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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即使左运不知道自己儿子死了,身为下属的金捕头也要报告才对。
按程序,他是要报告,某某死了,某某带到。
但,那要看是谁了。
顶头上司的儿子死了,还是顶头上司派自己去抓的。回来再报告说:“大人,您儿子死了,真死了……”
这不是傻,是二。
除非这人准备今后接收上司的小鞋。否则除了“二”了,谁又会这样去揭上司的伤疤。
在回报了县官后,金捕头根本没有出现在大堂上。现在要找他人,只有去仵作房去找。
“仵作,验出人是什么时辰死的了吗?”金胡一直等着,等着仵作的结果。
仵作说:“据老夫估计,人死不超这两三个时辰。”
嘶-
这就不妙了。
果然仵作又道:“金捕头,你也问过了,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我们赶的又急,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人。”
仵作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他们听到的,看到的,摆了出来,但他的意思却很明了了。
金捕头自然听出来了,他一皱眉说:“不会的,以宁相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他又怎么会杀人?”
仵作又说:“可是小老儿也听说宁相公是与我们大人公子有仇的。”
金胡死盯着这皮包骨的仵作,一字一顿道:“查案是我们捕快的职责。你只是个仵作,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便好了。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
“是是,金头教训的是。我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连咱这行当的规矩都忘了。”仵作延着一着笑脸“金头,这次的好处可不少吧?我听说这宁相公可是颇有家财的。”
“你胡说什么!”金胡怒不可遏道“我金胡谁的钱都收,但是却绝对不会收宁相公的!”
“是是,小的胡说八道。你看这嘴,又胡咧咧了。”在金胡眼前,他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不敢反驳。金胡一走,他先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呸!天下乌鸦一般黑,就不信你金胡会一分不捞!”
县衙外,王道陵急匆匆跑了出来,转念便后悔了。
可是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遇上穿了官衣,我王道陵也不怕的官,就这么走了,万一遇不上这样的官怎么办?
“就是。难不成你还要去摆地摊,骗骗凡夫俗子的一文、两文钱吗?”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即便语气再诚恳,也变得没有多少诚意了。
“什么人?”王道陵没想到有人会阻他。
来人一身漆黑,别提多惹眼了。可是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偏偏没人多看他一眼,仿佛这黑漆漆的家伙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阻拦道爷的去路?”王道陵完全看不出他的真身,只能抽出桃木剑戒备着。反正他是不信这么奇怪的家伙会是人的。
“妖孽?”对方笑了“说妖孽,你不也是妖孽,小蛤蟆精!”
这一说,王道陵怒了。“大胆妖孽,本道爷乃是正宗的三清弟子,岂容你污蔑!看剑!”拔剑便刺。
“哼!小小几百年道行的蛤蟆精也敢对本姥姥动手!本想送你一场富贵,现在看来,还是制住你好了。”
树妖姥姥向前一冲,直接没入了王道陵的〖体〗内。“哼!还敢挣扎,与我老实点!”
控制住了王道陵,他又说道:“法术你不怕,本姥姥倒要看看人间的律法,你怎么对付?”
说着,感应到了王道陵的挣扎。“嗯?你还在挣扎。你法力不如我,道行不如我,凭什么和我斗?”
压缩到一边的王道陵说:“即使我法力不如你,道行不如你,但这总是我的肉身,我若破丹自爆,你恐怕也得不了好。”
姥姥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想怎么样?”
王道陵说:“看你只是控制我的肉身,却没有灭杀我的元神,想来你只是借我肉身行事。大家同类一场,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王道陵也不是随便白出力气的。”
“你想怎么样?”
“我不图别的,你说你可以给我一场富贵。别人修道为长生,我却更爱金银,没这金银,修了长生,我也不爱。”
姥姥想了想,说:“好!我就给你一场富贵。”应了下来,便要再进县衙。
“等一下!”王道陵却叫了停。
“你还有什么事?要是耍我,我现在便取了你的性命!”
