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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两人涉进了海浪的领域。当第一波海浪翻滚过来,冰冰凉凉的海水漫过自己的脚背,苏蓉涵整个人僵住了,动都不敢动,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苏明筝,把苏明筝都抓痛了,害苏明筝也跟着紧张,不敢轻易动弹。
仅是浅水区,强弩之末的海浪仅只浸过两人的脚腕而已,根本没有丝毫危险,但主动袭来的冰水却让苏蓉涵不由自主地紧绷,因为她不知道水会浸得多高,所以当海浪开始后退,退缩回海中,她才松口气,然后她觉得脚底痒痒的,有点奇怪?
苏蓉涵拉着苏明筝又往海跨近了好几步,但依然紧紧握着苏明筝的左手,这次的海浪汹涌地漫过了她们的膝盖,苏明筝早在踩进沙地时就卷起裤管也还是被浸湿了一些,而毫无准备的苏蓉涵万万没想到海浪会漫得这么高,直到发现海水汹涌得越来越高才慌忙单手拉起裙襬,导致半边的裙沿都被浸湿了。
而更让她惊吓的是:脚底的感觉。
苏蓉涵慌乱地大喊:“会动耶!它会动!”
再次被紧紧抓住的苏明筝有些懵懂,是在说什么?为啥妹妹脸上那么慌张?
“脚底下的沙子会动……”正因为这样,苏蓉涵在海浪缩回海中的时刻还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无法保持稳定而摔倒,幸好手边还有个定海神针(的手)可以抓。
察觉真相的苏明筝真想直接笑倒,可惜不行,她还得扶着妹妹呢。
“你是不是没有到海边玩过?”真没想到是这样呀──原来小白兔根本没来过海边,莫怪听到要来时那么藏不住的兴奋,莫怪走来时脚步轻快地像要飞起来一样。
苏蓉涵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尝试水那么深的位置了,才认份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羞赧。
“就中学的时候毕业旅行有到海边,不过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学校怕学生危险,不肯让我们靠近。”
过去苏蓉涵家的境况是从来不出外旅行的,就算想和朋友一起出游,也不敢向黄婉莹要旅费,因此学校的旅行就是苏蓉涵唯一的经验了。
“海浪本来就会把脚底的沙子带走,这很正常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苏明筝嘴角带着笑故做没事地平淡解释。
海浪来时会冲击□□的脚面,去的时候会卷带走脚底的沙,就好像脚底旁装了个强力吸尘器一样,脚底的沙快速被吸走,脚下就空了,会陷下去,水深的地方沙子被带走更多,容易让人平衡不稳,一不小心就会跌倒,这一连串的效应苏明筝很熟悉了,也觉得顺理成章,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不知道,会因为脚陷下去而惊慌。
看苏蓉涵被点破之后,慌慌窘窘,皱着小鼻子的模样,又感觉到她抓着自己不放,苏明筝忽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但苏蓉涵羞窘完,马上换上灿烂的笑脸迎接下一波海浪,“好好玩!”她说。小心地平稳住身体,不因为脚底空虚而摔倒,安全度过一波海浪,她好像挑战度过了一个难关,开心地举起右手做了个握拳的胜利手势。
但苏蓉涵的右手示威完立刻又抓紧苏明筝的手,她失算了,偏偏穿了件洋装,左手得时时撩着裙襬,等于被困住了。
姐姐穿长裤是有先见之明呀,卷起来就好了。
发现苏蓉涵也有着贪玩的一面,苏明筝只觉得好玩,又开始发(壕)语:“下次带你去巴里岛玩!那里可不是这种杂沙滩,是一整片的白沙,碧海蓝天,无暇美丽,还有一堆外国人脱光光在晒太阳。”
“到时候就让你穿比基尼。”苏明筝不怀好意地暗笑了。
“比基尼是什么?”苏蓉涵好学地问了,总觉得彷佛有听过,但始终没了解过那是什么。
“就是只遮住三点的泳衣。”苏明筝忽然伸出魔爪,往人家小少女的胸前比划,象征就只遮住那么少的地方。
“啊!”看到魔爪进袭,苏蓉涵第一个念头就是大叫并往后躲。
但她一躲,就觉得脚被黏住了,因为刚刚经历过几波海浪脚已经陷入沙中的缘故,脚面早已经被沙给盖住,出乎意料的黏力让她站立不稳,直接往后倒去。
“喂!”也太夸张了吧?就为了躲我的手搞到要跌倒,当我真的是色魔?苏明筝也吓一跳,连忙出手抓住苏蓉涵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这边拉,接着伸出双手稳住她的肩膀。
苏蓉涵被苏明筝拉到了面前,两人顿时转为面对面,并且距离格外的近,毕竟她几乎算半扑进苏明筝怀里了。
居高临下的苏明筝看清苏蓉涵的眼睛,黑黝黝、亮晶晶的,带着笑意。
前一刻还因为差点跌倒而惊吓瞪大的眼睛,现在又洋溢着暖意,苏蓉涵的开心根本止不住,现在自己不但是看见大海而已,而且还人生第一次接触到了海洋,还是和姐姐一起来的。
少女雀跃的心情让她瞬间忘掉了差点摔倒的惊险,也忘了啥比基尼的,只觉得好险,幸好姐姐拉住了自己,幸好有姐姐一起来。
