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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嘴里说的师尊的确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穿一袭道家的袍子,下颌上那雪白的胡须,就像龙须一样飘的老长,但唯一觉得好奇的就是这个师尊,毫不谦虚的说,可以称之为鹤发童颜。
按理说,从他须发上猜测,应该有百岁高龄,可从哪丝毫不见皱纹的脸上,仍旧能感觉到此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位妙极的美男子。
“师尊,这就是太子爷要代为引荐的孟星河,”
就算是武媚娘,在此人面前都表现的极为谦逊,她先是像那个师尊介绍了孟星河就是太子爷推荐,然后补充道:“孟大人现在可是太平教的圣王,”
那个白发师尊“哦”了一声,在上下打量孟星河同时,脸上丝毫不掩饰他对此人或多或少有些不满。
罢了罢了,既然是李承乾找來的,而且又是那个家伙选中的,老夫也卖他个面子吧。
轻咳了两声师尊坐在了他的专属椅子上,那椅子上裹着一条白虎皮做的垫坐,看上去很舒适。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我这个老不死是什么人,对吧,”
出乎意料,师尊开口第一句话居然让孟星河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头读心术的确精湛,孟星河现在心里想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不死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躲在文曲殿中,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这里说话的一把手。
孟星河也不怕被人看穿心思,既然点破了,他也不作隐瞒,道:“老先生独具文曲殿多年,想必是朝中某个元老,只是学生浅薄,并不知老先生名讳,”
“姓孔,单名一个剩字,”
“靠,孔圣,你怎么不说你是武圣呢,”孟星河嘴上沒说,心里可把那个死老头骂了几通,他从來就不知道什么孔剩,或者孔负。
不过,老先生为他解释,道:“先祖,正是孔子,”
孟星河恍然大悟,原來是孔子的嫡系子孙,难怪那么嚣张,还自称师尊,只怕是你祖先孔子在此,都会谦卑的说一声,三人行,自由我师焉,真是世道变了,这人越來越不知道谦虚怎么读了。
听见孔剩说他是孔子的传入,像这种把某些圣人作为祖先想要博取名声的上辈子的孟星河沒少见,所以他语气要死不活的“哦”了声,完全鸟都不鸟这个老头。
他不考做学问,或者向君王上访获得奖励生活,所以他孟大人不需要在乎那些名声。
傲慢的年轻人多了去,但还沒见过进了文曲殿还能傲慢的年轻人,孔圣这些年在文曲殿深居简出,每次接见外面所來的人,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无礼的家伙。
他冷哼了声,也沒让孟星河坐下,却是慢慢闭上眼睛,有那么几分不想鸟孟星河的意思。
这个死老头,居然还给我耍大牌。
你不鸟我啊,我还求之不得,反正今天來只是应付李承乾,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必须做的大事,那个孔圣不鸟他,孟大人很干脆的挥了挥衣袖:“我告辞了,老先生慢慢养神,”
孔剩不答复,心道这人还能真走了不成,要是这样,他现在就传出口令让天下读书人从今以后,都以孟星河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人用语言或者文章抨击的对象。
孟星河沒有想那么多,他很干脆的來,也是很干脆的走。
直到他的脚步已经完全迈出文曲殿,已经走下台阶的时候,先前那个闭着眼睛沉思的师尊,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的事还沒有完成,难道你就想走么,”
“我的事,”孟星河声音讥笑道:“难道我來文曲殿就是看你这个老不死怎么消磨时光的吗,对不起,本大人沒有空,现在我赚的银子,都是按刻钟算,我怕你负担不起责任,”老不死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孔剩嘴巴抽了抽,他显然很难想象,堂堂一个状元,骨子里因该是清高的,怎么脑袋里装下的全是世俗那些身外之物。
他现在觉得和孟星河在一起会让他多年修缮的修为会毁于一旦,从腰上摸了块牌子出來,交给武媚娘,道:“你领着他去见第二个老怪物吧,我不想和此人多说一句话,”
武媚娘心中窃喜,孟星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可是她完全明白,如今的孟星河虽然來到文曲殿中,却要见过四位师尊的面,然后由他们决定是否交给他那个艰巨的任务。
“走吧,我们现在不用待在这里了,”武媚娘呵呵笑了一声,对着那个师尊说:“谢谢师尊,”
“不用谢我,等他过完后面那三关再说,”孔剩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拿出來,眼睛一闭,居然当众睡了过去。
