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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沃克选中的头盔可以很好的遮盖住他的面部,那是一定顶部上插着棕褐色盔缨的桶盔,在牵马而来的骑士扈从的帮助下,匆匆整理好了身上穿着的棕褐色的纹章甲,在戴上锁环手套之前,他已经自己将一袭代表雅芬堡伯爵领的棕褐色斜条披风系在了后背。
“罗格阁下,可以出场了!祝你获得阿卡娜女神的眷顾。”骑士扈从递来了罗格的佩剑,又奉送上一柄钝头的骑枪。
伯爵沃克轻轻的拍了拍即将陪伴他上场的披甲点睛,虽然这头重骑军马的头部和身上铺上了一层崭亮的马铠,可他的眼睛却并没有被遮住,反而在战马罩面甲的装饰下却显得异常传神。他将骑士扈从递过来的佩剑收在了腰间的剑鞘中,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马背,从骑士扈从捧着的双手里提起了钝头骑枪。
骑士休息区的传令官就像一个演戏的小丑,慌慌张张的奔去奔来,他的嘴里大声叫嚷着:“雅芬堡的骑士官罗格!听到了吗?请您立即骑上你的战马,现在该轮到您出场了!国王陛下和全场观众可都等着你呢!噢!愿阿卡娜女神陪伴你的左右!”
“驾!”伯爵沃克并没有理睬这个小丑般的传令官,而是骑着点睛,提着骑枪径直的冲进了骑士竞技场里。
“听说就是这个叫罗格的人斩杀了勒拿岛的九头海怪!”观众席上有人认出了他,观众席上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呼喊起罗格的名字来,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之徒开始揣测着库洛休斯会不会出现在骑士竞技场上。
伯爵沃克骑在他的战马上象征性的向赛格尔二世躬身致意,却并没有脱下桶盔。
他的对手是名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这个叫吉姆的蒙特兰骑士在向国王行礼时也并未脱下罩在他头上的犬面头盔,不仅如此这位吉姆骑士并未按照标准佩戴着纹章,他明明来自于蒙特兰堡,而盾牌上却绘制着的是伍德班克的羽毛十字附庸纹章。
“这纹章让我仇恨满满。”桶盔下传出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很乐意看到你的雅芬堡再次丢盔卸甲。”充满敌意的应答声让伯爵沃克颇为心惊,这话里有话的言下之意似乎在表明着隐藏在犬面头盔下的身份,他突然向伯爵沃克做出了左手拇指朝地的动作。
“快看,这是两名骑士发出的生死战信号!”人群爆发出欢呼声,他们并不期待过于和谐的场面,即将发生的战斗才是他们最乐于看到的,“这犬面骑士的胆子也太大了点!”
“陛下,这蒙特兰堡的骑士纹章可佩带的是伍德班克错误纹章。按照比赛的规则,伍德班克作为恩特尔伯爵的封臣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次比武里。”枢密院的霍金显然很振奋,他站了起来,“这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佩带不合规矩的纹章可真够诡异的。”
“哦,反正这两个家伙在我眼里终究有一个要死,等他们比赛完以后,如果那卑微的伍德班克骑士还活着,我再做处置吧。现在你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慢慢的欣赏他们的死斗?”赛格尔二世懒洋洋的说,他并未对此感到丝毫的惊奇。反而望向了看台的另一侧,一个神秘的家伙摁了摁鼻梁,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他便自顾自的像他举起了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待到廷臣们看向国王举杯独饮的那个方向时,只有两三名赌博的贵族聚在看台上津津有味的交谈着什么。
“好家伙!看来我不得不应战了。”伯爵沃克拇指朝地,回敬了他的对手,那个诡异的犬面骑士同样的手势。
伯爵沃克冷不防对面的蒙特兰堡骑士竟会来上这么一招,他回想着之前所获知的一切,然而从斯比科特处获知的一切信息似乎正在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着,他原本清晰的头脑又陷入了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伯爵沃克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细节:
“这是一个秘密。除了间谍总管和你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亲手将签署好的羊皮手卷交给了他的财政总管乔治·兰德马克。
