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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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球砸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小洞。本来凑热闹的围观人群，见真的动起手来了，全都乌拉一声，跑开了。要是自己被那冰球砸到，不死也得半伤了！

    蓝衫老头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白发，魔法师打架就是这点不好，动静太大。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码头，真要开打起来，只怕是要毁灭一片啊！

    偏偏这几个人好像又不是随手就可以击败的。原本以为这只是几个有钱的贵族小姐少爷，现在看来，这名盗贼跟那俊美冷漠的魔法师，都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恐怕要打上那么几个回合，才拿得下来。

    可是在码头又不能使出大规模杀伤性魔法，魔法使用起来束手束脚的，还真是不痛快啊！

    郁可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她在思索着，要不要放出蓝星鬼爪来呢？

    蓝衫老头身上闪着一层蓝色的光，郁可可认得那种蓝光，那就是冰霜护盾。大概是为了防范潜行隐身的安迪突然偷袭吧。

    “喂，我说你们，到底是要出海去哪里？”蓝衫老头突然问道。在码头开打，着实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

    安迪缓缓地显出了身形，望向郁可可跟艾德里安，见他们对老头的问话都没有任何表示，便答道：“我们要去外海！”

    既然艾德里安没有向他示意，那就表明这趟出海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行程。

    “去外海干什么啊？”

    “寻找碧绿珊瑚。”安迪如实答道。

    “什么？碧绿珊瑚？我没听错吧，就你们几个小孩，也想去找碧绿珊瑚？啊哈哈哈哈哈，不要笑死我去喔！”蓝衫老头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

    安迪恼了，“这有什么可笑的？”

    “怎么不可笑了。就凭你们，也想找到深海里的碧绿珊瑚，这就跟你们去大海里面捞针差不多了！”

    艾德里安望向老头：“你知道碧绿珊瑚？”大陆上知道碧绿珊瑚的人不多。就好像他跟郁可可、安迪、花镜他们说起碧绿珊瑚时，就没一个人听说过。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深海里的一种像碧玉一样翠绿的珊瑚嘛！整个大陆上曾经出现过的碧绿珊瑚就五件。我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到底是被什么无知人士唆使了。居然会想到去大海里找碧绿珊瑚。碧绿珊瑚真是你们随便一出海就能够找得到的话，大陆上就不会只出现过五件了！”

    蓝衫老头一番话。说得郁可可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原先的希望满满、信心满满，全都变成了灰心沮丧。难道她身上的吞噬药剂，真的无药可解了吗？难道她真的最终只有死吗？

    安迪握住了郁可可冰凉的小手，然后，他望向了艾德里安，可是却见艾德里安低下了脸。他本以为艾德里安会反驳蓝衫老头的话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默认了那老头刚才的一番话。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需要去寻找的东西，竟然是那么难找到的吗？这难道是一个不可能完全的任务？安迪心里生起了一股愤怒，他甚至怀疑，艾德里安让他们去找那碧绿珊瑚。究竟是何居心？真的是为了给可可配制解药吗？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可是现在，这些愤怒和怀疑，都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安迪将内心里的不安，强压了下去。

    看着这四人神情变幻、脸色阴晴不定。蓝衫老头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果然不出他所料，“我看你们是被人忽悠了，才想去出海找碧绿珊瑚的吧？听我老人家一句劝，赶紧回家去吧！大海可不是闹着玩的，海面上危机四伏。那就是一个吞噬人的妖怪，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该去的地方。”

    “不！”安迪握紧郁可可的手，突然异常坚定地道：“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出海去寻找碧绿珊瑚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不会放弃！”

    “哎，我说你这小孩，疯了吧！越是说不可能，你还就越是要去闯了是不？看你长得清清秀秀的，脾气还真是倔！”

    “这艘船，我们要定了，你说什么也不会让给你的。”安迪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好好，你们自己活腻了要去大海上寻死，我还拦得住你们啊！这样吧，我要去的地方是外海的一个岛屿，要不我们共同租这艘船出海吧，反正你们也没有个明确的路线，一路上你们都可以寻找碧绿珊瑚的啊！”