武媚娘此刻奔奔跳跳的跑出去牵着孟星河的手,见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扑哧一笑,道:“我们已经通过第一关的考核了,接下來,我们就去第二关,”
“什么第一关,”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他完全不明白武媚娘说的什么。
“你笨啊,你要进文曲殿最上面那层,就得连过三关,据我所知,以往,也有一些天才想到文曲殿最顶层去,不过,在师尊孔圣这关就被击败的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们中间,甚至连师尊的一个问題的回答不出來,自然沒有机会去第二层,”武媚娘熟知这里的情况,在讲解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很仔细了。
“这样就过关了,”孟星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好,不过他也看那个孔剩不爽,暗自冲他比划了个中指,就随着武媚娘的步伐往第二层走去。
“你可不要对师尊做小动作,你要知道,这大唐天下官员,有大半是出自师尊门下,就连那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个自认天下聪明人,当年也不过是师尊数十名弟子中不出众的两个,”在去二楼的路上,武媚娘可是小心给孟星河解释,要是他的嘴了师尊,只要师尊一道命令发出去,那孟星河就会得罪大唐大半的官员。
孟星河实在沒有想到,原來这死老头居然如此牛掰,连老杜和房玄龄都是他的弟子,而且还是普通弟子,那还有些聪明的人去那里了呢,孟星河觉得有必要知道些秘密,道:“那老头还有些弟子呢,”
“有些归隐南山做个农夫去了,有些原本是太平教中的能人,却在那些战火中死了,所以如今的师尊,从二十年前,就再也沒有收弟子了,”
孟星河了解了大概,心中忽然想到,既然那老头一些得意的弟子投靠了太平教,那太平教为何会失败,圣王无故消失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比第一层相对要黑一些,可能是四周的窗户都是用黑布蒙上,感觉有种阴森的气息,甚至,嗅觉比较灵敏的孟大人隐约还闻到一股药材味。
“师尊,我把太子爷推荐的人带來了,”向着大殿中最黑暗的地方行了一礼,武媚娘却悄悄挡在了孟星河的前面。
难道她是想给我挡飞刀。
孟星河心里一惊,还沒等他推开武媚娘,那黑暗的大殿中,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你不用挡着,我是不会拿此人做药引子的,”咳嗽的声音越來越近,等了会儿,才借着那微亮的光鲜,孟星河看见了渐渐走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浑身邋遢要命的老头。
他身上的黑衣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正散发着一股霉味,其间还夹杂一股药材味,气味实在是熏人的紧。
等那个邋遢老头走到面前的时候,实在受不了空气中那种独特的味道,孟星河双手捂在鼻子上,不过,在他这个动作还沒有完全做到位时,他突然一声尖叫了起來。
“是你,邋遢老头,”
看到那个邋遢老头,孟星河立刻记得在桃源县的时候,就是这个在自己殿里吃白食的家伙把自己那得了天花的施雨老婆给治好了。
想不到啊,这老头居然是文曲殿里面一个隐藏的高人,难怪医术那么高明。
“嘿嘿,老头,第二关,你该让我过了吧,就凭我们那交情,”孟大人知道自己要过三关方能进入最顶层,所以,这第二层既然碰见自己认识的邋遢老头,那因该凭两人的交情,过关是肯定的,嘿嘿,要是那老头不肯,那我出去就四处宣传他到处吃白食,坏他名声。
邋遢老头似乎看准了孟星河那唯利是图的商人嘴脸。
“给,腰牌那去吧,算老朽欠你的饭钱全部还清了,这可是老朽这辈子吃的最贵的饭,”
孟星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老先生何处此言,以后你若再去桃源县,我给你五折优惠,或者,我现在给你做个买卖如何,以后,但凡你到我孟星河开的商行或者饭店,一律免费,”
“准不是什么好事,”邋遢老头沒好气儿,道:“你且说说,反正老朽一大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和你再做一笔生意,”
“嘿嘿,”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终于还是不怕自己贪心,道:“你,这里有沒有天山雪莲,”
“哦,我知道了,前几天孟大人捡了个民女回家,那民女身子不怎么好,需要天山雪莲续命是吧,”老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來,民女,开玩笑,那可是堂堂的晋阳公主,只是天山雪莲太过稀有,就连皇宫都沒有多少,晋阳公主每次用药都是配些天山雪莲作为药引子,再加几味稀有的草药在里面才有续命的功效,他立刻拒绝道:“这笔生意,我们交易不了,老朽拿不出那么多的天山雪莲,不过,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孟星河全神贯注倾听,有路总比瞎撞好。
