨叫,实在很不能理解肤色的白皙对她们女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过像大姐那样的……不提也罢!
他在心里盘算,舒家有几个铺子专门卖胭脂水粉的,一盒在京城能卖到几十两银子,还有一种听说可以让女子肤色变白的脂粉,改天他让小厮送些来,只是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就是了。
林梅领着舒望瑾又来到了先前卖花灯的老人家那里,偏僻的角落里并无几个人经过,就算有些年轻女子经过,也不会来买这些造型简朴的荷花灯,上面那个铺子的荷花灯做得可比这里的精美多了!
“姑娘,又来买花灯么?”老人家还记得她,笑容很是亲切。
林梅点头,“嗯嗯……我先前买的那些不小心毁了,就再来买些。”
老人家见她又要买花灯,便从自己那些扎好的花灯堆里拿出了一个起码有鼓面大的,用半透明非纸非丝的物质扎的淡紫色荷花灯,这盏灯与别的灯造型都不同些,半开半放,姿态慵懒,有如睡美人一般惹人怜爱。
“这盏灯就送给姑娘了。”老人家将这盏灯硬塞进林梅手里,“好心总会有好报的。”
舒望瑾从小生在京城,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丽花灯,却从未见过一盏如此特别的,见老人一贫如洗,心念几转,竟从袖子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老人,“老人家,这站花灯如此奇特,在下真是见所未见,只在书里面听说过,有花灯名为‘绮罗’,与此灯相似,但制作工艺却早已失传了。”
老人听到“绮罗”二字神色一黯,回答道,“公子果然博学多识,此灯的确名为‘绮罗’,但……老身实在不孝,没有将家传手艺发扬光大。”
舒望瑾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幽光,他将手里的银子放在老人摊上,“老人家,相逢即是有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一定要收下。”
林梅看着那锭银子只能暗自掐着小手绢,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呀!
老人默默地将那锭银子收进了袖子,他有种预感,这名青年一定会再来找他的,而这银子,就是定金。
舒望瑾陪林梅在河边放了那盏硕大的花灯,引得沿途的少女都眼红的看着那盏灯,今晚的林梅可真是人财双收,出尽了风头。
“只是可惜了我写的那封祈愿书……”林梅看着脚下的一堆花灯架子,还有湿答答的纸书,心里好不哀伤,她写了起码有七八十张,唯一能见人的竟然还没落个好下场!
“林姑娘写的是什么?”舒望瑾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放荷花的还要写祈愿,他一直以为只要把荷花灯放进水里然后闭目许个愿就好了。
林梅撇了撇嘴,“忘了!”
“……”
舒望瑾就知道自己不该跟她较真的,于是掩袖轻咳几声,“那我们去夜市上看看吧,今晚街上有夜市,很热闹呢。”还好自己今天带的银子多,也不怕林梅吃垮了自己。
一提到夜市,林梅眼睛一亮,拉着他就往街上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舒望瑾比她高许多,这样被她一拉,就只能躬着身子踉跄的跟在她身后,走了许久之后林梅才发现这样根本不好走路,于是便放开了他,带头走在前面。
一等她放开自己,舒望瑾就赶紧收回了手,上面还有她身上淡淡的余温,似乎……有点烫。
“舒公子,快来看,就是这个,民间字画!”林梅带他来到一个拥挤的小摊子处,许多人围在那里,里面有个中年男子,时不时就有一副小画被人提溜了出来。
舒望瑾也随林梅挤了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两个名字,然后告诉那个正在作画的那名中年男子哪个名字是女,哪个名字是男,明显另一个名字就是她情郎;中年男子应了声“好嘞”便开始在纸上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便画好了一幅奇怪的画,由竹笋、山峰、河水等景色组成,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先前那女子说的人名!
哦……原来是这个字画。
舒望瑾了然的点点头,看着林梅也挤了进去,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他的眉头狠狠抽搐了一下,若不是写自己的名字写了二十年,他是绝对想不到林梅鬼画符的那三个字就是自己的名字!
那中年男子也很为难的看着林梅写下的字,末了,迟疑的开口,“姑娘,这三个字是?”
周围人也哄堂大笑,有几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开口调笑道,“小娘子,不在家好好绣活非要出来丢人现眼……”
舒望瑾淡淡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走到林梅身边,声音温柔,并无半点恼意,“我来写吧。”
林梅讪讪的将毛笔交给了他,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舒望瑾提笔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手纯熟的颜卿行书体惹得先前那几个出口不逊的书生惭愧的黯然离去,他开口向那位中年男子问道,“先生,不知在下可否借用下您的文房四宝?”
中年男子看他露出的这一手,自然知道来着功底不俗,便说道,“不用客气。”
舒望瑾左手安慰的摸了摸林梅的长发,示意她看着自己,然后俯身也在纸上画了幅字画,梅花骨骼清秀,枝桠引申,花骨朵上点了淡淡的梅红,盛开的梅花更是如血般鲜红,众人一看,这两枝梅花,竟然组成了“林梅”两个字,连那名中年男子也挂不住脸面了,他要是有这一手功夫,怎么还会到街上摆摊?!
最后收笔的时候,舒望瑾还不忘在右下角画了一枝春睡海棠,枝上雨珠凝翠,好不娇嫩!
而周围的人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那些所谓的才子都一脸黯然的离去,本以为自己在林山县也能算个执牛角的,哪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还是回去专心读书罢!
等到纸上墨迹都干了,舒望瑾将它捧到林梅面前,“林姑娘,这幅画是为你所做,自当归你收藏。”没错……收藏,这可是他亲手画的,自然不能卖,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林梅每次流口水是为了什么!
林梅虽然不识书画,但也知道这幅画远胜那摆摊老板,不然那些看热闹的为何都不说话了?
“打扰您生意,实在抱歉。”舒望瑾掏出了几两碎银放于那中年男子的桌上,然后微笑着和林梅一起离开了这个小摊,那几两银子的确是补偿,恐怕今后这老板的生意都要惨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