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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瑾本来以为还只来了一个让他头疼的,哪想舒晏瑾刚哭完,另一个男子就从舒晏瑾身后钻了出来,虽然不至于像舒晏瑾一样那么邋遢,可也是愁眉苦脸的一脸抑郁,二人见着了舒望瑾却是一副见了亲身爹娘的样子,喜不自禁的就要扑上来。
“等等,二位堂少爷不知为何又在此处呢?”舒舟瞧见舒望瑾一脸嫌弃之色,立马就贴心的护在了舒望瑾身前,满脸正经的问道,“据我所知,这里离京城起码也有上百里路了吧?”
舒晏瑾自小性格柔弱,哪吃过这样的苦,当即就眼眶一红嘴巴一撇抽噎了起来,哭着道,“堂哥,你这次可一定要救我!不然的话……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又是哪跟哪?
舒舟听得一头雾水,见舒望瑾一脸沉静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少爷现在心情肯定很不爽,于是强忍着笑上前去问道,“堂少爷,你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总不至于这么咒……自己吧?”
舒舟本想说“我家少爷”的,但是碍于舒望瑾也站在一旁,舒舟及时的将话题一转,立马就拉回到舒晏瑾的身上,果不其然得到了舒望瑾阴测测的一笑。
“堂哥,我得了疟疾……你小时候不是还得过张天师的恩赐吗?就是那粒天元丹,快,快让我吃了!”舒晏瑾自知不敌舒望瑾的老谋深算,故此就算是急得抓耳挠腮了也不敢有什么越矩的动作,只能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舒望瑾。
“得了疟疾?!”舒舟捂着自己嘴巴惊讶的看着一身脏污不堪的舒晏瑾,不着痕迹的挤着舒望瑾往后退了几步。
舒晏瑾见舒望瑾一直不说话,只能哽咽着说道,“堂哥。我知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贪玩,竟然还跑到了林山县去……可是,我保证,我保证我对堂嫂没有半分不轨的心思啊!就她那样的脾气,我也无福消受……”
很显然,舒晏瑾这句话里的“她”就是林梅。
“后面的事情呢?你去了林山县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后又是怎么感染上疟疾的?”舒望瑾见舒晏瑾一直在说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禁肃起了脸色问道。
舒晏瑾知道舒望瑾不喜,也只能吸了吸鼻子加快了语速道,“我晚上偷偷的去了一座大宅子……”
“大宅子?你……”舒望瑾刚想斥责舒晏瑾的这种宵小行为。却见他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舒晏瑾见舒望瑾不追究自己半夜去翻别人家围墙的事情,也是心生喜悦。急切的说道,“我本是听说那家的少夫人疯了。可就是疯了,所以我才想进去一睹……”
他说的正兴起,却见舒望瑾已经准备离开了,赶紧又追了上去。苦着一张脸道,“堂哥,我不说这些事情就是了……”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说?”舒望瑾望了望日头,见舒晏瑾汗流满面。哪有以前的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心里头还是有些软了,怎么说也是他的兄弟,就算性子混了点,但是至少还没混到能让人对他见死不救的地步。
“舒舟,将那天元丹拿一颗去泡水给两位堂少爷喝……”舒望瑾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小白瓷瓶,在手里转了几下就又扔给了舒舟。
舒泰瑾本来还是一脸颓废,见了这瓶药,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了一阵希冀的光,只觉得这下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舒晏瑾咽了口口水,舒望瑾见他着实可怜,又拿了一个没人用过的水袋给他喝水,伸手去扯开了他那纠成一团的袖子,只见里面的肌肉青紫,根本就不似人的皮肤。
“已经是间歇期了,若你们再来晚一些,只怕就真的病入膏肓了。”舒望瑾放下了舒晏瑾的袖子,语气沉重。
舒晏瑾喝饱了水,再服下天元丹化开来的水,心里顿时宽了不少,闲闲问道,“堂哥,什么是间歇期啊?”
“疟疾有四个阶段,间歇期便是最后一个阶段,经过第三个阶段的高热之后,颜面手心微汗,随后遍及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一两个时辰之后体温骤然降低,患者感觉舒适,但十分困倦,常安然入睡一觉醒来,精神轻快,食欲恢复,又可照常行动,此刻便是间歇期,也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舒望瑾说了一大堆之后骤然望向了舒晏瑾,见他还在若无其事的喝水,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问道,“先前的事好似还未说完吧?”
舒晏瑾正在喝水的姿势不由得一僵,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见实在是糊弄不过舒望瑾,这才勉强开口解释道,“那个院子里有一口井,井里的水好大味道,我见那个院子里有许多人就匆忙离开了,本来是想出去的,可是后来一路上都有人守着,我七拐八拐的,就不知进了哪个院子了……”
舒望瑾见他似是不想往下说了,不由得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舒晏瑾最怕的就是舒望瑾这副模样了,只能哭丧着脸说道,“那个院子里有姑娘家在洗澡……我,我只是无心之失,并没有故意多看她几眼的……后来,后来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放在屋里的一个大花瓶,里面飞出了几只蚊子,我当时也没在意,急忙将那个大瓶子扶起来后就走了……”
“蚊子……”舒望瑾周皱眉想了会,虽然也是知道疟疾就是靠蚊子来传染的,只是那几只蚊子似乎也没有可疑之处……
“堂哥,我那天晚上真的就只做过这些事情而已……”舒晏瑾见舒望瑾皱起了眉,还以为他不信自己,忙争辩道,“虽然那几只蚊子咬了我几口,但是总不至于就这么得了瘟疫吧……”
舒望瑾听他这么一说,整张脸差点没黑了下去,真不知感叹自己那几位伯父叔叔教出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儿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