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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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因为昨晚睡得太好（……委婉的说）的缘故，所以整个下午纪纭蝶都非常的有精神。先是在书房里坐了会儿，然后下楼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接着打电话问了程洛凡wifi密码，最后有了wifi，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wifi嘛，你懂的。

    黄昏时程洛凡打来了电话。

    “你先吃点什么吧，等今晚比赛完后再一起去吃宵夜。”

    “嗯，好。我是直接过体育馆那边吗？”

    “我可以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去吧。”

    “那行。”

    “那你先忙吧。”

    “嗯。拜。”

    简单的对话，纪纭蝶挂了电话后有点失神，她在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意味着什么。但她已经到了这里，那就继续下去吧。

    去楼下吃了一点小笼包，纪纭蝶慢悠悠地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想，这还真是悠闲的生活啊，远离那些纷争，那些流言蜚语。偶然间这样过一段与世无争的生活也不错，可一直下去的话，就她这个性子，会非常的受不了吧。

    晚上去体育馆看了青冥和朝夕的比赛，值得一提的是程洛凡在比赛里并没有出场，团体赛前，他双手抱于胸前，淡淡地看着要上场的几个人，然后示意她过来，对着那些队员们说道，“凰队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上场的那几个青冥队员面面相觑，她也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但看到程洛凡依旧是那幅淡然的模样后，她缓缓笑开，“指点谈不上，倒是有一些看法的。”

    倒没有藏私地说了一些东西，但其实还是颇为大众的一些情报和刻意针对朝夕的战术。末了她说，“白泽是吧，其实上场不用想太多，打得奔放点就好，青冥的配置适合浪。”

    “嗯，好。”白泽点头的幅度很小，“我记住了，谢谢凰队。”

    好吧，看起来这个少年待会儿在场上是要“紧张地浪”了。

    末了，她又说了句，“该浪的时候得浪，你玩浪的角色，浪的配置，不浪是玩不好的，就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那是种战术，不是种心态。”

    程洛凡轻笑着摇头，“你要把我的队员教成什么样子啊，重凰。”

    “你你你你叫我啥？！”纪纭蝶大惊失色地扑了上去，“我擦嘞你小点声！”

    程洛凡摇着头，没说什么。

    “没意思，”纪纭蝶撇了撇嘴，“而且打得最奔放的是你吧。”

    程洛凡又笑，没反驳她。

    纪纭蝶知道那是不同的，程洛凡是有那个实力，但白泽显然没有。但是纪纭蝶觉得，如果一味求稳，如果总是保守地去打，总是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出击的话，实力是永远提不高的。这句话虽然有些绝对，但是她觉得真正实力总是是在命悬一线的紧张情况下突破的，你必须人为制造这些。

    就好像，如果你一直在符合自己水平，或者低于自己水平的环境中比赛，战斗，你的实力当然会提高，可是会很慢。如果你在超出自己水平的环境中战斗的话，你会逼着自己进步，会用力去挖掘自己的潜力。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团体赛开始朝夕被气势汹汹的青冥打了个措手不及，形势大好，可不久后朝夕便稳住了针脚，开始步步紧逼，与此相反，青冥的团队核心白泽却开始越来越束手束脚，发挥不出本身的实力。青冥已经显露出败势，不过在最后青冥的副队，此刻兆邵又绝地反击了一下，成功击杀了朝夕的队长，尽管对团体赛的胜利无济于事，但还是为青冥赢得了1.5分。

    最终青冥还是险险拿下了今晚的比赛，这还是得益于程洛凡在擂台赛的一挑三。

    “变态啊。”纪纭蝶看着程洛凡说道，“你简直不是人。”

    青冥的队员们听了这话，冷汗就下来了。

    喂……你这样对我们队长说话真的好吗……

    纪纭蝶依旧没在人家地盘的自觉，她扯了扯自己的脸，说道，“吃饭吃饭，好饿。”

    “队长……”眼看着自家队长就要跟女人跑了（……），兆邵弱弱地说，“新闻发布会。”

    纪纭蝶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兆邵本以为纪纭蝶会继续说两句，或者任性一下什么的，但没想到她只是皱成了一朵菊花，然后抱着肚子坐到了一边的替补席上，苦巴巴地说道，“你们去吧，我等着……”

    简直忍俊不禁。

    “主要是我手机没电了。无聊。”纪纭蝶叹了口气。

    程洛凡将自己手机递过去，纪纭蝶眼睛发亮地接住，嘴里还说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艳照。”

    “你就卖萌吧。”程洛凡似乎翻了个白眼，然后带着一帮青冥众去了发布会那边。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大家一起去吃了烧烤，看起来青冥的众人似乎对自家队长还是有些拘束，但介于纪纭蝶的打打闹闹，气氛也就热烈了起来。

    喝了一点酒，大家言语也就大胆不少，其间不乏关于程洛凡和纪纭蝶的打趣之语，毕竟这千里迢迢，明明白白的jq。纪纭蝶抬眼看程洛凡安之若素的模样，自己也便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程洛凡也喝了酒，所以就将车留在了外面，准备打车回去。此时已是深夜，多少有些昏黄的路灯下，飘舞着细碎的雪花，倒是颇为衬景，纪纭蝶不无诗意地这样想到。

    方才的热闹更突显出此刻的冷清来，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空闲的出租车，这个点，再加上飘飞的雪花让出租车有些供不应求。不过两人也并没有着急，而是沿着马路又走了一会儿。

    都没有说话，纪纭蝶安静地看着雪花，所以她不知道程洛凡在看她。

    流光般呼啸而过的车辆，她裹紧大衣，风吹动了她的头发，扑面而来的雪花。

    “冷么。”程洛凡问道。

    “这个时候，”纪纭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冷一点，更有氛围。”