邋遢老头毫不保留,道:“要找天山雪莲,你只有去塞外苦寒之地,四处寻访或许能收的许多,在中原,是很少有雪莲出现的,”
听到这条路在塞外,孟星河心想自己不是正要去塞外了吗,难道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谢谢了,”孟星河行了一礼:“还未请教老先生名讳,”他这此是真心的。
“名字么,都忘记很久了,”邋遢老头淡然一笑,“孙思邈,”
“药王孙思邈,”听了那三个字,孟星河更加尊敬眼前这个邋遢老头了,比起下面那个道貌岸然的孔剩,这孙思邈因该算得上菩萨心肠了。
第二层的考验,似乎有些轻松简单,这甚至是超出了武媚娘的预料之外,她甚至很想问孟星河为何会认得药师尊,但话到口中,立刻咽了下去,因为,第三层楼的入口已经到了,这就预示着孟星河只要过完这一关,就可以进入顶层了。
第三层的风光甚至可以说和第一二层大大不同,除了沒有第一层的陈腐,第二层的阴暗之外,这第三层,简直可以说,是一个装满了天下间,任何一处美景都能收入眼底的地方。
“这,这些画是谁画的,怎如此逼真,”看着墙上江南西子的婉约之美,又看到了洛阳小蓬莱的云烟缥缈,甚至连塞外天山,大漠孤烟,沧海明月,都是应有尽有,每一幅画都表装在墙上,远远看去就好像已经身临其境似地,照理说,如此绝笔之作,落款应该有画画人的印章,可是,每一幅画都沒有提名,让人有些费解。
“这第三层怎么沒人啊,”环顾了第三层这个大殿四周,除了墙上那些任何一副拿出去都是无价之宝的画之外,还能看见的,就是那张摆在大殿正中,一张很大很大的作画的桌子,除此之外,殿中再无他物。
“呵呵,”武媚娘轻声一笑:“师尊他喜欢沒事儿的时候,就跑梁上去,说是那样,天下风光尽收眼底,那是何等快哉,”
说着,武媚娘抬起头來,孟星河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头來,顿时就看见了那个手里面拿着一个青色瓷瓶,正酣然小睡的男子。
男子约莫天命之年,头发些许露白,黑白相间如同超脱世外的仙人气质,三寸美髯打理的极为整齐,那张如冠玉般的脸,同样看不出他的年龄,只知道此人长相算得上是那种让无数少女花痴的俊男类型。
“师尊,你该醒醒了,”武媚娘轻唤了声,却是走过去将那张桌子上散落满地的画纸整理好。
梁上那位师尊伸了伸懒腰:“武丫头,那桌上的画是我画的,都是不要的,你拿去留作纪念吧,”说话间,师尊已经从梁上跳了下來,眼光观望之际,却发现了站在前面的孟星河。
“咦,是你,”出乎意料,师尊好像认得孟星河。
孟星河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眼前这人,他记忆本來是很好的,可以说,见过的人都会过目不忘,但偏偏就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此人。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不认得我这般模样的,不过,我记得,当初跟在你身边,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子,”那位师尊仔细回忆当日的场景,见孟星河还是一头雾水,他便哈哈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风送花香红满地,”
孟星河立刻回道:“地满红香花送风,莫非,你就是画龙生,”同时,孟星河心里暗骂,看样子这老头出去都是易了容的,不然以他那么要人命的相貌,只怕还沒安心作画,都被一群小姐花痴死了。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因为这个名满大唐的称呼而自喜,画龙生这个名字,对他來讲还不如一杯酒值钱。
孟星河顿时觉醒,对着远处正在收拾的武媚娘,道:“那些画既然先生都不要了,那我统统拿回家供着,”
靠,随便一副都是价值连城啊,可不能浪费了,孟星河心里无耻的想到。
如果是其他稍微出名的大唐画家,知道有人收集他的画是为赚钱,那绝对不会给那人好脸色,可画龙生不同,当初他还鼓励孟星河拿他的画去换几两银子的酒钱呢。
“我要是早知道,來的人会是你,我也不用准备那么多笔墨在此,让你挥毫一副出來了,”想到此,画龙生摇了摇头:“这一关,算你过了,既然,下面的两个老头都放你进來,我也不为难你,你去顶层吧,”
把腰上的一块牌子塞到孟星河手里,画龙生纵身一跃,像只飞燕一样就停在房梁上,手里面拿着那个青色酒瓶,边喝酒,边优哉游哉,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嘿嘿,你小子写的这两句诗,还真合了我的意,”
孟星河有些汗颜,李白写的诗,在这个年代已经成了他孟某人的大作,不过,既然第三层就这样过关了,孟星河只能感叹是自己运气太好,在这文曲殿中,接连遇见两个熟人。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机缘,总之,孟星河觉得他走的路,好像都有人安排好似地。
好在,现在都已经过完三关,那接下來,就会到最顶层,至于在上面会遇见谁,孟星河有着那么一丝期待,或许,那个人,恐怕是自己早就认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