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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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日前皇鑫在天宗逗留的时，无意间一对师徒吸引了他的注意，两人都身穿简练的武术服饰，圆脸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谙世事，师傅倒是一脸笑意，让人有点脊背发寒。

    他在一旁青石地上懒散地按儿时记忆中烟雨教他的那样弄出许多玄水珠，打水漂似的一颗顺着一颗向上，顺着水帘的方向激出。玄宫中的再次相见，他没想到结束得那么快，顿时觉得空空的。玄水珠被他激起，又惯性地下落，他又用新的玄水珠将旧的顶起。他只是单调地坐着这个动作，虽然每次激起的玄族气道一样，却越来越低了，都不如第一颗，也正如他的心境一样。

    那笑脸师傅圆脸徒儿外貌就挺显眼的，那圆脸小丫头看到一道道水帘，还老爱高兴得大呼小叫。皇鑫也不是故意的，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听到那师徒二人接下来要去寒漠城，他原本闲散的目光忽然一奕，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他听过寒漠城的名，在最北的边境，只有夜晚才会显现的一座神秘莫测的城市。只是他结交的朋友中多过为正派，因此虽然偶有听人谈起，却从没有人知道怎么去那座城市。

    他虽还是漫不经心地打着水漂，不过心中已经决定好，就跟着那对师徒的行程。

    他隐去自己的气息，跟上他们的行程。那个徒弟看起来玄力平平，不过那个师傅，他心下估摸着该是真人不露相。

    不过一路种种还有点让他大跌眼镜，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师傅，很多小事上都少根筋，一直要徒弟提醒这提醒那，慌慌张张的。

    他一时松懈，忽地那笑脸师傅眯着的眼睛睁开，目光向着他隐藏的地方。他心中暗道：“不好暴露了！”

    恰是在这一紧张时刻，那圆脸丫头忽然叫道：“师傅！你手上烤的马铃薯要焦了。”那师傅又回过头，笑眯着回过头，收回烤着的马铃薯。

    皇鑫在远处的树上看到，师徒二人都开始吃饭，一切照旧，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跟下去。拥有玄气之人要隐去身上气息靠的是一种“绝”的功夫，刚刚他只是一时开小差，对方就判定出自己的方位来，看来对方玄力程度和皇城五大长老不相上下。

    他估计自己这跟踪的几日对方都有所感觉，只是辨别不出具体位置。而刚刚若不是那徒儿无心的话，估计那师傅察觉之后会立刻攻击过来。

    而刚刚泄露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方位，估计还有别的信息也被对方获得，比如自己的皇玄之气，还有自己对气方面的种种运用，对于绝鼎高手而言，往往就是这一瞬之间，能改变时局的发展。

    皇鑫的初衷只是想去寒漠城瞧瞧，他当初选择跟踪就是想省得麻烦，而现在被警觉，自己再跟下去，未免显得挑衅。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因此就没有继续跟下去。

    他散去身上气息对于师徒二人的追踪，从树上一跃而下，刚刚看着人家吃饭，现在肚子也饿了，他闲雅潇洒地向着村落的方向走去。

    入村后，他在一酒家客栈坐着，店小二是个机灵地小伙计，一看他身形气质不凡，赶忙上前问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皇鑫淡淡答道：“看着上几样招牌小菜。”

    他坐在最靠主路的客座上，店小二说道：“好嘞！这位客客官我们小店有上座，这里来来往往尘土飞扬，需要我们给您腾出上座吗。”

    皇鑫看着路上来往行人，没有回头，道：“没事，就坐这。”

    “好的客官，马上给您上菜。”说完店小二利落地走了。

    皇鑫看着这座村庄，觉得这里也有点荒凉，他以前周游的地方都算是有些名气的，今儿到这小村，倒是第一次，觉得看着主路上车马，小商小贩来来往往，还有叫卖的，还算精彩有趣。

    菜上齐了，他吃了没多久，发生了件煞风景的事情。

    在主路上，行驶进来一个商贩，旁边一匹黑马正费劲的拉着一堆的货物，看起来快累趴下了。而那个商贩不禁用手中的鞭子不停抽打着马背，嘴中还不停地用下流肮脏的话怒骂不止。

    那马被打得鲜血淋漓，最后倒了下去，商贩一身怒气，用脚猛踹那只伤马，嘴中还在破骂。

    皇鑫原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那马主人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次那小商贩再次起脚要踢的时候，忽然被一股玄力一绊，整个人向后摔去，四脚朝天。

