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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前往南朝,必须在乘船渡河。可凌雪珺等人初来乍到,又怕被李旸的人发现,不敢去坐每日来往于两岸的渡船,又该怎么渡河呢?好在凌雪珺的父亲凌昌谌在淮北节度使谭汾手下,如今要渡河,也只能靠他想办法了。
不过,凌雪珺虽然知道父亲在此,却也不敢贸然去找他。万一李旸的人暗中监视着凌昌谌,自己前往,不就自投罗网了吗?大家商量一番,决定让凌钦乔装改扮去见凌昌谨。
凌钦便装扮成落魄书生,在路上向凌昌谌兜售自己的书画。凌昌谌看见凌钦,虽然大吃一惊,却也没有贸然与他相认,而是假意挑选着书画。凌钦便趁机悄悄将自己与凌雪珺所居的客栈地址,告诉给了凌昌谌。
当晚二更之时,凌昌谨便独自悄悄来到了客栈,与女儿见了面。
凌雪珺告诉父亲,自己想要与陆夫人、顾蓁等人前往南朝,希望父亲帮她想办法渡河。
闻言,凌昌谌考虑了半晌,说道:“此时我们特意去寻一只船渡河,怕是有些引人注目,最好是找一条前往南朝运货的船,你们搭便船过去,这样应该不容易被淮王的人发现。”
“爹爹,你有办法帮我们找到船吗?”凌雪珺问道。
凌昌谌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个朋友,倒是常往南朝运货,或许我可以找他帮忙。”
“爹爹,那人可靠吗?”凌雪珺问道。
“此人重情重义,我也帮过他不少忙,绝对信得过。”凌昌谌说道。
“那便好。”凌雪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我把你们送上船,恐怕南朝那边要有人接应才好。”凌昌谌说到这里,看了顾蓁一眼,说道,“淮王与南朝太子朱清暗中有来往。王妃带着三个孩子,目标太明显。若被朱清的人发现王妃和世子的身份,绑了他们送回来,可就糟了。”
“那我们该如何找人接应?”凌雪珺问道。
“你们最好派一个人先往南朝,悄悄找到晋阳公主,让她派人前往淮河边来接你们。这样,南朝那边的守军也不敢轻易找你们的麻烦。”凌昌谌说道。
“那叫谁去找晋阳公主啊?”陆夫人不安地问道。
“我去!”凌钦自告奋勇。
“不好。”顾蓁一听,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年轻男子去求见晋阳公主,怕惹人说闲话,还是让我去吧。”
“阿姊,你别去!”凌雪珺说道,“你走了,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嵩儿还要吃奶呢,你如何走得开?还是我去吧。”
“你去?”凌钦愣了愣,说道,“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没事儿的。”凌雪珺看了凌钦一眼,笑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凌钦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凌雪珺的眼神阻止,他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于是,由凌雪珺去南朝找晋阳公主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一早,她便独自出了门。
因为李旸等人的目标主要是顾蓁和李嵩,所以,探子一般查看的是带着婴儿的妇人。相比之下,凌雪珺便没那么打眼了,于是,她打扮成未出嫁的姑娘模样,大摇大摆地登上来往于淮河两岸的摆渡船,去了淮河对岸。
船到了淮河南岸,停了下来。凌雪珺随着渡河的人流走下船。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心里有一些茫然。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一些胆怯。可是,再一想,自己连“无常”这样的□□都敢喝,还有什么害怕的?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便跟着下船的百姓往河堤上走。上了岸便是一条宽敞的官道,凌雪珺见众人沿着官道向上前,她也就跟了上去。没走多走,便看见前方有一处城楼。
来之前,凌雪珺已经打听清楚,南朝在淮河之南这座城,名为淮阳城。
淮阳离南朝的京都永宁城只有二百来里。凌雪珺如今怀有身孕,她怕仅凭脚力走这两百里路,会危及腹中的胎儿,于是,她想先到淮阳城去看看能否与人拼辆牛车前往永宁。
进了城,她先找了个食肆准备填饱肚子,然后再慢慢去找车。坐进食肆,她要了些米饭和一盘小菜,便坐着等着上菜。无聊之时,她便东瞅西瞅着。
这淮阳城是南朝和北朝商贸往来的必经之路,因而很是繁华,这食肆里几乎坐满了客人。旁边食客说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正在这时,凌雪珺听见自己邻桌的客人说的话,似乎有点意思,便竖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只听一个穿黄衣的人说道:“秦兄,这几日淮阳城里好像戒备森严了许多啊!”
那穿青衣的人说道:“许将军来了淮阳。”
“许将军?”黄衣人说道,“是许家老将军还是少将军?”
