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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杨麒岳发现敏儿也来了,才不放心跟来的?荣瑾瑜跟杨麒岳并肩骑马前行,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杨麒岳,道:“麒岳,为何会跟来出征?”
杨麒岳见荣瑾瑜问他,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词拿了出来,道:“我,我是不放心你,你身子向来不好,若莹也有些担心,我便跟来了。”
荣瑾瑜轻声浅笑,道:“哦,原来如此。”
杨麒岳见荣瑾瑜似是有些不信,怕他猜中自己心思,便心生芥蒂,道:“怎么?瑾瑜不相信?”
荣瑾瑜依旧目视前方,道:“哪里,怎么会呢?麒岳和若莹关心我,我自然是知道的。”
杨麒岳听到荣瑾瑜如此一说,有些心虚,道:“奥。”他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了,瑾瑜出征,怎的也不见公主前来送行?”
荣瑾瑜看了眼远处的青山,似不经意,道:“公主啊?她去寺里求福,所以不曾前来。”
杨麒岳听闻荣瑾瑜如此一说,扭头看向荣瑾瑜,疑惑万分,道:“公主,是去了寺里求福?”怎么会?公主出门求福,又为何会表情纠结,看起来还有些痛苦的样子,就离去了?难道公主不是一起去西域,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哈哈哈哈。”荣瑾瑜哈哈大笑,很是得瑟,杨麒岳见此有些不明所以的也跟着轻笑了起来,荣瑾瑜却突然止了笑,一脸正色,道:“我开玩笑的。”
杨麒岳被荣瑾瑜此举,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迟钝道:“啊?”
敏儿出门前已经交代了府里的人,一旦有人求见,一律说成她是担心我的平安,外出求福去了。难道杨麒岳真的,发现了什么?荣瑾瑜侧脸看着杨麒岳,缓缓的说,道:“怎么?麒岳想知道些什么呢?”
杨麒岳又不好意思直说原因,怕荣瑾瑜误会,略有遮掩的解释,道:“没,没什么。只是,瑾瑜出征,此次分别甚久,公主都没前来送行,有些奇怪罢了。”
昨日公主分明是出了城,没有回来过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瑾瑜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难道他们还有什么计划不成?
这杨麒岳也不傻,自己倒是猜了个七八分,靠谱了不少,只是他昨日看到的情景,也把他给带到误区去了。
话说昨日,顾思敏着实是被荣瑾瑜的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雷的不轻,她出门时的表情,就很是奇怪。知情人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可这不知情的人,看到以后,自然是会误会的。
昨日,杨麒岳听闻荣瑾瑜主动请命要去西征,也是吓了一跳。杨若莹知道自己兄长必然是会前去关心,她本是想同去关心的,但她又碍于长乐公主在,便拜托杨麒岳去公主府了解情况。不料,杨麒岳刚走到公主府门口,就看到了表情痛苦纠结、花容失色的公主狂奔而出。顾思敏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优雅高贵的样子,杨麒岳又哪里见过如此形象的公主,以为是有事情发生,一时担心,便跟在了公主的马车后面。
但他见到公主自西门而出,又以为她是出门办事,这城外人稀马少的,不便于跟踪,若是被公主发现怕是不好交代。便就一直在西门等着公主归来,他也好放下心,再去公主府问候。可是他一直等到宵禁关了城门,都不曾见公主回来。又不能去公主府询问情况,心急难耐的他思虑了一夜,想是公主自别的门路回了府,又怕是公主会一起去了西域,这行军打仗可不比外出游玩安全。况且,他连荣瑾瑜都担心,更是会担心公主的安危,便大早就去了皇宫,请圣上批准他一起西征。
所以,这才有了今早他着急赶来的事情和他向荣瑾瑜疑问的原因。
荣瑾瑜听他言语间略有遮掩,也正经,道:“公主自是有她要做的事,又岂是我们所能干涉的?”
