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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使唤的手脚一样能够抓住幸福
所以…
我愿踏上寂寞的旅程
踏上坎坷之路
那随身携带的行李
是我们共同梦过的那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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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冬狮郎没来送依诺。反正自从知道依诺要去远征之后,就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忙碌,只托人送来一罐蓝色的灵子。依诺没放在心上,就当他最近在忙着竞选队长。
虚圈被打开,他们进入的是世界最黑暗的角落,就好像是一头走进了无尽洞穴的驯鹿,前方充满了埋伏着的豺狼猛虎。
战斗消耗比依诺想象的多了太多,随着死伤人数的增多,依诺他们带来的药物也不够用了,所以救护班的治疗也由最初的药物治疗慢慢转向灵力治疗。简言之,在剩下的日子里,远征军每在虚圈里多待一天,救护班的人体内的灵力就少一分。
情况很糟糕,并且在逐日恶化。
他们在一个山口扎营,简单的白布遮挡住洞口,算作门帘来挡风。每天都有一大批血肉模糊的伤员灌着冷风从外面被抬进来,救护站的成员们摩肩接踵、像一台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天机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他们在虚圈见到了前半生里最多的死亡,生死之事,不过瞬间。
虚圈的颜色只有黑白,到了夜晚,惨白的月牙悬挂在黑色的天幕上,干涩的风刮起白色沙漠,将砂砾拍打到人们的脸上。在这样干涩到令人绝望的环境中,有大量远征队员由于水土不服而死,有人受不了冷彻骨的风被冻死、有人开始开始从嘴唇起泡一直到内脏生疮溃烂。
“三席!绷带不够用了!”
依诺盯着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人,开始有清水一样的泪从她眼角流出,她还是如最初那样面无表情,一边擦去脸上的水分,揉揉红肿的双眼。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工作服,低哑着嗓音道:“把衣服裁成布条,给我碘酒。”
依诺身后的队员也早已泪眼模糊,接过依诺递过来的衣服答了声“是”后,不再忍心看担架上的人,含着泪水低头跑了出去。
“久笙队长....”休息时,远征队长清水满脸忧郁地将依诺拉到一旁,他躲闪着眼神看着依诺,欲言又止。
依诺平淡地看着清水,轻轻道:“但说无妨。”
听到依诺的答复,清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看着依诺道:“这些日子过去了,远征军损失情况久笙队长最清楚了。现在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瓶颈期,大家和虚战斗已经很勉强了,再来保护救护班怕是…”
这个男人顿了顿,躲开依诺的眼神,不自然的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所以也希望救护班的人多少也加入战斗的行列。”清水别过头去,不再看依诺。
“我明白了。”依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淡淡说道,她转过头去看着脚下的深渊,“救护班这边请清水队长不用顾虑,我的队我来负责保护。”
“久笙你….?”依诺话落,清水讶异地回头盯着依诺,明显是在质疑她。继而,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清水不再说什么,低头轻轻欠身,向依诺浅浅鞠了一躬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冰月”依诺嘴唇轻启,声线冷的仿佛要化成冰碴。她立在原地甩袖扬刀,冰柱像是龙一般怒吼着向前方黑压压的虚群攻去,继而化作一道寒气逼人的绝壁挡在了医疗队的前面。依诺歪头给队员们指出岔路,“从小路走,前方有伤员。”话落后,又感知到身后逼近的基力安,匆匆瞥了眼同伴们的背影后,道:“请放心往前走,我在你们身后。”继而转身抚过刀身,厉声喝了“火鸢!”整个人瞬间淹没在火海中。
周身被黑色的炎火包裹住,她看着嘶吼着消融于火焰中的狰狞面孔,连大口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站在原地,面目呆滞,膝盖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累的跪倒在地上。依诺抬头看着被火焰染红的天空,讷讷道:“呐镜夜,活着还真是辛苦呢。”她盯着那绵延的火焰出神,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站在火焰里向她笑着伸出手的人。
对啊,依诺回头望了眼来时的冰墙,即使前方是千山暮雪,在她的身后,永远会有等待着她靠港的、比火焰还要炙热的目光。她不是一个人。所以…..她用刀拄着地上的岩石支撑着起身,挺直了身子屹立于火焰中,视线平静的望着前方,柔和而又坚定——所以要活下去。
“久笙队长!!”队员们不放心的回头,在看到站在火光中静静凝视着这边的久笙队长时,眼睛被泪水侵染模糊,他们回过头继续向前奔去。这样的久笙三席,总是站在大家身后静静凝望着的久笙三席,让他们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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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来到虚圈有多久,只知道男人的胡须被剃了又剃、女人的头发被剪了又剪。战斗之后的废墟充斥着腐肉与腥臭混合的气味,这就好像是一个盛大的战利品,宣告着新一年远征终于结束。苍白的尸体顺着河流漂浮而下,残月将深渊底的黑暗森林染红,使得一切如罂粟毒一般妖冶与残忍。
返程前的夜,无人入眠,活着的人们都在狂欢: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逝去的同伴…为了宣泄一直以来的阴暗情绪。依诺缩在火把旁看着围在篝火前面跳舞、喝酒的人们,她缩进长发里取暖,唇角带着浅淡的弧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身旁的队员静静打量着依诺,脸上带着淡淡不可思议的神情,远征之前,大家还都以为久笙三席是个男生,没想到....正当他看着依诺散落到腰际的长长黑发时,三席淡淡的声音轻轻传来:“怎么呢?”
