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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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宋景怀这么一气，程铭昊的闷气都转换成了怒气，浑身充满要打败齐乌让宋景怀见识他男人魅力的干劲，洗过澡吃了饭后，立刻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去了。

    到了市中心，程铭昊拉着宋景怀逛了两家齐乌代言的服装品牌店，找齐乌穿的同款衣服试，非要宋景怀承认他穿起来比齐乌更有魅力，宋景怀只嘬着棒棒糖，眨眨眼睛不说话，他干脆把那套衣服买下来，打算天天在家穿给宋景怀看。

    谁知道付款离开了，宋景怀才不（绝）紧（壁）不（故)慢（意）地说：“这几套衣服都不好看啊，我觉得你不穿的时候最有魅力。”气得程铭昊把衣服甩他身上，让他拎，当然，心疼老婆的程铭昊还是可怜地接过衣服，自己拎了。

    晚饭时间，程铭昊提前带宋景怀到餐厅的包厢就坐，以免到时候人多被认出。

    这个餐厅程铭昊来过几次，都是冲菜品丰富、味道佳而来，经祝玉成提醒，才发现这果然是个适合情侣的好地方。环境清幽，不嘈杂，灯光都从每张桌上方的暗黄色灯具中发出，独特的照明方式使得整个餐厅整体风格偏暗，特别适合情侣偷个香亲个吻，别人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巧的是，餐厅正在放程铭昊新单曲的classical纯音乐伴奏，旋律动听，音乐缓慢，在这种情况下特别有气氛。

    今天圣诞，餐厅里来了很多人，程铭昊拿着菜单点了几样菜，就让服务员上菜了。

    “菜单呢？我还没点菜呢。”宋景怀可怜兮兮地看着抱着菜单离开的服务员，气呼呼地道。

    “就点那几样菜，够了。”程铭昊可没忘记宋景怀惊人的点（吃）菜（货）能力，绝对不能让他再吃那么多高蛋白的海鲜，“你最近胖了，要减肥。”

    “哈？我明明瘦了，都是被你的企划害的，”宋景怀摸摸自己肚子，无辜地道，“再减下去就剩排骨了。”

    程铭昊听得一阵心疼，他每天都抱着宋景怀睡，宋景怀是胖是瘦他最清楚了：“吃不饱，一会再去吃别的，留一点钱下次吃，乖。吃太多海鲜，胆固醇高。”

    “噢，”宋景怀不情不愿地应道，拿出纸笔递给程铭昊，“给你，小祝仔要求我监督你写歌，写不出来不给吃。”

    “……人干事？！”

    “你不给我吃海鲜，这是对你的惩罚，乖乖地写歌吧。”留下目瞪口呆的程铭昊，宋景怀开开心心地蹦去洗手间了。

    出来洗手，宋景怀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正往这里飘来。

    “我说过你最好少出入公众场合。”

    熟悉的声音刚落，就有一道磁性的醇厚嗓音响起。

    “今天过节，你就让我放松一下吧，我想吃这家的海鲜很久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熟悉的西装男子——程铭昊的前经纪人，卢肖。

    “啊哦。”

    “宋……嗯，好巧。”

    洗手间里还有别的人，宋景怀还戴着帽子，明显不想被人认出来。

    “好巧啊。”宋景怀点了点头，他看向卢肖旁边的高个子男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掩盖在墨镜下的眼看不清瞳色，但高挺的鼻梁和微凸的颧骨显示出他不同一般的血统，显然，这就是让程铭昊咬牙切齿的大红艺人，齐乌。

    “你好。”齐乌很有礼貌地道好，说的竟然是法语。

    宋景怀一愣，也用法语回他：“你好，你也会说法语啊。”

    “是的，我曾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

    “好厉害，好久没听到有人说法语了，好亲切。”

    齐乌温和一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卢肖眼看进洗手间的人越来越多，他捅了捅齐乌的后背，齐乌立刻中止了话题。

    宋景怀也明事理，与齐乌和卢肖告别后离开了。

    卢肖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

    齐乌点点头，没有任何情绪地“嗯”了一声。宋景怀漂亮的长相与乌黑长发，圈内无人不知。

    “他在这里，就表示那人也在，你小心点，别跟那人碰上，那人发起疯来可是会咬人的。”卢肖小心地劝道。

    齐乌眉头微皱，没有说什么。

    宋景怀回去时，菜都上齐了，程铭昊烦躁地转着笔，骂骂咧咧：“你掉坑了是不是，怎么那么久？掉坑了要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啊，我去冲水！”

