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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秦商找你麻烦?”杨瑞的老大问了一句,这事儿吧传的有点沸沸扬扬的,怎么开始的不清楚,突然间就都再说,因为秦商毕竟有那么高的知名度,好多人都不信,男人之间从来也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直就没求证,怎么这传言有点越来越重的味道?
“不是找麻烦。”杨瑞不愿意多谈。
秦商这人,他觉得完完全全的就是个小人。
没有谈的必要。
“那怎么传的……”
“误会。”
一句误会,彻底挡住了老大接下来准备出口的话,当事人不愿意多谈,他自然也不能继续问。
“晚上那场球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他瞧着杨瑞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昨天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秦商在对手的队伍里,现在谣言满天飞,杨瑞和秦商一旦起了冲突的话,这似乎有点不利。
秦商毕竟是学长,又是知名的学长,脑残费遍天下,到时候是你对也被讲成不对了。
他是杨瑞的兄弟,不是不相信杨瑞,但秦商也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他向来和学校的人就不是很亲近。
“打。”杨瑞说。
为什么不打?
不是说他就连败的资格都没有吗?
等老大走了出来,身边的人才开口:“你不会对人家女朋友的那点心思,被人看出来了吧?”
杨瑞之前不是对林漫有点意思吗?但人家都成了,能让秦商来警告,八成是什么事情做的过火了。
杨瑞拿着自己的袜子照着对方就砸了过去。
“我对谁有心思?”
有是有,她和秦商一起,他就掐灭了想法,也成他的不对了?
“林XX。”
“滚蛋。”
*
“清韵,你穿成这样出去?”乔楚瞪圆了眼睛,这也太奔放了吧,小心胸跑出去。
谢清韵穿了一件类似*小姐一样的文胸,没沟也能给你挤成波涛汹涌,加上那衣服有些开的低,那波涛汹涌眼见着就要滑出去了,乔楚眼珠子就没离开谢清韵的胸口,太大了吧。
转而摸摸自己的。
“傻样,你买个这样的穿,你也行。”谢清韵开口。
大家都是飞机场,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我才不要呢。”乔楚道自己走的是青春路线,不是妖妇路线。
“死乔楚你给我站住,谁是妖妇?”
谢清韵追着乔楚打,正好林漫推门进来,她撞到林漫的身上,乔楚躲在林漫的身后。
“漫漫你看,有人仗着胸大欺负人。”
林漫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呢,就顺着乔楚的话盯了过去,我去!
这大馒头,怎么蒸成的?
论馒头的成长。
“林漫,晚上给秦商去加油吗?”
“加油?”
秦商压根也没和她打招呼,林漫也确实不知道,她就是世外仙人,齐胜男第二。
“你家秦商和我家杨瑞挑战。”
林漫皱眉,乔楚跑出来解释:“我说谢清韵你讲话讲清楚一点,好像两个人要干架似的,是球赛球赛,篮球赛。”
林漫原本是打算去图书馆的,不过听说秦商要去参加球赛,她自然也就跟着凑凑热闹去。
她们到的时候,该到的都已经到了,主要杨瑞和秦商都不是主力,拉拉队也就没他们什么事,谢清韵这是免费的杨瑞后援拉拉队长,上蹿下跳,乔楚捂着脸,她现在不认识谢清韵,挺好的一姑娘,怎么就疯成这样了?
“你不去啊?”
林漫不解,她去哪里?
乔楚以眼神示意谢清韵那边,你应该和她站到一起,在凑一个人,完全就可以凑成流川枫亲卫队了。
妥妥的。
林漫摇摇头,她还没疯成这样,再说秦商都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了,她就不用宣告所有权了。
杨瑞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的人,不过比赛玩玩嘛,那就好好的来一场,他对秦商说的那句输的资格都没有有点耿耿于怀,我晚了你一步,但你赢的也不光明,你就是个心机男。
秦商的手里有瓶水,慢悠悠的喝着,这里的男生个子都不太矮,偏就他一身的自带光圈,吸粉能力自周身散出。
不管好不好用,瞧着好看。
唇齿和瓶子打着交道,也就是眼睛扫了一扫,他没料到林漫能来,不过来了似乎也对,她寝室好像有个室友喜欢杨瑞。
秦商的视线没有做停留,林漫也没觉察到他发现自己。
“学长,你这是现在上还是最后上?”
