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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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蕾雅看到索伦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两个男人还在说话，她不好上前询问，只能抱着小不点坐在马车上静静呆着。

    墨大卫丝毫没有被索伦的模样所打动，这种骨肉相残的人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长衫，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直求我进宫去救治威廉六世？莫非是做戏做到底，想要给这天下人看看你有多么关心你的兄长？”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道：“你可曾想过，若是我真的能够治愈你兄长的病情，你这番好戏可就泡汤了！”

    索伦连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在下这一次并非是演戏，实在是诚心诚意恳请先生救治我王兄……实不相瞒，相比于被王兄猜忌斩杀，在下更害怕这锦绣江山被死灵修炼者败坏！若是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墨大卫有些将信将疑道：“死灵修炼者帮你的条件是什么？怎么感觉若是一旦答应了，连你威廉一族的江山都保不住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死灵一族平白无故奉献殷勤，显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从索伦的样子看起来，这个条件至少比夺走他性命还要严重。

    索伦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从小到大除了他的父王，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拷问过他。但见识过这个年轻人强悍的实力之后，他根本升不起任何反驳的念头。

    “刚开始他的条件还算是可以接受，只要求我每年提供五百名处女，外加三百万枚金币，这些东西在我继承大公之位后，我自信有能力可以办到……”

    他说到贡献处女和金币的时候丝毫没有脸红，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报答。这让墨大卫感到有些厌恶，这些上位者永远觉得支配别人的性命是应该的。从娘胎里出生就有了这种可悲的优越感。

    “不过事情在半个月前发生了变化，就是那个被你击杀的老头。他闯入我的府内告诉我，在原本交易的条件上基础上还要增加两条，一是要扶持他们在科伦比亚开始客栈，二是要贡献出四座城池由他们的人来担任城主……”

    他说到这里眼神中已经一片灰白，当时被人突入府内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他府内根本没有人发现那名老者的行踪，就连穆图都没有感觉。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彻底失去了安全感，所有王图大业的美梦都破灭了。也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选择的合作伙伴到底是一群怎样的魔鬼。

    “那个时候王兄已经被他们下了毒手。我若是不答应他们，他们便会公布我与他们的密谋，到时候王兄病逝，我也身败名裂。国家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而我答应了也只能做一个傀儡君王，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迟早要被那些人夺取……所以无奈之下我才去了克罗公国，想要看看那些伊姆教的人有没有办法治好王兄。

    但是结果却很令人失望，伊姆教根本没有能够治愈的办法，包括主教在内也只能延长一下王兄弥留的时间而已……”

    接着他长叹了口气道：“根硕先生，我是科伦比亚的罪人，是威廉一族的不肖子孙，但我知道错了，也愿意接受惩罚。但只求能够保住这锦绣河山，至少不能落入那些魔鬼的手中。”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他终于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竟然想要直接给白衣青年跪下。好在墨大卫眼疾手快，闪电般踢出一脚将他顶了回去。

    若是真让他在这里跪下去了。那这件事情可就真的要露馅了。虽然他不想参与此事，但一想到若是被死灵修炼者控制了奥兰多西部的一个大国，将会有更多的百姓化为冤魂，无数的少女沦为祭品，他内心深处就无法释怀。

    于是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淡淡道：“能不能帮得上忙我不作保证，但你要记住，我之所以愿意出手，并非是为了你威廉一族的江山，而是不想让这个国家的百姓永世沉沦！”

    索伦的心头升起一抹狂喜，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反应并没有迟缓，连忙躬身致谢道：“根硕先生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难忘！威廉一族也绝不会忘记！”

    他的信誓旦旦并没有让年轻人对他有多少改观，淡淡扫了他一眼，墨大卫略显冷漠道：“那就前面带路吧，也好去王宫看看，你那位兄长到底怎么样了。”

    索伦终于挺起了腰杆，连忙吩咐了几个人去照顾穆图，而他则亲自陪着墨大卫奔赴了王宫，路上蕾雅不禁低声问道：“不是要走吗？难道你的伤势还没有好？”

