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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紫屏原本也是出自书香之家。她父亲本是个私塾先生,只是在她十岁那年家中出了变故,她才不得不卖身到顾府为婢。
陆夫人见她与顾骞差不多大,不仅面容秀丽,而且又通文墨,对她很是喜欢,在她年满十五岁之后,便将她放到顾骞房里,意思便是让她做顾骞的暖床侍女。不过,前世的时候,顾骞并没有动过她。
暖床侍女原本就是贵族公子成亲之前纾解所用,成亲之后,便用不着了。因而,出于对新妇的尊重,在成亲前,这些暖床侍女一般都会被打发出去。前世的时候,紫屏并没有为顾骞暖过床,也就用不着打发了,因而,在凌雪珺与顾骞成亲之后,她仍然留在翠薇居服侍。
凌雪珺进门之后,偶然从陆云珊口中得知紫屏的身份,心中便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再加上紫屏哪张脸长得也确实妖娆,把她留在顾骞身边,她也不放心,便将她打发出了翠薇居。为这事,陆夫人还说过她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如今看见侍女中间并没有紫屏,凌雪珺先是一怔,随即在心头呵呵冷笑了两声。看来,前世打发那紫屏出去也是做对了,如今紫屏不在翠薇居,多半便是因为上过顾骞的床,在成亲之前被清出去了。
想到紫屏那副狐媚的模样,又想到昨日与今晨顾骞那熟练的动作,凌雪珺便感到一阵胸闷。陆夫人居然还说顾骞喜欢自己!他真喜欢自己,会让那紫屏上他的床?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一阵不痛快,也没什么心情与向嬷嬷等人说话,便让碧竹按等级分别打赏了点银子,便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正在凌雪珺独自坐着生闷气之时,顾骞从书房过来了。他一进屋,便看见凌雪珺坐在窗边,神色看起来恹恹的,忙上前问道:“雪珺,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凌雪珺抬起眼,没好气地看了看顾骞,无精打采地说道:“我能有哪里不舒服?我舒服得紧呢。”
顾骞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生气,对着她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莫不是还要生起床气?”
闻言,凌雪珺狠狠地楞了他一眼,不吭声。
顾骞笑了笑,又提议道:“雪珺,此时离去给父母亲请安还有些时候,要不要我们下会儿棋消磨消磨时间?”
听到这话,凌雪珺心里一动。反正对自己来说,嫁给顾骞唯一好处,便是他可以陪着自己下棋练手。于是,她对着顾骞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下一盘棋吧。不过,你可不许让我!”
顾骞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两人都是干脆利落之人,说做便做,当即便叫下人拿了棋笥与棋盘过来,摆盘厮杀起来。对凌雪珺来说,叫顾骞不让棋的结果,便是她连输了两局。见自己一败涂地,凌雪珺先是有些丧气,又仔细看了看棋面,觉得好像自己的棋好像没有上回在灵觉寺那般难看了,心头这才舒服了些。看来,只要自己多加练习,假以时日,还是有机会胜过他的。
下完棋,也差不多该去向陆夫人请安了,顾骞便与凌雪珺一起往明心院而去。
晚间老宅那边的人就没过来了,只有顾循夫妇与顾骞夫妇在一起用饭。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这一世陆夫人对自己和善了一些,凌雪珺觉得与她坐在一起用饭,也不像前世那般不自在了。顾家用饭时,讲究食不语,虽然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不过气氛似乎比前世好多了。
用完饭,四人又去园子里走了走,消消食。顾骞被顾循叫到跟前说着政事,凌雪珺只好与陆夫人走在一起。一开始,陆夫人似乎也觉得没什么话与凌雪珺说,为了不那么尴尬,她便向凌雪珺说起了顾骞小时候的趣事。
凌雪珺虽然与陆夫人有两世的婆媳之缘,但顾骞小时候做的调皮捣蛋之事,她却是第一次听到。特别是听陆夫人说起顾骞小时候趁夫子睡着的时候,在夫子脸上画乌龟一事,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骞听到她的笑声,转过头来,看见她与陆夫人聊得正欢,唇角不禁轻轻一弯,然后回过身,继续与父亲说着话。
将军府的花园很大,走了一圈,腹中的饱胀之感也渐渐消退。顾骞与凌雪珺将顾循与陆夫人送到明心院的门前,两人这才回翠薇居去。
路上,顾骞将凌雪珺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口中问道:“雪珺,你先前跟娘亲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凌雪珺转过脸来,看着顾骞,脑中不禁想起陆夫人说的顾骞小时候那些事儿,觉得那时的他,简直与他现在完全不一样。前世她认识顾骞的时候,他都十来岁了,已经被顾循调.教出来了,跟现在差不多,谁能想到温尔文雅的顾公子还有那般跟小猴子一般皮的时候。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是低头一笑。
顾骞见她没应自己,只顾着自己偷笑,又轻轻摇了摇她的手,问道:“雪珺,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你到底有何开心之事,说起来给我听听嘛。”
凌雪珺转过脸来,望着顾骞,笑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你都知道了呀。”
“什么事我知道?”顾骞一愣。
凌雪珺抿嘴偷笑:“不就是你小时候干的那些坏事吗?”
