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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冯,我问你。你们贡溪区拆办还自己办了个拆迁公司既是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政府办公司早些年就不允许了,怎么你们贡溪区例外?”
“吴〖书〗记,我才来贡溪区十天不到,这些情况我真不了解,要不,我把秘书喊进来,问问?”冯玉轩感觉吴越有些不放心,又说,“秘书人选,我很重视。这个人吴〖书〗记可以相信。”
“老冯这方面是委家嘛,好,请他进来吧。”
冯玉轩的秘书叫莫新友,三十六岁,为人不懂溜须拍马,原本以为一辈子就在秘书二科写报告混退休了,哪知新任区长一到,用秘书没从秘书处推荐名单中选择,反而相中了他。
几天接触下来,莫新友觉得这未新上司还是极为欣赏自己才能和人品的,于是乎热血再次沸腾。
华夏传统的知识分子,内心里都隐藏着一种渴望士为知己者死。莫新友也不例外,某些方面他其实很像冯玉轩,一样的知识分子出身,一样在机关舞文弄墨,不同之处在于冯玉轩跳出旧巢窟比较早,也比他更早的适应了官场的生存规则。
“吴〖书〗记,您好。”也许是冯玉轩交代过他和吴越的关系,莫新友一进来就对吴越用上了敬称。
吴越笑着点头,“你好,莫秘书。请坐。”又对高启明说,“启明,倒水,倒水。”
“我自己来。”莫新友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又赶紧站起,他在秘书二科算是老人,可即便科里的小年轻也不把他这个主任科员放在眼里,端茶倒水从来是自己动手,这几天当了冯区长的秘书,也只有给人家端茶倒水的份。
高启明伸出手把莫新友按在椅子上,“你是客人嘛,还能让你动手。”一面去饮水机接了水,放上一撮好茶,送到莫新友面前。
“多谢”多谢,高助理太客气了。”莫新友小”心的接过茶杯,吹了吹浮在杯口的茶叶,喝了一口,又小心的放下。
高启明有些讶异,“莫秘书知道我的职务?”
“听冯区长说起过。”莫新友和善的笑笑。
吴〖书〗记在,高启明或许也会在,来时的路上,冯玉轩把高启明的情况也说了说,还特意点明高启明是华夏军委贺副〖主〗席的外甥。
虽然冯玉轩谈及吴越时,没有过多涉及吴越的背景,不过莫新友一进办公室看到吴越对高启明极其随意的态度”心里就明白了,吴〖书〗记的背景更不简单。
冯玉轩这几天和莫新友单独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言谈之间也说了一些官场的生存之道。“做人不可无原则,但是原则之外还需懂变通,待人接物,迎来送往,察言观色,也是做人功夫,一点不能马虎大意。”这些话,莫新友牢牢记了下来,在他看来”和他同一类型的冯区长能走到今天的成功一步,也是因为恪守了这些道理的。
“莫秘书,我请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点贡溪区拆迁办的情况。”吴越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示意莫新友来一支?
“吴〖书〗记,我不抽烟的。”莫新友摇摇手,身子向前倾,“拆迁办的情况我知道一点,不知吴〖书〗记先了解哪个方面?”
“你们拆迁办还自己办了一家拆迁公司?”吴越问。
莫新友认真想了想,“不可能的,吴〖书〗记”政府开办的公司早在多年前就全部取缔了,拆迁办是新组建的单位,也没有历史遗存的公司。”
“这就奇怪了”今天到我们工地上来找事的那位,口口声声说他的拆迁公司是拆迁办的”还说整个贡溪区的拆迁项目都得经过他的公司才能往外发包,否则就是非法拆迁。我起先也不相信,可后来城管局一来干涉,就印证了他所说非假。”
“吴〖书〗记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子不高,长得很胖?”
“对对。”吴越点点头,“他说他姓沈。”
“沈德明,肯定是沈德明,吴〖书〗记,这个人有些特殊。”
吴越看了看莫新友,“特殊在哪里?”
“吴〖书〗记,沈德明原来是区三产办的副主任,后来辞职下海经商,前年区政府成立拆迁办,他也相应成立了一家顺安拆迁公司。他呢,还是区委祝〖书〗记的表弟。”
冯玉轩插了一句,“祝江〖书〗记是区委〖书〗记,区人大常委会主任。”
“不认识,也不了解。”吴越无所谓道,又指指高启明,“启明,和莫秘书出去转转。”
莫新友明白以下的谈话不适合他旁听了,赶紧知趣的站起身”“我也正想出去看看,这一带我小时候常来玩呢。”
等到办公室门“喀嚓”一声合上,吴越已经坐在了冯玉轩边上的沙发。
“老冯,工作还顺利吗?”
