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混在基层 第三十六章，利益的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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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李晓亮和廖小虎两人赶回到公安局之后，已经心不在焉的河西一众领导，就和冯小伟一起向着县城急速赶了回去。等回到了县城之后，先是将冯小伟送回招待所，然后蒋丰年等人直接向着公安局杀了过去。

    虽然也想立即去见傅程霖，但因为有廖小虎的事情放在那里，如果没有处理一个结果出来，蒋丰年知道自己没有上门的理由。所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牺牲廖小虎的蒋丰年，从车内下来，走向公安局办公大楼的时候，脸色已经变成了一片青黑。

    事情的本身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廖小虎惹恼了傅程霖，但毕竟廖小虎也是廖东南的儿子，所以，现在蒋丰年需要一个借口，一个拿下廖小虎向对方交代的借口。所以当蒋丰年进入到公安局的会议室之后，看到耷拉着脑袋一副没有血色的廖小虎和李晓亮之后，就直奔主题而去。

    “怎么回事？把事情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一遍！”看着蒋丰年阴沉着脸，冷冷的从嘴里蹦出两句话来，廖小虎和李晓亮等人不由身躯一抖，会议室里除了十一位常委之外，剩下的就是公安局负责留守的人员，不到三十个人，将会议室里已经塞的满满的。

    听到蒋丰年发话，廖小虎畏惧地看了旁边脸色漆黑的廖东南一眼，嘴角蠕动了半天，却没有挤出一个字来。已经打定主意将廖东南也拖下水的李晓亮，看到这幅情景，就急忙从他接到廖小虎的电话说起，然后特意声称廖小虎打着他老子的旗号，说在河西闷菜馆有几个男女将他打了，而自己不过是例行公事去调查而已。

    “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将自己思量了半天的话，一桶子倒出来的同时，李晓亮还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当然，他说得话并非全都是谎话，毕竟到饭店之后的经过，林笑天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一分谎言，加上九分真实，把事情说得滴水不漏，作为一名多年的老公安，李晓亮绝对知道，什么样的谎话才最具有欺骗性。

    “他骗人……”没等李晓亮把话说完，在一旁脸色都已经气成通红的廖小虎，也顾不上在场的都是手捏河西权柄的大佬，就焦急的大声喊了起来。

    “闭嘴！”一声森冷的大喝，从廖东南的嘴里蹦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给自己惹下滔天大祸的逆子，廖东南的心里是一片冰凉，如果说在场的人中间，除了公安局长王向天之外，就他能听出李晓亮话中的疑点。

    王向天现在撇清自己的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助廖小虎去质疑李晓亮，而廖东南之所以同样不去质疑李晓亮，是因为他比王向天更了解蒋丰年，事情到现在这种程度，闹到对方都已经掏出枪来自卫，那么廖小虎和李晓亮等人肯定干净不了，而重要的是蒋丰年的态度，此刻他已经没有了追查事情根底的心情，如何处理几个当事人，让对方满意，才是蒋丰年现在心里最真实地想法。

    对于蒋丰年非常了解的廖东南，清楚地知道，既然事情是廖小虎挑起来的，而且对方还占着理，那么廖小虎作为罪魁祸首，是如何也撇清不了的。所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如何请求对方的谅解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早早就看清了事情本质的廖东南，因此才布下了一个关键的先手，如果任由蒋丰年去处理的话，那么廖小虎肯定是要被关进去的。

    “把之前的事情向蒋书记说一下，要是敢给我说一句谎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打断了廖小虎的喊冤之后，廖东南立即对着廖小虎交代道，然后就任由他在那里磕磕绊绊的说着一切，自己却闭上双眼，沉思起来。

    上门求情的事情必须要尽快，但现在还要看蒋丰年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准备将这件事扩大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如果光凭这件事情，廖小虎根本没有多大的罪名，毕竟他不像李晓亮还有公职在身，所以会不会有人在蒋丰年的授意下，将之前的大小事都翻出来，会不会将他这个父亲牵扯进去……

    就在廖东南心思急转的时候，廖小虎已经将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完毕，将他如何一是鬼迷心窍看上了余小曼、傅小茜两女，然后又如何和对方发生冲突，再怎么被对方丢出来，都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看着廖小虎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在座的一种常委气得都想将他掐死，闹了半天，竟然是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精虫上脑，惹怒了对方，既然对方这么生气，肯定是这家伙当时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想起昨天看到两女的模样，即使现在，有一部分常委也还有着惊见天仙的感觉，甚至心里还有“首都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感叹！

    不知道某些人心里龌龊的想法，蒋丰年现在反倒没有了任何愤怒，早在大山镇的时候，该生的不该生的气，都已经发泄完了，现在他反倒是心里一片平静，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李晓亮和廖小虎的话，心里也在思谋着善后的问题。

    廖东南考虑的事情，也同样是他正为难的地方，要是光凭借这件事情，去处理李晓亮和廖小虎的话，那么根本就和没有处理一样，李晓亮好歹还有职务可以让他下刀，但身为罪首的廖小虎，却是白丁一个，让他根本没有处理的地方。

    可是如果一旦他坐看着事情闹大的话，那么到了最后难免会演变成河西常委之间的斗争，到了那个时候，用脚指头想都会将廖东南牵扯进来，这么多年的经营，在他的干预之下，又有那一个人的身上是干净的。

    他到不怕廖东南将他牵扯进去，廖东南手上没有他的把柄，但关键是这样一来，会不会伤了下面人的心才是主要的，至于廖东南，在蒋丰年眼中，自己的利益才是最为重要的，别说一个排名最末的政法委书记，即使排名再靠前一些，该牺牲的时候，蒋丰年也不会怎么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