球队的核心过来问问秦商的意见,秦商是他邀请过来的,他对秦商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学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秦商也拒绝过他,不过缠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现在上吧,我球打的不是很好,如果给你丢人了……”
“哪里的话,那就是我们今天的状态不好。”
何谓脑残粉?
这就是脑残粉的代表了。
这边嘀嘀咕咕的,杨瑞那边准备登场了,谢清韵突然来了那么一嗓子,你说偌大的体育馆,大家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闭嘴,谢清韵就选择这个时候开嗓了。
“杨瑞……”
杨瑞的脚刚刚抬了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没跌死在地板上。
你叫魂儿呀你?
吓他一哆嗦,现在还心悸呢。
谢清韵也似乎感觉到自己闹笑话了,捂着脸快速奔到林漫的身边一坐,乔楚的头都恨不得埋到椅子下面去,害人不浅啊,你往别的地方跑啊,她还单身呢。
有人笑杨瑞,行啊,拉拉队都带来了。
“够疯狂的了。”
杨瑞走了一步,觉得胯有点疼,真的有点疼。
谢清韵要是再来一嗓子,估计就可以送他上天了。
体育馆里爆笑,不过很快就被球赛开始的哨声给吸引住了,杨瑞盯防秦商。
一上场两个人就打照面,完全的不留一丝的嫌隙,传闻当中的两个人似乎闹了一点不愉快,在这里似乎可见,原来真的有过节?
“我想请教学长,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赢的权利。”
秦商垂下眼,脸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杨瑞从小就打球,不敢说自己打的有多好,但肯定比秦商好,秦商玩的都是靠脑力的东西,看看他的小腿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不长运动的,他不信,他还输。
招手要球。
有点嚣张哦。
谢清韵都要崩溃了,迷的崩溃了,杨瑞太帅了。
眼睛里都是桃心。
那边传球过来,杨瑞接到球,然后准备起跳。
不会吧?
当秦商是木头人?
大家想象当中的,秦商会一蹴而就的跳起来盖火锅,杨瑞跳的已经很高了,明显没有第二次弹跳的可能性,他又不是专业的队员,难道秦商真的不会打球?
传言都是假的?
天才学长也有不会的,没有反应呢?
谢清韵觉得今天的杨瑞最帅,帅到两米八。
秦商你倒是跳啊?
所有人都替秦商着急,他就是不跳,死也不肯跳。
前面的核心一脸牙疼的表情,向杨瑞的方向跑着,准备搭手,他丢人也不能叫偶像丢人,这个丢人必须挽回。
林漫很安静,她也没有见过秦商打球,也没听说过他打篮球,貌似也从来不看篮球比赛的,也许是真的不会吧?
朋友有求,又不能推掉,只能来现场这样了……
不过……
林漫觉得跳不高,也跳起来看看嘛,这是最直观的反应呀,进不进球的,你又不是专业的,输了不丢人。
看热闹的人不少,秦商起跳了,现在跳起来肯定是晚了,晚太多了。
杨瑞已经摆出来姿势,准备射篮了。
他的同队人也恨不得用手去捂脸,大哥你跳起来这么高做什么?你能射得进去吗?
秦商跳的不高,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体有些不协调,突然猛地向前那么一栽,整个人的重心就变了,奔着杨瑞的腿就过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抓着杨瑞的短裤他的脸朝下砸了下去。
林漫别开脸,这一下得多疼啊。
秦商的脚似乎打滑了。
杨瑞手里的球也掉了,他伸手去抓自己的短裤,可秦商的力气太大了。
咣当一声,秦商砸到了地上,声音挺大的,谁都没有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下子砸的不轻啊,要不要送去医务室看看?
杨瑞的短裤已经被他随手扯了下来,他是幸好里面还有穿,穿了一条长裤,不然他今天就糗大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内裤了。
杨瑞气的眼睛都抖了。
“你故意的吧?”
