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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妃抿了抿嘴,林梅立即体贴的拿过马车上精致的茶壶给王妃倒了一杯茶水,顺手摸了摸,这个茶壶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让这一壶茶水一直保持着温暖的感觉;她将手里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看着镇南王妃接过去但是不喝,一直捧在手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时候,不正是你的满月酒宴么……那位大人现身在了安远侯府,当时你祖母和祖母也非常惊讶,但是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位大人不敢乱来。”镇南王妃轻轻抚着手里的茶杯,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道。
“可是你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保住安远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性命,竟然有意思要将你娘送给那位大人为妾!”
镇南王妃说到这里,面目也变得凶狠了起来,紧紧咬着牙,眼睛里也满是充血了的红血丝,根本就不似先前那个高贵优雅的贵妇人;林梅被镇南王妃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本来生气的情绪都被吓退了。
“琬儿……你,我可是吓到你了?”见林梅往后退了退,镇南王妃恍然回过了神来,尴尬的看着林梅一脸紧张的模样。
林梅愣了一下,接着赶忙摇了摇头,也咬牙切齿地对镇南王妃道,“王妃,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我娘做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他不仅不爱护她保护她,还要将刚刚生下孩子的我娘送去给人做小老婆,我本来……还觉得他当年应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楚才会抛弃我和我娘的,可是现在看来……到时我高看了他!”
她本就对安远侯心怀不满,现在听镇南王妃说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之后,就更加对安远侯恨之入骨了。
镇南王妃皱了皱眉,似乎有话想要对林梅说,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知为何语气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后面的事情也无心说了,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后来,我便托人将你和你娘送到了林山县,那个小县城人少地偏,果不其然……他们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过。我一共去看过你们娘俩三次,但是你应该都不记得了……再后来,就是前一段时间了,你娘突然写信告诉我说你来了洛城,还是跟着舒家的大少爷。我那时还很不信,便派人去了丁家询问,得知,你果然跟着舒望瑾来了洛城。”
林梅听到这里,不知为何也有了几分羞涩,悄悄的埋下了头,低着声音道,“我不想和我娘还有他……去京城,那里我又不熟,规矩又多。这个时候,舒望瑾恰巧也要来洛城谈生意,便带着我一起过来了。”
镇南王妃好笑的看着林梅脸上的红晕,捂着嘴笑道,“我看不是这样的吧?你是跟着舒当家‘私奔’出来的……你娘可是在信里都告诉我了!”
林梅的脸顿时红得更厉害了,用手抚额嗫嚅着说道,“这个……这个,我娘她希望我跟着那个人回京城,但是我又不想;说起来,那个人当真是可恶极了!竟然怕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还派人每日跟着我……要不是,要不是舒望瑾帮忙,只怕我现在就被那人给锁着带去京城了!我娘也真是的……见着了那人,便跟三魂少了七魄似的,连我这个女儿也不管了……”
林梅这话倒是没说假,林媒婆虽然面子上对安远侯冷淡,但是心里却早已原谅了他,因此也默许了他软禁林梅等一系列的行为,只为了将林梅老老实实的给带回京城的安远侯府。
镇南王妃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摸了摸林梅的脑袋道,“琬儿,你娘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如果,她不是因为还爱着你爹的话,只怕早就去见那位大人了……那位大人神通广大,完全可以伪造安远侯府候夫人已经病亡的消息,然后再将你娘带到他府里去,宠爱你娘一生……但是,你娘她倔呀!认定了你爹,哪怕是死了,都要进周家的祖坟……”
她的语气里满是伤感,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林梅默默地垂下了头,也承认这一点,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娘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改嫁呢?除了惦记她爹,还能有什么?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那可是要忙的够呛啊!
