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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的眼睛,此时都是盯着皇浦龙霖。
毕竟玄级的药鼎不是大白菜,毒门更是他入学以来最重要的脸面。他真的能够轻而易举的愿赌服输吗?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皇浦龙霖咧嘴一笑,说了一声“好”。
“少主!”
“门主!”
“不必说了,愿赌服输。”他扫过表情有些绝望的申屠空以及另一个张天叫不上名字的少年,轻轻一笑。接着再次看向张天,“这东西,是你的了。”
右手稍稍用力一扔,一道黑影笔直的朝着张天飞去。
稳稳接住,古朴的药鼎在张天的手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谢了。”
“谁让你赢了。”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众多的毒门成员。“我宣布,从此时开始,毒门解散!”
一切的一切,平和而顺利的被他几句话吩咐下去。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如此,而且还如此平静。一时间,众多的毒门弟子一时间都是大气不敢出,诡异的安静。
皇浦龙霖转身走下高台,身后跟着十余个少年,很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这时,就连张天和林华都是有些诧异。
这家伙,心性沉稳的有些过头了!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
“你真的要走?”吴良从寝室外推开门,一进来就问了这么一句。只是当他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天时,不由得垂丧着头嘟囔道:“看来是真的了。”
他的胸口起伏剧烈,看样子是知道消息后,一路跑步赶回来的。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天看了看这个自己从进入学院开始住了一段时间的小屋,感慨万分。
今日,他就要搬到内院安排给他的宿舍去了。
走到吴良面前半米的位置,张天笑着对吴良说道:“那么难过干嘛,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若是你们有时,也可以随时过去找我。只要不是一次性太多人,学院也不会干涉太多的。”
“那……好吧。”
“对了,帮我把这个给刘安那个家伙。”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瓷瓶。
不解地看着张天,吴良好奇的将瓶塞打开了一个小缝,一阵摄人心脾的香气萦绕而出,整个人都瞬间清爽了不少。
“你确定?这玩意……”
“没事,当初炼制就是为了他炼制的。”
再次嘱咐了几句,张天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走出了宿舍。楼下,一道如骄阳般艳丽的身影正静立着,像是一只骄傲无比的火凤,炙热的让人难以靠近。
“来了?”烈如歌淡淡的问道。
“嗯,走吧。”张天如是应道。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外院宿舍的许多地方。他们,都是最终进入内院的学员。
……
还是刘府那个深处的院落里。
皇浦龙霖立在紧挨着门口的位置,面对着身前自己敬畏的祖父。
“这一次,你做的不错。”
“可是……”
“我知道你不甘心!换了谁也不会甘心!但是,你处理的方法很正确。树大招风,也更容易应声而断。”
“爷爷,难道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掉自己努力经营了这么久的势力?”
“哼!你不说还好!”怒斥一声,皇浦啸天已是转过身来,脸带怒意的看着面前让他始终不曾失望过的唯一后代。“你还好意思称呼你那过家家的游戏叫做势力?”
“可……”
“没什么可是的!我给你说过无数次,只有你自己本身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你以为我皇浦家能屹立在乐水域多年不倒,势力越来越大是因为什么?我的炼药师身份?”
“难道……”
“你睁大眼好好看看吧!”说着,皇浦啸天已是将自己的气息完完整整的外放而出,在没有丝毫的隐藏。
“半步阴阳巅峰……?!”
“哼,不然你以为刘义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杂毛凭什么对我这般客气?”
“爷爷,我懂了!”这一刻,皇浦龙霖终于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
皇浦啸天虽然心中满意,但嘴上却说着另外的话。“你一点也不懂!看看这个!”
接过递来的古籍,皇浦龙霖只是一看,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好歹他也是能够炼制物品巅峰丹药的炼药师,相比自己的爷爷自然还有差距,但眼力同样不凡。
几个呼吸之后,他已经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皇浦啸天,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祖父的回答。
“我们都被骗了!你看看这古方上的描述,可是你曾经看到过的那枚太初造化丹?”
“可是……这怎么可能!很多材料都已经绝迹了!”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没想到有人真的将这种改良丹方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你再看这里,有没有觉得手法上有什么不同?”
顺着祖父的指引,皇浦龙霖将古籍翻了几页。
“极致温度……这是荒古手法?!”
“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什么吗?”皇浦啸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自己这孙儿怎么了。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利,竟然会变成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天……苏豪……他们两人用的都是荒古手法?”
“张天和苏豪,根本就是一个人!”皇浦啸天的声音,将疑团直接强硬的掰开,直接将事实定论放在了自己孙儿的面前。
“爷爷,交给我吧!”
看着面前自己宠溺的少年,感受着他再次爆发出来的强大自信和果决,皇浦啸天终于欣慰的笑了。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谁?”有些不耐的问道,凌厉的声音让距离最近的皇浦龙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回宗主,慕容鸣有消息向您汇报。”
“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他没有去看一旁的少宗主,径直走到了皇浦啸天身边,附在了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随着他说完,皇浦啸天的脸色一变再变,周身的气势不可控制的肆虐而出!
砰!砰!砰!
书案旁三尊他最喜爱的五彩庆寿瓶应声而碎,只流下了满地的碎渣!
“爷爷!”
这一声至亲的呼唤,总算将他的气势拉回了正常。只是此时,皇浦龙霖觉得面前的爷爷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可怜的孩子……你父亲……去了……”
“不可能!”父亲一身修为虽不算高,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随意杀之的。况且为了保命,无论是武技还是所携带的装备,都是爷爷亲自挑选或炼制。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了他,直到过去了这么久才被得到消息?
他转过头,一双眼睛不知是愤怒还是悲怆,腥红可怖。“说!若是你敢撒谎,我要你全家的命!”
“这……少主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慕容鸣还真怕面前这个少年一怒之下屠了自己全家。他慕容家说白了不过是血煞宗的一条狗,主人若是不高兴,他们哪有半分反抗之力。
“告诉他吧!”苍老垂暮的声音一出,慕容鸣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一切道出。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屋内安静的可怕。慕容鸣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不时偷偷打量着此时游离在暴走边缘的祖孙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霖儿,今日起,你不必再去学院!”
“爷爷!”
“我自有打算!张家小儿胃口不小,你去了也不见得有多大效果。如今,保存我皇浦家的血脉才是最重要的事。你和芙儿的亲事,我自会尽快安排!”
知道再难让一向说一不二的祖父改变主意,皇浦龙霖只得不甘的听从安排。
“慕容鸣。”
“小人在。”
“此事不可宣扬,否则你知道后果!”
“请宗主放心。”
“你办事,我还是能够放心的。接下来,你去将将张家小儿以苏豪的身份请来。既然他胃口不小,我就让他一次性吃个够!”
“宗主,有一事小人不明白。”
“但说无妨。”
“为何我们不直接将之拿下,彻底解决后患?”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要如此针对张氏一脉。”
“小人懂了。就让那小子多蹦跶几天好了。跳得越高,等摔下来的时候,只会让他彻底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