顾骞一愣:“娘亲还跟你说这些啊?”
凌雪珺瞄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能说?”
顾骞笑了笑,说道:“当然能说。娘亲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俩处得还挺融洽的。”
凌雪珺顿了顿,点头道:“还行吧。”
顾骞捏了捏她的手,笑道:“见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可多了,母亲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凌雪珺抿嘴一笑:“就说某人犯了错,被爹爹揍得爬到树上去,不敢下来。”
闻言,顾骞笑了起来:“听到我小时候犯错被爹爹揍,你就这么开心?”
凌雪珺望着顾骞,面上笑容不减:“是有那么一点儿开心。”
顾骞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凌雪珺一听,顾骞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骞伸出手,轻轻揪了揪她的鼻子,说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凌雪珺从话中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一下便噤了声。
回了屋,凌雪珺赶紧洗浴,收拾妥当了,趁着顾骞在汤室洗浴还未回来,她赶紧爬上了床,钻进被窝,然后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顾骞进屋的时候,看见凌雪珺躺在床上靠墙的那一边,身子缩在被窝里,裹得紧紧的,人一动也不动。而在床靠外的那一边,还有一床叠放整齐的被子。
见此情景,顾骞眉尖轻轻扬了扬,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脱鞋上了床,凑到凌雪珺身后,伸头一看,只见她双眼紧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笑了笑,然后伸出手,便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刚刚一扯,凌雪珺便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睁大眼睛对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睡觉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床被子吗?”凌雪珺皱着眉头,“你自己睡那床被子吧。”
“我一个人睡着冷。”他说道。
凌雪珺瞪着他,说道:“我们没成亲之前,你怎么过的?”话一出口,凌雪珺就后悔了。没成亲之前,人家也不是一个人睡的,人家有紫屏嘛。
好在顾骞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并没有把紫屏拉出来堵她的口,反而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之前是一人盖两床被子的。”
听到这话,凌雪珺彻底无语了。她知道,他明明不怎么怕冷的,都三月了,他会盖两床被子?鬼才信!
正在凌雪珺腹讳之时,顾骞已经拉开被子挤了进来。
凌雪珺无可奈何,只好又往床里面挤了挤,让他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来。如她所料,他一进来便开始往自己身上摸。
她皱了皱眉,便要将他的手拉开,奈何在力量对比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无法,她便叫道:“六郎,今天不用查验元帕了。”
他隔着衣裳在她胸口上咬了一口,然后含糊着说道:“我们做夫妻该做的事,关元帕什么事?”
“昨天你不是说为了怕查验元帕时被发现作假,才与我那样做的吗?”她挣扎着说道。
顾骞的嘴一边忙碌着,一边抽空说道:“胡说,我明明跟你说的是,男人是狼,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凌雪珺欲哭无泪:“可昨晚和今天早上你都吃过了呀。”
顾骞抬起头来,对着她嘿嘿一笑,说道:“雪珺,一头一直吃素的狼,有一天突然吃到了肉,你觉得,它尝到了肉的美味,还会回去吃素吗?”
凌雪珺:“……”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幸好今天早上顾骞给她抹了玉露膏,身上真的不怎么疼了。想到前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把她弄得惊叫,好像她越叫得欢,他的兴致越高。为了不让他顺心,这一回,她便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出声。可人家顾公子有的是办法折腾她,她忍不住,最后还是破了功,让顾公子尽兴而归。到后来顾骞又要来的时候,凌雪珺也就不忍了,随兴而发,反正他弄得自己也舒服,便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