两人正是沉默之际,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有一个年轻的侍女揭开了车帘,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道,“王妃……已经到王府了。”
镇南王妃立马就收起了自己脸上伤感的情绪,微笑着道,“本宫知道了……”接着,她便看向了林梅,柔声道,“琬儿,我们也下车吧……到时候,你和我住一个院子,我院子里空余的房间可多着,你想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林梅点了点头,扶着镇南王妃下了马车,本来想笑着回话的,但是却看见钟世子正站在王府门口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恶意。
镇南王妃也察觉到了一道阴冷的视线向这边射来,她敏·感的立马就抬起了头去看,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林梅浑身冰凉,那位钟世子见状勾起了嘴角森冷冷的笑了一下,接着便一个人迎着半院子的呼声进了王府;林梅这才摸了摸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汗水都湿了最里面的那件打底薄衫。
“琬儿,怎么了?”镇南王妃见林梅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不由担忧的问道。
林梅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什么……”
她总不可能说:是你儿子站在门口瞪了我一眼,所以我才被吓到的吧?这根本不可能嘛……
镇南王妃见林梅没事,也不欲再追问,便拉着林梅的手进了镇南王妃;一路上镇南王妃碎碎念道,“王爷近日事务繁忙,脾气也不太好,见着谁都要发脾气,琬儿你还是不要见他为好……不过没事,我还有一个待嫁的小女儿,琬儿若是无聊了,便和瑶瑶玩……”
林梅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努力听着镇南王妃说的话,点了点头问道,“瑶瑶……就是王妃您小女儿的名字么?”
“是呀……瑶瑶当年出生的时候,北斗七星中的瑶光分外明亮,占星师也说了是异兆……只是,这主北斗七星的人又不是我们家,自然没什么关系了;于是,王爷见此,便给瑶瑶赐名叫‘瑶光’,小名便是瑶瑶了……”镇南王妃倒是什么都敢和林梅说,也不怕她传了出去上面赐罪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渐远渐近,一下子就来到了林梅几人的身旁。
这时,一名大约还未及笄的秀丽女子,身着撒花烟罗衫,绾着娇俏的桃花髻,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搂住了镇南王妃,将头埋在镇南王妃的怀里撒娇道,“母妃……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这时才回来?”
说着,她在镇南王妃的怀里偷偷抬头觑了林梅一眼,见林梅也在看她,不由得又害羞的将头给垂下去了。
“瑶瑶,今日呀,我是去见你婉姨的女儿了……你这孩子,这旁边的这位便是你婉姨的女儿鄢琬,你要叫她姐姐的……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没规矩了!”镇南王妃颇为宠爱自己的幺女,说着摸了摸怀中钟瑶光的脑袋,笑眯眯的对她解释道。
钟瑶光这才将脑袋从镇南王妃的怀里抬了起来,悄悄的又看了林梅一眼,声音清亮端庄的向她行了一礼,“瑶光见过鄢琬姐姐……”
林梅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都很不舒服,这个名字她的确很熟悉,但是却也非常厌恶。只是,在外人面前,她肯定不会表露出她厌恶这个名字的情绪,因此只能淡淡的笑了一下,点头道,“瑶光妹妹……”
钟瑶光听了林梅的声音,更加害羞了,两手捂脸,声音也模糊的很,“鄢琬姐姐这么好看,和婉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梅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了镇南王妃。
没道理还只十四岁的钟瑶光竟然见过她娘年轻的时候吧?还是说,这其中,又有什么渊源?
镇南王妃见林梅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由笑着朝她解释道,“你娘也来过洛城一次,不过是孤身一人来的……那个时候瑶瑶有十岁了,所以对你娘的记忆比较深刻。不过,她说的你娘年轻的时候,是我屋里的那幅画像,那个人正是你娘年轻的时候画师为你娘所画的,最后辗转到了我手里,被我收藏至今。”
林梅点了点头,很是感谢镇南王妃这么顾念旧情,三人于是又在院子里闲聊了会儿,便有小厮过来报,说是王爷回来了。
“琬儿,你也跟着我和瑶瑶去见见王爷吧……你放心,王爷他虽然近日里来脾气暴躁了些,但是性子还算是温和,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你的。”镇南王妃说着,便拉起了林梅和钟瑶光的手往前厅而去。
再来说林山县这边,自从萧子衿一行人熙熙攘攘的走了之后,这里便日渐空旷幽静了起来。