“起止是打好了关系,实不相瞒,他们已经成了一家人!莫娜王后,莫名其妙的被刺杀身亡,凶手也在王城的卫兵围困,服下毒药死了。”库洛休斯的眼睛十分的清澈,虽然那时船体有些晃动。
“是的,主君,你的猜测很正确,国王想放弃支持你,与您撇清关系...我从洛萨特亲王的亲信的口中打听到了,洛萨特亲王作为赛格尔二世陛下的亲弟弟一直在他王兄的面前对您落井下石,他竟然鼓动赛格尔二世陛下剥夺您的伯爵头衔和领地!”国王之床的会客厅里,斯比科特紧张的摁了摁他的鼻梁,他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的眼睛总是盯着他的佩剑--那柄镶嵌着淡蓝宝石的伊斯特泰姆之剑--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您瞧,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这是比武大会的对阵安排。”斯比科特喜笑颜开,他迅速的从袖口拿出了一张书写潦草的纸片恭敬的呈递给了他。
“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骑士休息区,逃避比武放弃荣耀者就地诛杀。”骑士休息区内的国王军士兵们互相传递着这怪异的命令。
“骑士罗格,小心!”观众的惊叫声让伯爵沃克回过了神来,犬面骑士早就已经提着骑枪朝发愣中的伯爵沃克奔驰而来。他立即紧夹马腹,抱住马颈,侧身躲过了骑士吉姆送出的骑枪·刺击。呼呼的风声擦着伯爵沃克的耳门呼啸而过,他的身后传来骑士吉姆战马的嘶鸣。
伯爵沃克骑着的点睛来自雅芬霍斯牧场的纯种重骑军马,这种重骑军马的优势是拥有强壮和超凡的体力,而骑士吉姆骑着的是产自伍德班克牧场产的草原马,这种草原马以速度快,灵活而闻名于世,然而这种马披上马甲以后体力明显逊色于点睛,唯一能够强于点睛的便是依然较为出色的速度--伯爵沃克认得这种马,这种马的突袭对于他而言印象深刻。
伯爵沃克调转了马头,远远的注视着对面的骑士吉姆一举一动,对方也注视着这位雅芬骑士罗格的每一个动作。在对峙片刻之后,他们终于双双竖起了长长的骑枪,两位骑士互相朝着对方缓慢的移动着,突然,他们的战马加快了速度。他们的骑枪枪尖横在了马头前方,对准了彼此互冲的对方,骑士竞技场上战马嘶叫,马蹄声犹如为骑士冲锋所擂动的战鼓,逐渐的急促起来。
伯爵沃克的骑枪钝头瞄准了骑士吉姆的心脏,他握着骑枪的右臂向前猛力的捅去,冷不防骑士吉姆骑枪的攻势更加凌冽,罗格在马背上迅速的侧身,又一次躲过了一劫,罗格的雅芬纹章盾上被骑士吉姆的骑枪擦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纹,伯爵沃克的骑枪枪头也因为他重心的改变而与骑士吉姆擦身而过。罗格只感觉到自己提着纹章盾的左臂微微发麻。
“精彩的互攻!”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呼喊。
沃克与吉姆也同时迅速的调转了马头,发起了再一次的骑士冲锋。沃克的头脑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他横提着的骑枪突然改变了目标,枪头对准了骑士吉姆那匹灵活白马的胸口,突然改变的攻击策略让骑士吉姆在坐骑开始慌乱起来,他硬着头皮提着骑枪狠狠的朝沃克猛戳,罗格的骑枪也登时突破了薄薄的马甲覆片,骑枪的一半儿深深的插进了骑士吉姆战马的胸口,另一半因为用力过猛而断成两截儿。
“见鬼!”骑士吉姆从扑倒的战马马背上飞了出去,他面朝地直接狼扑在了皇室竞技场的泥地上,还好有犬面头盔的内衬皮革的防护,使得他的头部没有受到地面过于猛烈的撞击而直接昏死过去,他的犬面头盔的尖端嘴部,戳·入了地面的泥土里,骑士吉姆的舌头感觉到了一股淡咸味儿的血腥。骑士吉姆的战马在扑翻在地时连续的打了几个滚,也一动不动死在了场上。
伯爵沃克似乎也受伤不轻,他的盾牌被骑士吉姆的猛戳的骑枪被直接的击碎,那面绘有雅芬纹章的盾牌残骸裂成两半儿从他的手臂上飞了出去,他的左臂因为受到猛烈骑枪撞击也暂时的麻痹,由于抓不住缰绳,他一个趔趄也从点睛上滚了下来。
观众席上疯了的人群的喊杀声再次掀起一片**。