“少将军!”青衣人应道。
“他来淮阳做甚?”黄衣人又问道。
“你不知道?”青衣人一脸讶然。
“知道什么?”黄衣人有些不解。
“北边出大事了,听说淮王与齐王打起来了,现在北边一片混乱,官家怕北边的祸事会蔓延到我们南边来,便让许将军来淮阳视察一下防务,顺便察看一番北边的动静。”青衣人说道。
“北边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黄衣人说道,“听说他们的老皇帝准备把皇位传给齐王,淮王不干,先发制人,杀了齐王,再逼老皇帝退位。”
“都这么说,但到底怎么回事,还说不清楚。”青衣人说道。
正在这时,黄衣人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说,北边夺位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边呢?太子和吴王之间不会生乱吧?”
青衣人瞪了黄衣人一眼,说道:“莫乱说话,小心……”他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黄衣人一下噤了声。
凌雪珺听到此二人的对话,心头一动。许鞅来了淮阳?这可个好消息。如果请他带自己去永宁城找晋阳公主,可就省事多了。
想到这里,凌雪珺起身走到青衣人和黄衣人身边,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大哥,若想要见许将军,应该在哪里找他啊?”
二人听到凌雪珺如此问,皆是一愣。
半晌,青衣人才开口问道:“姑娘,你找许将军可是有事?”
凌雪珺顿了顿,说道:“我与许将军旧识,有要事要找他。”
“你认识许将军?”青衣人半信半疑。
“自然认识。”凌雪珺点了点头,“大哥,可否请你告知我,在何处可以找到许将军?”
青衣人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到城南驿馆去问问吧,许将军应该住在那里。”
凌雪珺一听,忙绽出一个笑颜,说道:“多谢大哥。”然后返回自己的桌边,匆匆吃了东西便离开食肆,一路问人,终于找到了城南驿馆。
走到驿馆附近,凌雪珺便看见有军士有四周警戒把守,心头一喜。有军队在此看守,这驿馆内住的多半也是军中之人,肯定是许鞅。于是,她走上前,对着守在门口的军士说道:“大哥,麻烦可否通传一声,我想求见许将军。”
那军士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许将军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凌雪珺一听,心里一喜,许鞅果然在这里。可是,这军士不肯为自己通传,她心里又有些着急,赶紧说道:“大哥,我姓凌,是从北朝来的,与许将军是故交。他若知道是我求见,一定会见我的。”
那军士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凌雪珺。只见此女虽然身着朴素,但美貌异常,而且还有着世家大族姑娘的气韵,应该出自名门,说不定她真与许将军有什么渊源。于是,他也不敢得罪,忙说道:“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传话,而是少将军如今不在驿馆里。”
“他不在驿馆之中?”凌雪珺一愣,问道,“那他会去了哪里?”
少将军的行踪当然不可能随便跟人说,于是那军士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凌雪珺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军士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凌雪珺一听,心里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见凌雪珺如此,军士又说道:“姑娘,你还是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找少将军吧。”
凌雪珺抬起头来,冲着他笑了笑,说道:“我也没地方可去,不如,我就在这驿馆外面等他吧。待他回来,麻烦大哥帮我通传一声。”
“好。”军士点了点头。
凌雪珺见军士答应为自己通传,心里总算微微安定下来,便找了个朝阳的墙根,坐了下来,等着许鞅。
也不知道是怀孕嗜睡之故,还是这些日子来奔波太累了,没等多久,凌雪珺既然靠在墙根下睡着了,连许鞅回来如此大的阵仗,她都没听到。好在,那军士还记得答应凌雪珺之事,见许鞅下了马走到自己跟前,忙上前行礼道:“少将军,小人有话要禀报。”
许鞅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讲!”
“先前来了个姓凌的姑娘,说是少将军的故人,想求见于你。”军士说道。
听到这军士这番话,许鞅一愣。北朝来的姓凌的姑娘?在北朝,姓凌的,他好像只认识凌雪珺与凌玉柔两姐妹。凌玉柔与自己没什么私交,能称得上是自己故人的,应该便是凌雪珺。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紧,赶忙问道:“那姑娘呢?走了吗?”
军士见许鞅一脸紧张的模样,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那姑娘果然与少将军有渊源。于是,他忙说道:“回少将军,那姑娘没走,还在那边等你呢。”
“快带我去!”许鞅一脸急切地说道。
“是!”军士行了一礼,然后便带着许鞅来到驿馆旁边的墙角边,指着凌雪珺说道,“少将军,就是这位姑娘。”
许鞅抬起眼,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眼前之人,果然是凌雪珺。只见她蜷着身子,靠在墙角根下打着盹,像一只小猫似的,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怜爱之情。许鞅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道:“凌姑娘,凌姑娘。”
凌雪珺慢慢张开双眼,看见许鞅,怔了一下,讶然道:“许公子,你回来了?”