    安迪看向郁可可跟艾德里安，征询他们的意见。

    蓝衫老头继续说道：“我就在那个海岛上待一两天，回来的时候，你们还可以另选路线，就算要我在船上陪你们多兜两圈，也不成问题。这样总行了吧！”

    看着这些衣着华丽的少爷小姐们，他敢打赌，他们不过是一时新奇，想到大海上去体验一下。真到了海上，只怕他们两天都待不下去，就想回陆地了。所以蓝衫老头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在海上真的逗留太久。

    郁可可垂着头，没说话，表示她没意见。艾德里安耸耸肩，表示他无所谓。花镜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郁可可，看得出，她现在情绪非常低落。很少看见郁可可这么失落的样子。

    看来花镜也是没有意见的，如果花镜有意见的话，他就会出声反对了。

    于是安迪勉强点点头，接受了蓝衫老头的提议。

    因为他们所有人中，都没有人会驾驶这种大型船只，他们只得又雇佣了一批水手，包括厨师。当然，价钱都是对半分。

    一切准备就绪，起锚、出航。

    一到船上后，郁可可便选了间房，作为自己的卧室，然后将自己关了进去。

    花镜硬跟了进去。

    而安迪，则脸含怒容地将艾德里安拖进了另一间房，也关上了房门。

    蓝衫老头好笑地看着这些年轻男女，看样子，他们之间好像是闹起了什么别扭啊！不过他对那些年轻人无聊的打打闹闹可不感兴趣，到他这个岁数，已经过了八卦的年龄了。

    蓝衫老头坐在夹板上看风景，偶尔跟水手们聊聊人生。

    “怎么了，可可？”花镜坐到郁可可的身边，轻轻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因为刚才那魔法师的话，所以丧气了？”

    “嗯。”郁可可点点头，“我没有想到，我可能会真的找不到碧绿珊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花镜轻轻拍着郁可可的手臂，安慰道：“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碧绿珊瑚的。就算真的没有碧绿珊瑚，这世上也一定会有其它法子，化解吞噬药剂的。”

    “真的吗？那万一没有呢？”

    “可可，你修习的是自然生命魔法，这是代表着希望的魔法，怎么可能会没有希望呢？你看我，长眠了一千五百年，都还可以重新再醒过来。你要相信，这世上是真的有奇迹的。”

    “花镜，谢谢你……”有花镜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郁可可感觉好受多了，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还有人陪伴。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就算是以后遇到困难，我也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花镜抱着她的时候，她就感到昏昏欲睡，并且特别心安、特别踏实。花镜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清新啊。然后，她就真的睡过去了……

    花镜手上的绿光，缓缓熄灭。

    另一间房里，安迪揪住艾德里安的衣领，怒气难忍地质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碧绿珊瑚是这么难寻的？”

    “知道啊！”

    “那你还叫我们来找？”

    “我有什么办法啊，配制解药碧绿珊瑚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除了出海来碰碰运气之外，还能怎么样？”

    “如果找不到呢，找不到怎么办？”安迪咬牙切齿地问道。

    “找不到的话，我也没法子了。或许能用其它的替代材料试试，但是那样的话，我不保证能完全清除吞噬药剂。”

    “大陆上如果只出现过五件碧绿珊瑚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它能入药的？”安迪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

    “哎呀，难道你不知道有两件碧绿珊瑚，都被我们药剂师拿来研究制药了吗？”

    “那剩下的那三件呢？”安迪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藏在哪个大贵族的宝库里。”

    第二天，可可出现在了船舷边上。虽然她今天看上去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低落了，但兴致仍然不高。

    安迪陪在她的身边，“可可，你不要太担心，我昨天问过艾德里安了，即使我们找不到碧绿珊瑚，还是可以尝试替代材料的。”

    “嗯，我没事。”

    郁可可望着大海，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大海。海面真是辽阔啊，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尽头。由于一直在向外海驶去，距离大陆越来越远，所以周围已经看不到其它船只了，只有他们一艘船在破开海面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