    “噢。”宋景怀满不在乎，看到桌上白得没有一点墨水的纸，好奇地歪着脑袋，“你没写出来啊。”

    “那么吵，怎么写，烦！”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除了往来人员走动的声音外，几乎听不到客人的讲话声，恐怕不是人吵，而是心不定。

    “噢，小祝仔很凶的，写不出来会被他打屁屁。”

    程铭昊丢开笔：“……写个屁！我不会写情歌。”

    宋景怀嘟囔:“你以前不是写过吗？就最新作的那首《thankyou,allthewaythrough》啊。”

    “那不一样。”程铭昊泄气地道，“当时是有感而发，现在是一点灵感都没有。”那时宋景怀陪他过了一个开心的生日，让他感动而爆发了灵感，现在……算了，宋景怀不气他不压榨他都不错了，还期望他能让自己感动，激发灵感？

    宋景怀淡定地夹口菜丢嘴里:“不作出来，会输给齐乌的哦。”

    程铭昊刚想甩他一句“不用你提醒我”，他又接着道:“对啦，刚才我在洗手间看到了齐乌，他很温柔，还会*语哦，听着好亲切，我们聊得很开心哦。”

    齐乌、齐乌、齐乌，这名字就像跟刺一样狠狠扎进心口。本来已经把他甩到脑后了，宋景怀却提起他来，竟然还说得这么开心！

    程铭昊暴躁地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我不知道啊。”

    烦！夹了一口菜大快朵颐，却觉得像吃.屎一样，难吃得想吐。程铭昊推门而出:“我出去找灵感。”

    刚一出门，就跟路过门口的人正面撞上。

    程铭昊:“……”

    齐乌:“……”

    齐乌的照片和名字隔三差五就要在眼前蹦哒，就算他戴着帽子，程铭昊也能认出来。

    齐乌显然也认出了程铭昊，友好地点头微笑:“你好。”

    程铭昊一愣，也礼貌地回道:“你好。”

    齐乌:“……”

    程铭昊:“……”

    没话可说了。

    几个女孩子恰好边聊天边走来，前头的女孩回头跟同伴聊天，一不小心撞到了齐乌，手里的袋子掉了下地。

    “啊，不好意思。”女孩边道歉边捡袋子，却见一人弯下腰，先她一步捡起袋子。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让女孩看清捡袋子之人。

    “齐……齐乌？！你是齐乌吗？”

    “什么，你说男神？男神在哪里？”

    “啊，齐乌，真的是齐乌！啊啊啊啊，我好激动，男神求签名，签名！”

    齐乌顿时被发现他的女孩们淹没，而程铭昊则一脸懵逼地被挤到了角落……

    他这个大活（明）人（星）还在这呢，竟然没人关注他！

    程铭昊满脸怨气地看过去，好吧，终于知道宋景怀为什么夸齐乌了。

    这家伙眼神温柔得都快滴出水了好么！对发现他身份的粉丝，非但没有一丝怨念和想离开的烦躁感，反而亲切地给她们签名，笑着与她们合影，祝福她们一切顺利，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

    相比之下，程铭昊觉得自己就是个渣，看到发现自己身份的粉丝，只想快步离开，不想受她们骚扰。

    肩膀受到重重一拍，程铭昊转头，就见到卢肖得意的脸。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了解你的能力，你是赢不了齐乌的。离开umk，绝对是你最大的错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捧到鼎盛时期的。”

    是卢肖。程铭昊必须得承认，卢肖是umk最厉害的经纪人，资源丰富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而且嘴巴很厉害，能大战群雄，以最高的酬劳拿到最好的宣传，没想到齐乌刚入圈，就被分配给卢肖，umk可是下了好大的手笔。

    “齐乌早就签我们公司了，只是他被公司派到国外学习声乐和舞蹈，去年才回国。他各方面都比你强，他以后只会越走越红，而你已经过气了。”

    “你说，我真的过气了么？”一脸郁闷地回到包厢，灵感没找着，倒找出了一肚子怨气和火气。回来看到宋景怀正叼着一只濑尿虾与它坚硬的壳做斗争，程铭昊叹口气，无奈地救出被咬得惨不忍睹的虾子，帮他剥壳。

