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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银钱后,季赢主事说道:“丽芬主管啊!请您带您的朋友们去敝银庄略坐一会儿,吃一杯茶,也好让敝庄略表一下心意吗!要不我们于心不安啊!”见他说话这般有趣,啊啊啊的,方阳差点笑出声来。丽芬看了看伊澜和余晖,见二人并无去银庄一坐之意,便道:“今天我们就不去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去拜望!”说着丽芬跟季赢主事点头告别,领着八人离开了店铺,往别处逛去了,季赢主事和店家一直送出店铺门外。
季赢主事正要回银庄去,此时店家问道:“主事啊!这丽芬主管到底是何来头,你对她如此恭敬?”季赢主事忙说道:“我说中川老弟,你来京都做生意,怎么连利兹国最大的财主都不知晓啊?”
中川急切地道:“我说老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她到底是何来路,你就直接说与小弟知道不就得了吗?”季赢于是道:“这位丽芬小姐,是邑园的主管,园中大大小小事务皆由她打理,邑园你总该听说过吧?”
中川有些扭捏地说道:“今天小弟人真丢大了,也让老兄你见笑了,这邑园小弟真还没听说过,它坐落何处?”季赢笑道:“看来老弟你真是在边陲呆久了,以前只知做敌国的生意,不知京城所发大事,连邑园里住着神仙都不知道啊!邑园就在阿毕城的东边,出城门也就六里便是。”
中川不禁疑道:“你是说丽芬的那些朋友都是神仙?”季赢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嗯!至少有两位是神仙,你没注意到我邀他们去银庄坐坐,丽芬特抬眼看了那二人一眼后才说不去打扰我们,可见这两人定是她的新主子。老弟啊,你以后只要见到是这三人拿银绢来你店办买物饰,你只管直接收下就是,不必去叫我了,真要是惹恼了他们,可就断了你的财路了!”接着又说道:“哪二人是丽芬的主子,你看明白了吧?”中川谢道:“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多谢兄台指点迷津!”
丽芬领着八人在城中各处转了约莫一个时辰,年轻人易代谢,除了伊澜外,虽都觉饥肠辘辘,却不好意思启口,只得忍着,好在伊澜也察觉,便问道:“丽芬姐,这城里上何处用膳较好?”丽芬回道:“伊澜小姐,我们还是去毕城酒馆吧!那里膳食不错,也是都城最好的酒馆,且我们的马都寄放在那里。”一行便往毕城酒馆而去。
不多时九人来到毕城酒馆门外,见酒馆门口两旁早已站了两排迎宾侍应,个个穿戴齐整,一色棕袍。九人一走至门廊,侍应齐声说道:“恭迎丽芬小姐及诸位客官光临!”一行甚觉蹊跷,寄马时都未见这般,怎么出来这个阵式。此时只见从大厅走出一位翩翩而立男子,上前笑迎道:“欢迎丽芬小姐跟诸位客官光临敝馆!”丽芬还礼道:“艾蓝掌柜客气了!”
艾蓝掌柜便引领一众去到二楼一间贵宾房,房内窗明几净。围圆台一入座,侍服者便已为众客斟上了茶水,更有三位年少女孩各持一把大绣扇,上来为各位宾客摇扇。伊澜有些受之欠妥之感,心觉同为是人,为何叫别人给自己摇扇,人家不也热吗?更何况人家还是孩子呢!于是说道:“三位妹妹,怎么好意思让三位妹妹摇扇呢,我们不热!”
三位年少妹子不知如何是好,但手还是不停地摇着。丽芬深觉伊澜为人仁惠,解说道:“伊澜小姐,这些摇扇的小妹妹是掌柜的每年夏季去到不同的穷乡僻壤里找来的,她们只在此酒馆做二个月便会回去,掌柜的也是为了照顾那些贫穷落后的山旮旯儿的家庭有些进账,改善一点家里的生活,所以凡客人打赏她们的小费,酒馆一概不用她们上缴,这些小妹妹如果我们给她们赏钱而不要她们摇扇,她们是不会收的,这也是酒馆的规矩,再说了,孩子们也会不好意思收,俗语都有说,无功不受禄吗!还请伊澜小姐不要介怀!待会儿我们多打赏点小费便是!”此话小妹妹们听了高兴,摇起扇来越发精神;伊澜听了明白,便不再拒受了。
少顷,艾蓝掌柜持着一块黄白色薄札亲自上来为他们记菜,并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众位贵客要用些什么,敝馆海味山珍倒还有些?”丽芬问八人道:“伊澜小姐,余晖先生,大家想吃点什么?”
伊澜建议道:“山珍海味就不用了,在坐诸位相信也没少吃,不如我们吃点本地地道一点的食馔,大家意下如何?”见个个都说好,丽芬便对艾蓝掌柜道:“贵馆有什么拿手的地道肴馔,就请上十几样来吧!”
艾蓝掌柜连忙点头称好。方阳此时说道:“听闻贵馆的‘毕城醇酿’很是了得,也请给我们来一坛吧!”掌柜的又忙应道:“好的,好的!”然后转身备馔而去。
少时,肴已陆续上桌,方阳把玩着酒坛,用酒馆备的青铜小刀挑去坛盖上的封泥,揭开坛盖,一股醇香顿时逸充室宇,芳冽笼人。方阳起身边给余晖斟酒边说道:“来,余晖兄、阵煦兄、施华兄,我先给三位兄台斟上酒,这酒可是利兹国有名的上好佳酿,有诗云:‘客到京都莫问投,毕城有酒把魂勾;人生若是求真醉,醇酿一坛使梦酬’。所以客到都城用膳住店,这毕城酒馆可是首选,如到了这酒馆又没吃这佳酿的,也算是白来京都一趟了,我就白来了三趟,今回不允错过。”
余晖问道:“方阳,这诗是何人所作?有没有诗名的?”方阳卖起了关子,说道:“是今日一位到馆客人现作,羞于留下名来。诗名就是酒名《毕城醇酿》。”伊澜笑道:“好你个方阳,你就别卖关子了,此酒既然如此之香醇,我也不想白来一遭。”方阳来了劲,说道:“好!值逢如此氛围,人人都不让白来。”于是又给每人斟上。伊澜问道:“方阳,你父有否在京城开有酒馆?”方阳答道:“没有,葵花派不便在京城设馆。”
伊澜难揣其理,又问道:“那是为何?”方阳又答道:“那是葵花派不想来京城招惹是非。”见伊澜仍有不明之意,瑾瑜解释道:“姐姐,葵花派那时已然是前朝的眼中钉了,避之尚且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