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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谁更能忽悠
“我认输……”
徐永业的嗓子眼里挤出了三个字,有气无力,几不成声。
温文收起护罩,收回七步刻画而成的一星星符,冷冷看了萎靡在地的徐永业,转身朝出尘的何任芝。
可是温文却楞了一下,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何任芝。
按理说她是黄出尘的徒弟,温文是冷如冰的徒弟,两者算是师兄妹的关系。
但偏偏何任芝修为比温文高出了一大截,再加上冷如冰和黄出尘的赌约,有时候脑子会一根筋的温文便会较真儿似的在脑海里推理究竟应该怎么称呼她好。
“何……妹子……”
温文说出口之后,都觉得有些拗口。
噗!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何任芝被温文这一声称呼给逗乐了,玉指轻掩嘴,回道:“干嘛,温……兄弟?”
场下一阵窃窃私语,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何任芝是谁,资质是整个餐霞宗年轻一代第一人,更是一名星符师。虽然不是餐霞宗顶尖的,但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三星星符师。
她更是以出尘不染而闻名,很少会搭理异性。可是今天却是怎么了,先是出现在这北斗宫,充当一名别人都对这场斗符讳莫如深的裁判,这会儿又跟温文有说有笑。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疯狂?
温文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何任芝自己的这个称呼也是中规中矩,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别扭呢?
“这场斗符应该结束了吧?北斗宫应该怎么处理这位徐永业,就交给你这裁判了。”
说完,温文就潇潇洒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跃而起,飘下擂台。带着王小牛离开餐霞山而去,留下一群餐霞山修士愣在原地,窃窃私语,怅然若失。
何任芝看着温文毫不留恋的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自语道:“倒是个有趣的对手呢。”
她不知道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被有心人听到,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在餐霞宗惹起轩然大波。
只不过,一句话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最终在传到另外一个人耳中的时候,中间隔了多少张嘴,每一张嘴都添油加醋一番,自然就会变了味道。
最终在餐霞宗流传的却是温文得了冰魔仙子冷如冰的真传,修为大进,何任芝已经将温文作为自己的对手,甚至对温文的星符之道还有些隐隐的佩服。
这话传回到何任芝的耳中,她不过付之一笑,并未费心澄清什么。
这话传到重新搬回无华观的温文耳中,他也是付之一笑,这个世界太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自己的时间太过宝贵,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分了心。
温文闭关静心修炼,以期早日进入照星境,暂且不提。
却说钟离平自上次被温文下了“逐客令”之后,心中恨死这个嚣张的穷小子了。怎奈前几日忙于拯救石良的文根而东奔西跑已经差点把温文这个人给忘了的时候,同门师姐妹间流传的何任芝对温文的评价却悄然飘进了钟离平的耳中。
一想起温文说那几句“有人让你走了么?”“有谁规定,寒门后代就要被你们名门望族子弟踩在脚下?!”时候,脑海中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钟离平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跟其赌斗的不是何任芝而是她自己,然后将温文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每天都给自己端洗脚水、捶肩捏背方能解心头之恨。
“这个温文,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怎么还成了星符师?”
越想越气,在她眼中,何任芝只有自己老哥钟离貌才这种真正的天才才能配得上,温文似乎被甩出了不知道多少条街。
“就算是星符师,又能怎么样?”
人就是不能钻牛角尖,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会越想越气,越气就会越想出这口气。
大好春色,漫步在满园春色的花园中,钟离平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路边的花团锦簇,倒是百花的心胸都比她宽阔许多,面对“失宠”,却依旧争艳如故。
“怎么连王小牛都跟他同流合污了,不行,不能让温文这厮教坏了王小牛,得想想办法才行。”
心里这样想着,她便趋步小跑朝后山钟离貌才自己开辟的洞府而去。
山间,春水轻涨,是一曲浅斟低唱的小调。
春水之中,白石之上,一个矫健的青年身影,身着白色道袍,闭目而坐。
发随风舞,衣冠猎猎作响。
有四枚凝实的八卦符文如同护主的精灵缭绕在青年周围。
春雷震震,是震卦浮于其东;
金铁铮铮,是兑卦浮于其西;
还有巽风自东南而来,山艮立于东北。
钟离平来到附近,乖巧地立在远处,并没有打扰那静坐的青年。眼中更是露出崇拜与认真的神色,似乎想要从中学习一番。
这白袍青年便是钟离貌才。
忽的,他睁开双目,目中有星光如炬。
流水潺潺。
一束肉眼可见的细流从这条小河中蒸腾而起,被青年目中星光照射,便有了灵性,缓缓化为一具由水做成的模糊人影,浮在半空,与钟离貌才相对。
虽然其面目不够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出,这具模糊人影与钟离貌才无异。
万籁俱寂。
没有林风飒响,没有鸟鸣虫幽。
唯有流水声,让人心静得出奇。
一旁的钟离平眉头微皱,似乎最受不了这种静,非但没有觉得心静,反而心烦意乱起来。
强忍了一会,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让她觉得奇怪的静。
她抿了抿嘴唇,轻轻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离开这片静得让她心烦的山林。
“怎么,看了一眼不说话就要走了?”
