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ART4论第一印象的不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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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的准备时间简直是一晃而过，快的丧心病狂，一些即将出墙的新兵表现出来的状态普遍是积极的。而一些有了些军龄的士兵则是满面肃杀，非常的凝重，一副上断头台的样子，有今天没明天的壮烈感。最后再看像我这种老兵吧，都是比较麻木的了。

    当然了，这又不是出去春游什么的好事，自己像块回锅肉似的跑出去给巨人当口粮，怎么可能有好心情啊。

    哦，我倒是真的很想给利威尔撒点葱花之类的调味料，然后再将他捆绑了喂给巨人。

    这次的出墙规模算小的了，每个队才十个人，其中我的队伍还有两个从没接触过巨人的崭新士兵。一个是利威尔，一个是*·维克。

    *小可爱知道自己分配到我的队伍里时狂喜乱舞，激动的跟只火鸡一样。我希望他的好心情能保持到回城，点蜡烛。

    再来说说我的忧伤吧，明明我对小哈巴的敌意已经要具现化了，可埃尔文还是非常放心地将他交给了我，对于他这种信任的托孤举动，我实在……讨厌！

    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出墙，要去的地方不远，线路也已经规划好了。我负责的队伍是从树林那里巡查，韩吉、米可和埃尔文就在城镇里。对于只有我这一个队伍往林子里钻我大概也清楚点什么，配合埃尔文就是了。

    大半夜的我睡不着，就从屋子里起来了，调查兵团的住房分的很清楚，男宿舍女宿舍中间相隔了一千米的场地。职位高的士兵拥有自己的单间，设备都比普通士兵要好很多。我有个自己的小木屋，就靠在女兵宿舍边上。这算是一些福利吧，但也许埃尔文是怕我会带坏女士兵。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不拿着煤油灯出来散步是正确的。我披着外衣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像个诗人，我是否该吟诗一首？

    兴致这么高，我确实对着明月念了一首诗，我念的诗名叫《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我刚认识埃尔文的时候是最糟糕的时刻，这种事还是别回想了。我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月影下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三秒钟我就确定了这个黑影是谁了，心情瞬间晴转多云大有雷阵雨的趋势，按照这个距离来看，刚刚我那煽情的句子也被听到了。

    这果断没有情啊！你大半夜的躲在这里偷听别人念诗是几个意思？

    月色太美，小哈巴太丑，他偷听了我念诗以后就想转身走。我喝到：“站住，你以为偷听是那么爽快的事？”

    利威尔步伐停了下来，坦荡荡地又回过头，对比起我乱糟糟的形象，他显然穿戴的比较整齐。大半夜的穿的人模狗样也没用啊，这里又没有妹子，勾引谁去？

    “只是想不到脑子不清不楚的人也能念出好的词句。”利威尔回答的很诚恳，但语句里的讽刺很明显。

    我骄傲地一扬下巴：“是不是觉得兵长才高八斗、绝顶聪明？”

    “你一分钟不自夸都会舌头生疮么。”

    我要将这家伙的舌头给打个蝴蝶结！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现在的印象更加不好了！至于我在他的眼里第一印象如何，谁在乎！

    “何止生疮，还会生锈。”我恶劣地冲着利威尔连吹几声口哨。他没接我的话，似乎是惊讶于我的无耻，我看了他那副死相几秒钟，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道：“我可爱的捡肥皂士兵，你，是不是怕的睡不着啊？明天就要出去喂巨人了哟。”

    利威尔看了我一眼，三十岁的男人了，虽然长相娃娃脸，但眉宇间的气息和眼睛里沉淀的神色都不是刚成年的小鬼可以拥有的。男人成长是需要时间的打磨和历练的，这样才会成就他们的气质，我眼前的这个豆丁就有这种从岁月的浮沉中磨砺出的气质，内敛又低调。

    啧啧，差评不解释。

    “埃尔文之前说你是不同的，除了你神经跟别人不同之外，我发现你对出墙巡查的任务也报以了跟别人不同的心情。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我装逼地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幽幽道：“不，你不懂我，新来的。”

    利威尔定定地看着我，最终他放弃了，转身就走，似乎一点都没有跟我月下聊天的兴致了。这真是个好现象！我冲着他矮小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就心情很爽地回去了。

    第二天——

    万里无云，太阳高高挂空中，照耀我们去战斗！

    每一次调查兵团出墙执行任务时都要经过主干街道，这个时候总会引起轰动，那些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有的人脸上很热切，有的人脸上很不屑，鄙视的、尊敬的、不忍的、激动的、担忧的、期盼的……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我第一次面对这些五花八门的表情时也是很惊讶的，只想说——群众们好颜艺！

    马匹和一些干粮已经准备就绪，这一次只有四辆马车跟随，一队有一辆马车。有伤员的话就能用车辆运送回来，并不是所有的人受伤了以后还能顽强地策马奔腾的。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肚子，迅雷就往前走了几步与埃尔文的马并排。

    “埃尔文你这几天真的休息了么。”我看着他眼圈下的青灰色，有那么一秒想将他直接丢回家里去。

    “休息了，别担心。你的队伍有两个新兵，压力大么。”他若有所思地往后看了看，那个位置是利威尔和*。

    “你现在才问，反正你都将人塞给我了。尽量带活的回来。”

    埃尔文将眼里的忧愁给压了下去，又变成了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我可没习惯看他苦瓜脸一样的神情。驱马回到自己队伍的前方，我让利威尔和*骑马到我身侧来，然后很正经八百地告诫。

    “我想巨人的知识你们在课本里已经学习了不少吧，虽然课本上的巨人不会动不会咬你。但出墙以后你们将要面对的就是一群行尸走肉，它们大部分都没有脑子，只有一个什么都不能消化的胃，所以拥有脑细胞的你们根本不用害怕。当然，有些狡猾的奇行种你们还是需要注意，不要让自己轻易被叼走。就算被叼走，也要坚持到我来救你们的那一刻！”

    *：“兵长……巨人吃人应该很快吧。”

    我甩了下发型：“是的，很多都是一口吞。”

    *脸色一黑：“那我们的骨头到底是要有多硬，才能坚持到你来救？QAQ”

    我认真；“比巨人的牙齿硬就行了。”

    *默默地扭过了头。

    在人们群众各种脸色下我们来到了城墙大门口，巨大的城门缓缓拉起，门轴发出沉闷的低鸣。外面的景色在城门的上升中一点点地映入眼睛，我看着前方埃尔文的背影，墨绿的披风上那对烤鸡翅特别的耀眼，仿佛在发光。

    自由之翼，飞出墙壁的桎梏，夺回人类失去的尊严。

    深秋最后一次出墙活动，一定要圆满地划上句号才对得起我这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