    “哈？你又没红过，怎么会过气啊？”心满意足地吃完一只，宋景怀又夹了一只到程铭昊碗里，“帮我剥啊，好好吃。”他不喜欢脏手。

    “我没红过，你在开玩笑？！”

    “没有啊，”宋景怀咬着筷子道，“你自己的歌有红过吗？”

    一针见血。

    “别人只知道程铭昊，但是不知道程铭昊的歌啊。”

    膝盖中枪。

    “齐乌可是靠自己写的歌红的耶，你咧？”

    倒地身亡。

    “你不用担心过气啦，你没气可过啊。”

    程铭昊泪流满面，他走大街上，都经常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哦，程铭昊啊，听过，听说跳舞很厉害，他有什么歌？”

    “很多啊，比如＆＃％￡￥”

    “哦，都没听说过。”

    “……”

    宋景怀道：“所以小祝仔叫你写歌啊，小祝仔培养原创歌手很拿手的。”

    程铭昊：“qaq”

    “刚才我碰到齐乌了，他确实很有吸引力。”程铭昊蹲墙角画完圈圈，由衷赞叹，虽然心里不甘，但齐乌确实很招人喜欢，“你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脾气那么差，动不动就暴走。”

    “耗子你好幼稚哦，问这种问题。”

    程铭昊认真地看着宋景怀的眼，深深地期待着:“告诉我。”

    “哈？这还用问吗？”宋景怀咬着筷子很不解，“会奋不顾身站出来帮我，会为了我放弃歌曲版权，会帮我剥虾的只有你啊。”

    咻——心口再中一枝丘比特箭。砰砰砰砰，心跳加速，快要跳出胸腔了有木有！

    “你……不觉得我脾气暴躁，很难忍吗？”

    宋景怀满不在乎：“我无所谓啊，我性格就是这样，谁发脾气我都不在乎的，所以才能跟着你那么多年啊。”

    程铭昊激动地握上宋景怀的手，有感而发:“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哦，一对狼狈。”

    “……”程铭昊瞪了宋景怀一眼，带着一丝丝期待地问，“如果做这一切的是齐乌，你会喜欢上他吗？”

    “哈？齐乌的性格只会把那些小混混劝走，然后安慰我吧。至于放弃歌曲版权，我看没几个当□□星舍得的吧。”

    “……确实是。”

    “如果我这个受.害.者眼睁睁看着施.暴.者被劝走，或者对方为了自己的歌不管我，我都会生气的。”宋景怀道，“脾气坏也不是坏事啊，你就是因为脾气坏，才能帮我揍那些坏人、帮我出头啊，这也是你的优点啊，为什么要嫌弃它，搞不明白哦。”

    坏脾气，是我的优点，优点！

    “阿景！”程铭昊豁然开朗，捧着宋景怀的脸激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吧唧！“我有灵感了，哈哈哈！”

    宋景怀舔舔被亲走一嘴椒盐的嘴巴，耗子肚子是不是饿了哦，竟然吃他嘴上的椒盐，那留一只虾给耗子好了，他很大方哒。

    然而等剩下最后一只虾时，他又眨巴眨巴地盯着准备把虾送进自己嘴里的程铭昊，看得程铭昊只能忍痛割爱，调转筷头送进他嘴里……

    他满足地舔舔唇，赏了程铭昊一嘴的椒盐。

    回家后，程铭昊立刻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花费了大半个晚上作出了一首歌：《坏脾气》。

    次周，程铭昊还是没接到musicshow的邀请又是两周一播，只能上dancingup宣传的单曲无疑少了不少曝光率，这张单曲在做live时演唱的就是原版，发单的也只有原版，很多喜欢混音版的歌迷纷纷表示遗憾，强烈要求cty发行混音版，cty装死不作回应。

    由于宣传较弱，加上歌曲不是特别耐听，千信榜三榜的日榜排名，均低于本周齐乌发的大hit曲翻唱单曲，更苦逼的是，齐乌的单曲在周四发行，程铭昊的在周三，然而到周五统计排名时，齐乌两天的下载量已经大于程铭昊三天的下载量。