一阵比山泉水还要清脆的声音传来。
钟离平惊喜地转身,只见那具浮在空中水汽凝聚的钟离貌才分身收入了后者体内。
他睁开深邃沉静的双眼,朝钟离平微微一笑。
“哥哥!”
钟离平欢笑着,脚下生风,几个箭步就飘到钟离貌才身边。
“恭喜哥哥坎离两卦指日可待!”钟离平比钟离貌才还要开心,小麻雀似的蹦跳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你这丫头这张小甜嘴。”钟离貌才面露微笑。
“那至少也把聚星境后期的境界稳住了,等哥哥坎离两卦大成,便能将群星连成星路,就算半只脚踏入仙路了。再悟透乾坤两卦,金刚境可期啊。”
钟离平叽叽喳喳地笑道,好像钟离貌才悟透八卦只是小菜一碟。
“踏上仙路,再开八门,说不定,哥哥一不小心就成仙了。”
“你啊你啊!”钟离貌才对这个妹妹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心想肯定是又有事情要求自己了,不然怎么今天嘴巴怎么会这么甜。
“你的心思都在那石良身上,怎么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想起哥哥来了。”
一提石良,钟离平嘴巴就嘟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被石良给欺负了?哥哥我亲自去揍他!”
钟离貌才一下子坐到哥哥身边,抱怨道:“才不是呢,是石公子的文根好不容易接起来,谁知他心结未解,嘴里一直念叨着‘既生良,何生文’,文根又断了!”
说着,钟离平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一下子丢到河水里,似乎要将满心的怨气都随着这块石头都丢掉。
钟离貌才若有所思。
“不说石良了,”钟离平眼睛一转,“哥哥,咱们说说何任芝吧?最近可是发生了一件有关她的趣事呢。”
一声苦笑,钟离貌才天性聪颖,更是对自己这个妹妹了如指掌,先是石良,后是何任芝,立刻就知道她要说的事情,十有八九跟温文有关。
“怎么,那个温文又对咱们家平平下逐客令了?”钟离貌才打趣道。
钟离平轻啐了一口,面露不喜之色。
“我说的是何任芝,又不是说他……”
“不过啊,这事情还真跟那个大恶人有关系。”
说着,钟离平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口吐飞沫,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把温文如何与人斗符,故意吸引何任芝的注意力,让后者做了一场裁判。
又是如何如何通过心机算计,俘获了何任芝的青睐。
“依我看啊,肯定是这个温文的阴谋,他自知斗不过何任芝,便想出这个歪招,只要他得到何任芝,那就是双修了,什么双修鼎炉的赌约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钟离平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是温文在此,都可能被她忽悠得信以为真,觉得自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钟离貌才太了解妹妹了,其中什么地方经过改编,什么地方是她即兴发挥的,一清二楚。
心里虽然一阵苦笑,脸上却表现出一种愤怒之色,道:“这个温文实在可恶,当真是脸皮比猪皮还厚,心机比淫妇还深,定不能轻饶!”
闻言,钟离平大喜,那双看起来无限清纯的眼睛闪闪发光,开心道:“哥哥,那就去把他痛扁一顿,让他知道,何任芝是钟离家的媳妇!”
“可是啊……”
钟离貌才面露难色。
少女像是突然从山峰跌倒低估般失落:“可是什么啊?”
“妹妹,你也知道的,这坎卦如水,喜静,心躁不得。我如果为了一个区区温文动了心境,功亏一篑,我在考虑啊,究竟值不值得。”钟离貌才脸上的表情好像正在进行艰难的心理斗争似的。
钟离平闻言,知道心境对太清宫绝学八卦八门星宿掌来说有多重要,单纯的她连忙道:“哥哥,当然是心境重要啊,温文算个什么啊,既然哥哥也看不惯他,妹妹我帮你出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