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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曦点头,然后看着傅景初进了隔壁的净房,给他准备了衣服,最后又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傅承曦心头再次肯定,这个阿初定是和他一样入了梦境的……那么,就绝对不可以这样!
傅承曦拉住傅景初,面无表情,“阿初,擦背。”
傅景初僵了僵,随即笑笑道,“大人,我炖了燕窝,得去看看。”
傅承曦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景初,不放手,“阿初,擦背。”
傅景初:“……”
见傅景初僵直着没反应,傅承曦开口,“阿初,擦背。”
傅景初:“==”
“阿初,擦背。”
“……好,我知道了。”傅景初心头无语,暗地里叹息了一声。
看着傅承曦在他跟前解下外袍,里衣,袒露出来的结实宽厚的背脊,还有背脊上尚未结痂的可怖伤痕,傅景初瞳孔一缩,大人受了伤?!
“阿初?”进了浴桶的傅承曦转头看向傅景初,阿初难道还要躲避?
“大人,您受了伤!”傅景初忍着心头的怒气,这人明明伤口未愈,怎么不说?想想一路急赶的回了王城,进了中宫,用了晚膳,却偏偏不说自己受了伤!
他……也是,竟然没有发现……可是这人和梦境中的不一样,梦境中的大人情绪更加外露,心思也容易猜测一些,现在的大人情绪内敛,深沉难测,除了面对自己和梦境中一样柔和亲近,几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忘记了。”傅承曦沉默半晌,才说道。
这种事情也能忘记?!傅景初暗地里磨牙,但想到这人向来就是这样,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若非是危及生命,这人压根就不会在意。
傅景初垂下眼帘,拿过药膏,净房里备着药膏也是他想着大人从战场上下来,定会有些小伤口,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因为心头的恼怒和说不出来的在意,傅景初抹药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力气,但浴桶里的男人压根就没有察觉,即便察觉了也不会在意,大概也只会觉得开心。
就好像梦境中每一次他受伤,阿初给他一边擦药,一边愤愤的瞪他,他却很开心的望着阿初。
但傅景初觉得不可这样,想起梦境中的男人每次受伤的那种满不在乎,傅景初觉得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让男人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保重自己的身体!
“大人!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咱就什么都做不了!”傅景初很严肃的一边给傅承曦抹药,一边碎碎念着,“再说,命可只有一条,不好好爱惜的话怎么行?身体发肤来自于父母,大人,我们可不能不孝是不是……”
傅承曦认真听着,在傅景初终于碎碎念完后,开口严肃回答着,“我知道,阿初,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还要照顾阿初,保护阿初一辈子。”
傅景初:“……”咱说的是爱惜生命爱惜身体,您扯上我做什么啊qaq
但对着傅承曦暗红色的眼眸里的深沉和认真,傅景初耳朵红红的避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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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承曦一大早就出去了,傅景初松了好大一口气,梦境的记忆可以说完全的和他相融了,看着傅承曦,每每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初大人没有回来前,他还想的好好的,梦境里北境小城和大人的相识相处应该是基于这会儿他和大人在王城的相识,他做了大人的管事,所以大人被流放,他也被流放了?
但又不太确定,似乎梦境里他是元家的管事?不知为何,当梦境结束的时候,梦境一开始他和大人在北城的相遇反而模糊了起来。
且不管如何,梦境应该是对未来的预测,而未来又是没有确数,他没有必要把梦境当成真的,他现在是大人的管事,只需做好大人的管事,其他的,就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没错,他一开始就是上面的想法。
但大人回来了,一见大人,那种发自骨子里的亲昵,发自内心的亲近和关切,就不受控制了。
傅景初站在榕树下默默垂头,又狠狠的揉搓了一下脸皮,不想,得想办法控制一下,他可不想和大人走上梦境里最后的那个什么结局。
且,大人应该是没有梦境记忆的。
嗯,肯定是的,所以,他就别想那么多了!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做事,对大人,恭敬,然后,稍微控制不住的关切就可以了。
敲定了关于如何和大人保持距离的二三事,傅景初就慢悠悠的走去了库房,大人从北境捎带了好多东西,他得去整理一下,自然,这些东西得造册入库,这么一折腾下来,就得一上午了。
下午,傅景初刚刚吃完了据说将军大人特意吩咐的给初管事用的点心,留在府里给他当助手的福三就匆匆过来了。
“初管事!卢国公府的老太君送了拜帖过来了。”福三神色很严肃,态度很恭敬的禀报着。
傅景初接过,温和笑笑,“福三管事,大人带来的东西我已经造册完毕,你有空去复查一下。”
福三立即恭敬应道,“初管事做事,大人定是放心的。”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是……不用复查了。
傅景初僵了僵,随即笑道,“福三管事下午还是去复查一下比较好,毕竟这做人做事难免有疏漏之处。”
福三想说不用了将军大人都这么信任您了……但看着傅景初虽然笑着,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目光清冷,福三就咯噔一下,立马恭敬的应了下来。
福三离开后,傅景初才看向拜帖,老太君说明日到访?傅景初又看向一旁的一小叠的拜帖,才一个上午而已,拜帖就这么多了。
拿起拜帖,傅景初准备去问问大人,这里头哪些要见,哪些不见,这会儿的大人应该回来了吧,回来了估计也得先去一趟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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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初还没有走到外书房,就见叶红苏匆匆走来,眉眼神色明显有些倦怠和不虞。
傅景初顿住脚步,“红苏姐?”
