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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玄与徐智一起回到祠堂后,长公主的目光便咄咄的逼向了他们。
“你们去聊了什么?”看到徐舒玄一脸悠然自得的从容之态,长公主心中生疑,不免更加来气的问。
徐舒玄含笑道:“父亲,母亲,刚才二叔与我推心置腹的聊了一番,觉得家还是以和为贵的好,兄弟之间哪有不打闹的,而且青玄的伤势也不重,何必如此小题大作,非要将墨玄除藉呢?这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徐家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脏事,或是对庶子严苛太过于无情,这岂不是更加辱没了徐家历代清正仁德的名声!”
长公主听罢,一张脸气得迅速的扭曲,眼睛瞪得简直跟铜铃一般大了,她看向了魏国公徐睿,冷叱道:“国公爷,你听听,他说此事是小题大作,拔刀弑兄这等事情在他眼里竟然是小事,那什么事情才算是大事,非要等这个逆子将这整个家族葬送了才算是大事吗?”
这时,徐诺也有些忍无可忍了,接道:“所谓拔刀弑兄不过是长公主殿下你这些护卫们的片面之词,我儿墨玄一直未承认他有对青玄拔刀相向,公主殿下何必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儿身上!”
“到底有没有拔刀,青玄自己最清楚了!”徐舒玄紧接了一句,又转向徐智道,“二叔,你不是说青玄伤势并不严重吗?不如就让青玄来祠堂,与墨玄好好对峙一下!”
徐智一听,急了,连忙向长公主解释道:“长公主殿下,青玄的确只是挨了墨玄两记拳头,并无大碍,而且此事也确实是青玄有错在先,还请长公主殿下将此事作罢,以免闹大之后真的辱没了徐家名声!”
长公主惊讶莫名的看着徐智,气得肺都要炸了,她虽有长公主的身份在此,但也不过是一妇人,原就没有在徐家祠堂说话的资格,之所以有这般底气叫了王家的舅老爷来这里开祠堂,就是拿准了徐睿温敦的脾性,以及与徐智夫妇之前商量好的联手配合,未想徐智与这个继子聊了一番后态度立刻就变了。
“长公主殿下,依我看,如果墨玄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因这么一件小事而开祠堂将他除籍,这事儿便这么结束了吧!咱们还是去看看青玄要紧!”王家的一位舅爷终于发话了。
长公主再也无话可说,徐睿也立刻下令,退出了祠堂,之后,所有人都去蓬莱阁看了徐青玄,就见徐青玄鼻青脸肿的坐在床边,还在品着一杯茶——看来是真的伤得不重,不然也没心思品茶。
王家的两位舅爷摇了摇头,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便走了。长公主从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估计这以后是请不动这两位舅爷来主持公道了。
当徐舒玄走进徐青玄的寝房时,徐青玄瞬间就傻了眼,僵着脸尴尬的笑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坐!快请坐!”他说道。
徐舒玄轻声一笑,便在一紫檀木的雕花椅上坐了下来,兄弟二人在房中聊了片刻的时间。
待徐舒玄走后,忧心如焚的徐智便来到了徐青玄的床前,恼羞成怒的训斥了一番:“青玄,你是怎么做事的?连你大哥派了人在背后跟踪你,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手中有一幅画卷,可是将你最近见过的所有人做过的所有事情都画了下来,这事儿要是捅到了皇上那里,咱们全家性命都难保!”
“何止是全家性命难保,恐怕是全族性命也难保吧?”徐青玄冷声一笑,竟是不慌不忙的拾起茶杯再品了一口满堂红,续道,“父亲放心,大哥那么聪明的人,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皇上,除非他是真的想毁了整个徐家!”
徐智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你就不该去招惹他那个未婚妻,你大哥现在可是把她当宝贝,而且还对我下了警告,若是谁敢碰那丫头一丝一毫,他定然不会让此人好过,哪怕是亲兄弟也不例外!”