    墨大卫手中牵着马缰，看了眼蕾雅怀中的小不点，淡笑道：“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亏了这个小家伙……”接着他才抬眼对少女道：“是关于索伦王兄的事情，我怀疑可能和死灵一族有关，所以想要去看一看。”

    蕾雅这一路上没少见识到死灵修炼者的破坏力，所以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小事，对于他的选择也就释怀了。

    不过她对于索伦依然抱有不小的敌意，在她眼中看来，这位科伦比亚大公的亲弟弟应该还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墨大卫也没有和她解释太多，人类世界的勾心斗角已经太多了。他并不想让蕾雅知道太多这些豪门王室里的脏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少女的出身到底是不是豪门王室。

    城内已经被彻底戒严，所有百姓一律被要求呆在家中不得随意走动，并且连同商铺也不被允许开放。同时军方临时召集了大量的工匠，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修缮破损的城墙。

    索伦在半路上又临时想到了一些事情，立刻吩咐家中的奴才去通知王城禁卫军，那就是关于今天王城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必须保密！

    这个命令的操作难度很高，几乎不可能完成，但是索伦却顾不得这些了。若是被人知道一位圣光级的死灵修炼者死在了科伦比亚王城，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死灵一族的报复会有多么猛烈。

    这也是正是为什么他极力巴结墨大卫的原因。只要有这个强者愿意庇佑科伦比亚，他感觉这个国家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的。

    进了王宫之后墨大卫才知道索伦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什么地步，几乎所有宫中的内侍都将他当作了未来的国君一般，对他的要求根本不会有任何疑义。

    “这也是他能够带死灵修炼者进宫下手的原因吧……”墨大卫心里忍不住暗想道。不过一路上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跟随索伦一起直奔威廉六世所住的宫殿。

    王宫很大也很奢华，与他曾经住过的马耳他王宫不同，这里显得更加有气势与底蕴。虽然还无法与神圣帝国的皇宫媲美，但作为一个公国这已经很难得了。

    穿过一座琳琅满目的花园之后，墨大卫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威廉六世的宫殿，只不过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给人一种难言压抑。

    守候在门口的内侍并没有阻拦。索伦也没有理会他们的行礼。显然这段时间他已经无数次来回穿梭在悦来庄园与这里。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态度。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守候在床榻边缘，见到索伦进来之后，他们两个立刻跪在地上恭敬道：“侄儿（侄女）叩见叔父……”

    索伦连忙上前将他们两个扶起，叹了口气道：“不是和你们说了吗。都是自家人，这种跪拜的大礼千万不要再用了……”

    两个小家伙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其中大一点的女孩大约有七八岁的模样，眼眶泛红道：“叔父……父王他今天早上又吐血了……”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可怜，站在索伦身后的墨大卫也不禁有些动容，不管皇室操戈如何无情，这两个孩子都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索伦抚了抚那女孩的头，安慰道：“囡囡别怕，叔父今天请到了一位高人。一定可以治好你父亲的病……”接着他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转身对墨大卫道：“根硕先生，这两个是我王兄的孩子。”

    两个孩子喏喏道：“叔叔好……”他们两个年龄太小，所以只能任由索伦摆布。而墨大卫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索伦这么有信心能够继承大公的位置，因为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自古以来皇室家族的子嗣都不会太昌盛。原因就在于许多皇家的孩子性成熟太早，年幼的时候没有扶正固本，所以成年之后生育能力下降，孩子生的较晚也就可以想象了。

    墨大卫点了点头，轻声安慰了两个孩子几句，接着便走向了病榻，开始观察起威廉六世的情况。样貌倒是颇有英气，只不过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整个人昏迷不醒，身上散发出一股死亡气息，很明显是中了死灵修炼者的重创。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蕾雅怀中的小不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小家伙过来。小家伙不情不愿地飞到了他身边，圆滚滚的身躯不停地在他身上乱蹭，显然是不想出手救人。

    墨大卫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对它低声道：“知道你没办法治愈他体内的伤势，只要延长一下他的性命就行了。”

    他清楚小不点的治疗术无法解除高阶死灵修炼者留下的印记，否则他也用不着跋山涉水去乞力马扎罗山找什么婆罗沙了。

    ps：我会申请取消那个全勤奖的，一分钱也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