    翻唱歌曲没有dvd，但齐乌的cd销量也有了5w，日榜排行第一，比排行第六的程铭昊多了足足2w。

    程铭昊蛋都碎了。

    幸好dvd程铭昊还是稳居第一，勉强拉回了一点碎成渣的面子。

    12月31日晚，cty公司年会。

    cty在宋折博接手前，每年年尾也会开年会，但都是由公司职工参加，会议枯燥无聊，就是高层发表讲话做全年总结，表彰一些先进职工，散会了就继续忙工作。

    而今年的年会，可以堪称史上最隆重的一次，公司旗下艺人，除了因为档期抽不开身的外，都来参加年会，参会人员规模庞大。

    年会从下午四点开始，持续到午夜两点，艺人和职工都可尽情地放松，随便吃喝玩乐，想打牌，可到棋牌室，想运动，可到体育馆进行友谊赛，想唱歌可到舞台中央，是名副其实的艺人与职工大联欢。

    宋景怀不太喜欢人多，因此程铭昊直到饭点才带着宋景怀出席年会，此时宋折博已经发表完感言，正端着酒杯一个个敬“酒”（cty禁止公司人员在公众场合酗酒抽烟，艺人也明令禁酒禁烟）。他年轻帅气，敬到年轻女孩子时，总引得女孩子们脸红心跳，看得祝玉成醋意大发，决定年会后就把宋折博剥光，自己坐上去动。

    敬到程铭昊两人这里，宋景怀很乖巧地举杯祝福：“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事事顺利，事业有成。”

    程铭昊酝酿了很久，才硬着头皮把“大哥大嫂”这个称呼从牙缝间吐出来，僵硬地道:“祝一切顺利，公司越办越好。”

    宋折博点点头:“你刚到公司，还不认识公司的人，一会让阿成带你认识几个。”

    “好的，谢谢。”

    敬酒完毕，晚会正式开始，大家各自找自己的同伴聊天喝“酒”跳舞，祝玉成带程铭昊去见几位公司的大牌艺人，其中就有去年的年榜冠军蓝，蓝是umk解约过来的，自从umk与程铭昊闹解约风波后，umk一落千丈，旗下艺人有的被挖走，有的主动打官司解约，留下来的都是没什么名气想走也走不了的艺人。蓝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性，她很果断地放弃了歌曲版权，投奔cty，她真实名字叫蓝兰，但是入圈时umk觉得这个名字不够范儿，就取姓，既好记又独特。

    程铭昊与她聊了几句，互相都对彼此印象不错，程铭昊不发脾气的时候，人还是很健谈的，在umk时，虽然没交什么艺人朋友，但他也没得罪过哪个艺人，引人家不快。

    祝玉成让程铭昊多向她学习，并称他有意向让程铭昊与蓝合作一首情歌，两人都表示很乐意。

    别了蓝，祝玉成又给程铭昊介绍了几位知名艺人，他们每个人的曲风都不一样，但都有个共同点，擅长唱情歌。

    不用祝玉成提点，程铭昊也明白祝玉成是希望他学习情歌唱法，因为他还未曝光的原创歌曲《thankyou,allthewaythrough》就是一首情歌，新作的《坏脾气》也是。

    “你的曲风跟他们不一样，我希望你创作出适合你的情歌，要跳舞也可以，但是我要求你的舞蹈要够煽.情感人，能够引起听众的共鸣。”祝玉成是这么跟他说的，“你的歌缺乏亮点，跟别人的相比没有特殊性。《thankyou，allthewaythrough》的歌词已经很完美了，就是舞蹈创意不够，我希望你有空再想想怎么改动，有困难再联系我。”

    肩头又压来一座名为“压力”的重山，祝玉成也确实说得没错，他的原创歌曲缺乏让人眼前一亮的特点，如果这七周下去，还未曝光的新作《thankyou，allthewaythrough》不能让歌迷感到震撼的话，他很难再往上爬。

    心烦意乱，他想破头脑也没想到好办法，想求助宋景怀……得了吧，他早不知被什么美食勾走，人影都不见了。

    走到洗手间，准备进去洗脸醒醒脑，却听一声“哎呀”，原来是一位女艺人的果汁不小心泼到了另一位女艺人裙子上。

    打泼果汁的女艺人，程铭昊认得，叫李晓，是由影视跨圈过来的，一开始都是饰演配角，不温不火，拍的剧收视率也不高，但在三年前接拍了一部现代都市剧的主角，瞬间火爆了，由她演唱的电视剧主题曲也红爆全国，从此她就走上了影视音乐双担的道路，算是圈内难得的双赢女艺人。她今年三十好几了，大概是因为现在顺风顺水，面色相当红润，看起来非常年轻。