徐青玄听罢,手中茶杯一抖,眼角的戏谑冷笑之意就更深了。
此时,徐舒玄也被徐睿叫进了书房,徐睿言词之中想要问清徐墨玄的来历以及那日的滴血验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徐舒玄仅答了一句:“父亲,我希望墨玄之事,你不要多管,虽然他不是你的儿子,可是我当他是亲兄弟,而且三叔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非要将他赶出徐家,让三叔以后孤老终身吗?”
他这么一说,顿时让徐睿心中愧疚难当,哑口无言,父子之间相对沉默了许久,最后谁也没说话,徐舒玄便率先走出了书房,将徐墨玄带回了听雨楼。
一进听雨楼,徐墨玄便愧疚的说道:“大哥,真对不起,我这次差点又给你惹祸了,不过,徐青玄这个王八蛋,他是故意算计我,我进去不过是抡了他两拳头,他便开始杀猪般的乱叫,我还从来没见他这么怂过,直到长公主的护卫带了衙差们赶来,我才知道上了这王八蛋的当!”
徐舒玄却是神色淡淡的答道:“我知道。你没有闯祸,只不过你这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以后手段高明一点,别让他知道是你打了他!”
听到徐舒玄这样回答,徐墨玄惊讶得瞪大了眼,这似乎不太像大哥所说的话。
“而且徐青玄这个人,从前我们都小觑了他,他身上有太多不可知的密秘,你若真与他交起手来,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徐舒玄再补充了一句。
徐墨玄就不服气的笑了起来:“不是吧,大哥,你到底是小瞧了他,还是小瞧了我,就他这幅吊儿郎当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样子,我还打不过他?”
徐舒玄看着他,严肃的说道:“阿凌昨天晚上有试探过他,他是身怀武艺的,就这一点,我们就被他的外表所骗了!”
提到阿凌,徐墨玄的目光就变得有些黯然神伤起来,似乎有什么想问,可是却又问不出口。
还是徐舒玄看出了他的心思,愧然的道了一句:“对不起,墨玄,阿凌……我恐怕无法再将他还给你了!“
“大哥在说什么呢?阿凌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啊,还什么……还不还给我的?”徐墨玄讪笑,眼神中却难掩不自然,其实他心里早已想到,阿凌现在已经是大哥的人了,他找了一整晚都没有找到徐青玄拿到解药,那么大哥唯有用那种方式才能救阿凌,这也是他当时将她送到大哥的寝房所想到的最后的解救办法。
“我知你对阿凌的感情,可是大哥比你要自私,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徐舒玄忽地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轻飘飘的消失于风里,却是那般幽远绵长。
徐墨玄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心中微微一涩,苦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此生此世,我绝不逾越,只要你这辈子不要负她就好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她嫁给你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至少,我还可以经常看到她!”
徐舒玄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后,心中微潮,沉默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他才道:“不,我并不是担心这一点!”
顿了一声,他问:“墨玄,你会一直相信大哥吗?”
“当然!”徐墨玄果断的答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大哥,难道你是怕我会为了阿凌而与你反目成仇?”
徐舒玄并不否认,他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现在这个国公府里处处都是陷井,我们要步步为营,时刻提防他人,才能活得安稳一些,在这种虎狼环伺的情况下,我还让阿凌嫁到这里来,以后的局面,我不知道是否能完全掌控得住?”
“墨玄,我现在能信的就只有你和三叔两人,所以我不希望……”
徐舒玄话未完,徐墨玄便打断道:“大哥,你既要我一直相信你,可你为何又对我没有信心?”
是啊!他为什么会这么忐忑不安,为什么会对墨玄没有信心?
徐舒玄没有回答,秋风清爽,一片落叶正好落在了他玉白色的手上,他只是不自禁的想起了竹林七贤山涛所说的一句话:天地四时,犹有消息,何况人乎?
他自己都会变,墨玄就能一直谨守本心不变吗?
徐墨玄见他沉默不言,神情也变得有些忧伤而肃穆起来,他沉声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性子冲动,会再次被人利用!上次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话而怀疑大哥,是我的不对,但今天,我愿意在大哥面前许下血誓,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会背叛大哥!”
他说完,就要拔刀出来去割自己的手腕,幸好徐舒玄及时喝止道:“住手!谁要你许血誓!”