“我怎么会耍你,我还怕你耍我呢?什么富贵也不说。办完事你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姥姥说:“这是不难,完事后,我会教你靠近那些当官的法子,到时,你只要随便露上一手。哪个当官的不拿你做座上宾,到时候还不随你任意施为?”
王道陵一听便动了心,如果一开始是被逼无奈的话,现在他是千肯万肯,这样的交换,他恨不能早点遇上。不过他也不是初化形的新手,自然不会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可是当官的有官道运程护持,哪是那么好接近的?不然,我也不用街头卖艺了?”
姥姥一听,便知道他动心了。“哼!你不知道,不等于本姥姥也不知道。你放心,事情一完,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就好,本姥姥要好好与宁采臣算算一笔旧账。”
有好处,对付的又是宁采臣,王道陵自然也就闭上嘴巴,老师看戏。
附了身,姥姥控制王道陵重新回了县衙,正看到焦躁不安的左运,说:“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
什么人胆敢取笑本大人?
回头一看,竟是王道陵。左运立即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道长不会舍我而去的!”高兴的他,眼都笑没了。
王道陵暗暗想道:这人做官虽蠢了点,对我还真是没得说。不过既然是对付宁采臣,我也顾不得你了。
可恶的凡人!竟然敢与修道之人做对,这样的人非除掉他不可。
“大人,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应该立即把那书生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为什么?”左运没反应过来。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让自己要了那书生的性命。
为什么?
姥姥有些奇怪,你儿子都死了,你怎么还这么没事人一样。
他自然是不知道现在还根本没人向左运报告这事。
“大人,您的公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左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道长,莫开玩笑。我儿活的还好好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姥姥哪知道其中变故,立即去问王道陵。王道陵便把他替左运儿子算命一事说了。说他儿子不反不会死,反而会位居高位,儿孙满堂。
“不通易数,就不要给人算命!”姥姥恨不能活撕了他。
姥姥就觉得这县官很奇怪,怎么儿子都死了,还没有一点儿悲意,原来问题出在他身上。
“呵呵。我也是讨生活,没办法,凡人都喜欢听好的。”王道陵小心地赔着罪。
姥姥瞪了他一眼,继续对左运说:“大人,您还不知道,令公子已经鹤驾归西了。”
左运没有接受,也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道长,你不是说我儿今后会位居高位,儿孙满堂。道长还是不要开这等玩笑,先帮我处理现在的案子好了。”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不信。
姥姥又狠狠瞪了王道陵一眼。
王道陵不吭声,有些委曲。“我也不知道他这么相信我说的。”
姥姥一生气,把他踢了出去“你来说,你若劝说不了他。什么好处你也别想得。”
王道陵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想了一下,说:“大人可知这宁采臣犯的什么案子?”
“犯的什么案子?”左运仔细一想,还真没想起来。
废话!根本没人告诉他,他就升堂问案了。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了。
王道陵没有直接告诉他,刚才姥姥用他的嘴不是没说,但是左运是不信的。王道陵不觉得他一个凡人能看出附身,想了一下说:“大人既然要问案子,为什么不问一下捕人的捕头?”
左运一听,觉得有理,立即令人找来金胡。
金胡到时,左运正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茶碗盖小心地吹着茶水,好一副大老爷的风范。
金胡到了,见了礼,他才放下茶具,问道:“金捕头,你今天捕来的两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金胡猛一抬头,心说这大老爷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让去捕的人吗?怎么到头来,反倒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下令的是谁?
见金捕头惊讶不解的样子,姥姥立即重新附身,控制王道陵向左运进言道:“大人,你不能这么问,这么问会显得你在属下面前无能。”
“那我该怎么问?”
你问我?你还真是无能!
再不满,此时姥姥也不能不管不问,想了下说:“大人,你应该说‘我公务繁忙,一时忘了’之类。”
左运觉得这个好,也不修改,直接就这么对金胡说了。
金胡却是更惊讶了。心说:大人莫非是伤心过度?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妖,不通人情事故的妖在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