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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有什么可以评论书生的?”
“这已经够惨的了吧!”
“我不把你说的惨点,他怎么会放过你。我现在可和他打不得。”
宁采臣苦笑,心说:如果真和我猜的一样,是索命梵音那一次,那你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虽然不是修道中人,但是这法术为他人所断,法力反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宁采臣不知道的是他那一次毁的可不是树妖,而是城隍。
城隍上次损失那么大,树妖又岂会放过宁采臣。有没有那层身份的掩护,对他们谁都是很大的麻烦。
树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这满地的植物,周边的树木全都是他的助力。
“糟了!”
疯长的植物缠向他们,周边的树木伸出树枝扫向他们。
“般若波罗密!”
“看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植物绑人,树木攻人。术法满天飞。
就是再木然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信了之后,军士们是紧紧靠向马车,仿佛靠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全似的。
扈三娘却是huā容失色,实在是看不出一点儿巾帼英雄的模样,就连马儿都控制不住,跑了出去。
只有小公主看不到可怕,反而高兴地拍掌叫好。对她来说,这可比杂耍好看多了。
不过,很快便不好看了。
跑出去的马,刚刚冲到草丛中。野草猛然长大,窜起一丈多高,一下子便把马儿缠住,用力一绞。战马连悲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直接四分五裂,分成一块块肉块,化为漫天血雨。
扈三娘当时便吐了,要不是宁采臣躲的快,当时便吐在了宁采臣的身上。
小公主吓住了,再也顾不上欢笑拍掌,而是“……哇!”她哭了。
身处皇宫大内的她,哪儿见过这么鲜血淋淋的场面,当场便吓尿了裤子。
她一哭,树妖仿佛找到了方向似的,粗大的树枝直接从地下钻了过来。
夏侯剑立即仗剑上前。他不像燕赤侠,没有法力,只是纯武力,却也斩得土木乱飞。
军士们就不行了,他们的长枪只能阻挡,根本刺不进树干里面。
打掉的树枝,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蛇一样的四处乱窜。其中一个窜到扈三娘脚下,自下而上直冲上去。
“小心!”宁采臣喊晚了。
树枝钻破外裤,穿进褥裤,当时便流了血。
完了!想不到这扈三娘终归是死在了法术之下。可他们不能死,死的越快,大劫来得便也越快。
宁采臣的浩然正气不多,但现在也不得不出手了。正当他想替扈三娘报仇时,那穿进去的树枝竟然自己掉下来了。
染血的树枝一动不动,就连其他树枝在沾了那血,也不再动弹。这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扶住她:“你受伤了?”
“我没事。”扈三娘脸一红,发出有若蚊鸣的声音。
看她害羞,再看到这可以破邪的血。宁采臣明白了,这是大姨妈来了。
一切术法,除了术法相克之外,同样最怕这些污秽之物。这么常见的常识,我怎么就忘了呢?
“快!凡是处男,全都撒尿,尿可以破了这妖术!”知道了自然便动手。
人为天地主角,自然生来便有克制之法,只是众人不知道罢了。
听了宁采臣的命令,立即有军士脱裤子撒尿。扈三娘啐了一口,扭过身去。
宁采臣又说:“不要直接尿在地上,用器物接了,然后对准妖怪泼出去。”
“宁相公,我们身上可以盛水的器物,只有吃饭的碗。”
“命都没有了,哪儿还顾得上碗!”