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公主行事一向不按章法,此次出行西域,难保公主不会突然出现的。杨麒岳听闻荣瑾瑜此话,有些颓然,道:“是啊。”
杨麒岳想见到顾思敏,可他又怕顾思敏真的来了,毕竟行军打仗还是很有危险的。再者,公主若是来了,必然是为了荣瑾瑜。杨麒岳自顾的想着,却越发的心烦意乱了。
荣瑾瑜不再理会杨麒岳,道:“赶路吧。”
行军才半日,荣瑾瑜便急不可耐的叫了参将来,问道:“现在到敦煌,还要多久?”
那参将见主将询问,行礼道:“回将军,以这个速度行进的话,还要七日,方能到达。”
荣瑾瑜肃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五日之内,务必赶到敦煌,再行休整。”
荣瑾瑜会心一笑,心道:五天,嘿嘿嘿,敏儿你跑的再快,也想不到我会加快行军速度的。
那参将又施一礼,道:“是。”参将得令,便下去传令了。这速度真是加快了不少,第五日,果然是赶到了敦煌。
赶到敦煌时,临近傍晚,荣瑾瑜便下令军队在离敦煌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待将士们安营扎寨完毕以后,荣瑾瑜倒是坐在帐篷外面发呆,他是在算计顾思敏什么时候会来找他,若是戌时她还不来的话,那荣瑾瑜就会忍不住冲进城里去偷袭客栈了。
“将军,有几位公子求见。”正当荣瑾瑜再也忍不住思念,冲到帐篷里换夜行衣的时候,却有将士在帐外禀告有人求见。
“公子?”荣瑾瑜自己念叨了一遍,料想是顾思敏来了,立刻道:“快请他们进来。”
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心,真是能缠绵到死为止。荣瑾瑜此时的心情,已经愉悦到无言了,在顾思敏撩了帐帘进来的时候,他就没了动作,只是楞在床边看着她微笑。
在眼光碰触的一刹那,他那凝眸深处的温柔和思念,只有顾思敏能读的懂。
看了许久之后,荣瑾瑜才腻声笑,道:“敏儿~。”
看到对方发呆和眼神的触碰,让顾思敏脸色一红,道:“嗯?瑾瑜,你这是?”顾思敏在看到荣瑾瑜一袭黑衣之后,略有疑惑。
“啊?”荣瑾瑜一时没反应上来,见顾思敏盯着自己的衣服,才笑的泛着傻气的解释,道:“奥~,黑衣耐脏。”
顾思敏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荣瑾瑜,一脸的不相信,道:“耐脏?”
顾思敏无奈,谁会因为衣服耐脏,而穿一袭的夜行衣啊?再说了,荣瑾瑜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岂会不知,想必他穿成这样,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荣瑾瑜边说着,边上前无赖的抱了顾思敏,道:“咳,哪啥,人家不是左等右等的,都等不到你嘛。好几个时辰了,憋不住的想见你,我正准备去把敦煌城里的每家客栈翻一遍呢。”
要真是去了,说不定还能看到敏儿洗澡澡呢,嘿嘿嘿。荣瑾瑜想着想着,又笑的开怀起来。
“啊~。”荣瑾瑜趁顾思敏不备,抱起了她往床边走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惹的顾思敏一声轻叫。
荣瑾瑜放了顾思敏在床上,双手撑在两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又俯身靠近。顾思敏微微侧仰的看着他,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的耳根发热,又用手指抵了他的胸口,道:“瑾瑜这又是,要做什么?”
可顾思敏此时似笑非笑,她的声音太过魅惑,眼神又太过诱惑,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倒似是情人间*的嬉闹。
荣瑾瑜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抵着他胸口的手指,而是直接吻上了顾思敏柔软的唇。
“嗯~,”许久之后,吻了许久,有些缺氧,荣瑾瑜的吻便渐渐朝下,蔓延而去。顾思敏趁着荣瑾瑜亲吻到她脖子的机会,喘息着娇嗔一声,想让荣瑾瑜停下来:“瑾瑜~。”
顾思敏见言语已经无法阻止荣瑾瑜了,用手推了推他,道:“瑾瑜~,我可是来与你说正事的。”
荣瑾瑜抬头,一脸委屈,道:“我现在忙的,也是正事。”荣瑾瑜说完,又吻上了顾思敏的侧脸。
“……”顾思敏就用手抵了荣瑾瑜肩膀,拉开距离的盯着荣瑾瑜。
荣瑾瑜撅着小嘴,努力的伸手,挣扎了好久,想亲又亲不到,无奈之下,只好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顾思敏听他如此说,便松了抵着他肩膀的手,岂料,刚一松手荣瑾瑜又无赖的凑了过来。顾思敏又立刻抵了他肩膀,故作生气的冷声,道:“嗯?”