    那小商贩，起身，不知东北的时候，皇鑫已经站在了他身旁，皇鑫从不喜欢跟自己看不上的人打交道，直截了当，道：“这只马，我买下了。”

    那小商贩，贼眉鼠眼，看皇鑫器宇不凡，像个雍容华贵的公子哥，正想借机勒索一番。刚打算开口，就被什么狠狠打了一下，他哎哟一声，原来手中是个大大的金元宝，立刻满脸堆笑。

    皇鑫只顾先上前看那黑马的伤势，还脱去马匹身上的绳索，那小商贩也想巴结，刚欲上前帮忙。不过却被一股很强的气势下了一跳，他于玄力武功不知许多，但心下也觉得害怕，得了金元宝，于是匆忙走了，那货物也不顾了。

    皇鑫脱去黑马身上的枷锁后，黑马还是不动。这时候原先那个店小二机灵地跑过来，道：“客官真是好心肠，只是这马看来是要不行了。”

    皇鑫抬头看了店小二一眼，道：“备上你们店里上好的干草，先将这匹马移去草坪吧。”

    店小二按吩咐很利索快速的办好了，他对这位俊朗都丽的贵客一点不敢怠慢，全部照做。只是那匹黑马眼看是不可能恢复了，他也不禁摇摇头，继续去忙活店里的生意。

    皇鑫在那匹伤马旁边，心中叹道：“我从商贩中救下它，它却也活不成。”看着黑马喘息不止，伤口流血，他顿时觉得这样一个生命，生来就被驱使，受打受累，没活得一丝自在就要归去，太可怜了。

    他看着马儿的气息进气少吐气多，他忽然想起之前跟着那队师徒的时候，那笑脸师傅对那圆脸小丫头说过：“每个活着的生命都是有气存在的，只要开发出来即使没有天赋运用，也能延年益寿。”

    他忽然间灵光一闪，想，或许帮这马儿打开玄气通道能救它一命。

    不过他是那千万人中才出一个的，与生俱来就拥有玄气的人，并没有师傅帮他打通过玄气通道，也没有哪个师傅教过他如何打通人的玄气通道，更何况，是匹马呢！

    他的两道英眉紧紧皱着，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双手置于马背上，将玄气注入到马的身体，让玄气由着马的血液流淌着。

    然后他观察着马儿，果然渐渐开始好转，他会心一笑，暗道：“这几天跟那师徒二人，原本是要去寒漠城的。可是半途而废，我还当这几日徒劳无功，却能因那师徒的谈话当了回兽医。”

    他伸手抚了抚那黑马的头儿，道：“你小子真是命不该绝。”

    第二日，众人见那马儿死而复生，都是一脸惊异。皇鑫给了那店小二十足的店钱，临走时吩咐他好好照管那匹黑马。

    店小二灵巧地接过银两，连声道好。

    不过皇鑫刚离开客栈没两步，那匹黑马也跟了上来。

    皇鑫拍了拍马儿的头，跟它道别。马儿温顺的被拍头后，还是继续跟着他，一路到了昨天的林中溪旁。

    皇鑫畅然一笑，对着那黑马道：“看来你是要跟定我了，那也好，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浪荡惯了。”

    他伸手去抚马，刚好旁边有小溪，就用溪水给那黑马洗去之前的脏血累汗。

    他越是清洗，那马儿身上的血红之气越重。他在皇城中自然识得各种骏马，这黑马在溪水中清洗，毛色鲜红，身形峻拔，他顿时惊觉这是大漠独有的汗血宝马。

    他想到跟着了几天的那师徒二人，笑道：“真正深藏不露的是马兄你。”清洗后，他发现这马儿的头部有一处毛色是宝蓝色的，形状如同闪电，他拍了拍马头道：“既然你以后跟着我了，那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闪电。”

    后面他便骑到了闪电身上，他也只是嘟朗着没去成寒漠城，于是没有目的任由闪电带他前行。

    不过这马儿倒是奇怪了，一直把他带到了黄沙之中。他不好怪马兄大伤出愈，发马神经了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漠中，反正他这一路也没阻止马兄，自己也有一半责任。

    眼看荒漠中夜里森寒肃静，他一直对生活品质要求颇高，对马兄叹道：“看来今儿只有你我相依为命。”

    那闪电却忽然嘶得叫了一声，他心下好笑。而夜色越深，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灯火璀璨异常，这下儿突然明白闪电带他到荒漠中的原由了，笑道：“看来你不傻，傻的是我。”

    然后这一人一马便向寒漠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