这话悲观,却也有道理。
军人没那么多讲究,听命令,办事。大鸟、小鸟、中鸟们纷纷掏出,一手拿着碗,一手扶着鸟,便尿了出来。
扈三娘不看,不等于没有人看。小公主虽然也学扈三娘啐了一口,但是她只是啐,散开的手指缝大大的,显然是在偷看什么。
扈三娘赶快过来,用手再度挡住了她的眼睛。不过这样一来,刚才她显然也在偷看什么。
“准备-泼!”看他们尿好,面对他们回望的目光,宁采臣不得不做了一把司号官。
受过训练的军人是不错,但是他们也因此会丢失不少主观能动性。特别是遇到这种超出自己知识范围的事,他们更是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尿液泼到树妖的枝干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便现了树木的原形,不再动弹。
有这么好的方法,燕赤侠自然不会再浪费法力,招呼下夏侯剑,退了回来。
燕赤侠说:“宁相公,没想到这尿竟然可以破解法术。”
宁采臣没想到燕赤侠竟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好像故事中的燕赤侠都被打的吐血,也没有用过童子尿。“我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
这做书生唯一的好处,便是什么事都可以推说是从书上看来,还没有不怀疑。
宁采臣帮他们普及除法知识道:“也不是所有尿都行,得是没破身的童男尿才行,最好是童子尿,至刚至阳,最能破除一切邪法。”
前面有例子在,泼了尿之后,树也不动了,草也不长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再听宁采臣说的头头是道,哪个会不信,只认为他是个博学之士。再加上他的才子名声,更助添了他的学识。
李公甫问道:“叔舅,那我的呢?”李公甫也想拥有这破法的手段。
“你都结过婚了,这有你什么事?”宁采臣笑着。
除非这李公甫不能人道,不过看他会有个女儿。不能人道这一点,他显然沾不上边。
小公主最是好奇,没人问,也便罢了。这一有人问,她也好奇问道:“那我们女子呢?处女尿也行吗?”她的处女尿是尿在了裤子上,不过女孩子的衣物又长又繁琐,她不主动展现,是没人看得到的。
“公主!你是个公主,你怎么能说这话呢?”扈三娘立即去捂她的嘴。
其他人都装着听不见。
宁采臣也想装着听不见,可他的表情突然奇怪起来,竟然解释道:“女孩子是不行的,非得是男性不可。”
原来他刚想闭口不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又多拥有了一道浩然正气。
竟然只是说了一下童子尿的事,就获得了人道奖励。可惜知道的人太少,只获得了一道浩然正气。
小公主听说只有男的才有用,有些不高兴,想了想,又指向扈三娘说:“那为什么姐姐的可以。”
显然在她看来,发生在扈三娘身上的事,其实和她是一样的,大家都尿了裤子。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还是这种羞死人的话题。“公主!”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羞急地一跺脚。
宁采臣直接过滤掉姐姐的称呼。心说:我现在是为你好!你现在下面恐怕是穿洞了吧!真空处理?这时承认你是女的,只会让人尴尬。不过这浩然正气还是要的。
宁采臣想好说词,才开口道:“男人是童子尿,女人也有一样,是例事……是叫例事吧!”
“宁相公,不要再说了!”扈三娘虎着脸,真的恼了。
宁采臣一愣,这才记起时代不同来。与古代女性谈论例假,是有点不太合适。
“好了,好了。趁着树妖退走,我们赶路要紧。”燕赤侠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远处,树妖老巢。树妖姥姥正发着火。“可恶的人类竟然敢破我的法术,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受了童子尿的泼洒,树妖的法力根本就施展不出来。他除了自己发火,是无能为力。“可恶的天劫,竟然伤了我的真身,否则他们早死了。来人,去请城隍老爷来,就说他的仇人现在在我这儿。”
那边去请人相助,这边宁采臣他们再次动了起来。
显然是上次的童子尿策略奏效,否则也不会走出两里地去,树妖也不动手。
至于是城隍先到,还是他们先离开,就要比比双方的速度了。
走出两里地外,一名军士高兴地指着前面道:“快看,前面有处酒家。”
木色的酒家,没有上漆,一色的原色。烟囱中不断冒着袅袅炊烟。
没有草,没有树。只有这么一处酒家。
所有人都露出逃出升天的喜悦。
经此一事,恐怕许多人对树木都要有很长时间的心理阴影了。
“大人,兄弟们都饿了,能不能大吃一顿。”
鼻子嗅嗅,好香饭香味。
狼肉虽然管饱,但是柴的很。再加上没有盐巴调味,吃上一两次,便吃够了。
宁采臣正在给小公主讲故事。本来出了树妖范围便不用讲了,但是小公主不愿意。想到有浩然正气收入,也便继续讲下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听有饭吃,小公主跳下车,便往里奔。众军士见公主带头,也随后进去。
“店家,有什么好吃的快端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进了酒家,大家自动分开,军士们哪儿有资格和公主坐在一起。
最好的一张桌子是小公主和扈三娘在坐。好在酒家虽不算大,四、五张桌子还是有的。
“店家,店家!死哪去了!再不出来,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
“叔舅,帮我扶一下汉文。”
“哦?好。”宁采臣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是一路上讲了那么多的故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忘了什么。搭把手,扶汉文下了车。先把他弄进去,安置个房间,然后再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