    程洛凡也笑了，他招了下手示意纪纭蝶过来，然后递给她一个耳机。

    是轻音乐，很好听。

    “什么歌？”纪纭蝶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程洛凡回答的特诚实，“随便下的。”

    纪纭蝶翻了个白眼。

    也是，一般人听轻音乐都不记名字的，而且都是从网上批量下载那种。不过如果是于漪的话，大概是有选择的那种。

    因为耳机线长度的缘故，两人靠的很近。程洛凡抬眼看了下风雪中多少有些显得单薄的纪纭蝶，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肩。

    纪纭蝶似乎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又走了会儿，她突然很呆萌地问了句，“手不冷吗？”

    程洛凡都懒得理她了。

    后来多少次，纪纭蝶回忆起这个夜晚。写意般的日子里，黑夜在舞台中显得格外隆重。不过在夜色的掩映下一切事又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顺理成章。落在肩头的雪或者是窗前飘过的雨，空白的天花板和聊天软件里迟迟没有下文的对话。她在黑夜里独自进行着故事里的念白，可她从来没有故事，她有的只是生活。无数个漫长的没有尽头的黑夜，以及在路灯里摇摇欲坠小路。在记忆里摇晃着，晕开，终究是模糊掉了。

    就这样走下去吧。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不得不说这句话虽然俗气，但是却很真实。

    纪纭蝶抬起头看着程洛凡，他是戴着个遮住眼睛的帽子的，所以纪纭蝶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嗯。好帅。

    后来的几天里，程洛凡算是一尽地主之谊，纪纭蝶跟他将g市有名的地方都溜达了一圈。她开始想着花了多少钱，以后请回来，后来都无力算了。算了吧，毕竟她走的是情怀路线，嗯……

    其实也并不喜欢去那些有名的景点，风景并没有高低之分，那些旅游景点可能也就是恰逢其会罢了。生活里的风景已经足够美丽，就不需要和那些成千上万的游客一起争抢什么了。

    看出纪纭蝶有些无精打采，程洛凡摊手，“那你想去哪里？”

    纪纭蝶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们去打游戏吧……”

    程洛凡：“……”

    一句话，尽显吊丝风范。

    于是两人就来到了g市的网吧（==）。

    登陆了一世迷离的账号，挺长时间没上了，有不少的信件之类处理。纪纭蝶熟练地将背包里没用的东西卖给杂货商，然后跑去信使那里收东西。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程洛凡面无表情的脸。

    你在干什么。

    ……玩游戏啊。

    程洛凡无言了。

    原来真的是玩游戏，真的是朴素地玩游戏……

    程洛凡默默地下了自己秋落的账号，然后就听到纪纭蝶和他兴高采烈地说道：“秋落秋落，我公会打本缺人呢，你来吗？”

    程洛凡：“……来。”

    打本的还是那几个熟人，凉大敌，凉小敌，三生烟火，不过没了卿本佳人。

    【小队】三生烟火：蝶子蝶子么么哒(づ￣3￣)づ

    【小队】一世迷离：佳佳么么扎~

    【小队】凉大敌：大神好=-=

    【小队】一世迷离：哇咔咔我这里还有个人带吗？

    【小队】凉大敌：啥职业呀dps够了其实差奶妈

    【小队】一世迷离：恩啊我问问他会不会奶

    这边纪纭蝶正要张嘴问程洛凡，那边凉大敌反应过来了——

    “我擦若凰大神你带的该不会也是个职业选手吧尼玛我刚刚啥都没说……好想把自己那句话吃了……qaq”

    【小队】一世迷离：诶嘿秋落

    【小队】凉小敌：雾草！

    【小队】凉大敌：雾草！

    【小队】凉中敌：雾草！

    【小队】三生烟火：雾草！

    纪纭蝶探头探脑过去，然后呲牙咧嘴地笑：“秋落，他们好像不欢迎你，都集体爆粗了。”

    程洛凡懒得理她x2.

    副本打的是鸡飞狗跳，总有人忍不住想要围观某秋落大神而站错位置导致团灭。饶是操作逆天如程洛凡，在瞬间可以秒人的boss面前也是给跪的份。

    “感觉如何？”纪纭蝶笑眯眯地把脑袋伸到程洛凡的电脑前，看着他黑屏死亡等待复活的画面，非常开心。她刚刚机智地卖队友跑了，所以没死。

    嗯。所以程洛凡死了。

    “我今天的死亡数得超过一个赛季的死亡数。”程洛凡说。

    不知为何就被戳中了萌点，纪纭蝶简直乐不可支。

    *

    刷完副本已是晚上，吃了饭回到程洛凡的家，照例洗漱。

    本该是睡觉的点了，纪纭蝶却毫无睡意，她看着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程洛凡，然后说了一句：“我明天的机票。”

    “嗯。”程洛凡应了声，但注意力好像不在她身上，虽然刚刚也看了她一眼。

    “去睡啦。”稍微是有些不开心的，纪纭蝶伸了个懒腰起身打算回卧室，然后却被程洛凡拉住了手腕。

    用力拉住手腕然后失重坐到了沙发上，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吻。

    “真是……突然呢。”纪纭蝶轻呼出一口气，用手抵着他的胸说道。

    此时的程洛凡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危险的侵略性，“因为你看上去很想让我那么做。”

    “真是……这个时候就不能说些负责一点的话嘛……”她抱怨了一句。

    “你的反应出乎我意料的青涩，”程洛凡微顿了下，“我没想到。”

    “出乎你意料吗？”纪纭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看起来挺有经验喽。”

    “不是，”程洛凡又顿了一下，看着纪纭蝶，轻叹了下，又吻上了她。

    “你……”

    “这次，是我想。”

    额头相抵，程洛凡的声音染上了温柔。

    “纪纭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