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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果出于很多原因,在刚见到我爷爷的时候,点了一根儿牡丹烟坐在那边缓缓的抽着,也不开口说话,我爷爷也没跟他一样,缓缓的说道:“陈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昨晚你在牛棚外面,想必是什么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说,棺材里的那个女人,本身就是怀孕的时候横死,死后怨气滔天才惹出来祸端,这才有高人镇住了她,现在你把她们放了出来,又剖尸,这因果你算是沾上了,按照咱们之间的恩怨来说,我本不应该救你,但是看在三里屯百姓的面子上,这事儿我又不能不管,但是这怎么管,你都看到了,目前来说我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黄绸上说的重修庙宇,不可能。现在这形势,别说我没有这个权利,就是乡里县里的领导也不可能敢点头。”陈一果幽幽的说道,黄绸上面的确是说了,打开棺材看到黄绸的人,得合上棺材重修庙宇才能保住平安。
“这个我知道。而且棺材上的墨斗线断掉,金符也被雨水给冲刷掉,就算现在去重修庙宇也没用了,今天我找你来,也是商量这件事到底怎么收场,我问你个问题,那娘俩,你感觉谁对你的怨气更大点?”爷爷说道。
陈一果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是那个女人吧,被我开棺,又被我剖尸。”
“没错,那个女人得要大,但是不是因为你把她剖尸后曝尸荒野,而是因为你从她的肚子里挑出了她的孩子,舐犊情深,这女人之所以死后怨气大,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看的最重的东西,被你活生生的给挖出来,她能不怨恨你?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那女人虽然是怨气最大的,可是那个孩子却是没难缠的,他是因为什么怨气滔天?是因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投胎机会却没机会来到阳间,又因为被封印的关系无法再次轮回,你把他给挑了出来,在他看来,你就是害了他的侩子手,这笔账记在你的头上才最为致命,孩子恨你,那她母亲能放过你吗?”我爷爷慢悠悠的说道。
陈一果被我爷爷的话给吓出了一头的冷汗,道:“你说这些有用没用的干嘛,我想听你怎么解决。”
“我的办法就是与其要面对她们两个,不如逐个攻破,那个鬼婴现在还没有好的办法,但是那个女人,可以暂时的想办法去安抚下,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前提是把他们两个重新安葬了,不能就这么丢在外面。”爷爷说道。
“这个可以,你等下就可以把他们重新安葬了,而且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打扰他们。”陈一果说道。
“我去不了,我这身子骨这样怎么去?而且她们娘俩对我也没有什么安全感。”爷爷说道。
“那你说让谁去,我来安排。”陈一果心里的想法是早点让这事儿消停了,所以爷爷说什么,他都愿意尽量的去配合。
“谁去都不行,因为去了就回不来了,唯一能去的人就是你。”爷爷对陈一果说道。爷爷的这句话一说出口,陈一果马上就站了起来要发火,他下意识的感觉爷爷是要害他,本身那娘俩就是要找他的麻烦的,他躲还来不及,还自己去送上门?眼见着陈一果要发火,爷爷补充说道:“陈队长你别上慌,你腰间随身带的这把刀,是战场上传下来的吧?”
陈一果摸了摸这把刀,这把刀是村里的一个老八路给他的,这个老八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回的村子,回来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老八路无儿无女,陈一果又没爹没娘的算是那个老八路的抬棺人,后来这把刀也算是遗留给了陈一果,平日里他只知道这把刀质量过硬,刀锋锐利,现在爷爷这么说,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道:“对,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那就对了,这把刀上沾了万人血,这世间的有些凶人,鬼都要害怕忌惮,这把刀算是凶器,那娘俩被封在棺材里,镇压在庙底下这么多年元气大伤,在他们没有恢复之前肯定害怕这把刀,这也是昨晚他们也发现了你却没有找你索命的原因,不然陈队长,就你这条小命,昨天晚上都要交代了你信不?”爷爷道。
陈一果还在犹豫,爷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除了你身上有这把煞气极重的刀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必须你来做,孽是你自己造的,这件事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陈一果脸色很难看的道:“什么事儿?”