叶红苏怔然了一下,随后看向傅景初,强笑道,“景初……”
“怎么了?”傅景初皱起眉头,随即想到那窦若云,傅景初心头一紧,神色凌厉起来,“可是那混蛋?”
叶红苏心头艰涩,随即舒展双眉,“景初,没事,我可以应付的。”
傅景初想了想,既然红苏姐现在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或者说这会儿不想说,于是傅景初便开口说道,“那,红苏姐,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一定要让我知道。”
叶红苏轻轻点头。
傅景初便拿着一叠拜帖前往外书房,同时心头默默的决定,待会就请王九大哥去外头打听打听。嗯,还得让喳喳鸟们去盯着那窦若云!窦若云之事得迅速了解才是!
不过……这些都得问问红苏姐,看红苏姐如何决断。
到了外书房,傅景初就见守在外头的纸鹤很欢快的向他打招呼。
“初管事!”纸鹤欢快的奔向了傅景初。
傅景初弯了弯眉眼,从袖子里摸出一袋山楂饼,“给。”
纸鹤口水直流的接过,“初管事,你真好!”
傅景初一笑,纸鹤是个小吃货,有吃的,谁都是好人。
“大人还没有出来吗?”傅景初轻声问着。
纸鹤摇头,一边吃着山楂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大人说了,如果初管事来了,就请初管事进去。”
傅景初摸摸鼻子,让自己进外书房?议事?
进了外书房,见钟鸣庄河两人对坐,首座上盘腿坐着的自然是他家大人。
“大人。”傅景初恭敬做礼,又和钟鸣庄河做礼,随后才在傅承曦示意下,坐到了傅承曦的身侧。
——其实他是想坐在庄河下首位置的。==
“白骑军驯化一事,阿初怎么看?”傅承曦直接问道。
庄河和钟鸣看向傅景初,神色都透着认真严肃。
傅景初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些紧张,qaq,他也只是半吊子谋士好吧!
“咳,大人,我觉得,白骑军可单独成一军。”傅景初轻咳了一声,说道。
“初管事觉得,单独成一军可行?”庄河挑眉问道。
“嗯,然后,和血狼军分开训练,一个月或者一段时间,两军对垒战一次,哪队输的就进行惩罚。咳,可以罚洗一个月袜子什么的。”傅景初一边努力思索着,一边磕磕碰碰说道。
“白骑军的训练呢?”庄河紧追着问道,眼睛闪亮,两军对战?这个不错!
“按照白骑军往日训练的章程,两军训练的地方可相邻,彼此可见对方的训练……”傅景初越说越流畅,专注思索着,便忘记了周遭的环境。
“没错,两军训练彼此相邻的话,可以相互督促相互竞赛。也可以让白骑军的将士们看看我们血狼军的训练!”钟鸣说着,微笑赞赏的看向傅景初,此人明明是一介奴籍,可却聪慧灵敏,每每总有些独到的看法。将军可真是挖到宝了啊。
“等到白骑军连续输了三次以上,我们就可以让白骑军自由选择加入我血狼军的阵营,然后,血狼军也可以加入对方的阵营,然后,再继续对战。”傅景初继续说道。
“不错!好!”庄河有些激动,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那就按照阿初的法子来,详细的章程,就麻烦两位先生列出来。”一直沉默的傅承曦这时候才开口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