戚修朝和戚修婺还有萧子桓留了下来,但是萧子桓不知道为何,这两日却突然不见了,等到刘雨霏发现的时候,萧子桓先前住的那间客房都空了,没有遗留下半件他的东西。
“小姐……这,这真的不能怪奴婢,萧公子只是说让我们这几日不要去打扰他……不知为何,今日来给他送饭的时候,就……”
伺候萧子桓的是县令府新买的丫鬟,现在见自己把府里的客人都给看丢了,不禁慌了,跪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儿。
刘雨霏不知为何心里非常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局,因此也没有责怪那丫鬟,只是淡淡的道,“将这件屋子好好收拾一下,然后让管家封了吧……”
萧子桓做事向来知礼,若是这样连说也不说就仓皇的离去,只怕是遇险了。
刘雨霏不知为何,又想起来自己那晚和萧子桓夜谈的事情,心里微微一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丫鬟似乎也有些惊讶,也顾不得哭了,抬着头看着刘雨霏,疑惑的问道,“小姐,这间客房为何要封了呢?府里还有那么多位客人,以后说不定也有客人要来这里居住,就这么封了,实在是……可惜了。”
刘雨霏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我让你封了便封了,若是豫公子和婺公子问起来了,你便说这间屋子年久失修,因此我才让人封了的。”她自然知道戚修朝和戚修婺二人的身份,因此对二人很是忌惮,而戚家的两位似乎对萧子桓很不友善,因此,她也在帮萧子桓防备着戚家两兄弟。
那丫鬟见刘雨霏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了愠怒,也不敢再问,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去找管家了。
刘雨霏见那丫鬟走远了,这屋里也没有别人,便直接走到了萧子桓歇息的那张床·榻上,果不其然,在叠好的锦被下面,放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刘小姐亲启。
刘雨霏本来想直接就这样拆开看,但是却听到屋外有动静,便急忙将信纸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装作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一般。
“雨霏,你也在这里呀……”来人是戚修婺,眯着一双桃花眼,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刘雨霏的周身。
“太子殿下……”这里没有外人,刘雨霏肯定不可能再称呼戚修婺为“婺公子”了,因此她倒也识趣,直接俯身行了一礼,语气和平常一样并无二态。
戚修婺笑眯眯的打量了刘雨霏许久,这才眯着眼睛说道,“雨霏怎么在这里呢?”
刘雨霏闻言,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抹忧愁,她垂下了头道,“雨霏的未婚夫突然消失不见了,自然是要来这里看看的;太子殿下,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雨霏可还是指望着萧公子以后高中状元了好来迎娶雨霏的……”
戚修朝本来是在打量刘雨霏的神色的,好判断她有没有在说假话,但是刘雨霏此言一出,戚修朝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怀疑刘雨霏了。
毕竟刘雨霏怎么说都是萧子桓的未婚妻,萧子桓此次突然失踪,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刘雨霏……
“太子殿下现在赶过来……莫非是,有了萧公子的下落?”刘雨霏一脸纯真,仰着头满怀希望的看着戚修婺,但是掩在手帕下的唇角却是冷冷的,不带丝毫情愫。
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见过戚修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戚修婺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而已,但是风·流的性子就已经毕露了。整日里逗着刘雨霏调·戏,还说等刘雨霏长大了她就要娶她的,让当时单纯天真的刘雨霏还曾信以为真,眼巴巴的每日缠着戚修婺给她讲故事,刘夫人和刘大人每日都敢怒不敢言。
后来,刘雨霏才发现,在林山县总共呆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却差不多和林山县所有的年轻少女说过要娶她们的话了……小至刘雨霏这般年纪,大到二十多岁的年轻寡妇……
于是,刘雨霏这一颗还刚刚萌动的脆弱少女心,就这样被戚修婺给活生生的扼杀了……
所以,现在刘雨霏一见到戚修婺便没有好印象,但是无奈人家是太子殿下,自己只是个平民而已,这见面哪有不行礼之说?不过还好戚修朝贵为太子,也总不能****在林山县鬼混,因此,除了那次之后,刘雨霏就再也没有在林山县见到戚修婺过……除了在京城居住在张府的时候,和张潇曦去街上恰巧碰见了戚修朝一次,此外,就再也未见过戚修婺了……
戚修婺见刘雨霏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不禁微微蹙起了眉,莫非刘雨霏真的对萧子桓的下落和真实身份不知情么?
