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疯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飞飞小说网www.wonderlifeliv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刚出了归雁阁,便看到韦凝紫含笑道:“真巧,我刚准备喊表妹与我一起的。”
云卿瞧着她今儿个的打扮,茜草红的小袄,稍微深一色的裙子,打扮的倒也是中规中矩,倒是头上的簪子很是出巧,金丝盘成的孔雀尾钗簪子流云髻上,好似屏风一般,炫彩灿烂,从孔雀的口里衔着一颗浅蓝色的小钻石,垂在了额头,整个妆容便显得雅致和庄重共存,脸上画着的娇羞妆容也清丽脱俗,活活一个雅致的美人,相信就是到了众多小姐之中,也会脱颖而出的。
“既然遇见了,那便一起吧。”云卿知道她一直等的便是今日能好好的表现一番,打扮上必然是用心的。
她也不想阻拦,既然韦凝紫处心积虑的都是要来的,那就让她来,只是去了之后能不能如韦凝紫的愿,那还是很难说的。
荔园门前已经有许多的马车,云卿和韦凝紫到了之后,便有人引了进去,到了东花园的时候,已有许多夫人小姐坐在里面,个个打扮的精致巧艳。
云卿一进去,就看见安雪莹在,便走过去和她打招呼,但见她今日也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袄子,脸上施了脂粉,也显得红润了许多。
跟安夫人见过礼后,云卿又往周围看了一圈,这次的宴会是在东花园,东花园是荔园中第三大的花园,比不得南花园,但是胜在精致,周围有各种鲜花摆设成各种造型,虽然没有夏日里的百花争艳,也是姹紫嫣红,热闹繁丽,入目丝毫没有秋日的萧瑟之感,可见沈府为了御驾亲临,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在其中。
景色虽怡人,云卿却没有其他人那般的欣赏景致。
花园中间宽阔的地上铺着地毯,地毯上有着富丽堂皇的花纹,而在地毯的最顶端,则是皇后的宝座,而在宝座的两旁,还依次摆了四张红木宽椅,位置比其他人稍微高出一点,上次所坐的人,也比起其他人的位置更加高贵。
御凤檀坐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上,一身白色的大袍,领口处用金银双线绣出返利精致的缠枝花纹,被阳光一映,闪耀夺目,与他那似笑非笑的潋滟眸光相互辉映,仿若一幅画般,引人瞩目,而他正勾唇笑着,望着对面的男子,口中在说着什么。
云卿转眸看去,只见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面生的男子,他有一双与御凤檀有几分相似的眸子,只不过御凤檀的更为细长,而他的那双眼眸,却少了一丝潋滟光泽,多了一种锐利如鹰的光芒,加上如山峰一样浑厚高挺的鼻梁,稍显深色的嘴唇,配合着那一袭紫色绣四爪龙纹的华服,都无不在彰显此人高贵尊显的地位。
这个人,便是在云卿睡梦中,偶然会出现一袭身影,却面目朦胧的男子。
皇后的儿子,明帝的四皇子,御宸轩。
上一世,她与四皇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并非完全没有印象,这个人,就是下令将她沈府满门抄斩,所有财物充入国库的新帝,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一次,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沈府的荔园中。
时间和空间反复交梭,云卿似乎又想起那一日听到韦凝紫在耳边的轻语,分不清此情此景究竟所为何时。
而坐在他下方的,便是一袭青色锦袍的耿佑臣,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眼中却有着暗藏的谄媚,在看到进来之人时,便悄声附过去,唤道:“殿下,方才进来的那位,便是本次圣驾驻跸沈府的独女。”
闻言,御宸轩自然的便转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在众多紫红银蓝之中,那一身中规中矩的云卿身上。
光是这么一眼扫过去,御宸轩的眼底便带出一道奇异的光芒,那日他便服到扬州的时候,在沈家店铺外看到的那个戴纱帽的女子,当时便听到周围的人唤她作沈家大小姐。
只见女子今日一头秀发云堆如雪,面容如雪似珠,即便在京城望见过各种颜色的美人,如今穿着素淡的衣物,却依旧不减浑身风华的少女,却是极为少见的,但见她进来之后,没有如其他闺秀,对他及御凤檀投来各种娇羞,妩媚,钦慕的眼神,只是平静之极的打量……
耿佑臣仔细观察着御宸轩的眼眸,没有错过他那不显山动水的眸底掠过那一抹极其细微的欣赏和惊艳,若不是他跟在四皇子身边多年,也察觉不到这么稍瞬即逝的瞬间。
他抬眸望向云卿,正觉得自己那日的想法的确是正确之时,对面却有两道极为凌厉的视线,让他不得不收回目光,望向御凤檀。
只见对面容光如云的男子,一双细长的凤眸拉出的色泽仿若酒光浸润,看不出其底下究竟深藏着什么,却莫名让他心头一冷,耿佑臣自问从未看透瑾王世子这个人,他在京中为质子,却从未有质子的困窘,风流肆意,活得比皇子还要潇洒,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成为一名纨绔子弟的时候,却在西戎举兵进犯之时,在被明帝派出迎战之后,以众人完全不可估计的智谋,取得这场艰难战役的顺利,让世人对他再次改观。
在明帝对他心存芥蒂,心中忌惮的时候,又非常轻松的将兵权交给明帝,没有丝毫的揽权迹象,挂着‘镇西大将军’的虚衔,手下无兵也没有任何怨恨。
他看不懂御凤檀,就如同他很难知道御宸轩究竟在想什么。
御凤檀迎上耿佑臣的视线,浸润着阳光,散发着淡淡的金华的手指举出一道弧线,将美酒倒入朱红的唇内,舌尖还回味般的在唇上一扫,那般的风姿,琼光兰芝都无法形容,然后便毫无顾忌的将目光转到一直都未曾留意过他的云卿身上,却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四皇子的身上,似乎从开始进来之后,就没有半瞬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