“才来这么几天,还在熟悉和磨合。”冯玉轩笑笑。
吴越摆摆手,“老冯,你报喜不报忧啊。”
“吴〖书〗记,哪里有喜可报哦。”冯玉轩叹了口气,“部门领导我也做过,可下属局级一个个非暴力不合作,我从来没碰到过。我知道,祝〖书〗记同志太强势了n……
“难逃吴〖书〗记法眼。”
那个叫沈德明的,仗着表哥是祝江,就敢把冯玉轩这个区长不放在眼里,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吴越淡淡一笑,“强势过子头,就成非分了。这不是简单的试探,所以你也不需要磨合。他自认为看透了你,无非欺负你无根无基,看来这个同志不太厚道呀。至于那些不合作的下属,你也不合作嘛。”
“吴〖书〗记的意思?”
“一手攥紧钱袋子,一手摘去官帽子。下属该有下属对上级的礼数,他们礼数不周,你何必客气?”
“钱袋子?呵呵。”冯玉轩苦笑笑,“我区长的批示抵不过财政局长的签字,区老干部局要一笔活动经费,区区三万元,我也不能寒了老干部们的心,可是我批示了,人家财政局长愣是不肯签字”非得要祝〖书〗记点头才行。为这三万元,我还得去找祝〖书〗记请示。”
“那就不要手软,摘了他的官帽子!杀鸡儆猴,谁当出头鸡,一刀砍了。”
“吴〖书〗记,独木难成林。我自己也不清楚,在区委常委会上,能够有几票支持。
”
“这么牛气的区委〖书〗记还真是少见呀,他不是看透你了吗,再让他看一点真东西。”……………………………………………………………………………………,吴越不好惹呀。沈德明知道吴越的名头纯粹走出于一次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偶然,不过这个名字还是让他极为忌惮的。
沈德明长得像个矮冬瓜,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沈巧丽却出落得如同一枝huā。也不知什么机缘巧合”沈巧丽和原省委〖书〗记伍卫国的儿子伍冬文相识了。伍冬文虽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是那仅仅的一次无套操作枪法却出奇的准,沈巧丽怀孕了。
伍冬文不在乎”怀孕算个啥,打掉算了。不过,他妈奚美娟不舍的,儿子快四十了,还不定性,是该有个女人管管才行。再说”沈巧丽为人乖巧,也颇为讨她喜欢,于是,奚美娟难得的没和儿子站统一战线。她和伍卫国商量了,婚期就定在三月,那时候也不显怀,无损新娘的名誉。
结婚就结婚”伍冬文更不在乎,家世不高的女人当老婆最好,以后他要玩还不是照样玩,这种老婆还敢给他颜色看?
伍冬文没当回事,沈德明却上心了。他变着法的亲近伍冬文,甚至不惜把自己相中的女人让给伍冬文先享用。一来二去的”伍冬文眼里就有了沈德明这位大舅哥,还领着沈德明上过几趟家,见过伍卫国几次。
沈德明不是蠢人”一到伍冬文家,在伍卫国夫妇面前”他立马换了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嘴巴呢,甜的像涂了蜜,竟然赢得了奚美娟的赞誉一小沈这孩子不错,人正派还有能力。
沈德明一向把伍冬文伺候的舒舒服服,不过有一次,他huā了大价钱办了一张石城俱乐部的会员卡,想请伍冬文过去坐坐,没料遭到了伍冬文一顿呵斥,还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那张卡扔进了垃圾篓。
事后,沈德明旁敲侧击从伍冬文身边的人口中套出消息一伍冬文几年前在石城俱乐部吃过一次瘪,被人削了面子,而让伍冬文这个江南省曾经的第一公子跌面子的人就叫吴越。
今天的事去找表兄,恐怕不够力道,还是找伍冬文想想办法才行。贡溪区是石城的老城区所在地,待拆迁的项目是石城第一多呀,这个市场千万不能丢。一年转包费就要上千万呢。
如果说在团省委这个拆迁项目上,自己退一步,那么会不会造成一连串的反应?最终顺安数司的垄断地位不保?规矩一旦打破,重新建立就困难了。贡溪区这块拆迁市场的大蛋糕盯得人可是不在少数。
一路上,沈德明脑子里的念头动了无数个,最后决定还是去找伍冬文谈一谈。
石城一家豪华西餐厅了,沈德明左等右等,屁股一刻也坐不住,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德明,你急火急燎的找我干嘛,不知道我单位年终工作很忙嘛。”被迫去外地挂职锻炼回来荣升为省税务局信息中心主任的伍冬文说话越来越有官腔。
沈德明陪着笑,“冬文,不是急事我敢找你?”
找他也不用在这种地方,你一个刀叉也不懂摆放的货,也学他玩高雅?心底里,伍冬文实在不太瞧得起沈德明,优雅的把餐巾摊开,问,“说吧,过会我还要去放松放松,这眸子太累了。”
“嗳嗳。”沈德明知道伍冬文的兴趣不在吃喝上,赶紧叽里咕噜把今天的事说了。
“你和吴越碰上了?”伍冬文用怪异的眼光瞧着沈德明。
“我也不愿意呀,可碰上了也逃不掉啊,这不,我扣了他的机械,他就扣了我的人。”
“不错,平手嘛。”伍冬文活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
沈德明唉声叹气,“冬文,你笑话我就明说,我脑子笨听不懂,还平手,机械迟早要归还,可我的人怎么弄出来?”