“回来了。”许鞅微笑着,似乎心情极好。
凌雪珺赶紧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许公子,有礼了。”
“凌姑娘有礼。”许鞅拱手回了一礼,又问道,“对了,凌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言难尽。”凌雪珺苦笑一声,“逃命逃到这里来的。”
“那你来找我,可是有事要我帮忙?”许鞅又问道。
“嗯。”凌雪珺点了点头。
“那好,随我进屋说话吧。”说着,许鞅便引着凌雪珺往驿馆里走去。
凌雪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这才跟了上去。
许鞅将凌雪珺领到中厅,吩咐人为她沏了一杯茶,两人这才坐下,说起正事来。
“凌姑娘,你来见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许鞅问道。
正在这时,侍女将茶端了上来,放在凌雪珺的面前。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已有些凉了,再加之凌雪珺先前在露天地里睡了半晌,此时真觉得手脚冰凉。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将滚热的茶杯握在手中,这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
许鞅看了看她,然后将一个侍女叫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些什么,侍女点头应了一声,便退出门去了。
凌雪珺抬起头来,对着许鞅涩然一笑,说道:“许公子,我们那边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许鞅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我得到的消息是,淮王逼宫,如今将北皇软禁在宫中,自己临朝摄政。而齐王至今下落不明。”
凌雪珺听到这话,愣了愣。看来许鞅他们还不知道李晃与顾骞遇难之事。想到顾骞,她心头又是一阵哽咽,半晌,才开口说道:“淮王作乱的那天晚上,我与母亲带着齐王妃和三个孩子从京城逃了出来。”
“母亲?”许鞅一怔。
“就是我婆母陆夫人。”凌雪珺忙解释道。
“哦。”许鞅回过神来,“你这身打扮,我差点忘了你都与顾六郎完婚了。”
“非常时期,自然要乔装打扮一番。”凌雪珺苦笑道。
“凌姑娘,你接着说。”许鞅又说道。
听到许鞅还是称呼自己为凌姑娘,凌雪珺顿了片刻,然后说道:“许公子,你应该也知道,陛下之前已经有意要传位于齐王了。如果不出意外,待齐王从先皇陵寝归来之后,陛下应该就会立他为太子。淮王知道,一旦齐王被立为太子,他便再无任何机会了,所以才会趁齐王外出之时突然发难。如今,淮王已经基本掌握局势,下一步应该便是要登基为帝了。不过,他这皇位是通过杀兄逼父得到的,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嵩儿是齐王唯一的儿子,齐王不在了,他便是这世上唯一能对淮王的皇位有威胁的人,因此,他一定会置嵩儿于死地的。所以,我们不得不带着嵩儿离开北朝,让他来南朝投奔他姑姑。只有这样,或许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李嵩现在还在北边?”许鞅问道。
“嗯。”凌雪珺点了点头。
“你是想要我帮李嵩逃到南朝来?”许鞅问道。
“是。”凌雪珺又点了点头,怕许鞅不肯帮,她赶紧说道,“许公子,我们不会麻烦你太多的。我们自己有办法找到船到南朝来,不过,因为你们的太子朱清与淮王暗中有来往,我怕嵩儿被他的人发现后,会被他送回北朝去。所以,我想请许公子把我带到永宁去见晋阳公主,请她想办法接应嵩儿便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带到永宁,安排你与晋阳公主见面,你们两人想好办法,然后再让晋阳公主派人来接应李嵩他们?”许鞅问道。
凌雪珺点了点头。
许鞅又说道:“齐王妃她们先在北边呆着等你的消息,然后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在北边找一条船,再带着李嵩渡河南下?”
凌雪珺又点了点头。
“你还觉得这样不麻烦?”许鞅皱起眉头。
闻言,凌雪珺呆了呆,她没想到只让许鞅带自己去永宁见晋阳公主,他也会嫌麻烦。顿了顿,她才艰涩地开了口,说道:“许公子,我只是想请你帮忙把我带到永宁,其余之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绝不再麻烦你。”
“我已经说了,这样太麻烦了!”许鞅又说道。
听到许鞅这么说,凌雪珺的心一下沉入谷底。看样子,许鞅是不愿意帮自己了。也是,如今李晃已死,李旸很快便会得了北朝的天下。他何必还为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得罪北朝未来的皇帝呢?凌雪珺,你为什么早没想到这些?这一趟,你真的不该来。
想到这里,凌雪珺将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利落地站起身,对着许鞅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叨扰许公子了,雪珺这就告辞。”
听凌雪珺这么说,许鞅一怔,问道:“怎么啦?事情还未说完,你就要走?”
