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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花束比金币值钱
尼德尔发生的事，何太平自然并不清楚，即使他偶尔喝醉之后自称“算无遗策”，但就算孔明再世，也未必能够算清这块大陆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此时此刻，因为走私收入而心情大好的何太平，正懒洋洋靠在书房沙发上，接见一位从王都康斯坦丁赶来的使者。
“何先生，这件事您无论如何也要帮个忙。”和他对话的使者大约四十出头，削瘦的面容上透着精明能干。而更加令人敬畏的是，他所代表的主人竟是公国赫赫有名的罗伯特公爵，那可是在政坛上颇有威信的一位高层贵族，只是因为一向保持中立，才没有参与到公主和首相的纷争中来。
所以通常来说，这样一位明哲保身的公爵大人，是不会私下与哪个势力保持亲密联系的。但是这一次，即使他再怎么傲慢，却也不得不稍微放下架子，派遣管家来求见何太平——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最宠爱的独生女儿苏珊铁心要参加超女选秀，并且早已经如痴如醉的沉入这个活动中……
而如今，苏珊小姐虽然依靠着自身的表演天赋和父亲的金钱开道，顺利的通过了初赛进入了预赛，但从情势来看，却并不容乐观。要知道，苏珊小姐的参赛地区可是在王都康斯坦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这个拥有数十万人口的大城市，几乎每个适龄女性都有着自己的特长和天赋，而那些参赛的女选手，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选手，更何况她们身后也有着自己的家族支持。
实际上，第一场预赛的结果，也充分证明了苏珊小姐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待定区，勉强过关的苏珊小姐在回家之后，把自己独自关进房间，整整哭了三个小时，就连晚饭也没有吃。罗伯特公爵看在眼中，疼在心头，加上夫人在耳边不停的唠叨抱怨，他终于拍板决定，去求助那位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何太平先生。
“伤脑筋啊，这件事真的很难办。”悠闲的架起二郎腿，何太平抖了抖手中的雪茄，微微皱眉道，“迪恩先生，您知道我是很乐意帮助罗伯特公爵大人的。但是问题在于，就算我嘱咐所有评委给苏珊小姐打了高分，那也未必有用。”
仿佛担心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说法，他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一方面，我不瞒您说，也有不少贵族找到我这里来，要求评委在评分时能够手下留情。另一方面，您也知道，真正决定选手晋级的关键并不是评委分数，而是观众们的评分。”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怜的迪恩管家，他往常哪里用这种语气和别人交谈到。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他也只能挤出满面笑容，低声道：“无论如何，也要请您想想办法。在评委分数方面，请让那些评委尽量给高分。我们公爵大人说了，无论其他贵族出多少价钱，他都愿意支付两倍。”
“两倍吗？这个，倒还勉强过得去。”心头暗自计算着收入，何太平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犹豫回答道，“好吧，那我就尽量帮您说服那些评委。不过，这中间可能还要花上一些公关费，您看……”
“没问题，我们公爵大人帮您出这笔钱。”迪恩拍着胸口，立刻承诺下来。不过稍微迟疑片刻，他又低声道：“可是何先生，关于观众评分那一方面，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的意思是，其实大家都明白，所谓的观众评分，就是看谁购买的花束最多，所以……”
“这个，恐怕有点麻烦。”何太平摇摇头，无奈叹息道，“您知道的，我无法规定观众将花束投给哪一位选手。而且在计算花束数量时，也是在公众场合进行同时受到公证员监督的，就算我有帮助罗伯特公爵的想法，恐怕也不容易实现。”