徐舒玄蓦地从一把湘妃椅上站起了身来,走到徐墨玄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刀,目光映衬着刀的光芒似乎更加幽冷凌厉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说道:“留着这把刀去对付敌人吧!墨玄,你可否放下过去的成见,去向陆颜召透露一个消息,要他在我大婚的那一天,埋伏一些锦衣卫在我迎娶阿凌的路上!”
“为什么?”徐墨玄愕然的问。
徐舒玄凝了凝神,沉声答道:“我担心言藩会在那一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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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回到安国公府后担心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才听到京城里传,徐青玄在广宁伯府去下了聘,将韩家十小姐韩嫣纳贵妾抬进了魏国公府的门,而至于徐墨玄在衙门打了徐青玄一事被轻描淡写的传为了兄弟之间打闹的笑谈,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转眼到了十月,秋高气爽,京城的繁华街道上丹桂飘香,大片金黄色为这落叶飘尽的秋季润了一些灿烂的色彩。
韩凌与徐舒玄的婚期也定在了这月的十五日,据说也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吉日,寓意着幸福美满,长长久久,这一日,不仅魏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中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全京城的茶楼酒馆中谈论的都是这一对绝色璧人的美好姻缘,文人们皆为其赋上了词藻华丽的诗篇,而有关于他们的故事也被传得家喻户晓。
为着韩凌这一日的出嫁,安国公杨世忠与老夫人也一起来到了京城,就连大表哥杨晟之也趁换防的时机从西北赶了回来。
杨秋璇为了韩凌的嫁妆忙了一个多月,到了送妆的日子,五舅与两位表哥将四十六抬妆奁送出门的时候,韩凌见后都吓了一跳。
除了这些,杨秋璇还将一只精美的盒子悄然送给了韩凌,韩凌悄然打开了,见里面全是地契和房契之类的,还有一些银票。
杨家并无人经商,靠的都是朝庭奉禄,爵位所赐的三千户租税,能拿出这么多的嫁妆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杨秋璇还私下里给了她这些。
“娘亲,怎么会这么多,我不需要这么多的,你还是留着将来给表哥表姐们添娉礼或嫁妆吧!”
杨秋璇却是嗔道:“这里面有许多都是你当年帮娘亲从韩家要回来的,而且这些年你安排的那些人管理得也甚好,几家染坊、茶馆与酒楼经营得都不错,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还有一些便是你外祖父和舅舅们的心意,傻孩子,你怎么能说不要?”
“娘亲和舅舅们都希望你能在徐家过得好,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到底能给你减少一些麻烦,而且徐家那样的大家族,诗礼传家,本就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武将之家的,娘亲真不想你嫁进去后受委屈。”
“不过,索性徐世子待你还不错,我听紫姹说,他是真的疼你!”杨秋璇笑了笑,又道,“只一点,阿凌,你一定要听娘亲的,不要这么早要孩子,世子疼你,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韩凌不由得热泪盈眶,抱着杨秋璇几欲哭出声来,因为前世的记忆,她总是担心和舒玄的日子不会太长久,那么若是能及早的为他生下子嗣也是极好的,可是母亲这么一说,她的心潮又被掀得起伏不定起来,既感动又有些伤怀。
“好的,娘亲,我听你的!”她哽咽的说道。
杨秋璇还将余嬷嬷与晏紫姹一同叫了来,对她们再三叮嘱道:“去了徐家,小姐就要靠你们来照顾了,也只有让你们与她一同过去,我才会放心。”
说着,又特地对晏紫姹说了一句:“紫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待那件事情尘埃落定,阿九也在徐家站稳了脚跟之后,你便可自行离去,你我之间本也是无契约关系的。”
晏紫姹淡然答道:“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以前我是自由自在惯了,如今给自己找一份事做也很好,而且你的女儿,我也很喜欢!”
杨秋璇便笑了,正在给韩凌整理一些衣物时,巧儿又咋咋呼呼的掀开帘子闯了进来,对韩凌喊道:“小姐,那个昌国公府的张小姐又来了,说是有急事想找小姐说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