    被果汁淋得一身湿的女艺人就显得苍老很多，如果不仔细看，程铭昊根本没认出来，她竟然是当初与umk解约，到了cty，结果又回去umk的一线女艺人赵颖。赵颖已经近四十岁了，但风韵犹存，今晚她穿一条冰丝连衣裙，被果汁沾湿的部位紧紧地贴住肌肤，勾勒出她略微肥胖的身材，比起风光正好的李晓，她无论是精神风貌还是身材，都差远了。

    赵颖不是回去umk了么，怎么会出现在cty？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初与umk解约，闹得风风火火的赵颖师姐啊，怎么，当初离开umk来到cty，结果看不起cty的造星能力，又回去跪舔umk求收留，还觉得不够丢人吗？现在又舔着脸回来抱cty的大腿了？”看不出李晓长得人模人样，说话方式却猪狗不如，话里的刺比毒针还毒。

    赵颖脸色一白，很优雅地收住了脾气，微笑地点头道：“是啊，师姐我没有师妹你那么好的机遇，只能厚着脸皮到处求人了。”

    “哼，赵颖你少装什么好人，当初我有困难找你帮忙，你连甩都不甩我，还找人把我赶出去，现在报应来了吧，你flop了，纯粹是你活该！对了，现在你喝不起这种高档的果汁了吧，来，我赏你一点，不用客气……”

    李晓讽笑着举起酒杯，眼看就要将剩下的果汁倒在赵颖头上，一人快速冲上来把赵颖扯开了：“你干什么！”

    李晓手一抖，酒杯摔到地上碎了，溅起的果汁沾污了她漂亮的高跟皮鞋。

    “啊呀！”李晓心疼地尖叫，这可是她为了今晚的宴会而特意定做的，价值不菲啊，“谁，竟敢……”抬头撞上程铭昊愤怒的目光，她顿时吓得话都收了回去。

    “看不出来，外人心目中的李晓私底下竟然是这种小人。”程铭昊阴沉着脸，他最看不惯欺负弱小的人，就算赵颖当初做得有多过分，她现在都是弱者，要是真被这一杯果汁泼下去，冰丝连衣裙就变成透明的了，身体曲线都能被人看光，她的脸面还用要？

    李晓的脸顿时裂了，恶狠狠地瞪了赵颖一眼：“没想到短短几天，你就换男人了，不要脸的婊……”

    “滚！”程铭昊大吼，及时阻止了李晓对赵颖的进一步伤害，“别逼老子动手赶人！”

    李晓气愤地一跺脚：“你有种！程铭昊是吧，我记得你了!”

    李晓走后，赵颖深深地向程铭昊鞠了一个躬：“谢谢你帮我，但是你不该帮我，她的现任男朋友是唱片协会的，权利很大，你得罪她以后就麻烦了。你刚复出，我不希望你因为帮我而出事，我去给她道歉，希望她能消气。”

    程铭昊叫住赵颖：“等等，你傻么！她刚才那么对你，你还给她道歉。”赵颖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湿透的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肚脐都清晰可见，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赵颖，“套上吧。”

    “不了谢谢，”赵颖微笑着婉拒，“会脏了你的外套，外套价格也不便宜吧。”

    “又不是让你付干洗费，啰嗦什么，快点穿上，你想被人看光么！”

    赵颖脸色白了一白，低头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身材，说了一声谢谢，就套上了。

    “不客气，”程铭昊点点头，“快点联系助理回去吧，别待这里伤心了，要哭回家哭，别被人看见，睡醒了就是新的一年，别把烦恼带到明年。”他避嫌地到洗手间去了，在他身后，赵颖捂着双唇激动地落泪。

    走出洗手间时，赵颖已经不在了，反而是个让他很意外的人在等他。

    宋折博。

    宋折博镜片下的双眼闪烁着不明光芒，他用手推了推眼镜：“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晚有新闻媒体参加，你做好明天面对媒体和舆论的准备了吗？”