因为太过于生气,话紧接着就出口了,他确定秦商绝对是故意的,好好的起跳怎么可能就奔着他砸了过来?
秦商这人,满身都是心眼。
比不过你可以不比,这样耍贱招有意思吗?
学长,我的秦学长,你就是这样当天才的?
谢清韵捂着眼睛,林漫已经从上面跑下去了,秦商砸的那一下,挺重的。
“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全部的队员都围了过来,看看秦商到底怎么样了,核心更是不解,他刚刚站的角度没有办法看清全部,秦商可能起跳不稳,才会造成眼下的情况。
“学长……”
林漫站在边缘,她不好进去,这么多人看着,又有那么多的人围着秦商。
“没事没事,闹笑话了,今天身体有点不舒适。”秦商从地上起来,鼻子砸的通红,脑门也红,这一下子摔的不轻啊。
“抱歉了。”他对着杨瑞漫不经心地道。
杨瑞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挑衅,他觉得无语,觉得可笑。
“你是故意拉我裤子的吧,多大的人了,玩这样没有营养的玩笑,你不是也有看到我的裤腿,拽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好了……”
有人快速将杨瑞和秦商隔离开,生怕他们俩起冲突,就是个小比赛,也不拿名次的,用不着这么斤斤计较。
秦商退场了,上场不到五分钟就退场了。
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脸,毛巾上有水,为了让他的脸舒缓舒缓的,场内的比赛又再次开始。
“丢人了吧。”秦商看向她。
他的鼻子真的很红,林漫真怕他的鼻骨出问题,那样的角度垂直的砸了下来,她也有看见杨瑞刚刚对秦商似乎有点不满,秦商就这样一双乌黑的眼睛望了过来,林漫挽着他的手。
“鼻子不疼吗?”
“这足以证明我的鼻子是真的。”秦商还能开出来玩笑。
上面也有笑声,林漫没有松开秦商的手,现在她也不怕别人看了,眼睛里的表情静静的,不会打球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人有不擅长的证明这才是个真实的人。
两个人离开比赛场馆,出来外面的人就不多了,林漫找了个地方,让他坐着,她好看清楚他的脸到底砸成什么样了。
“手呢?”
秦商伸出来自己的双手,可能因为他喜好的东西,所以她第一时间去看的也是他的手,生怕他的手会受伤。
“手不疼?”
“不疼。”他的睫毛就像是一把羽毛扇一样的张开,扇着,比她的长,比她的浓。
“看着像不像我故意砸下去的。”秦商道,一阵一阵的微风刮了过来,空气中飘着不知名的棉絮,迎着他们飞舞。
他……是故意的。
他不喜欢在不感兴趣的范围内浪费时间,同时也是为了剔除隐患,男二?虐恋情深?情深去掉,剩下虐恋我送你。
林漫沉默。
她不相信秦商是故意的,那样的角度摔下来,会摔伤到哪里,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有多喜爱魔方她是看得见的,这样的秦商,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的。
林漫回到寝室,寝室就剩周曦一个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曦家里的状况,以至于林漫不敢多问一句,生怕触及到周曦的伤口,别人更加不会多问。
“她们呢?”
周曦问着。
林漫说齐胜男人肯定在图书馆,不到拉灯前她不会回来,谢清韵和乔楚都在球馆里,至于梦琪,可能去什么地方了,没打过招呼,所以她不清楚。
“秦商今天不是有比赛吗?”
“嗯,受伤了,就下场了。”
受伤?
“漫漫,你家秦学长可真像是茶花。”
林漫微笑着侧头,她觉得这个形容好。
周曦在心里默默的又加了一句,茶花……婊。
周曦一直都认为搞艺术的人,通常都会存在一些怪癖,性格阴暗潮湿啊,不健全什么的,或者有特殊的癖好,例如这样的,通常发展都不会太差,秦商既然被称作天才,他这块海绵体就绝对不能少吸水,潮湿的不得了吧?
这样的人,入学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他和谁传过绯闻,这就不会是个乱来的人,男女方面的东西也不是他太在乎的,为什么找了林漫,锁定并确定林漫,她只能推论,林漫倒霉掉坑里了。
“今天他摔了,给我心疼坏了。”林漫开口直言。
真的恨不得摔的是自己的脸,当时就是有这样的冲动,放过他让她来。
周曦无语。
“他功夫特别好是不是?”
