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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以为呢?”
“哎呀!!”我卷起手里的台词本狠狠地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向浅浅,你要再想这件事了,专心工作!专心工作!
大厅门开了,张助理拿着文件出来,细声细语的说道,“各位试镜的女演员们请做好准备,试镜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
说完,还冲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一脸的羞赧之色。
我立刻低下头假装翻台词本。
身后的大厅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摔上,大厅里等候试镜的艺人和助理们都闻声看过去,一个修长招摇的身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艺人们似乎对这个人很熟,面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鄙夷。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势,原来是她呀!”
“姐姐,她是谁?看起来挺眼熟的。”
“嗨,不就是五年前靠那部les网剧红起来的那个亦可白嘛,之后不知道怎么消停了几年,现在又重新复出了,又是拍广告又是拍电影的,嘚嘚瑟瑟的就怕人不知道她是谁似的。”
“哦那部网剧啊,在五年前可真是曾经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啊。不过我助理跟我说过,情节狗血演技也一般般,全靠激情戏火起来的。”
“你看她那样的人,除了卖那张脸和那个身材,还能卖什么?”
这声音不小,连隔得较远处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那个女艺人了。
我这个人奏是贱,不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听闲话就算了,还非得巴巴的上杆子的去插嘴。
我说,“有能耐你也卖脸卖身材啊,你有吗?”
跟着总经理久了,我越发的敢上天了。
此言一出,大厅中瞬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往我这边看过来,我立刻怂了,使劲往座位里缩着。
身侧一沉,一个人坐在了我身侧。翘着二郎腿,要多吊儿郎当就有多吊儿郎当。她轻轻拿走我挡在眼前的台本,轻轻笑着,“刚刚不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小鸵鸟了?”
这个人的声音很特别,除了磁性好听外,更多的是一种diao气,就是“你奈我何”的那种diao气。
我慢吞吞的露出眼睛来看过去,这女艺人长得很秀气,目光中带着几分风流韵味,唇角似笑非笑,好似一眼就看穿人心里似的。她顶着一头及耳的灰紫色短发,左耳上还别着一只康乃馨……黑色豹纹的指甲透漏着点点凶光,整个人炫酷霸气的不要不要的。
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倒是一点也不羞恼,眯着眼笑,“好像很错愕?”
我点了点头,首先对她耳朵后面别着的康乃馨提出了质疑,“今天是令慈生日?”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哦了一声,“那是角色需要?所以造型师特地给你别上的?”
她唇角弧度加深,又摇了摇头。
我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她,压低声音,异常神秘,“告诉你原因哦。”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仰起头,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朵上,她说,“我~乐~意~”
“……”
我这一副像是吃了shi一样的表情大概很精彩,这厮笑的很夸张,几乎整个身子都瘫在了座位上。今天的我经历了多好事情,我觉得很疲惫,真的不想理会这个蛇精病了。
唔,也不知道总经理在干什么,刚才我辣么慌慌张张的跑掉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可千万别因为这个事炒了我啊::>_<::
身边这人笑完后,又凑了过来,“你是新人?什么时候入行的我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你?哦对了,我叫亦可白,演脱衣服的戏红了的亦可白。”
我还没有从总经理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只敷衍的回了三个字,“向浅浅。”
亦可白默念了几遍我的名字,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揽进她的怀中,然后又贴着我的耳边,轻声道,“想心上人呢?”
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弄的我耳朵痒的厉害,我缩了缩了脖子,“别瞎说!”
亦可白死死搂着我不让我动,又说了一句,“哎,你其实是弯的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她挑了挑眉尖,吹着我的耳朵说,“也不看看我是拍什么戏出道的?接触过,自然看得出来。”见我有躲得趋势,又道,“不过你别怕,我很直。”
“谁问你了!”我不耐烦了,“我们俩很熟吗?你一个艺人跟一个陌生人谈得这么私密真的好吗?”
“担心我?”
“憋不要脸了!”我气呼呼的把台本重新拿起来,“别烦我了我要看台词了!”
亦可白笑了笑,当真没有再继续找我说话,而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被她红果果的注视看的心里发毛,也不敢抬头和她有什么眼神交流,就这么硬着头皮过了不知多长时间。
然后,救苦救难的张助理终于出现了。
我随着众多面试女二号的演员们一起进了面试厅。面试厅应该是由舞蹈室改装的,四面都是干净明亮的大镜子,天花板上挂着几个大吊灯,把面试厅照的极其明亮。
面试厅下方是几排软椅,是给面试的演员们坐的。上方是评委席,桌子的正中央坐着刘部长和一个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大约是导演或着制片人,两侧有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领导和艺人,都是公司内部的,见过几次。评委席的最旁边坐着一个漂亮显眼的女人,安然。
刘部长大约被卡住的时间太久了,身体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时不时的会咳嗽几声。见我进来,给了我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生怕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走后门的事。
我苦笑。尽量缩着脖子不被人注意到,这次试镜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我要明确的让在座的导演领导们知道,我不是演戏的那块料,女二号江小鱼这个角色,选谁也别选我。
大屏幕上显示出一段需要表演的场景——
江小鱼被坏人抓走,坏人要强迫江小鱼发生某种羞羞的关系,但是江小鱼宁死不屈。要求演员展现出当时江小鱼拒绝的姿态和神情。
艺人a上去表演:惊慌失措的向后退着,眼神惊恐,声音颤抖,“你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不要!”
艺人b上去表演:一上台直接跪倒在地,双手环胸,一脸悲愤,“你滚开!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得到我!!”
艺人c上去表演: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我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我不用太担心了,前面的艺人们一看都是专业演员,跟我这小潢文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我上场。我本来是这么想到,一上去我就假装紧张过度晕过去,任谁叫也不起来,这样导演们兴许觉得,这个人临场表现能力这么差怎么能当演员呢还是让她滚吧。
站在表演台上的那一刻,我眼贱,一不小心瞥到了大厅玻璃门外,只见刚刚的那个蛇精病亦可白正依靠在玻璃门上噙着笑注视着我。见我看过去,还给了我一个缠绵的飞吻。
我极尽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这时,台上一声大喝传来:“好!就是这个感觉!”我愣了一下,看过去,只见桌子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络腮胡神情激动,不断的对我拍着手。
我第一次对中国的电影事业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