荣瑾瑜彻底没招了,见死皮赖脸也不行了,他才坐正了身子,道:“好吧,好吧,那你说吧。”只是,他在说这话时,还是一脸幽怨的看着顾思敏。
顾思敏无视掉荣瑾瑜的满面幽怨,正色道:“我们此次,不是真的出征西域,而是要以出征为掩饰,去兰陵结盟。”
荣瑾瑜有些惊讶,道:“去兰陵,结盟?”
顾思敏的行事意图,他多少还是猜到了点,只是,他却没想到,这次却是去和兰陵东部结盟。
顾思敏知道荣瑾瑜必然会有些许惊讶,便又道:“兰陵是西域最大最强的国家,只是他们现在也有分裂。五年前兰陵王爷阿西勒·巴图,举兵谋反、自立为王。当时巴图手握重兵,虽然攻不下整个兰陵,但也能割据一方。从此,兰陵西部被其占据,直到现在兰陵还是东西两部势成水火。现任的兰陵王阿西勒·穆拉帝力就是阿西勒·巴图的亲哥哥。阿西勒·穆拉帝力他本就是个平庸之人,自从阿西勒·巴图谋反以后,更是一蹶不振、无心从政。但阿西勒·穆拉帝力生有一子两女,其大女儿阿西勒·沙合夏提,年方十九,为人机警、足智多谋,却看似冷漠高傲。其二子阿西勒·沙合吉尔,年方十八,出类拔萃、精明强干,为人面似谦和、但善于阴谋算计,他倒是有雄才大略想收回西部,一统兰陵。其三女儿阿西勒·沙合古丽,年方十六,精明古怪、伶俐霸道,倒不似其姐聪敏冷漠,也不似其兄拔萃阴险,顶多算得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
兰陵分裂,于我们有利,这次西行的目的,是瞒着所有人进行的。兰陵东部的王都,叫帕尔哈特,西部的王都,叫那拉提。等到出了玉门关,就要转道去兰陵东部的王都了。
荣瑾瑜眯眼一笑,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那敏儿是想,跟阿西勒·沙合吉尔联盟,帮其收复兰陵西部,好让其稳固兰陵,帮我国稳定边疆和睦友好?”
敏儿真是,谋无遗策。原来,这才是此次西行的真正目的,难怪,结盟不秘密派人前往,反而是名正言顺的带了五十万大军而来,原来是兰陵内部不和啊,那这次岂不是热闹了?林忆杰,杨麒岳也都跟来了,杨麒岳倒是无妨,他心系敏儿,此次跟来想必也是发现了什么。其父鲁王也已交出兵权,想必也是忠君自保、无心政治了。只是,那林忆杰,此次怕是活不成了。如此大事,敏儿又岂会留下活口,走漏了消息。
顾思敏轻轻皱眉,思索道:“嗯,不只如此,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以防皇子动乱,兵临城下之危。我国现在兵力尚有分散,一时半会是收不回来的,只好慢慢聚拢,再把兵权都收回来了。”
先祖时,兵力尚弱,父皇励精图治,却都没有完全的收回兵权。现在也只能借助外力,防患于未然了。而且,不只如此,除了前朝余孽,好像还有一股莫名的势力在朝中凝聚,也许这就是同一股势力而已,只是现在未查清之前,还不好过早的下定论,未免日后有兵临城下之危,我也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
荣瑾瑜脸色僵硬了一下,道:“嗯,兰陵再强大,也只算得是西域大国,它永远也危及不到明国,这到是个可以留手的好办法。”
想正史上,铁木真是何等的骁勇善战,蒙古大军是何等的贪心强大,但它终究还是吞不下整个中原,生活方式不同,言语不通,这更是让它们难于统治了。兰陵又能强大到哪里去呢?它既然吞不下明国,便就只能选择,跟明国永世交好了。
顾思敏见她脸色一僵知他疑虑,便凝眉点头,道:“那若是如此的话,我们明日,便可慢行前去兰陵。”
“嗯,反正行军打仗也不是立时就能完成的事,到时候到了兰陵还得随机应变呢。”荣瑾瑜说完又抱住了顾思敏,奸笑道:“敏儿~,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觉吧。”
他这无赖样,怕是要把这五天缺少的便宜,都要占回来呢。
顾思敏一看见荣瑾瑜的笑容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她很镇定的,说道:“嗯,那我回去睡觉了。”
荣瑾瑜见顾思敏想跑一把拽着她,故意在她耳边厮磨着,道:“敏儿~,是要去哪睡觉呢?难道,你要叫相公我,独守空床吗?”