林漫后知后觉,她的脸烧了起来,周曦简直太重口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上面来了?哪儿跟哪儿啊。
杨瑞的这场球最后还是输掉了,输的他很郁闷。
尽管对方的队伍当中已经没有了秦商,但那种挫败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承认有些方面他确实比不过秦商,秦商太出色了,出色到他不属于正常的人类范畴之内,可刚刚他故意那样做,他咽不下那口气,这和林漫无关,据说女生当中两面三刀的比较常见,男的竟然也有,还被他给遇上了。
“其实也没关系,你都尽力了。”谢清韵安慰杨瑞。
真的很棒了,在她眼里那就是完美。
“秦商刚刚故意砸下来的。”杨瑞对着谢清韵道。
听见别人说秦商对着杨瑞去砸钱,谢清韵就信了,并且她找了林漫,但是今天她本人在场,亲眼看见的,秦商当时跳起来的时候姿势有点问题,他本人砸的那么狠,怎么会是故意的?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杨瑞,可能是因为上次的误会,所以杨瑞对秦商有点纠结,这她也能理解。
杨瑞就端详着谢清韵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他就是因为被找茬了所以敏感了,他就笑了出来。
就连谢清韵都不信他,秦商想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吧?
杨瑞接着说:“我如果说今天这场球就是他故意针对我……”
“我知道了,杨瑞你别太看重结果。”谢清韵安慰着杨瑞,杨瑞非但没有被安慰到,他佩服秦商,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不要说谢清韵了,他如果和林漫说秦商是个心机男,林漫都不会信他的,秦商你行。
他真是人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委屈,被人喷了一脸,他竟然连句话都不能回,他只能当哑巴。
他不再提,谢清韵自然也聪明的不逗留在这个话题上。
*
林漫还是和母亲讲了学费的事情,她真的想不到别人,吕文挂了电话,她的肺也要气炸了。
林清华进家门,还纳闷呢,今天这是身体不舒服吗?没做饭啊,家里一点饭菜香都没有。
吕文就坐在林漫的那张小床上。
“你买点吃吧,我实在做不了饭,我想砸锅。”
林清华一愣,多大的事情啊?谁给你气受了?
“你说说,怎么了?”
吕文就说,去年林漫的学费她已经和对方讲的很清楚了,今年又来,她不需要张景川给林漫出一毛钱,她就是穷死,她也绝对不花张景川一分钱。
“他钱多,他爱花他就花,你和他置气犯得上犯不上?”
林清华想问题和吕文不同,是不是林漫亲爸掏的这个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吕文现在较劲,只要听见这名字,她立马就炸锅,气坏了自己犯不上,他觉得吧,张景川是挺不是东西的,但生活得看前面啊,你有个挺好的孩子,不是比什么都强,在意才会生气。
但是对吕文而言,在意不是因为她对那个人还有什么留恋,有人说忘不掉是因为还爱,对方对你还有影响,影响她承认有,但爱?她得有多大的瘾,爱那么一个玩意?
她就是个小肚鸡肠,又自私又记仇的人,这件事情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林清华所说的他有钱他爱花,在吕文这里就行不通。
“就怪你,你好好的给人打电话……”
林清华见火势眼见着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来,果断的断尾保全自己。
“是,都是我错,你说我当时就那么不经脑子呢,我这人就是没见过大场面,闺女这么好,我一激动一个嘚瑟……”
林清华把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他这样一说,吕文倒气平和下来了,他就是个烂好心,他根本不知道那家人是什么样的。
“对,我不生气,我不想。”
嘴上是说,脑子里忘不掉,离婚她不计较,那是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迷不住他,层次也想差的太多,就算是不想承认,这么多年了,两种生活概念,吕文对这个问题认识的很清,她气就是气对待林漫的态度。
老婆你可以不要,老婆是外人,可孩子是你的骨血,虽然是她吕文生的,可也有你张景川的一半,他一句错误的出生一句他是个人渣,就把林漫给推的一干二净的,虎毒不食子呢,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张景川的母亲当初坚持要留下林漫,她娘家的所有人都希望她把林漫留在张家,甚至他们背后讲什么她都知道,说她傻说她蠢,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偏要让林漫跟着她来受苦,甚至她听见过弟妹偷偷的说,她就是拿林漫当筹码,没想到张景川会那么狠,就真的一毛钱都不掏。
她是个做母亲的,有母亲这个身份摆在前面,她是个女人的事实都被推到了后面,那样的家庭,张景川说出来的话,环境对一个小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要有一颗多么大的心,她才敢把林漫留在张家?一个女孩子,看着别人好,看着人家羡慕,慢慢的心里堆积的就都是羡慕嫉妒恨,发展的好,能控制控制,发展的不好,那就剩下嫉妒和恨,她还有什么未来?
