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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米尔德,你因为一己私欲,辜负了先王的期盼,妄图纠结党羽推翻十月王朝的统治,你可知罪?”
首席大学时捏着一份临时赶制出来的诉讼状站在身披囚衣的公爵大人跟前,朝着他同时也是朝着底下拥挤的人潮宣读,刚刚登基的欧朗杰四世和太后安妮丝坐在旁边的王宫前,接受百姓的膜拜和对篡位者的声斥,眼中的得色别提多明显了,詹妮弗站在他们的身后,朝着低下头颅的父亲使眼色,安妮丝亲口答应她,只要米尔德低头认罪,就免于死刑。
米尔德侧着脸看着长女焦急的表情,回头扫了扫背后刽子手的红裤腿,再看了看下面疑惑重重的公民们,无奈地点了点头,坐在王宫前的国王,太后和重臣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詹妮弗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底下的群众们看见御前宰相认罪,纷纷开始谩骂,并朝他扔臭鸡蛋烂番茄,张虎恩站在人群中披着黑袍子,看着米尔德那低垂的脑袋,心中为他不值,一个大男人,为了家人而选择向强权和诬陷低头,他对米尔德已经泛起了同情,换做是他,恐怕也会这样。 “尊敬的陛下,罪人已经承认了罪行,按照法律应该对其处于极性,但考虑到米尔德长期以来驻扎北疆,为先王鞍前马后地立下过不少功劳,恰逢陛下登基,可否免除其死刑,改为发配至北方长城充作灰袍子,继续为陛下效劳?”
大学士按照太后的意思向米尔德求情,并看向了费加罗,费加罗伸出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
“对于叛逆。我绝不姑息!”
然后大拇指朝下示意刽子手动手,站在他身后的詹妮弗傻掉了,太后也是一惊,一手搭在了费加罗的腿上,示意他改变判决,可费加罗固执地站起来。说道:
“公民们,对于这种不死君恩的篡位者,该怎样处置?”
“杀杀杀!”
米尔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刽子手举起了巨斧,朝着他的后颈砍过来,张虎恩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抬手就扔出了黑锤。
“噗啦!”
刽子手被砸成了肉花,溅了米尔德和身旁的大学士一身,台下的观众发出惊呼。纷纷朝着四下里奔走,张虎恩一下撤掉身上的黑袍子,露出了里面的灰袍子,扫开几个挡路的城卫军,跑上了处刑台,处刑台上的大学士哆嗦着趴在地上爬向台下,张虎恩都懒得搭理这个老头子,一把甩出黑锤将涌上来的城卫军砸个稀巴烂。抓起米尔德就朝旁边的二层小楼屋顶掠去。 “渎神者,感受我的愤怒!”
一股强大的神威立刻笼罩在张虎恩身上。他收回黑锤发现呼神之力彻底失去了效果,他站在二楼的屋顶上,看着手持国王之杖的费加罗,发现这家伙尽然成为了父神的代行者。
“他已经不能使用神术了,杀了他!”
金银袍子们冲着小二楼上杀过来,张虎恩虽然没有了神术。但身体的力量和技巧还在,他将米尔德挡在身后,手中的黑锤虽然失去了神术加持,但打在人身上那是也是非常凶残的,首先冲上来的银袍子被张虎恩一锤就砸下了小二楼。他用裁决之盾挡住后面人的长矛,欺身上前近距离地用战锤砸在他们身上,再用裁决之盾靠着蛮力顶在身前,将一波银袍子推下了楼梯。
银袍子们全部滚下去,将楼梯口塞得死死的,张虎恩转身将黑锤挂在腰间定制的挂钩上,扛起米尔德就在楼顶夺命狂奔。
“抓住他们,拦住他们,放箭!”
裁决之盾虽然也失去了神术加持,但防御普通的弓箭还是非常靠谱的,张虎恩躲进一家二楼的棚舍,索性将公爵背在背上,拉开裁决之盾里面的把手,两条软绳出现在他的手上,他将盾牌护住公爵的身体,用软绳固定住公爵,再在前方打了个死结,抽出黑锤一跃跳上了另一栋房子的屋顶,朝着灯桥的北面城墙拔腿逃去。
“在下朱庇特,特来擒拿你!”
黎明剑圣捏着单手剑挡在房顶,张虎恩不管不顾地朝着他冲去,朱庇特的剑法非常诡异,他唰唰唰的快剑立刻在张虎恩的手臂上添了三道伤口,张虎恩却连人家的毛都没碰到一根,不愿与这种技术流高手纠缠的张虎恩扫开朱庇特,继续朝前跳跃,朱庇特见对方无心恋战,追了几栋楼就放弃了追击。
头上缠着好几圈儿绷带的奥斯蒙从后面追过来,质问道:
“朱庇特,你为什么不追了?”
