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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难道也不相信我了吗?那都是小人之言,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也许秦嬷嬷……秦嬷嬷也是遭人陷害的,那阮夫人说她曾经是钟家的婢女,试问,一个小小的婢女她有什么资格能成为朝中五品官员的妻室?那刑部郎中阮显一定也是让人给买通了的,她夫人才会制造那些假证来诬蔑秦嬷嬷,实际上也是为了对付我将我拉下水。”
长公主竭力争辩着,皇上已是十分不耐的摆了摆手道:“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他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你堂堂一位长公主,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很可能连乌纱帽都不保,就为了陷害你,他豁出去连命都不要了吗?”
“皇兄——”
长公主还要说什么,皇上继续道:“你别再说了,刑部提交上来的案卷朕已经看过了,阮夫人从前的确是钟老太太身边的婢女,钟老太太膝下只有一子,对阮夫人甚是喜爱,最后才收为了义女给换了官籍,她的身份,顺天府都有留档证明,造不了假!而阮夫人所提供的药渣以及钟老太太临终前所写下来的手书皆有经过证明,冤枉不了秦嬷嬷,阮夫人没有直接指证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对你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包括魏国公对你也并非是诬告,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李嬷嬷,那李嬷嬷已经对魏国公全部招供,从前世子久病不愈,就是因为你叫人在他饮食中放了对他身体有害的金莲花和夹竹桃,你还几次三番的派刺客去刺杀世子,包括世子大婚的那一日也没有放过机会。”
长公主便是一阵惊诧错愕,皇上怎么知道她在那逆子大婚之日派人去刺杀过他?
就听皇上续道:“芳宁,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的那些护卫也是朕赐给你的,你做过什么事情,朕只要问问他们便能一清二楚!朕从前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才会导致你如今行事越发放肆不计后果!现在连魏国公都来求朕要判与你恩义绝,否则你谋害他儿子的事情,他非得闹得全天下皆知不可!”
恩义绝?长公主陡地眼眸张大,抖动着嘴唇,似不敢置信,又无可辨驳。
皇上就叹了口气道:“魏国公,朕替你暂时劝住他了,至于秦嬷嬷之事,你以后不要再管了,你今日在朕面前控告世子与世子夫人不孝的话,朕也当没有听过,你现在,便回去反省吧!”
“皇兄——”
长公主低唤了一声,仍踌躇着不肯离去,她本来还想求皇上另外一件事的,这时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皇上已继续坐回蒲团上打坐,长公主无奈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宫道上走去了,她心里清楚,秦嬷嬷是一定保不住了,而且多留一刻对她来说都是凶险,尤其一想到在她背后捅刀的人竟然是魏国公徐睿,长公主心里的一团火就怎么也消不下去!
恩义绝!呵,从来没有过夫妻之情,又何来的恩义绝!徐睿呀徐睿,你既然对我无情,那也就别怪我对你无义!
匆匆的登上马车,长公主吩咐车夫紧赶紧慢的向魏国公府奔去,途中还特地在刑部衙门外逗留了一会儿,就见门外竟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人甚至指着刑部大堂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或多或少的传到了长公主耳里,诸如“黑心肠,歹毒,遭天遣,活该有些报应”之类的话,有的甚至还冒出了一句“一个奴仆竟然有如此胆量毒害了钟家一家,也不怕冤魂索命!”之类的话。
长公主听后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钟磬临死前那一双圆瞪着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一起拉进地狱。感觉到背后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长公主立刻放下轿帘,又催着车夫赶紧向魏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冬日的风吹着帘子不停的翻滚,那声音也像极了那一个寒冷的晚上,长公主只觉得毛骨悚然。
回到魏国公府后,就立刻叫人唤来了徐青玄,问:“怎么样,刑部将案子审得如何了?秦嬷嬷是招了还是没招?”
徐青玄答道:“目前为止,秦嬷嬷算是自己认了罪,承认钟家一家都是她所杀,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件案子就能结了。”
“你什么意思?她都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这案子不能结?”此时的长公主恨不得秦嬷嬷立刻死了才好,那些议论声还在她耳边嗡嗡的响着,她也很害怕那些骂声最终会落在她的身上。
徐青玄又答道:“因为主审此案的是景王殿下,大伯母,你也许还不知,大哥与景王还是有些来往的,裕王殿下几次拉笼大哥,他都婉言拒绝,难保他现在不是在为景王谋划,而景王也下令将秦嬷嬷关押在了刑部最为坚固的密牢之中,说是待案子呈交了皇上,再作定夺,可这明显的就是缓兵之计,大哥一定还想从秦嬷嬷的口中诈出什么来!”
长公主便急了,连忙拍案厉声道:“那就赶紧想办法趁早将秦嬷嬷解决了,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你在刑部不是有朋友吗?
徐青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长公主会被吓得这般失了理智,便问起了她进宫瑾见皇上的事情,这一听之下,便感觉不妙,觉得这似乎又是大哥设下的一个圈套,先让他们以为状告长公主下毒之事是他做的,待长公主去皇上那里诉求了一番,结果竟然自己成了诬告。
“徐睿竟然一声不响的就狠狠的捅了本宫一刀,本宫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如你也替本宫想个万全之策,将他也毒死算了,最好是能将他的死算到世子和世子夫人身上!”
长公主话刚说完,徐青玄便立刻反驳:“不可,大伯母,若是魏国公现在一死,那爵位就一定会让徐舒玄承袭了去,我们要作长远计,先忍下这口气谋大局!”