顾思敏被他这么不知羞的话语一说,忍不住笑,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我也是男子呢,自然是要去别的营帐睡觉了,又怎么会是你家娘子呢?”
荣瑾瑜一愣,才想起来顾思敏等人都是换了男装前来的,他眼珠一转,道:“那我们就促膝长谈,累了就同卧一塌,岂不正好。”
荣瑾瑜说完就伸出了舌头,在顾思敏的唇角旁,轻轻的舔了一下,痒的顾思敏又笑了起来。
见顾思敏笑了的荣瑾瑜,又继续无赖,道:“敏儿~,就在这睡吧。”
荣瑾瑜又用了他那亮晶晶到炯炯发光的明眸,柔丝般的冒着炙热的火花,勾魂慑魄。
真是,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可顾小公主,偏偏就不解风情的,笑道:“这可是军营呢,难道要明天满军营都传的是,将军才离了公主府就耐不住寂寞,开始断袖了吗?”
荣瑾瑜嘟着嘴,道:“怎么会,只是抱着睡觉又不会呻吟什么的,怎么会有人知道?”
顾思敏听他说到呻吟,有些羞涩的咬了咬下唇,道:“那,我也得去安排染尘她们啊。”这人,果然是不知羞呢,呻吟什么的词语,都好意思挂在嘴边,直接说出口来。
荣瑾瑜听闻顾思敏松了口,不等她有动作,便欢快的蹦达到帐帘那,把头伸了出去,扬了高声,道:“芜双。”
他这突然伸出个脑袋的举动,倒是吓的陆染尘都朝他出手了,好在楚流苏一向镇定,眼疾手快的拦了她。
陆染尘和楚流苏等人自公主进去,就一直守在帐外,方才顾思敏的小声惊叫、娇嗔还有笑声,自然都是入了她们的耳里了。
刚才陆染尘就一脸笑容的看着楚流苏,她那眼神的深意,明显是在表达着疑问:主子们在干吗?
楚流苏一见陆染尘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那天在书房里看见的情景,后来又看到了公主床上的一抹暗红,不由得有些微微脸红,公主与驸马的情意,她们这几个近身,都是心中了然的。便回了笑,看了陆染尘一眼,似是在回应她一般。
绝芜双听闻少爷叫她,瞬间就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帐前行礼,道:“少爷有何吩咐?”
荣瑾瑜见绝芜双来了,笑道:“你帮这几个美少年,安排一下住的地方,他们说怎样就怎样,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还没出咱的地界呢,没事的。”
荣瑾瑜自是知道,绝芜双等人一天到晚,都是轮流在守着他的,他让绝芜双安排了陆染尘等人,也叫了她们几人早些休息。反正对她们来说,都是熟脸了,公主府和荣王府又是不分二家,以后少不了有一起共事的机会,多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有必要的。
“是。”绝芜双应道,便带了陆染尘等人,前去休息。刚才在远处不曾细看,现在这么近的距离,绝芜双自然是认出来了,不由得心道:都是公主身边的近身,那公主自然是刚才进了帅帐,没有出来的那个了。这样子的话,在这周围守着,还真是不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