“我突然想起来,四世陛下已经解除了我队长的职务,让他舅舅顶替了我,我犯得着这样卖命吗?奥斯蒙爵士,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男爵大人了,他们现在属于你的责任,我一个闲散的老头儿还是不要参合到你们的公务当中去了。”
“朱庇特,你……”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费加罗登基之后就把他一直看不惯的朱庇特给免掉了,朱庇特含恨出走,正准备离开灯桥就碰到了张虎恩劫法场,原本准备通过擒拿张虎恩和米尔德博取费加罗一笑,或许能够官复原职的朱庇特,在和张虎恩交手后就改变了打算。对方虽然技巧和敏捷度不如他,但真要困兽犹斗,自己这把老骨头少不得要断上几根。
何必呢,为了继续去费加罗手下当狗搭上自己半条命,没必要,也许,咱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奥斯蒙可不是什么剑圣箭神,在朱庇特面前他可不敢乱放屁,人家可以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咱们这些小男爵还不是人家眼中的菜,管他呢,反正人是在陛下眼皮子地下跑掉的,看起来还是什么神眷者,咱们这些混吃等死的小兵兵尽义务就行了。何必拼死拼活呢?
抱着这样的打算,奥斯蒙领着银袍子们放慢了脚步,不过金袍子反而加快了步伐,他们与城卫军不同,刚死了马林男爵,现在的金袍子正是几个副统领争夺统领宝座的最佳机会。谁抓住叛逆和篡位者,说不定第二天就扶正了。
嗖嗖嗖的箭矢不断打在他张虎恩背后,一些禁卫军爬上了他的去路上的楼顶妄图拦截他,可稀稀拉拉不成阵型的银袍子根本不是张虎恩的对手,他们顶多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却换来了战锤怒吼,掉落楼下。
张虎恩一路背着公爵向北逃去,混乱不堪的街道阻碍了金袍子骑兵的步伐,他反而撵在骑兵之前冲到了北门的城门口。城门还没有来得及关闭,几个抢先赶到的金袍子在赛门爵士的带领下临时搭建了一个用木栅栏构筑的防线,张虎恩一锤将木栅栏砸飞,冲进包围圈中,金袍子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藏在身后的赛门爵士就被砸爆了脑袋。
金袍子们吓得当场就抱头鼠窜,没想到这个叛逆尽然如此凶残,咱们可不能像爵士大人一样白白陷进去。张虎恩背着公爵冲出了北门。
“快。这边!”
洛丽塔骑着一匹马打横冲了出来,张虎恩跟着她跑向了城外的树林。进入树林里,塞米尔正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张虎恩将公爵放下,对她说:
“上马,朝东跑。”
为了避开追击的军队,张虎恩背着公爵带着两个女孩子一路向东奔驰。公爵趴在他的身上,奇怪地问:
“你是灰袍子,九趾派你来的?”
“米尔德大人,你在红宝石湾竞技场里救过我一命,这次算是我还给你的。”
“你……你是那个角斗士?”
四人一路策马狂奔。一直奔逃到夜幕降临,前路再也无法看清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哨塔里,张虎恩将公爵放下,洛丽塔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塞米尔走过来为张虎恩卸甲,用随身携带的清水为他擦拭伤口。
“别哭了,丫头,我不是还活着吗?”
“普降甘霖!”
一团柔和的白光覆盖在所有人身上,公爵张大着嘴巴指着张虎恩说:
“你……你就是那个三神代行?”
“狗屁,什么代行,刚才还不是被你们的国王陛下给压制了。”
“没办法,他是父神代行者,可以压制所有的下位神。不过你恐怕要立即赶回黑城了,父神纠集了三神外的所有下位神,准备对黑城施以神罚。”
“什么?他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的主神只告诉我三神违反了众神之间的约定,触怒了众神之父,她不得不……哎,我曾经一直信奉善良和正直,没想到到最后也落个这种下场,神明无情,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是啊,我的那几个主神到现在也没给我示警,你说我这个三神代行者是不是特亏啊?”
张虎恩此言一出,身上的三神器就立刻颤抖起来,黑光、金光、白光从神器上散发出来,三道虚幻的身影扭曲着出现在半空中。
“门修斯,我们被父神囚禁了,很快就会被封印,你身处灯桥之时,恰好在父神神威的覆盖范围内,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给你送出信息。”
桥神的身影最弱,说话这几句话就消散在了空中,黑光中的死神一脸愤怒地嚎叫着:
“死老头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还出来作梗,门修斯你不要怕,我们已经将死亡之力、法则之力和光明之力打在了神器上,你抓紧时间消化,给我们干死那些龌蹉的狗屁代行者,最好把死老头子的代行者也给砸成肉泥,我……”
死神尖叫一声也消散在空气中,牧神维持着白光,眼神中全是悲哀,道:
“我原本以为这样能够帮助你走的更远,可没想到却给你带来了无尽的灾祸,我和他们两很快就会被封印,如果你能够挺过这一难,就去众神坟墓,砸碎父神之碑,让他没办法再把手伸向这片大陆,我的孩子,我最后的光明之力会指引你们,去吧,走进这道门,光明会指引你的道路。”
“我的孩子,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但请跟着我咏唱,盔甲上的光芒也许会暗淡,但只要圣光还再照耀我们,我们坚信我们会得到神的祝福,守护我们所爱的人,为了我们的荣誉,为了我们的尊严,为了我们的梦想,我们将拿起我们已经残缺的武器,继续战斗!战斗!直到我们流尽身体中最后一滴血,至死无悔!”
随着张虎恩的咏唱,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提示:
张虎恩带着三人走进了牧神留下的光明之门,一阵眩晕之后,他们出现在无冬城的城主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