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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丽君主仆几人走过去,李瑶琴这才抬头走向一边,被沈丽君如此无视民,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云裳两个丫头也没想到贤王妃竟然这样自大,一点都不卖城安伯府的面子,不由都气得脸红,嘴里便免不了说些气话出来。
李瑶琴看了看四周,忙小声告诫她俩个:“这可不是城安伯府,别让人听了,惹出事端来。”
李瑶琴虽如此劝说丫头们,可看到满园子的欢声笑语,心中的凄凉不免又加了几分,便干脆带着丫头走到一处偏僻处,让两个丫头守在那里,自己反坐在阴影里发呆。
这时却见头上飘起片片花瓣,李瑶琴伸手接过几朵,暗自叹道:自己要等到何时才能与贤王在一起,可女子的青春能有几年,家里人又怎会任由自己干耗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舍弃这段感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却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笑道:“小丫头一个人在此悲春伤秋吗?”
李瑶琴三人都心下一惊,那两个丫头张口便要大叫,李瑶琴忙摆手止住,如果被人看到自己与男子在一处,她的名声也就完了,这辈子算是毁了,她冷静地冷喝一声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这园子可都是王妃等诰命夫人,小心冲撞了这些贵人,能要了你的小命,还不快快退去。”
随着一声低笑,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便自旁边花树上跳下来,站在她三人面前。
当李瑶琴看出面前的人正是林景周时,不由暗松一口气,幸好不是那起子纨绔小人。
林景周眼光锐利,看出李瑶琴神情放松了很多,知她应该是认出了自己。便低声笑道:“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李瑶琴忙正色道:“看阁下眉目清正,定是正派之人,岂就轻易到了这里来,这里面可只有女眷,若是被人看到,却于阁下的名声有碍,倒是早早出去的好!”
林景周看着李瑶琴正着个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他今日也是来做客的,因为想偷个懒又顺便看看园中景色。便越过墙,找了一株繁茂的花树避在上面休息。
哪知就看到了一脸惆怅的李瑶琴走了过来。
然后便看到她怔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林景周看她弱不禁风的娇怯模样,心里越发的怜爱,便忍不住逗她开心,自树上摘了花便兜头向她撒去。
哪里想到,这小丫头竟接了花瓣。直管痴痴地看着,脸上越发的哀婉,林景周便顾不得被别人发现,直接开了口。
林景周赞道:“小姑娘倒是机灵,被你这样一顶高帽扣下来,我也能得做个谦谦公子了。”
李瑶琴掩口笑道:“您本来就是一个谦谦公子。可不是小女子随口说的。还有不许叫我小丫头!”
林景周也笑道:“不叫你小丫头叫你什么?方才看你一脸的不快,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只管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一帮呢?”
云裳见林景周语气轻浮,便冷笑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只是在这遍地权贵的京城,您能排第几啊?”
林景周见李瑶琴低头不语,便笑道:“我乃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林景周,这个份量可够?”
听林景周自报家门。云裳二仆的神情也松动下来,这林景周的名字。对她们来说可真是如雷贯耳,不仅因他出身国公府,更主要的是据说他的品性高端,如今看他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才觉得传言好似不假,方才的不快也莫名消失了。
林景周对李瑶琴笑道:“不知我这个身份,能否够格帮你一把?”