吕文这个钱她是一定要讲清楚的,不是她的,她不拿,不差这个,当初最难的时候,她都想过,就是要饭也绝对不会要到张家人的眼前。
她要上门和对方讲清楚,林清华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去,他只能陪同。
吕文在这种事情上,她忍受不了,多忍一天她就怕自己气的生癌。
林清华和她坐火车去的凉州,买的最便宜的车票,有高铁过去只要二十几分钟,也有普通的火车大概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样子,高铁票售价大概五十,而火车票才十二块。
吕文有对方的家庭住址,她不清楚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她打听了一路,总算是找了过去。
张夫人一大早的就觉得不太舒服,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难受,她没有和儿子儿媳讲,陈晓鸥忙着张佳岑,张景川也是很忙,佣人说有个叫吕文的人找她,明显她是一愣。
吕文找上门了?
“让他们进来吧。”
吕文和林清华坐在客厅里等,林清华和佣人说着谢谢,对方给他倒了水,进了这种环境当中,他也不觉得不舒坦,房子大一点而已,人家有能力住这样的房子而已,他的房子小点,自己本事差了一点。
张夫人整理整理衣服,她从楼上下来。
吕文这老的。
老的厉害,瘦的厉害,又黑的厉害,如果现在和张景川站在一起,绝对会有人猜她是张景川的母亲,这是张夫人的第一印象。
满脸的辛苦,这些年过的不易吧。
“来了。”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
吕文将事情讲明白,张夫人打断吕文的话:“你来的正好,上次送过来的钱,我也没有机会还给你,景川没有给林漫交过学费。”
就不要总说是景川做的了。
陈晓鸥转达给张景川,张景川当时为了不想和吕文有任何的牵扯,所以那钱也没有退回去,既然吕文有钱有本事拿着这个当借口,那她就一直砸钱好了,可张夫人却不这样认为,现在人上门了,钱你们拿走。
林漫的学费不是她爸爸给交的。
吕文压根不信,不要说她,就连林清华都觉得不可能,林漫是个不撒谎的孩子,她说有人给她交学费了那就一定有人这样干了,家里的人不存在这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亲爸。
吕文有些激动,她推着钱。
“家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去替孩子交这个钱,当初离婚的时候我和他说的好好的,我现在也带了丈夫来,我们俩过的是清贫,但过的很快乐,林漫该有的父爱她全部都有……”
张夫人点着头,有个人对你好,这是件好事,女人嘛,也只能拿男人对你好不好来炫耀了,他对林漫好,她谢谢这位林先生,但这个钱依旧和景川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晓鸥根本不会管张景川是不是会拿钱去管他之前的女儿,这点她非常确定。
“这个钱我不知道是谁替林漫交的,但是景川我有亲自问过他,我儿子不会对我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这个谎……”张景川差这点钱吗?可他为什么却把吕文退回来不属于他的钱留下?他不想和吕文有一点的瓜葛而已。
张夫人站起来,她就觉得难受,早上开始一直这样,突然心前区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对着吕文就躺了下去。
她这么一躺,吓了吕文一跳,这是什么套路?