听到他的话，迪恩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感觉希望的肥皂泡正在逐渐破裂。从第一次的预赛情况来看，苏珊小姐吃亏就吃亏在观众评分上。那些贱民居然无视苏珊小姐的贵族气质和显赫身世，将手中的花束纷纷送给那些平民选手，好像她们的表现要比苏珊小姐好上几倍一般。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以想。”然而一片沉默中，何太平却忽然轻轻开口，打断了迪恩的沮丧叹息，“您想想，虽然公爵大人无法决定观众将鲜花投给谁，但是他可以大规模购买鲜花送给苏珊小姐。”
“我们有想过这个建议，可是那也不容易啊。”迪恩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和我们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那些鲜花往往刚刚出售，就被抢购一空。而且观众拥有的鲜花数量实在太多，就算我们发动全府的人一起去购买，恐怕也……”
实际上，因为一位顾客在购买五枝鲜花后就会被盖上魔法印章——这种印章在下一次预赛开始前不会褪色，所以就算罗伯特公爵想作弊，也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迪恩说到这里，却忽的微微一怔，低声道：“何先生，您是否可以出售多余的花束给我们？”
“唔，这个嘛，恐怕还真的比较难办。”何太平微微沉吟，缓缓摩挲着下巴，显得非常为难。直到迪恩几乎忍不住要央求时，他才犹豫着点点头道：“好吧，既然是罗伯特公爵的请求，那么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不过……”
“您尽管说，我在听着。”迪恩这个时候欣喜若狂，哪里还管什么“不过”。何太平淡淡一笑，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一，您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将这个消息对外泄露，哪怕是公爵大人最好的朋友；第二，另外制作一批花束卖给公爵大人，我的风险很大，所以价格方面要高一点，两个金币一枝如何？”
“两个金币一枝？”迪恩怔了一怔，显然也觉得这个价格有些偏高。犹豫了片刻，他迟疑道：“这个，恐怕价格方面我不能做主。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先问问公爵大人的意思。”
“没问题，您可以通过远程传讯系统和康斯坦丁的古特兰联系，然后请他代为转告罗伯特公爵。”何太平微微颌首，吩咐崔斯特带着迪恩去远程传讯系统那里。他并不担心罗伯特公爵会不答应，为了女儿能够一举成名，恐怕就算是三个金币，那位富裕的公爵大人也会答应。
“两个金币一枝，亲爱的兄长，您简直在抢劫。”安德烈靠在一旁的木椅上，端着葡萄酒轻轻扫了他一眼，“这些花束连二十个银币都不值，您居然敢卖两个金币一枝，而且花束还是可以回收利用的，这简直是无本生意。”
“这有什么办法，有人肯送上门来供我宰割，难道我推开不要吗？”何太平笑眯眯的抿了口咖啡，淡淡道：“好了，那么我们准备接见下一位使者，这次又是谁派来的……唔，保罗公爵，看起来他比罗伯特还要富裕，那么我们就卖三个金币一枝好了。”
于是在这个下午，何太平一口气接见了五六位使者，成功的销售出将近三万枝花束，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当那些贵族们都开始大量购买鲜花时，他们会突然发现，原来别人的鲜花也在不断增长，而为了让自己的投入不付诸流水，他们必然又会找上门来要求购买新的鲜花，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至少对于乐园城来说是个好消息。
“可是，我不打算让这些贵族的女儿获得最后胜利，那只会砸了我们超女选秀的牌子。”端着香甜的咖啡，何太平向安德烈解释道，“和这些虚荣的家伙相比，平民显然更吃苦耐劳一些，也更容易被我们控制。想象一下，如果我让苏珊小姐去演一场脱戏，她会不会直接把道具砸到我的脸上？老实说，我可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
安德烈轻轻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说法。不过沉默片刻，他还是开口询问道：“可是，如果那些贵族发现自己的金钱都打了水漂……唔，一旦他们联合发作起来，恐怕我们也会有些应付不来。”
“这个很容易，我已经想过了。”何太平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喝着咖啡道，“给她们颁发几个新设的奖项就可以了。例如，最佳才艺奖、最佳人气奖、最佳亲和力奖、最佳气质奖……这些可以随便找几个出来，我想那些贵族小姐的真正目标，也只是在于虚荣和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