他一个激灵,连连向转头看向这边的依诺摆摆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之前一直在三席身边,只当三席是个美男..”听到他说“美男”的时候,依诺轻轻抿了抿唇,露出好笑的神情,“只因为头发变长了,我就不是那个久笙三席了吗?”
队员干笑着低下头,盯着火把轻轻说着:“这不一样啊,现在的三席可是个女人了啊!但是…”他停下了接下来的话,脸被温暖的火光照亮,眼底闪着轻柔的光亮,他抬起头看着依诺:“这样的三席让人很安心!大家前进时都完全不会害怕,因为知道三席会在身后保护我们!”
依诺愣住,完全没想到这个队员会这样说,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膝头,她低头对上了另一名队员温暖的眼眸。那个队员勾起唇角趴在依诺耳畔柔声说:“三席,你给四番队挣足了尊严哦。”她下巴微微向前,向依诺示意着前方清水队长的方向。
依诺抬头,注意到远征队长清水正在看着她,便向他轻轻点头示意。清水像是受到了触动,肩膀一抖,连忙点头回应,隔着篝火与人群,他对依诺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依诺摇头无奈地轻笑,却在下一秒被人拉了起来,她对上一张张笑脸,那些人笑语如花,带着炙热的情感将依诺围在了中间跳起了舞。过了一会儿,他们拍着手喊着:“三席唱首歌!!三席唱首歌!”
依诺笑笑,对面传来清水一席人的调侃,“三席唱首歌吧!!”
“对啊,三席真正的声音好好听...”那个一开始搭话的队员喝着酒,轻轻说:“总觉得..听了很温暖。”
气氛变得热闹起来,依诺在鼓噪声中摇头轻笑着后退,退到了最初的角落淡淡道:“当我开始唱歌的时候,就是不祥发生的时候。”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说着,眼底有着陌生而悠远的光,仿佛带着一种古旧的炎火。
“基利安!!”突然一个队员惊惶地叫着,远征军队员们平淡地看了眼方向,从容地一跃而起,瞬步移到空中,挥刀砍向虚。
“三席!...”救护班队员们看着那抹白色背影,吞下了原本的话。她利落地抽回刀落回到断崖顶端,迎着风口白色衣袂飘扬,洋洒的长发被风撩起,仿佛燃烧着的黑色炎火,有着别样的豪气。
这时,她轻轻回过头来,笑的平淡:“我们就要回去了。”眼底那种幸福的光似曾相识,他们记得,当和三席提到朽木副队长时,三席也是这样笑的。
终于,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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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优秀,又是流魂街的贱民!”隔壁传来腐朽老人们争辩的声音,黑暗中,他皱起眉头,紫眸里闪着冷漠的寒光。长老们又在替朽木白哉擅自做着决定,从始至终,银铃在隔壁却没有说一句话。
好吵。
白哉靠坐在墙上,一手搭在千本樱上,盘算着,依诺也该回来了。在想到这里时,他的视线才稍微变得柔和一点,唇角微微上扬。他开始在心底描摹着她的模样,想象着她长发的温柔模样,甚至想到了他们的未来那么遥远。
正当朽木白哉僵冷的心开始慢慢回暖时,从门外传来紧急的通报,“银铃大人!!十三番队的志波副队长和三席殉职了!!”
朽木白哉的瞳孔张大,焦距在黑暗中散开模糊,眼中的光剧烈游摆着。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几天一直在忙万圣节party,有没有人过来玩啊~~大家万圣节快乐,trick or tr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