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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看着一进门就倒床呼呼大睡的何言,大眼瞪小眼。她俩就是在门口和邻居家的小狗狗玩了一会,一进卧室,发现偌大的床整个被何言霸占了,高跟鞋没有脱,床单上隐约可看见脚印,四肢呈大八字,嘴巴成o型,挨着枕头,像只死青蛙一样趴在床上。
“何言!我恨你!”林夏抓狂地抓着头发,这是我们的床啊,被这个酒鬼糟蹋成这样了,不要让我后悔把你捡了回来,“你去睡沙发去!”林夏摇晃着已进入深度睡眠的何言,试图把她晃醒,可惜这人睡得比猪还沉。
林夏委屈万状地瞅着溪姐,“怎么办呀,弄不醒她?”
白溪笑着不语,走到衣柜拿了两人的睡衣和内裤,冲林夏招手,“走吧。”
“去哪?”
“还能去哪?去睡沙发咯!”白溪相当坦然地朝前走着,“啊?这也太便宜她了吧!”林夏愤愤不平地嘟起嘴。
“她都够可怜了,你还对她这么凶啊!”白溪皱了皱鼻子,轻抚了下林夏的脸颊。
“怎么,你心疼了?”
白溪想把睡衣扔到林夏怀里,扔得有点高,睡衣直接盖住了林夏的头,“去,去,洗澡去。”
林夏扯下了睡衣,哼哼两声,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溪姐后面,关门前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省人事”的罪魁祸首。
等林夏洗白白走出浴室,溪姐已经在卧室洗好了澡,侧卧在沙发上,手撑住身体,闭目养神,瓷白的肌肤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
林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跪坐在沙发上,缓缓俯下身子,闭上眼睛,嘴唇刚碰上溪姐,就被她翻身压倒在身下,“小坏蛋,想偷吻我啊!”
“你你你……你头顶长着眼睛吗?”林夏在溪姐身下,双手握拳,支在下巴下,双臂护住胸,落在溪姐手里,她无法预测这个女人又会使什么坏!这个女人坏透了!
“没,我只是想起,第一次要你时,你也是伏在沙发上,你穿着让人喷血的蕾丝睡衣,我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乖乖被压在五指山下……”
白溪刚还想调/戏她一番,怎么说到最后鼻子还有些泛酸。
林夏见气氛不对,手伸进溪姐的睡裙里,摩挲着光滑的大/腿,笑嘻嘻地赶忙说:“不然你再试一次,像以前那样勾/引我!”
白溪刚要说话,林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妈妈。”林夏看了眼手机屏幕,紧张地小声说道。接听了手机后就跑到阳台通话。
白溪平趟在沙发上,长腿撘在沙发一侧,手肘交叠,枕在头下,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注视着外面的林夏,她紧皱眉头,似乎在推脱着什么,脚步踱来踱去,显得焦躁不安。
半个小时后,林夏悄悄进了客厅,关紧阳台的门,不让透进来一丝风,见溪姐已经闭着眼睛睡了,拉好窗帘,关掉灯,轻轻躺在溪姐身侧,尽量不发出动静,吵醒了安睡的溪姐。
林夏有些睡不着,她慢慢翻转了下身子,面向溪姐,手伸向空中,缓缓下落,直到离溪姐的脸有一厘米的距离,才停止不动,指尖从额头的方向向下掠去,摩挲着溪姐的睡颜,像是无声地倾诉。
刚才妈妈打电话又在说相亲的事,这三年,她遵照父母的旨意,已经相过无数次亲,去年还差点和一个男人订婚,还好,在订婚的前一刻,她及时抽出身,不然,她该多对不起溪姐!那天听完溪姐讲述巴黎的生活,她内心抽疼着,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她不能再离开溪姐了,不能再伤害她了。每次一想到“离开”这个字眼,身上的肉都好像被生生撕开一样,无比痛心,她们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了,再也分不掉了。
可是,该如何过父母这一关呢?爸妈已经为她的亲事操碎了心,去年夏天,妈妈还试探着问,夏夏呀,你是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啊?她吓得赶紧跟一个相亲男主动联系,那个男人对自己挺好,没两个月,双方父母就见了面,饭桌上把亲事定了下来。那段时间,自己就像个木偶,没有心,被别人牵着走,只有在夜里,想念溪姐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还会疼痛,蚀骨的疼痛。
白溪睁开了眼睛,拭下了林夏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
林夏一惊,“你一直没有睡着吗?”
白溪摇摇头,“你这样我怎么能睡着?”
“快睡吧,我没事!”林夏转身,背对着溪姐,不让她看见自己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样子。
相对无言,暗夜里只听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白溪伸出手臂,把林夏抱向自己怀里,右手和她十指相扣。
“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