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跟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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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一步出发的绮烟三人已经飞到了南十字密林和神照帝国的边界处，从天空向下俯瞰，已经能看到以符文力量刻下的浅蓝色边界线。

    在以修士力量作为主要战力的明煌大陆上，所谓边防，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三大帝国的军队在出征之时，之所以仍然是骑马组成浩浩荡荡的方阵，仅仅是因为这样在普通百姓眼里看上去更有气势。等真正战斗起来，他们便会放弃马匹，一个个飞天而起，在天空中展开真正的厮杀。

    这就是南北十字和三大帝国之间的区别了。

    在南十字密林和北十字荒原，他们根本就懒得搞这种形式上的东西。而三大帝国毕竟要统治那么多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些形式上的“浪费”，对他们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已经进入神照帝国境内了。”赤命提醒道，“连日奔波，我们的身体状态都已经很疲惫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赤命这其实是说谎了。

    以他如今的修为，虽说连日奔波有些辛苦，但远远还谈不上疲惫。他们三个人中，真正感到疲惫的，其实只有绮烟。一路上，绮烟为了不拖累赤命和姜宁的脚程，从不喊苦喊累，咬着牙坚持到现在。为了照顾绮烟这份自尊心，赤命才故意说是他们“都”已经疲惫了。

    姜宁听到赤命的话，很不服气，他可不觉得自己疲惫了。

    他正要反驳，突然看到一旁绮烟脸上的疲态，顿时明白了赤命的用意，正要出口的反驳立马变成了赞同：“恩，这连日赶路，实在是太辛苦了！休息休息！不要再继续赶路了，再飞下去，铁打的身体也要散架了。”

    “那边有一片河谷，我们到那河谷中的绿洲去休息吧。”赤命已经找好了休息的地方，伸手指向远方，“在我印象中，那片河谷似乎并没有什么门派或势力，应该还算安全。”

    绮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她想开口，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如今她全部的力气都倾注在了御空飞行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赤命和姜宁一左一右地飞在绮烟的身边，有意无意地引动身侧的风托起绮烟，减轻绮烟御空飞行的消耗。

    如果这个时候绮烟还有精力注意四周的变化的话，就会发现赤命和姜宁对她的照料。可惜，她现在实在太疲惫了，根本无暇注意这些细节。

    三人飞到赤命所说的那片河谷绿洲，各自找了一棵树干靠着坐下。

    绮烟的体力、真元都已消耗过剧，一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

    赤命和姜宁两人则望着其它地方出神，许久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幽静的河谷，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人的来到，而打破以往的平静。

    时间在沉默中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直到姜宁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在主动没话找话地对赤命道：“喂！黄头发的，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夏大哥的？又为什么变成了老大的侍卫？”

    “当初，我受命击败主上，却败在了主上手下，愿赌服输，从此甘为主上贴身侍卫，尽忠职守。”赤命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哈哈，那是你自讨苦吃！居然去找夏大哥的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夏大哥他是不可战胜的吗？”

    “现在知道了。”

    “我说黄头发的，你的表情永远都是这么刻板吗？”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你刚刚笑的时候，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确实，自从进入神照帝国境内之后，不论是姜宁，还是赤命，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俩都有些心事重重。

    姜宁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赤命嘴上功夫也不差，愣了愣：“我说黄头发的，你表情这么僵硬，该不会因为什么‘重回故土，感慨万千’吧？”

    “心情有些复杂罢了。”赤命并不否认，“我的父亲赤廉，乃是神照大帝之贴身侍卫，在神照帝国内，地位仅低于神照大帝，受万人敬仰。拜父亲光芒所赐，我从小亦受到所有人的尊重。至少在神照帝国内，我一直认为自己行事可以全无顾忌。不曾想……如今回来，竟是连东皇城都不敢靠近……现在的我，恐怕已是神照帝国通缉令上的要犯……”

    “怕什么，麻烦总会解决的。”姜宁没有赤命的经历，自然无法体会赤命的心情，“你放心，有夏大哥给咱们撑腰，他们真敢对你动手……嘿嘿……说不定，通缉令上，就要换成他们的名字了。”

    “身为侍卫，我不能因个人之事连累主上。”赤命时刻不忘自己身为侍卫的职责。

    “得了吧！你总是这么一板一眼的，人生难道不会少很多乐趣吗？”姜宁白了赤命一眼。

    赤命不答。

    又沉默地过了许久，赤命看着无聊到快要睡觉的姜宁，难得地主动开口：“那你呢？你好像也是神照帝国的人吧？你又是怎么认识主上的？为什么会愿意跟着主上这样四处奔波？”

    “我？”姜宁眯起了眼，似乎是在回想那久远前的时光，“和你这种生来就身份尊贵的人不同，我从小就不记得我父母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人……在认识夏大哥之前，我就只是个小乞丐，生活在神照帝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靠着好心人的接济度日……吃了这顿没下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饿死……好在我体质似乎生来就比别人要好，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依然挣扎着活了十几年……”

    赤命没想到姜宁的身世竟然如此心酸可怜，微微一怔，并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后来有一天……我在乞讨的时候差点被某个纨绔的手下们打死，是夏大哥救了我！我永远也忘不了……在我昏迷之前挡在我面前的那剑鞘……夏大哥救了我，告知我有修炼的天赋，指点我远行拜师……没有夏大哥，恐怕我现在都还是一个乞丐……”

    就在这个时候，夏凰的声音忽然从天空中传来——

    “姜宁，你这么说，就有些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