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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回头轻声道了一句:“有这个必要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了景王殿下的要求吗?你所想要的,我都能成全你,但待你事成之后,你也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停顿一刻后,她又笑说道:“我相信景王殿下是一个守信之人!”
前世能够为了谨守对她的承诺独宠她八年不纳妾室,不管他是否真心,但能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容易。【ㄨ】
“如果你是不放心我的话,我们可以立下一纸契约!”见景王的神情出现片刻的惊愕和沉思,韩凌又将话锋一转,续道。
景王忽然觉得无言以对,是的,她已经答应了站在他这一边帮他争夺储君之位,但这不也是他利用她母亲以及蒋家之案威逼她的结果吗?
为什么这个结果还是不能令他满意?为什么他还会如此失落,就好像要永远失去什么一样,很难受!
难道他曾经真的与她有过一段经历吗?
“既然是这样,那么,景王殿下,你命人取笔墨纸砚来吧!”韩凌见他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又干脆的说道。
景王这才如梦初醒,摆手道了一句:“不必了,本王也信得过杨小姐!”
韩凌心中一涩,没有再说话,又转身朝这熟悉的王府林荫道上走去。
徐墨玄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忍不住问道:“阿凌,你为什么要与景王殿下立下那样的一个约定?你是骗他的对么?”
争储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以江山为目标的争斗,动辙便是腥风血雨,历史上多少参与争储的门阀大族到最后不是全族覆灭的结果?输了必然是死,赢了也要看他辅佐的那个帝王是否仁慈,而历代君王又有多少是诛杀功臣以保自己江山稳固的!
“没有,我没有骗他!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是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的!”韩凌笑答道。
徐墨玄听罢,倏然顿下了脚步,转身到韩凌的面前。
“为什么?阿凌,你明知道党争……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舅舅们也不会同意的!”他肃声道。
韩凌却十分轻松的笑了一笑,回道:“五少爷不用担心,景王殿下这个人,我了解他,就是因为不想让皇上怀疑到杨家与他有任何关系,我才与他立下这个誓约,再说了,我是隐于幕后,谁又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
当然也是为了母亲和清落姑姑,在没有想到办法让她们安全的离开皇宫之前,她必须为了她们的安全与景王合作,而景王……如果他还是前世那个景王的话,应该也能做到信守他们之间的承诺不让这个密秘外露,只要他不说,她便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见徐墨玄还是不放心的露出担忧之色,韩凌又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五少爷,我记得自己在昏睡之前好像中了一种奇怪的香,觉得浑身不舒服,后来你们是怎么帮我……”
韩凌的话还未说完,徐墨玄便觉得有些面红耳赤起来,这也是头一次他面对她的时候会觉得这么的尴尬吧!
见徐墨玄一幅难以言说的神情,韩凌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忙改口道:“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好了,刚才……就当我没问吧!”
说罢,她有些不自在的继续朝前走去,而且还悄悄的笼起一只袖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心中却想着,应该不会吧?她身上来的癸水还没有褪尽呢!
徐墨玄见她显少露出这般羞涩的情态,不禁心中一笑,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阿凌,你放心,景王殿下没有侵犯你,而我……”他顿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严格上来说,他也算是碰她了吧,在他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她竟将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因情动难耐而吻向了他的唇瓣,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啄,却也给他留下了此生难忘的甜蜜触感。
“我让那个女人交出了解药,你服下解约之后就睡着了,之后你还说了很多梦话!”他这般解释道。
一听他提起那个女人,韩凌面上的羞赧之色迅速的退去,又恢复了一幅肃然沉思的神色。
“那个女人现在还在这里么?”韩凌正色问。
徐墨玄点了点头,指着前院道:“在,我让锦衣卫看守着她,阿凌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也很有问题?”
韩凌点了点头,想起她那一招与丰臣泷一极为相似的诡异招术以及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话,便觉得犹为心惊,前世她没有看清过这个女人,却未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可怕!