在他记忆里,刘雨霏的性子向来温软,从不会顶撞长辈,更不会欺瞒他人,可谓是乖乖女一枚……看来,萧子桓真正身份的事情,只怕他也没有告诉过刘雨霏听,不然的话,现在的刘雨霏肯定早就露馅了……
只是,戚修婺却不知,刘雨霏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好骗的单纯小女娃了。
“雨霏莫急……萧公子,说不定是走的急了,忘了给你留信吧?不知雨霏可否见到了萧公子……留的书信?”说着,戚修婺便自顾自的往屋子里面走去了,四处查看,只望见着萧子桓留给刘雨霏的书信。
刘雨霏在戚修婺转身之际,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她怎会不知,戚修婺一直在针对萧子桓,现在更是找萧子桓的茬呢?只是,那封信既然已经被她收拾起来了,那便不会让戚修婺知晓……
不然,以戚修婺的脾气,要是知道她帮萧子桓私藏书信,只怕到时候还会牵连刘家一大家子呢……
“太子殿下……您认为,萧公子给我留了书信?”刘雨霏阴沉的脸色只是一瞬而已,一下子就恢复了先前纯真的声音和和醺的笑容,快步走了进去,跟在戚修婺的后头。
戚修婺见刘雨霏也跟了进来,便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肆无忌惮的找寻书信了,因此语气也暧·昧含糊了起来,勉强应答道,“唔……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萧公子素来守礼,必然不会做这样冒昧离去而不向主人告辞之事……”
“这样啊……”刘雨霏的脸上和语气里满是失望,嘟囔了几声,便黯然道,“既然如此……那雨霏便先行告辞了,太子殿下,这座房屋年久失修,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出来比较好……”
戚修婺点头应了几声,见刘雨霏走远了,本来打算继续收寻的,但是不知道是刘雨霏说的话应验了还是这座房屋真的年久失修了,只见刘雨霏刚刚退出去,从屋顶上就落下了几块瓦,砸在地上,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刘雨霏似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急忙回身查看,一见到砸在地上的瓦片,脸色瞬间就变了。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刘雨霏赶忙疾步走了过去,一脸的惊慌,诚惶诚恐的问道。这戚修婺若是在这里被瓦砸到了,只怕整个林山县都不好过!
戚修婺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恍若闲庭散步一般,几步走了出来,脸不红气不喘,微微笑着和刘雨霏道,“雨霏,这只不过是屋子年久失修罢了,再说了我也无事,你何必如此惶恐呢?倒是生分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情谊……”
刘雨霏对于戚修婺这副差点被碎瓦砸到,还不忘调·戏女子的模样是彻底无奈了……
“太子殿下,既然无事……那我们便走吧,这座房屋年久失修,雨霏实在是怕太子殿下在这座屋子下呆久了被碎石乱瓦的砸到啊……”刘雨霏这样说着,也抬头望了屋顶一眼,那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和痕迹……看来这座屋子,是真的需要休整休整了……
戚修婺见是在问不出什么了,而且还出师不利,便点了点头,与刘雨霏相携去了前院。
再来说丁家那边,舒晏瑾自那日见了舒望瑾之后,整个人便如脱胎换骨了一般,先前的娇气恶习一改而尽;舒舟不知道舒晏瑾所遭遇的事情,因此对于他的改变大为吃惊,后来便也只能暗暗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舒晏瑾全然不知舒舟暗地里对自己的揣测,虽然不似先前那般嚣张气焰了,但是整个人完全冷淡了下来,而且根本不能容忍旁人近身,若是近身碰了他,他便要擦洗那个地方几十遍,直到发红蜕皮为止……
舒望瑾自然知道舒晏瑾为何会这样做,但是也不知该如何开导他,因此只能下令让那些下人每日离舒晏瑾远些,万万不能碰着了他。
舒舟只觉得舒晏瑾越来越古怪了,但是怎么说人家也是主子,是舒望瑾的堂弟,因此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私底下和舒府那些随行的下人猜测可是不少,只是索性还好没一人猜到点子上去,不然的话只怕舒晏瑾非疯了不可。
这日,舒晏瑾一人手里拿了本书,在小院的石桌上微微眯着,午时的阳光正好,微风和熏,让人昏昏欲睡。
林梅已经离府两三日了,镇南王妃派人来和舒望瑾报了平安,却不说什么时候送林梅回来。舒望瑾心里虽是有些急切,怕镇南王妃对林梅不利,但是也不能公然道镇南王府上去要人,每日如猫爪挠心一般,实在是不痛快……
而且洛城商会已经如期举行,因此舒望瑾每日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应酬,每晚回道丁家之时已经是午夜了,就更加没有时间去顾及林梅了……
倒是舒晏瑾,每日离舒舒服服的早睡早起,拿着本书在院子里转悠一圈,这便又是一天过去了……
舒晏瑾这时正在院子里看书,自他那日和舒望瑾谈过心之后,便感觉如醍醐灌顶,自己先前的十几年都恍若白活了一般,因此现在正在恶补以前弃之不学的东西;只是他性子素来爱动,因此看不了多久的书便会去丁家各处转转。丁家的下人知道这是自家主子好友的堂弟,就更加不会为难于他,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小日子可比先前卿言在的时候舒服多了……
“卿言,我已经好几日没见她了……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舒晏瑾将手里的书一合,勉强自己不去想以前的那些屈·辱经历,决定起身去找卿言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主仆有别”!