世界真是好美好──
呼吸着咸咸的海风,苏蓉涵满足地笑了。
充满稚气,洋溢着活力的笑脸,有满满的好奇心面对世界上所有的新鲜,苏蓉涵的笑容全落进苏明筝的眼中,这是最适合少女的笑脸,最适合青春而鲜艳的年纪。
年轻原本就不应该全葬送在书本里,应该多像这样笑一笑。
发现不一样一面的苏蓉涵将苏明筝全吸引了过去,总觉得,喉咙好像有点干。
后来,看苏蓉涵已经不再害怕,苏明筝便放开了她,自己退到浪只会浅浅淹过脚面的位置,掏出手机来,响应张善珂的讯息。
张善珂和同事去逛了新加坡的街,也拍了几张照传送过来。
回应了几句,并且先道了晚安后,苏明筝抬起头,穿着白色洋装的少女还在海边漫步,她用单手将裙襬抓到一边,任海浪冲击细白的小腿,偶尔还抬腿踢踢水。
月光下,少女靠近耳侧的长发被海风吹扬起,但脑后的长发依然垂下,一只手抓紧了牛仔外套的前襟抵御海风,自得其乐的笑脸映着月光仍旧可以看见,时而,少女停下了脚步望向这边,黑色的发丝就被吹乱了,往脸庞张牙舞爪,但她只是定定地往这边看过来,依然笑得满足。
在这一刻,苏明筝突然怀疑起自己与张善珂交往的起念正当性。为了转移某种*而开始交往是不是不太对?是不是起源就不够纯粹了?
因为刚刚靠得很近那一刻,当苏蓉涵对快跌倒这件事释然地笑了,苏明筝发现自己竟然很想凑近那弯起来的嘴唇。就算是现在,心跳也没有平复,苏明筝很想靠过去,气氛如此好,想与她说几句话,哄骗她,然后在月光下温柔地亲吻她,明明,她是苏蓉涵,是自己的妹妹。
这是不是代表之前选择的方法根本没有用?那股欲念根本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掩盖而已……
但苏明筝没有轻易下评断,因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蓉涵的年纪,是不是正因为她是在这个年龄段,同样的年轻,所以她的笑脸特别容易勾住自己。
苏明筝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岛上的婚礼她一直兴致不高,除了因为这个婚礼的本身就是她所排斥的,还因为这样的场合注定会有不想见的人到来,明明不想见,还得当主人招待,想到就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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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苏明筝厌烦的还有另一件事,这件事在苏家的餐桌上讨论时就掀起过一阵激浪,当时苏国铭并没有询问就直接宣布了──
“什么!要我们两个都当她的伴娘!?”在餐桌上苏明筝豁地站起身反对。
“为什么!”苏明筝扭头直瞪着苏国铭。
“哎唷,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呀,当然要一起啰!”黄婉莹提高了声音。“这不正是身为女儿对我们婚礼的祝福吗?”矫揉造作的柔声让苏明筝更是不耐烦。
“谁是你女儿!阿、姨!”苏明筝从头到尾不曾叫过黄婉莹为妈,顶多尊称一声阿姨。
自从苏国铭说出要举办婚礼,她就烦躁得不行,现在又来这一出,更是让她想甩头就走。
但坐在她身旁的小白兔悄悄伸手过来,在桌布的遮掩下拉了拉她的手。
苏明筝看着黄婉莹略显得意的眼神,硬是逼自己吞下了这口气,她之所以没有在刚开始知道有婚礼时便甩头就走,是因为不想将与苏国铭的关系弄得太僵。
她就剩下这一个父亲了。
为了争下鑫光的继承权,为了保存剩下的这个亲人,为了保护这个家,苏明筝不想让自己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这才在面对黄婉莹的时候总是退一步。
但这时她又被黄婉莹激怒得快惹苏国铭生气了。
在苏明筝心念着亡母状况下,让她为继母当伴娘,祝福继母的婚礼,怎么可能!
而苏国铭这个心粗的大男人根本注意不到这类曲曲折折的女儿心事,只认为既然苏蓉涵可以,那苏明筝同样是女儿为何不行,总而言之,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仪式,做做样子罢了,伴娘不就是站在新娘旁边陪衬用的,拿拿花、拉拉新娘裙襬,也算帮忙的一种,家中有事女儿不能帮忙吗?
原谅一个糟老头对伴娘根本不懂。
苏明筝缓缓地深呼吸了一遍,语气平和了很多。
“既然同样是女儿,苏蓉涵当阿姨的伴娘,那我应该当爸爸的伴郎才对。”
“不是吗?”苏明筝看向苏国铭,微微笑着,摆出一副懵懂的模样。
既然硬干不好,那我就装傻总行了吧?反正我这话听起来难道不是挺有道理的?苏明筝就是这么想。
本来已经板起黑脸,随时准备爆发的苏国铭听到这话也顿了顿。
原来只打算用这句话来搪塞、逃脱伴娘任务的苏明筝没想到,最后苏国铭竟然同意了。老爸的心思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收到答案的苏明筝只能这样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