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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我冲进学校,老远便看到那棵老槐树下蹲着两个人。我奔到她们面前,看到孙丽撑着一把小雨伞,和邱解琴躲在伞下瑟瑟发抖。
虽有雨伞,可她们仍然浑身上下湿到彻底,她俩都只穿着单薄的外衣,嘴唇都已冻得发紫,若是再不救治的话,非得大病不可。一时间,我痛恨自己到了极点,因为我的孤傲和冷漠,害得她们二人,不,是三人吃了那么大的苦,由其是邱解琴,算起来,她在这棵树下已经等我八个小时了!
孙丽看到我,怒目圆睁地站起来,冲我吼道:“你来干嘛?有本事你就别来,让邱解琴死在这里好了!这不就称了你的心了吗?你这个冷血动物!”
我羞愧无地,原先对她们的憎恨被驱得无影无踪。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邱解琴,叫道:“先离开这儿吧,再这么淋下去你会生病的。”
邱解琴虚弱地一笑,道:“你终于来啦,的的——我——的的的——我好高兴——的的的——”她冷得牙齿直打颤,说话也不利索了,听得我心一阵一阵的发酸。我赶紧脱下我也是湿透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把寒气逼出来就好了。”
邱解琴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不要,的的——我不回家,的的——我这个样子,的的的——怎么可以——的的的——让我父母——的的的——看到——的的的——”
我感到她的手十分冰凉,怕是寒气已经伤身了,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孙丽。孙丽叹了一口气,道:“那先去我家罢。”
我扶着邱解琴,孙丽打着伞,我们一起走出学校,又碰上了赶来的钱小蕾,四个混身湿透的人,一齐来到了孙丽的家中。
孙丽的家离学校很近,过了一条街,穿过一个弄堂即到。她家里只有母亲在家,看到我们这样进来,她母亲吃惊不小,来不及问明原由,马上放水,叫三个女生一起洗澡,只扔给我一块干毛巾,叫我先擦擦,然后忙着去煮姜汤去了。
我本想先回去的,但转念儿又想,这三个女生因为我的关系而被大雨淋成了这个样子,由其是冻得几乎休克的邱解琴,这场雨淋下来,我看她的身体够呛,得个感冒发烧那还算是轻的,搞不好得个肺炎什么的,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在不能确定邱解琴没事之前,说什么我也不能离开!
果然我听到浴室里不知那个猛打了一个喷涕,又看看自身上下的衣裤湿得就跟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还在往地下滴水,忙赶紧用干毛巾把头发和手臂、脖颈处擦干,在别人的家里,而且都是女人,我可不敢把衣服脱了,只好把裤角等地方的水给拧干了。
过了很长时间,孙丽、钱小蕾和邱解琴总算从浴室里出来了。钱小蕾和邱解琴都穿着孙丽的衣服,孙丽是那种在女人中比较高大的体形,邱解琴身材中等,穿上了略显宽松,而钱小蕾是小巧玲珑的身材,穿着孙丽的衣服就象穿着父母衣服的小孩,甚是滑稽。她们一出来后,孙丽妈妈连忙端上了煮好的姜汤,要三人趁热喝下去。
但她就是没有端一碗给我喝,我也是被雨淋透了呢!
三个女生一边吹着气,喝着汤,孙丽妈妈把孙丽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起来,估计是在询问孙丽发生了什么事。
邱解琴看到我浑身湿衣,神色尴尬的站在屋的一角,忙伸手去拉孙丽,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孙丽听了开始摇头,邱解琴又向她说了几句,孙丽万般无奈的表情,走进了里面一间房间。
另一边钱小蕾刚喝了几口姜汤,忽然又猛打了一个超级喷涕,把手中的半碗姜汤都泼出了大半。
没多久,孙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男式的衣服。她径自走到我面前,将衣服往我手上一扔,语气不善的说:“去到浴室换掉吧!哼,要不是邱解琴求我,我才不会拿我爸爸的衣服给你穿呢!冷血动物!”
我只好苦笑,今天真是活该被她骂,我一点还口的借口都没有。我捧了孙丽老爸的衣服,在卫生间里换上了,干爽爽的感觉比刚才强太多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走出卫生间,看见孙丽和她妈妈坐在沙发上,而钱小蕾正用孙丽家的电话往自己家里打,却唯独不见邱解琴。
孙丽见我换好出来,向里屋一指向我说:“邱解琴在我房间里,她有话对你说,你自己进去罢,不过我警告你,要是再让她痛苦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这说的是什么话?整件事还不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我也没想她会痛苦啊。不过真的很奇怪,按照道理邱解琴即然是在玩弄我的话,没道理她会表现得如此决烈,大不了不玩就是了,谁道——?
我走到里间,耳中还听到孙丽在说:“真不知道解琴看上了他什么?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换了我,早就一脚把他踢开了。哼!”
我呆了一下,心里已有火冒起,真想回头痛斥她们为了一个打赌而去欺骗别人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少有情有义吧?
但这话跟孙丽说是没用的,她没有亲自来骗我,我应该和邱解琴讲,即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大家把话挑明了吧!
我推开房门,邱解琴坐在床边,她的脸色还是很差,头发湿漉漉的,正拿着一块浴巾搓着披散的长发。
浴后的邱解琴,有着一种比平时更诱人的性感。她见我进来,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好象难为情了,把头别过去不敢看我。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还冷吗?”
邱解琴“嗯”了一声,用比我更轻十倍的音量回答我:“还好啦,洗了澡喝了姜汤,我觉得暖和多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道:“那就好。”
然后我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愣在那儿,而邱解琴也好似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个人竟长时间的陷入沉默之中。
为了打破僵局,我试图说点什么,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邱解琴,我——”
那知同一时间,邱解琴也转过头来,向我道:“唐迁,我——”
我们见对方要说话,又同时停住,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不到三秒钟,我们又不约而同的道:“你先说吧!”
然后我们被这个巧合给逗笑起来,尴尬的气氛在微笑中化解了大半。
邱解琴轻轻地打了我一下,说:“你这个狠心的人,害得我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吃过的这么大的苦,你可真狠得下这个心啊,我问你,要是钱小蕾不来叫你,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来赴约?”
我叹了一口气,坦白的说:“是!”
邱解琴听了脸色又开始发白,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我真得让你觉得很讨厌吗?”
我想,即然我今天要把话挑明了,不防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于是道:“现在我不觉得了。”这话其实意思明白得不得了,那就是以前我很讨厌你的!
果然邱解琴震惊得张大了小嘴,委屈的泪水迅速充满了眼眶,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她赶紧把头转开,边抹眼泪,边委屈的说:“就算——就算你很讨厌我,那也应该和我明说啊,突然就对我不理不睬了,你这不是要把我给逼疯了吗了?这几天我有多难过,你清楚吗?”
我低下了头,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因为某件事情,我接受不了,所以表现得有点过激,害你这样,是我没想到的,对不起。”
邱解琴全身一颤,转过头看我,紧张的问:“我做错什么了吗?这几天这个疑问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我真是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没弄明白,不会就是抢了你看的书那么小的事吧?”
我道:“当然不是,比那严重得多了,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邱解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无比冤枉的道:“怎么可能?难道有人向你说我的坏话了吗?”
我摇头道:“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