她甚至有觉察到这个女人对她的敌意,就像是积蓄了两辈子的恨意,她有预感,这个女人即将又会成为她这一世最难对付的敌手!
“那个女人曾在凤阳学府中杀了人,这件事情我和陆公子都亲眼所见,五少爷可以将她交给陆公子去处理!”她说道。
“陆公子?陆颜召?”徐墨玄语含质疑的问。
韩凌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不悦,因她与陆颜召订亲之事,他心中始终有芥蒂吧?
“五少爷,其实在陆府中发生的事情怪不到陆公子,他起初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安排的,我知道你和陆公子是好朋友,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了这个朋友!”
虽然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因蒋家与陆丙之间的血海深仇而失去陆颜召这个朋友,但这份友谊也算来之不易,要算起来,如果他真的是蒋家之子,陆颜召还是他的表叔吧?
“陆公子只是很不幸成为了陆丙的儿子!但一个人的出生并没有错!陆丙所犯下来的大错不应该由他的儿子来承担!”韩凌忽然又认真的说道。
“阿凌,你还帮他说话,那家伙就是沁不要脸,他比你整整大了十岁,还想老牛吃嫩草,以后我见他一次必打他一次!”徐墨玄完全没将韩凌的话听进去,不赞同的说道,但见韩凌面色凝重,又问,“对了,你说陆丙所犯下来的大错不应该由他的儿子来承担,是什么意思?”
韩凌微微一愣,既而望向他一笑。
“就是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下的债谁来还,父债子偿这句话我觉得不对,凭什么有的人什么错事都没做,却生来背债,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她说道。
徐墨玄愣了片刻,也付之一笑:“对,父债子偿这句话我也不赞同,阿凌说得很有道理!”
“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女人,也同意你的建议,将她交给陆颜召审问,不过,我觉得以陆颜召的好色之性估计也审不出什么来,那个女人极擅媚术!”
陆颜召好色么?五少爷你又在给人戴高帽子!
韩凌笑了笑,与徐墨玄一起来到了景王府的前院,那里有一片白杨林,本来是有数十名锦衣卫威风凛厉的站在这里的,可现在,他们所看到的却是,那数十名锦衣卫尽皆倒在了地上,而被徐墨玄绑缚在一颗白杨树干上的那个妖媚女子已不知所踪。
徐墨玄脸色大变,几个箭步跨了过去,找到昏睡在地上的陈海后,一巴掌将他掴醒了过来。
“叫你们在这里看守一个女人,你们竟然在这里睡大觉,陈海,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他提着陈海的衣领,愤怒的骂道。
陈海却是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看着徐墨玄。
“大人,怎么是你啊?我刚才明明抱着一个女人的!”陈海嘟囊一声说道,显然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徐墨玄顿时啼笑皆非,怒发冲冠,再次一脚朝陈海屁股上喘了过去!
“滚,你给我马上收拾包袱走人,回家抱你的女人去!”他羞恼并加的怒喝道。
陈海一听说收拾包袱走人,立马精神一振,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扑到徐墨玄脚下,肯求道:“大人,求你了,不要赶卑职走,卑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卑职养活呢!”
“刚才,刚才卑职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女人说想要去一趟净房更衣,卑职便将她从树上解了下来,本来是要亲自带她去的,可那个女人又说自己的双手被勒疼了,硬是让卑职将她的双手解了开,卑职想,咱们这么多锦衣卫兄弟,她就一个女人,量她也跑不到哪里去,便给她解开了,谁知这个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追上去时,她就洒了几滴水下来,咱们这些兄弟就被她给迷晕倒了!”
陈海刚说完这番话,韩凌便从徐墨玄的身后走了来。
陈海抬起头来一看,目光一扫韩凌那一张毓秀清绝的面容,便立刻欣喜若狂的大叫了起来。
“大人,不就是她吗?还是大人您厉害,又将她抓回来了!”