佣人端着水果准备送上来,结果一见张夫人躺在地上,立马打电话去叫救护车。
陈晓鸥最先赶到医院的,医生和她说着病情,张夫人这病有段时间了。
“不可能,我妈前阵子才做了全身的检查。”
陈晓鸥记得非常的清楚,她陪着婆婆一起去做的,她记得非常的牢。
医生讲,有些病也是存在潜伏期的,那都是五个月之前了,张夫人现在心律失常心包腔中有纤维素以及血性渗出物出现。
肾功能衰竭。
陈晓鸥的手紧了紧。
“要怎么治疗?”
她在这边问着医生,张景川的司机刚刚把他送到了医院,张夫人人还在病房里呢,张景川一脸的冰霜,他看了吕文和林清华一眼。
“我妈现在休息,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吕文和林清华下了楼,原本过来是为了讲清楚话的,结果你看看这搞的,他们现在也不能走,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景川问保姆:“我妈是怎么躺地上的?”
保姆也说不清,但是她当时听见了客厅里的争吵声,夫人说这个钱绝对不可能是先生掏的,对方坚决不信,然后那个钱推了几次,她只是将自己所见的说出来而已。
没有添油加醋,她是张家的佣人,难免情绪上就会站在张家的一侧。
张景川大概也听了一个明白。
吕文见张景川出来,林清华上前。
“抱歉啊张先生,我们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张景川上手推吕文,特别狠的一推,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吕文。
有完没完?
拿个破孩子在他这里要挟什么?
当初他就说过,这是你的孩子,你既然决定带着她走,现在又回来找什么?
林清华见吕文被推,他立即挤到了吕文的身边,他是个男人,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无论眼前站的人有没有钱,有道理说道理,直接动手,这不男人。
“张先生,你这样很难看。”
“难看什么?有你说话的地方?跑到我家里来谋杀了是吧,她考的再好能怎么样?也就你们这样的人才会拿这点事情来当事儿,我当初和你说的不明白?弄个破孩子你总是拿她说事儿……”
吕文的心脏疼,揪揪的疼。
因为张景川说她的孩子是个破孩子。
她受不了。
他没有资格这样讲。
“你给我闭嘴。”
吕文冲过去,她想打张景川,张景川没有动手,但是他的司机一看不对劲,直接就动手了,他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冲过来就把吕文给推一边去了,然后打林清华,把林清华按在地上揍。
“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要干什么啊?”
吕文去拉,她被推出去好几次,她根本就拦不住,张景川没吭声。
陈晓鸥问了保姆,才知道张景川人在楼下和前妻谈话,她就觉得不好。
去按电梯的毽子,可电梯竟然跑到楼上去了,她只能走楼梯,从大门出来,拐出来跑了一小段,远远就看见张景川的司机用脚去踹躺在地上的林清华,陈晓鸥快速的跑了过去,她还穿着高跟鞋呢,什么身份什么优雅,现在都维持不了了。
这是做什么?
陈晓鸥跑了过去。
“给我住手。”
司机并没有停手,他等待张景川的命令,他现在是救主,刚刚那两个人要打张先生的,不是他跑过来的及时,可能张先生已经负伤了,闹到警察那里,他也不怕的,张先生这样的身价,突然冲出来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坏心?
陈晓鸥见对方还不停止,上手推了一下,她自己差点没站稳,张景川这才开口。
“行了。”
他懒得去看地上的人。
林清华被打的站不起来,那个司机用脚踹他,吕文在哭。
陈晓鸥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医生也说了,张夫人的情况不是外力所致,和眼前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你不用干了,现在就被开除了。”陈晓鸥指着司机说着。
“张先生我……”
司机自然不能干。
张景川摆手,叫他先回去再说。
陈晓鸥去拉吕文,她也是想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被打成什么样了,结果她一伸手,吕文那么一推,陈晓鸥身体一扭,她脚踝咔吧一声,当时疼的就站不起来了。
“没完了是吧?”