“谋大局?怎么谋大局?”长公主眯了眯眸子问。
徐青玄便笑着走近一步,让长公主低下了头,以耳语般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长公主神情大变,便低喝了一声:“这怎么能行?这是大逆不道!”
“大伯母,这怎么会是大逆不道,长子继承皇位那是遵从祖制,只是皇上这些年受了那卢靖妃的蛊惑一直不肯下决心,那么大伯母就帮皇上下定决心好了!”
见长公主神光聚敛,尚在犹豫之中,徐青玄又道了一句:“不过,为了以妨万一,这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徐青玄唇角一勾,阴笑着道了一句“让杨家军回不来,并让杨家彻底从京城消失!”
长公主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这大概是她今天听到的一个最愉悦的消息了。
“你有什么办法?”她问。
徐青玄却卖关子道:“明天,大伯母就会知道了!”
长公主便笑了笑道:“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不过为了以免夜长梦多,本宫还是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将秦嬷嬷的事情给办好了!”
徐青玄拱手答了一句:“当然。”
秦嬷嬷已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她被关在了一个十分明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刑部大牢最底下的一层,上不见天日,下不见地,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如同莹火一般照亮着,像极了夜间鬼魅的眼睛。
秦嬷嬷还是很害怕的,毕竟杀过那么多人,手上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怕那些所谓的阴魂,可是现在一个人呆在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便随时感觉那些枉死者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突然有铁锁的声音传了来,一阵脚步声在地牢之中显得犹为沉重,不一会儿,那人走近了,将一盏微弱的油灯给递了过来,那凑近来的一张脸几乎吓了秦嬷嬷一跳。
“秦嬷嬷,有人来让我送你上路!”那人阴恻恻的说道,接着就打开了牢房之门,将一根粗麻绳扯着向秦嬷嬷的脖子套了过来。
“不,不——”秦嬷嬷喊着,“长公主殿下手中有尚方宝剑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是什么人,也敢到这里来杀我?”
那人讥诮的笑了一声,回道:“嬷嬷,长公主让小的代为转告一句话,主仆一场,你就当是最后为长公主尽忠了,你的那个姘头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她会替嬷嬷好生照料的!”
秦嬷嬷顿时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她从小伺候到大的长公主真的在这个时候放弃了她,也是,钟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但好待也有皇上追封的爵位在,而且钟磬还是朝中官员,钟老太太也有诰命在身的,若是他们的死的真归根到了长公主身上,她背负着弑夫的罪名,就算有长公主的尊贵身份,也要是受极刑的。
所以,主仆一场,这便是要送她最后一程了!
粗绳勒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感到一阵痛苦的窒息感,就在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那根绳子松了,她眼前的人也如同一瘫烂泥一般的软倒了下去。
秦嬷嬷就看到眼前有火把举起,地牢之中红彤彤的变得大亮起来,她恢复神志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洁白的狐裘,身姿挺拔,如玉如松,美华得不似人间。
不是世子徐舒玄又是谁?
“刚才是世子救了我吗?”秦嬷嬷喃喃,有些像做梦一般,看到眼前倒下的尸体,以及那个站在徐舒玄身边的如杀神一般的男人南楚。
刚才就是南楚将这个意图要勒死她的人杀了的吧?
“秦嬷嬷,我能救得你一次,可救不了你第二次,如若你还不肯说实话的话,恐怕就真的要做这个替罪羊了,而且杀害朝廷命官和诰命夫人可是重罪,你的家人也无一可能幸免,长公主这个时候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会去保住你的家人?”
秦嬷嬷顿时颓然的蹲下身去,双手掩面,痛哭流涕,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好,如果下次开堂公审,我愿意说实话!”
徐舒玄便含笑点了头,听秦嬷嬷将话说了下去,待他问到长公主为什么要杀钟磬时,秦嬷嬷的回答简直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他头顶,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他回到听雨楼的时候,韩凌正好命余嬷嬷在花厅里摆好了饭,本来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但韩凌就是怕他肚子会饿,硬是让余嬷嬷做了些点心备着。
徐舒玄看到满桌精致的点心,再看了看韩凌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觉得心中一缕哀伤无以名状,又感觉这幸福确实来之不易。
他将韩凌拥进了怀里,又像从前一样极为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轻吻。
“舒玄,你怎么了?从秦嬷嬷的嘴里,有套问出什么来了么?”
徐舒玄点了点头,说道:“秦嬷嬷对我招供了长公主曾经让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长公主之所以要杀钟磬,是因为钟磬曾经亲眼目睹了她和塔罗王子之间的来往,而且钟磬还知道了塔罗王子与言藩一起陷害蒋家之事,所以钟馨便屡次劝长公主
穿过遂道,我手举朝阳剑刺破眼前最后一袭黑暗的维幕,然后,不出我所料,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我的母亲。
和她交缠在一起的男人,长发覆盖了整个身躯,阴暗中,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竟如玉一般的光亮透明,恍惚间,我竟能看到他的玉臂上照映出了我的剪影。
根本无视我的存在,他们尽情的沉浸在情意绵绵的欢愉之中。
“给我停下来!”我羞恼的大怒,横掷而出的剑光在半空中扫过一道烈焰光圈,“骨碌碌”,昏暗的密室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到我的脚边,我愤怒的将那一物猛踢向了那纠缠着的两个人。
“蝶衣,你还真是淘气。”那个女人一边抚摸着男人的肩,迎合着他的吻,一边媚声的叹息,而那男人仿佛并没有听见我的话,依然忘我的继续,对于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感到不可思议,再也无法睁眼去看他们,我侧过头,讽刺道:“既然知道我来了,娘,请你马上停止你的游戏,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