舒晏瑾对这个院子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此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卿言先前居住的院子,只是在要进门的时候,舒晏瑾却是犹豫了……
“听说我那堂嫂也随望瑾堂哥到了洛城,该不会是与卿言住在一间屋里吧?”舒晏瑾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了。
“若是遇到了堂嫂,我该说些什么呢?她上次便说过了,若是再看到我,一定会和望瑾堂哥告状……要是上次我调戏堂嫂的事情被望瑾堂兄知道了,不知道忘记堂兄会如何处罚我呢……”舒晏瑾蹙着眉头,一个人在门外嘀嘀咕咕,倍伤脑筋。
就在这个时候,舒晏瑾却听得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里面翻找东西。
舒晏瑾还以为是卿言或者林梅等人,刚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屋里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而且是男子……可是,却又不是舒望瑾和舒舟的声音,那……这声音又是谁?
该不会……难道……
舒晏瑾的脑袋里顿时冒出了一种想法,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道:这……该不会是他堂嫂出墙了吧?莫非,屋里的就是那个野男人的声音?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舒晏瑾顿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旁的窗户旁,只可惜今日这窗户并没有支起来,因此舒晏瑾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现在的他,早已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一想道自己抓住了林梅的弱点,到时候就可以在舒望瑾面前扳回一局了;却完全没有想过,若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以舒望瑾的做事风格,只怕消息传都传不出去然后那两个人就“没了”……
而且,不说林梅有没有可能去“出墙”,一旦发生这种事,也是舒家的家丑啊!而且,这可是代表……舒望瑾被人戴了绿帽子……
舒晏瑾全然顾不得这些了,只想着抓着林梅的“奸·夫”,好给自己挣回面子,直接从自己头上取了根尖尖的玉簪,在自己舌头上舔了舔,再轻轻的戳进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他将头紧紧的贴在了窗户上,将眼睛凑了过去,只见屋子里整洁如常,但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奇怪,刚才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舒晏瑾有些奇怪,低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死心的将眼睛凑了过去,这回,恰巧就见到了两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紧锁着眉头,一脸的黑气,看起来便不像是丁家里面的下人。
那二人从里屋出来,似乎是很为烦躁,低声说了些什么,舒晏瑾隔得有些远,只听到了“周燕湾”和“赵”什么的,似乎都是人名,但是舒晏瑾却从未听过这些名字……想来,屋子里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找错了人才是……
舒晏瑾才刚刚这样想完,便见那二人往门边走来,看来是要出去。
他往旁边看了一下,这周围都没有什么可以躲避藏身的地方,一时也慌了,虽然这是在丁家的院子里,但是现在这个小院里没有一个人,若是这二人把他给绑了或者杀了的话,只怕也没人知道……
这个时候,屋里的那两个小厮已经离门口越来越近了。
舒晏瑾急中生智,立马就轻悄悄的走到了小院的门口,而那屋里的两名小厮也已经离门口越来越近了,舒晏瑾都已经听到他们推门的声音了,急忙之下,大声呼喊道,“卿言……卿言!你给我出来……”
这回,慌慌张张的轮到那两个小厮了,他们出来便一脸尴尬的看着舒晏瑾,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急忙告罪,“原来是舒二公子……”
舒晏瑾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装作一副疑惑警惕的样子,提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卿言呢?她是不是在屋里……快叫她出来!”说着,他又扭头看向了雕花门那里,“眼巴巴”的盼着卿言出来。“原来是舒二公子……”
舒晏瑾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装作一副疑惑警惕的样子,提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卿言呢?她是不是在屋里……快叫她出来!”说着,他又扭头看向了雕花门那里,“眼巴巴”的盼着卿言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