韩凌愕然,徐墨玄更是恼火的朝陈海再补了一脚。
“陈海,你若是改不了你这好色的本性,本大人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你就给我滚回去吧!”言罢,他又肃色对所有锦衣卫说了一句:“陈海失职,从今日起,降职为效尉!”
停顿片刻后,他又认真的对所有锦衣卫说道:“你们给我记清楚了,那个女人眉心有一点朱砂,就是后来她撕下面具后你们见到的样子,现在,本大人命你们所有人全京城去搜捕那个女人,不找到她,你们也别再回来见本大人了!”
“是,是,是!”所有锦衣卫应命离去!
白杨林中恢复一片寂静,徐墨玄再看向了韩凌,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阿凌,这些下属,我平时太疏于管束了,才导致他们……”
韩凌摇头道:“也不怪他们,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个女人极擅媚术,又有着不一般的美貌,很多男人见了都会被她所惑吧?”
不知道景王是否也被这个女人所惑?
徐墨玄听了她这一句后,竟是脱口接了一句:“我不会!阿凌,她不及你!”
韩凌愕然一怔。
徐墨玄又笑了一笑,转而说道:“走吧!今天还去我们魏国公府吗?我大哥这一天未见你,肯定也想你了!”
这话里的意思明明就是想要她去,韩凌不禁一笑,点了点头。
可就在两人刚走出景王府的时候,韩凌忽闻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悲嘶,一只白鸟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她的面前。
韩凌脸色大变,赶紧朝那只白鸟落下的地方奔去,将那只鸟拾了起来。
徐墨玄见韩凌神色不好看,也奇怪而担忧的问道:“怎么了,阿凌?”
韩凌见捧在手中的白鸟已是奄奄一息,不禁神情大痛。
“这只雪鹄我养了七年,已经很有灵性了,它是专门为我传信的!”她说着,清澈的眼中露出不安的惶恐!
到底是谁射杀了她的雪鹄?难道说在宫里的母亲和清落姑姑出事了?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一名穿着斗牛服的太监带着几名小太监正急匆匆的向景王府赶了来。
从那为首的太监脸上,韩凌看到了一丝忧急之色,这样的神色更加加剧了她心中的害怕与恐慌。
于是,她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重又向景王府中奔去。
徐墨玄不解的拉住了她。
“阿凌,你到底怎么了?传信?你说这只雪鹄为你传谁的信?”他担忧的问道。
徐墨玄并不知道她母亲和清落姑姑在宫中,大少爷想必也没有告知他这些事情。
也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韩凌朝徐墨玄看了半响,最终什么也没说,等了片刻之后,他们竟见景王也急匆匆的从王府中走了出来。
韩凌再也没有半分迟疑的朝景王急奔了过去,并拦在了景王的面前。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挡景王的道?”那名太监见到韩凌如此大胆的挡在景王面前却并不下跪,不由得厉声喝道。
景王抬手制止了那太监欲冲上来的脚步,言道:“是本王的一位朋友,汪公公不必惊慌。”
他说完,将目光投向了韩凌,示意她说下去。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韩凌直接了当的问道。
景王微忖了一下,答道:“是我母妃出了事,她在与众嫔妃游赏御花园的时候,被一只猫惊吓到了,以致于旧疾复发,昏迷了过去!”
“仅仅只是靖妃娘娘出了事吗?”韩凌又问。
景王还未回答,那姓汪的太监却喝道:“此事香妃娘娘与她身边的那位姑姑绝对脱不了干系,因为那只猫正是……”
“闭嘴!”汪公公话未说完,景王忽地厉声截断道,“事情未查个水落石出,何以栽脏到香妃娘娘的头上?”
韩凌听罢,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是因为一只猫么?会是母亲养的那只猫么?
韩凌蓦地朝景王跪了下来。
“请景王殿下带民女入宫,民女愿以性命担保,冶好靖妃娘娘!”她忽然请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