落马的伯爵沃克一个轱辘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甩了甩麻痹的左臂,抖了抖肩,血液的热流使得他的左臂感知到了大脑的控制。被挑落下马的骑士吉姆摇摇晃晃的也从地上撑了起来,他甩了甩自己被犬面头盔包裹住的头,他的眼睛透过犬面头盔的缝隙里充满杀意的看着这个一样落马的雅芬骑士。在冷漠的对峙下。他们一一拔出了各自腰间里佩带着的正饮血的凶器,长剑与马刀,各自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伯爵沃克飞身冲向提盾捉刀的骑士吉姆,骑士吉姆举盾相应,沃克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握剑跳斩劈砍,剑刃重重的砸在骑士吉姆的纹章盾上,由于骑士吉姆受到的猛烈冲击,他一个趔趄不由后退几步,盾牌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骑士吉姆止住后退的步伐,勇猛的反击,他用左手中提着的盾牌虚晃伯爵沃克,被沃克仰面躲过,接踵而至的马刀横扫,他反手剑加剑顶住了骑士吉姆恶意满满的挥击,剑刃与马刀在猛烈的碰撞下,擦出了金黄色的金属火花。
兵器相交之间是个稍纵即逝的难得机会,伯爵沃克发现了骑士吉姆的腹部露出的空挡,他穿着护胫铁靴右脚猛地朝着骑士吉姆的腹部一脚重踹,骑士吉姆也被这次重踹踢的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对于骑士吉姆而言,腹部的剧烈疼痛使得他只能勉强的原地站定,龟缩在举起的盾牌之后,他时不时的露出了犬面头盔的一半,透过头盔上的缝隙观察着伯爵沃克的一举一动,他腹部的疼痛也在逐渐的减轻,直至被最终的克服。
骑士吉姆的龟缩策略让伯爵沃克与他陷入了僵持,可僵持的越久,观众席上的喊杀声就愈发的震耳欲聋,观众席上的贵族们纷纷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银币和铜子儿互相打着赌,他们揣测着竞技场中斗狠的两头雄狮谁会血洒竞技场,谁会干掉对方。
突然,骑士吉姆率先打破了持续中的僵局,他顶着盾牌向他眼前这个雅芬堡骑士冲了过去,盾牌的后面是即将送进对方身体的诡秘刀锋,伯爵沃克提剑面对着推进的盾牌连连的后退,他桶盔后的双目只是注视着盾牌后不时露出的那一两点寒光。
“是机会了!”伯爵沃克剑刃上突然闪过了一道寒光,骑士吉姆就抬起了盾牌迎着伯爵沃克即将劈砍下的剑锋而去,随后猛力的送出了隐藏在盾牌后的诡异马刀,可骑士吉姆的盾牌却迎来的只是一阵呼呼的风,伯爵沃克根本就没有准备挥剑劈砸他的盾牌,而是侧过了身体,一个顺势,抓住了他顶盾的手臂。
“什么?!”骑士吉姆的犬面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他的马刀斩下的确只是一块伯爵沃克后背的披风。
那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情形--从犬面头盔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骑士吉姆扑倒在了满是泥土的地面,伯爵沃克的佩剑斩断了夏洛克背部的链甲锁环。鲜血顺着锁环裂开的诡异汩汩的冒了出来。
骑士吉姆的摔在了地上,他艰难的翻过了身,伯爵沃克的护胫铁靴死死的踩住了他捉刀的右手,加之背部的重伤,他动弹不得。
“沃克·伊斯特泰姆...”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犬面头盔下传来。
“我好像不认识你,骑士吉姆?为什么要向我发出生死挑衅?我与蒙特兰堡无冤无仇。”桶盔下传来的是冰冷的询问声,当他揭开了骑士吉姆的犬面盔,微微有些吃惊。
“咳咳,没想到吧...我们都想让你死,沃克·伊斯特泰姆。虽然,我伍德班克的夏洛克遗憾的没能杀死你。”男爵夏洛克的嘴角上满是鲜血,“杀了我吧,我在灵殿可等着你。今天,没人能离开这里。我们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这里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也许你错了呢?何况你也认错了人,夏洛克...我并不是从前的沃克·伊斯特泰姆,我只是雅芬堡的灵魂,恩特尔之战的幽灵。”夏洛克终于看清了翻上眼罩后骑士桶盔里露出的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眼,“因为你的背叛,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没人背叛你,咳咳...你只是赛格尔二世随时都可以丢掉的棋子而已。真可怜...”夏洛克依旧嘲笑着伯爵沃克。
“只可惜,你也被恩特尔的红野猪或者洛萨特亲王给丢掉了。”伯爵沃克冷漠的藐视着脚下这个将死的背叛者。
“不...我至少为我的家族保全了领地。而你...”夏洛克不断的咳嗽着,一股股鲜血从嘴里涌出。“今天你我必然都会死在这里...杀了我吧。”
“杀!杀!杀!杀死他!再次血祭席德瑞恩!”观众席上群情激昂,“鲜血!鲜血!鲜血!沐浴着新生!”
“好吧,我成全你,男爵夏洛克阁下。”伯爵沃克双手举起了镶嵌淡蓝宝石伊斯特泰姆之剑,毫不犹豫的将它插进了夏洛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