“许公子既然不愿意帮忙,我也不必强人所难?”凌雪珺苦笑道,“我会自己想办法前往永宁见晋阳公主的。”
闻言,许鞅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了?”
凌雪珺一怔,说道:“先前,许公子不是说帮我们太麻烦吗?”
许鞅愣了半晌,随即大笑起来,说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啊?凌姑娘,我们俩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正在这时,先前出门那侍女进了门来。只见她胳膊上搭着一件披风,走到许鞅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将军,奴婢将披风取来了。”
许鞅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凌雪珺说道:“春红,你把披风给凌姑娘披上。”
“是。”这名唤春红的侍女应了一声,然后拿着披风走到凌雪珺面前,对着凌雪珺说道,“凌姑娘,请把披风披上。”
“这……”凌雪珺直愣愣地望着许鞅,有些不知所措。
许鞅笑了笑,说道:“现在天气凉了,小心别受寒。我这里没有女人的披风,就只有请你将就一下。”
原来,他先前便看出自己身子发寒了。想到这里,凌雪珺有几分感动。她吸了吸鼻子,说道:“多谢许公子。”
许鞅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椅,说道:“凌姑娘,你坐下,我们继续说。”
凌雪珺顿了片刻,然后坐了回来,抬起头,对着许鞅问道:“许公子,你说我们俩说的不是一回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许鞅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嫌带你去找晋阳公主很麻烦?”
“难道不是吗?”凌雪珺瞪大眼睛望着许鞅。
“那样,是挺麻烦的。”许鞅又大笑了起来。
“许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凌雪珺不满地瞪着许鞅。
“我是说,你先前说的接李嵩到南朝的办法实在太麻烦。”许鞅终于敛住笑,对着凌雪珺正色说道,“我们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接他过来,为何要如此繁复?”
凌雪珺一听,赶紧问道:“许公子,你还有什么办法?”
许鞅深深看了凌雪珺一眼,说道:“我早前已经与淮北节度使谭汾约好,两日后我会前往淮北与他会一面。我离开淮北回来的时候,便让李嵩和齐王妃他们乘我的船,随我一起离开北朝来南朝便是。这样一路畅通,不仅北朝的人不敢骚扰,南朝也没人敢动我的船,这样一来,岂不是方便很多。”
“这法子好!”凌雪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样一来,省去许多环节不说,也少了很多被发现、出意外的风险。
许鞅笑道:“那你说说,与我这法子相比,要我带你去永宁找晋阳公主的法子是不是很麻烦?”
“是很麻烦的。”凌雪珺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好,我们这就找人去通知他们准备,两日后待我一到北朝,他们便上我的船候着,待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与我一起走了。”许鞅说道。
“那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凌雪珺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去?”许鞅抬头望了她一眼,“身子吃得消吗?”
“当然吃得消!我身子好着呢!”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凌雪珺猛然站了起来,没想到身子还未完全站起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人便向前栽去。
许鞅见状,赶紧起身将她扶住,紧张地叫道:“凌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凌雪珺摇了摇头,“我坐一会儿便好了。”
许鞅忙扶着她坐了回去,忍不住数落道:“你让我怎么说你呀?你先前在外面等我都会睡着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身子乏了。没想到,你还要跟我逞强。我看,你还是别再乱跑了,就在这驿站安置下来,我想办法去跟齐王妃说。”
“我真没事。”凌雪珺望着许鞅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有身孕了,才会这样的吧?”
“你怀孕了?”许鞅一惊。
“嗯。”凌雪珺微笑着点了点头。
闻言,许鞅默了片刻,说道:“你既然有了身子,更不能再操劳了。你就安心留在驿站养胎,齐王妃那边的事,你也别管了。”
“我没关系的,还是让我回去……”凌雪珺还想劝说许鞅。
许鞅摆了摆手,打断道:“如果你想我帮齐王妃和李嵩来南朝,便按我说的话做!”
见许鞅如此说,凌雪珺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许公子了。”
许鞅望着她,笑了笑,轻声说道:“跟我何用如此客气?”
闻言,凌雪珺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凌雪珺便在城南驿站暂时住了下来,许鞅还叫了春红专门来服侍她。凌雪珺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安置妥了,可她心里还是记挂着还在淮北的陆夫人与顾蓁,只希望他们能按计划顺利来到淮阳,与自己相聚。(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