“把儿子,还给那个女人。”爷爷说道。
陈一果这下有点暴怒,但是他强行的压制去自己的脾气,道:“怎么个还法?”
爷爷站了起来,拿了昨天晚上没有用完的香表递给了陈一果,道:“你等午夜子时过去,扶起那个女尸,要让她正对你坐着,在她的面前插上三支香,之后点起这个表纸,以表纸烧她的下巴,要注意火候,那个女尸尸身未曾腐烂,烤上一会儿定然要出尸油,你要用手去接起尸油,不要洒在地上,手接尸油的时候要离地不偏不倚刚好三寸,之后以尸油涂手,抱起那个孩子丢到她的怀里,告诉她把孩子还给她了,之后开始叩首,心一定要诚,叩首到那三支香燃尽,你就可以回来了,记住,回来的时候不要回头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回头!”
陈一果听完,双腿直打摆子,额头上也被冷汗打湿,这他娘的也叫办法?这个过程就可以直接把人给吓死了!
“我知道这个办法骇人听闻了点,但是这也是现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身上虽然有这把刀暂时的镇着,却扛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三天之后,那娘俩定然要取你性命,不仅是你,那天所有上山的人都要没命,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三里屯。”爷爷道。
说完,陈一果跟爷爷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爷爷该说的也说完了,办法也帮陈一果想了,他说的话之中有没有危言耸听的成分这不得而知,但是接下来就看陈一果做什么决定了。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本来就是大热天,陈一果加上紧张,自然是满头的大汗,不过他还是死死的抓着那把日本武士刀问我爷爷道:“杨开泰,你确定,只要我有这把刀在身,就不会出事儿?”
“起码三天之内没事,越拖就对你越是不利,那娘俩在后山,每天晚上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修行。”爷爷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幺蛾子,不然就算是我出事了,你跟陈半斗,包括杨当国在内,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陈一果略带威胁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这句话,多少有点强弩之末的味道在里面。
陈一果当天晚上虽然是带着香表走的,但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去。
爷爷说了三天之内去就可以,只是不适合拖,陈一果这里,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他虽然亲眼所见了那对母子,但是起码到现在为止,三里屯还算是平静,万一爷爷的话都是忽悠他的呢?万一就是为了让他自己送上门去给那对母子杀好报仇的呢?说到底,陈一果不信我爷爷,更不信我爷爷能在有那么大仇怨的前提下还肯救他。
但是那一夜,后半夜的事儿,让陈一果打消了那仅存的一丝侥幸。
因为这一天晚上,有个民兵死了,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陈一果怕,这是肯定的,所以就算他没去,他也叫了个民兵在革委会的大院里陪自己住。名义上是站岗,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壮胆,虽然前一夜陈一果一夜未眠,这一天晚上,他还是睡不着。
也就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在陈一果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已经睡着的那个民兵忽然梦呓一般的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子,却是女人的哭声。
他跑过去踹了那个民兵一脚,那个民兵还没有醒来,反而是换成了如同婴儿一样的啼哭声。
一会儿女人,一会儿是婴儿,陈一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娘俩,赶紧拔出了那一把他没有离身一下的军刀。
正在此时,屋子里的煤油灯扑闪了一下灭掉了!
“谁!不要装神弄鬼!”陈一果强装镇定的叫了一声!他更想的是他的这一声叫声能引来别的民兵!
可是没有,因为天热,两个人睡觉没有关屋门!陈一果就顺着屋门看到,在院子里,在月光下,有一对母子,女子身穿前朝诰命服,那一个孩子,浑身发绿,却有一双黑的发光的眼睛!
那个孩子,还在对他笑!
“滚!滚!”陈一果刀出鞘,在面前疯了一样的挥舞着。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枪声。
鲜血四溅。
溅在了陈一果的脸上,热乎乎的,有鲜血,也有脑浆。
在陈一果身后梦呓哭着的民兵,扣动了扳机,爆了自己的脑袋。
而这个民兵,就是跟陈一果一起去开棺的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