“你还在乎你的人?”伍冬文讥讽道,“你那点小心思,刚才已经暴露了不就担心你一年那点钱嘛。他吴越是有来头,可也不能蛮干,拆迁政策,你们贡溪区早已有文件规定,蛮干众人恨,也不少个你。”
连着吃了吴越几次瘪,伍冬文也想让吴越在他面前尝半碰一鼻子灰的味道。他原本是没有这种心思的,可从他父亲身上他找到了希望。
谷明伟接任〖书〗记,〖中〗央最初的决定是调伍卫国去华夏人大任专门委员会副主任,不过在葛老直接干预下最后决定让伍卫国任江南省的人大主任。葛老的意见是,伍卫国同志经验丰富,还在当干之年,能主动让贤这种风格值得〖中〗央考虑。我们要用年轻同志,但也不能冷落有贡献的老同志。
葛老没有放弃伍卫国,这让伍冬文认为,他还有和吴越碰撞的实力。
“冬文,你是叫我去跟我表哥说一下?”
“他是区委〖书〗记政策是他定的,不跟他说,跟我说管用?照你说的话,拆迁市场必须规范化、制度化,纳入政府监管才能保证安全有序,我想你表哥也不会看着有人公然挑衅和破坏吧。毕竟你们是站在公理的一方嘛。”
沈德明讪讪一笑,“冬文,不会这么简单吧。”
“要简单就简单,想复杂又复杂。区里扛不住,市里;市里不管用省里;省里不给说法,还有京都嘛。他私自发包工程又符合什么规定?其中有没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呢?”
“嘿嘿,听你一说我心里安稳多了。我不急了,今天太晚明天我去找我表哥。
”沈德明胡乱的把一块牛排往嘴里塞,可惜手法不熟练,一下没叉住,掉在了桌上,弄得汤汁溅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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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楼饭店是贡溪区定向招待饭店,作为区委〖书〗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一大半时间要在状元楼吃饭。
今天也不例外,祝江接待了外省市的一批访客,会谈结束”晚宴当然还是安排在状元楼。
出于礼貌,会见时,祝江关了手机,用餐前,打开一看,嚯,表弟沈德明起码打了他十个电话。
有啥事不能通过他秘书转达?祝江回了个电话。
“德明,找我有事?”
“表哥,我有情况向你汇报。正事,不是开玩笑的。”
“你来状元楼,等我陪完客人再说。”沈德明一贯大惊小怪的,祝江也没他说的放在心上,不过,他也不能不给沈德明见面的机会,毕竟现在这个表弟有了个省人大主任儿子的妹夫。
祝江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常余华,“老常,咱们去门口迎接一下。
常余华是贡溪区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祝江的忠实政治盟友,一般祝江出现的场合他都在。
状元楼的门前车来车外,不过外地访客没到之前,祝江倒先遇上了冯玉轩。
“冯区长,巧啊,你们区政府也有接待?”祝江先和冯玉轩打招呼,还主动伸出手。
冯玉轩一愣,“喔唷,刚才走得急,没见到祝书航”又解释,“我不是公务活动,就是请几个熟人聚一聚。”
“呵呵,冯区长交际广,石城也有老朋友。”祝江略带嘲讽道,“不知这些朋友我认不认得。”
“应该认识吧,祝〖书〗记是老省城了,我怎么能和祝〖书〗记比熟悉呢。”冯玉轩笑了笑,站在了祝江边上。
常余华揶揄道,“什么朋友,还要劳动冯区长亲迎啊。”
“不敢说朋友,就是认识。他们说,你老冯到了省城连个招呼也不打。你看,我还不得赶紧表示表示?”
“应该,应该。冯区长高升,老朋友来热闹一下人之常情。否则老朋友要责怪的,官大了,眼光就高了。”祝江开起玩笑,不过这牟玩笑实在刺耳。
冯玉轩也没回口,只是笑笑,落在常余华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示弱。
冯玉轩能有啥朋友?无非是一些机关里摇笔杆子的。常余华跟着很大声的笑。
一辆奥迪开来,又一辆奥迪开来,后面紧接看来了一辆挂军牌的捷豹。
看这些车牌,一位省委常委到了,一位市委常委到了,省委那位是省军区司令员荣玉斌,市委那位是政法委〖书〗记韩智彪,至于军车里坐的谁,祝江、常余华就不太清楚了,想必是南部军区哪一位首长吧。
今晚上省委也在这儿搞公务接待?祝江有些纳闷,没听饭店方面说起呀。不过领导到了,既然自己又站在门口,迎接那是必须的。
三辆车车门开了,没等祝江走上前去,冯玉轩却快步赶在了祝江前头。
祝江不满的看了冯玉轩一眼,还有没有二把手的觉悟?这种场合你走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