李瑶琴摇头笑道:“不过小事一桩,哪里敢劳动世子爷,况且事情已经过去,我也早就忘了。这里不是世子爷来的地方,还请快些走吧。”
林景周见李瑶琴不肯说,便问道:“你在担心你的兄长?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定能平安归来。”
李瑶琴忙笑道:“借世子爷的吉言。”
一时二人便有些沉默,林景周虽有心与李瑶琴多说几句话,借以多加了解一番,可这里是内眷们游玩的地方,他也不敢多待,只得对李瑶琴作揖,然后跳墙出去了。
云裳二人旁观者清,又是豆蔻年华,自然觉得林景周对自家小姐的不同,不由上前悄声打趣李瑶琴。
李瑶琴忙正色道:“此事不要再提,否则入了他人的耳,你我三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裳二人见李瑶琴疾声厉色,吓得忙吐了吐舌头,虽然事情后果没有小姐说的那样严重,但传出去总归名声不好,忙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看着李瑶琴三人离去,林景周在墙的那边,低声道:“倒是个懂规矩行、事谨慎小心的。”
再说此时贤王经过几天的日夜奔波,终于到了出事的地方,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当地的江总兵与三皇子兄弟竟一起来迎接于他。
见贤王一脸的疑惑,三皇子笑着解释道:“当日出事后,我们想着还是父皇的差事要紧,又怕引起那些贼人的怀疑,便悄悄按原定计划,先去办了正事,而江总兵则在此捉拿贼子,幸好,竟两不耽误。”
贤王看着毫发无损的两个弟弟,干笑道:“幸好不曾有事,只是你们这样,倒是累得父皇为你们担心了。”
江总兵忙上前笑道:“事急从权,竟然在下官的地盘冒出来这帮流寇,下官自然要全力缉拿,真真假假,让那些贼子们以为皇子入了老林子,这才能瓮中捉鳖。下官已经活捉了七八人,看他的样子倒是针对两位皇子的,倒要劳烦王爷协助一同将他们押入京城,好好审问。”
贤王无奈,只得歇息一夜,便打道回去。
江总兵着重负责两位皇子的安全,贤王则负责押送贼寇。
这夜,夏良来见贤王道:“那些人倒都是条真汉子,被百般折磨得不成人样子了,仍是一字不吐。”
贤王闻言点头叹道:“本王知他们的忠心,真是苦了他们了。明天的事情劫夺之事,可安排妥当?”
夏良迟疑了一下,说道:“王爷,他们已经被那江总兵整成了废人,就是出来了,也再不能做什么了,咱们还有必要再搭上其其兄弟救他们出来吗?”
“废了也得救!”贤王坚毅说道:“我不能置忠于我的手下而不管,而且他们已经察觉出此次不是寻常贼寇抢劫事件,那么必然推断出其主使之人,定不会放过这些活口的,便是不来相救,也要杀人灭口,若一路上风平浪静,他们倒该怀疑我了。”
夏良忙道:“还是王爷想得周道。到那时,咱们不如里应外合,让他们佯作营救,实则将六皇子劫走,王爷以为如何?”
贤王点头道:“如能趁机将小六捉走,自然更好。”
贤王早就已经不耐烦以亲情打动六皇子,让他乖乖交出宝藏。
这几年为了交好文武百官,为了收买道上的人才,贤王支出的费用直线上升,这两年更是亏空得厉害,真急得他上火,眼看着六皇子的心是暖不过来了,倒不如直接逼迫他交出宝藏来。
这才想着利用此次机会,捉了六皇子,并顺便打击了三弟和五弟,哪知出师不利,六皇子等人无恙,他派来的数十人却全部折损了去。
这些人的家人抚恤又是一大笔银子,又不能不给,那么些人在边上看着呢。
贤王想到此,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果是人穷志短,这点子钱也开始在心里在意了。
好在若是明日捉走了小六,严刑逼迫下就不信他不吐出真言来。早一天拿到那笔财富,也能早一天在银钱上轻松一下。
第二日众人因急着赶路累了一天,在驿站便都早早歇息了。
凌晨时分,就有十数位高手潜了进来,直扑六皇子的房间,哪知却扑了个空,正惊诧间,江总兵已经带着弓弩手将院子团团围住。
六皇子在江总兵身后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先来救回自己的人呢,贤王爷也特意说了,那贼寇关押之所最是安全,所以我便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准备亲自捉几个贼人呢!,没想到你们竟直奔我屋里去了。”
那些人虽心中不耻六皇子明明是害怕才去的关押所在处,却也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相互使了眼色,便向外冲去。
江总兵见状,便大叫:“放箭!只要胆敢向外闯的,一个不留。”
夏良有所担心,忙道:“江大人,还是要捉几个活口审问才是。”
三皇子听了,笑道:“咱们手上有七八个人呢,不差这几个。他们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岂能让他们活到明天。”
贤王不由暗自叹气,忙使了个眼色给夏良:江总兵明显是不信任他的,所有的安排计划,都不曾事先知会于他,就连两个弟弟也都对他守口如瓶。
最终朝廷无一人受伤,倒是那些人都被射成了刺猬,当场就气绝而亡,竟无一人逃脱。
六皇子看着院里血流成河,不由冷笑:没想到贤王手下还真有几个好手,若都是死士也就罢了,若有那江湖人士,贤王少不得又要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