张景川对着吕文那么一出手,吕文的头照着后面的车灯就砸了下去,撞了一下。
“景川……”陈晓鸥拽住丈夫的手,她现在不能不说,压低声音:“医生说了,妈是身体问题,和他们无关。”
“你不用骗我。”
“我真的没骗你。”
张景川的理智回笼,陈晓鸥从来不会乱开玩笑,特别这样的关头。
那人也打了,推也推了。
“找个医生给他们看看。”
赔点营养费就是了。
张景川回到楼上,陈晓鸥接手这个烂摊子,张景川现在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他母亲的病,也确信了他妈躺在地上确实与那两个人无关。
幸好是与他们无关,不然他妈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叫他们赔命,什么瘪三都敢走进他的家门。
陈晓鸥对吕文说抱歉,检查的一切费用,包括他们夫妻提出来多少钱的赔偿,她都答应。
“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婆婆出了一点事情,景川就这么一个母亲,难免情绪上受到了刺激……”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好人。”
吕文活撕了眼前人的心都有了,林清华的脸都被踢肿了,被人用鞋子踢的,身体上没检查出来什么事情,就因为他们没钱吗?
就能这样侮辱他们?
“真的对不起,大姐,你看这样行吗,我给你们道歉,林先生的营养费我拿出来我的诚意。”
她拿出来一张卡,就算是她欠眼前两个人的。
“这里面有十万。”
孩子长那么大,她也没有送过什么东西,就当是她的补偿。
给孩子和林先生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拿走你的脏钱,我不要你们的臭钱。”
陈晓鸥继续赔不是,她知道眼前的人有气,换做是谁都不能消停了,无缘无故的被打。
“大姐,你看我给你钱,你不要,我道歉你又不同意……”
“打我老公,把他打成这样,就这么完了?叫张景川给我下来道歉……”
陈晓鸥心里烦难,她婆婆现在这情况,加上张景川的个性,他就不可能下来,眼前的人也不好缠,她一直不停的再说对不起,虽然知道这弥补不料对方所受到的伤害。
林清华开口,他就是看着挺严重的,其实没有什么,都是皮肉伤,怎么办?
算自己倒霉吧。
别的人这钱他就收下了,把他打成这样,他肯定要拿的,对方的道歉他也收,错不在他,可吕文夹在中间……
“算了算了。”
“什么算了?你又来烂好心了是不是?”吕文拔高声调,她一看林清华的这张脸,她就浑身冒凉风,气的她心脏都抖了,简直就是没有王法,有两个臭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谁让他们出手乱打人的?
林清华解释不清,吕文这哭的眼睛都肿了,她自己后脑还撞了一个包呢,不过陈晓鸥也说了,她婆婆检查出来得了尿毒症,所以可能她先生刚刚失控了。
林清华拽着吕文的手,算了吧。
“她得什么那是她该受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高兴就动手打人?”
“那大姐你说怎么办。”陈晓鸥拿出来诚意,你说怎么办,我照做,除了让张景川来道歉,你看怎么样?
事情又绕回了原点,没有办法谈下去。
林清华拽着吕文离开的医院,他鼻青脸肿的走的,那钱他就愣是没要,吕文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可又知道他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有时候她也恨自己,那是他们应该拿的赔偿,她为什么不能拿?
把林清华给打成这样。
越是想越是生气,胸口发闷。
“你看,怕你生气怕你生气,这个钱我拿了回来你也会不高兴,不拿你还是不高兴,生气对胸不好。”
“把你打成这样……”吕文纠结的是这个。
叫张景川给跪下,她都不认为这过分。
林清华笑着揽着自己的老婆:“有钱人想法多,闹到最后我们也占不到便宜,算了,就当我跌的,只要你不生气不郁闷,没啥。”
吕文不可能不郁闷,不生气的,晚上她就和林漫说了。
“把我爸给打了?”
林漫真是毛了,管不管她的,这都不重要,你指望一个外人管什么,但是打她爸这就两说了,给多少钱也不行呀,凭什么啊?
“妈,我马上回去。”
吕文吓一跳,她就是为了让女儿知道这件事情,但没想让她回来,她回来一趟不容易,再说还有书要念呢。
“林漫啊,你别急,你听妈说,你爸不要紧,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
“为什么打我爸?”
吕文捂着嘴,就因为她要和张景川有冲突,张景川怀疑是他们把他妈给气躺下的,就可以这样往死里打他们。
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太多,为了安孩子的心,不能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