    “无所谓，这又不是第一次。”程铭昊洗干净手，擦干，把擦手的纸用力地丢进垃圾桶里，“我问心无愧。”

    “你问心无愧，但外人却不这么想，”宋折博道，“他们会认为是你与赵颖有一腿，为了赵颖故意为难李晓。”

    “哦，随便他们怎么想，如果这个圈内都是颠倒黑白，不辨是非的人，那不混也罢。我又不缺胳膊少腿，退了圈一样能赚钱。”程铭昊很淡定，就像当初他为了宋景怀放弃歌曲版权一样洒脱，“当然，如果你跟那些人一样，那算我眼瞎，看走眼。”

    宋折博双手环胸，转移话题:“你跟赵颖不是很熟，为什么肯帮她？”

    “帮人还要看跟她熟不熟？她有困难就帮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不怕得罪李晓。”

    “怕有个屁用，当时哪想得那么多，要我眼睁睁看着赵颖被欺负，我还没那么窝囊。”

    “赵颖是我从umk挖来的，你是我弟弟的男朋友。”宋折博轻微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开，“李晓是谁，我不认识。”

    这话就是明摆着要帮程铭昊与赵颖了。

    赵颖曾经也是风靡一时的女歌手，后来陷入umk解约风波后，就flop了，她跳槽到cty时，正好是cty内部矛盾激烈的时候，cty没人有时间捧她，她直接从一线掉到十八线，她不得不解约回到umk，谁知道cty让宋折博接手后，他竟然不惜耗费重金将flop的赵颖挖来，也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耗子你在这里哦。”宋折博前脚刚离开，宋景怀后脚都走过来了，“咦，你跟哥哥在一起啊，衣服外套呢？是不是不好看，被哥哥没收啦？”

    “……你找我干什么？”宋景怀才不会因为担心他而找他，肯定有什么阴谋。

    “刚才上了好多虾，我想吃。”

    就知道找他没好事，原来是来找剥虾专用工来了。“走吧走吧。”

    回会场抓了一大盘虾，程铭昊用香喷喷的虾子把宋景怀拐到了几乎没人经过的走廊，一边帮他剥虾，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宋景怀。

    “噢，”宋景怀捧着一杯饮料吸溜吸溜地吮.吸，“你要退圈我也退啊，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退个屁！”程铭昊把一只剥好的虾塞进宋景怀嘴里，“那是忽悠你哥的，我还舍不得退呢。”

    “噢，我也舍不得退，退了就不能参加年会，吃不到那么多虾了。”

    “……你就不能说点浪漫的话，比如说我也舍不得你退，你是属于舞台的之类的话？”

    宋景怀很老实地回答：“不能。”

    “……”

    恶狠狠地将最后一只虾塞进宋景怀嘴里，擦干净手时，他正好把虾咽下去，舔干净嘴。

    程铭昊心头一动，按着宋景怀的头泄愤地吻了下去，撬开他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在带着鲜味的口腔中攻城略地，舔过牙关，刷过舌上的味蕾，吻到快要窒.息时，才放慢节奏，慢慢地亲吻、舔舐，含着他的唇小心翼翼地轻咬，留下自己的痕迹。

    放开他时，以为能看到一张面红耳赤的脸，谁知道却见他目光游移，盯着地面，明显接吻的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

    程铭昊咬牙切齿：“宋、景、怀。你接吻时，特么地能不能闭眼好好享受？！”

    “能啊，耗子你看，”宋景怀捧着程铭昊的脸，把自己的唇贴到他唇上，指着地上两人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断断续续地道，“影子是不是……很漂亮”

    月光将玻璃窗切割成完整的长方形，他们俩接吻的影子正好被长方形完美地笼罩起来，就像被摄影师刻意摆拍一样，位置不偏不倚，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移动一厘米，都会破坏恰好处于正中的美感。

    宋景怀散落的长发飘逸起来，程铭昊拥着他的腰，让彼此贴得更近，他们接吻的画面仿佛被长方形定格下来，唯美动人。

    灵感就在一瞬间爆发，程铭昊恍惚地看着地上的影子，笑着搂紧宋景怀，加深了这个吻。

    他想到《thankyou,allthewaythrough》的舞蹈创意了。

    次日，元月一日的大好节日，媒体曝出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