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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李朱旺记者突然出现惹的祸,应付完了他后,赵容夏也发现自己没能见到李信皇太子对闵孝琳一见钟情的历史性场面。
她向来都喜欢拿语音作把柄,再依凭这些把柄将人捏在自己手上——随心所欲的搓圆揉扁。
但是,赵容夏她根本就不可错过皇太子看向闵孝琳时的眼神。
虽说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尽管在小说当中经常有“某某眼中透露出来的感情,让某某某发现了TA的真正意图”之类的描写,但是这种情节放在现实那压根就是在扯淡。
更现实的说法应该是——“能解读一个人的微表情,就等于解读了一个人的真实想法”。但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也没有。
没有经过训练、没有天赋的专业人士,压根就不可能解读出只存在一个人脸上0。3秒的微表情,也根本看不出来眼睛里的感情。
——当然,那些出生后便被赋予了这等天赋的人不算。
能够让普通人也看懂双眼中的感情,那绝对是这个人的表情太过明显了。
——但是赵容夏、不,她是与众不同的。
她的感情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从灵魂中搜上一遍大概也只有些微的可以忽略的份量。——正因如此,她才能站在一个冷酷又客观的角度、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到皇太子眼中不加掩饰、也无法掩饰的情绪。
赵容夏看到“皇太子对年轻的芭蕾舞者一见钟情”的这幕,顿时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正巧,她的目光与闵孝琳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隔着大半个宴会的场地,赵容夏抬起手上的纸杯蛋糕,朝着闵孝琳轻轻一笑。
后者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容。
赵容夏咬着手上的纸杯蛋糕,心中却在暗暗发誓,她以后要是还吃抹茶味的蛋糕就把自己的手剁掉。
抹茶这玩儿意的味道,还真的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啊。
这边厢,赵容夏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让自己的味觉与抹茶味的纸杯蛋糕奋斗;那边厢,闵孝琳转过头去应付围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们。——她立时就忘了刚才还冲自己微笑的那位女学生。
跑到这种场合来还穿着校服,这位同学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成了某类话题的中心。那些是带着些许揶揄与嘲笑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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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的女儿受邀参加这种皇室亲民举措的宴会,赵家父母心里是别提多高兴了。
但在女儿回来后,询问她的感想时,却只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答复:“我总算是亲自体验了这个国家的国民们所缴纳的税款,究竟是怎么被人为的浪费了。”
这个国家的皇室在历史上只留下延续数百年之久的附属国的地位,外加在波及全世界的战争当中——留下一个耻辱又无用,半点值得称道的事情都没做过的过去。
更可悲的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现在的皇室成员摇身一变,居然仗着君主立宪制而过得比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民众生活还要优渥的日子。
就算是那个做出了鲜廉寡耻令人发指的东亚战败国,他们的皇室所做出的决策就算再怎么让深受其害的民众们深恶痛绝,也绝不会像这个国家的皇室一样,只能沦落为阶下囚的提线傀儡。
在赵容夏看来,这种在战争时半点作用都没起到的皇室压根没有存在的必要。
在她看来,就应该和隔壁那幅员辽阔、拥有悠久文明的国家一样,将这种皇室摁灭在历史的灰烬里头去。
这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的皇室,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在各种愚蠢的活动中不断、不断的重复着“浪费纳税人的钱”这个死循环。
没有皇室,这个国家照样能转……
不,一定能更加好一些。
省下每年给皇室的这么一笔钱,用来改善民生有什么不好。
从宴会上回来后,赵容夏就开始设想着怎么搞掉一个君主立宪制的皇室的方法——因为没有先例可做参考,所以她挺苦手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总归是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至于在搞掉皇室后,那些为了皇太子丢掉的地位而哀叹欲绝的做着灰姑娘和王子梦的少女们的心情?
干她屁事。
脑内的设想还没个准信,就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为了让讨厌早睡觉,可偏偏晚睡了早上就一定起不来床的赵益俊小朋友有个好榜样,赵容夏十点半一过,和赵益俊小朋友互道晚安后,就强迫自己躺回床上去,继续自己的构想。
忽然间思维发散一下,想到了她以前好像有当过一国之君。
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做的很差。
通常来讲,在她眼中的“家天下”的封建制度是最糟糕的制度——仅次于奴隶制度。
整个国家居然只能寄期望于某个家族的血统上——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就算干过几回皇帝,当过几次天子,她都无法接受这种重担。
一念之差,就可能造成数万生命的死亡,一个决策就可能影响后世数代人的生计安危。
君主立宪制将这种重责减轻了,但是皇室所享受的优越生活却并没有削减多少。
这种制度对她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妥协之举。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认同这种制度。”
压抑在赵容夏心中多年的怒火在这个夜晚静静的燃烧起来。
她合上眼睛,心中做出决定。然后静等睡神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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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旁的赵容夏拿起筷子时,手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这种时候只有赵益俊小朋友才会趟雷:“姐姐,晚上没睡好吗?”
也只有赵益俊小朋友才能轻描淡写的换来赵容夏一句:“嗯,失眠。”的答复。
满足了弟弟的好奇心后,赵容夏看着面前的粥碗,也不吹一下,用筷子搅了搅后便一仰脖子将碗里的米粥喝下了肚子。
“诶呀你这个死丫头!”赵妈妈赶紧放下筷子就去给赵容夏端杯冷开水,“都不觉得烫吗!嘴和喉咙怎么受得了啊!”
母亲在一旁大惊失色,在厨房里忙活的父亲则喊道:“容夏,快去喝水。”
冷水洗脸也没能把赵容夏清醒的神志给唤回来,但是热粥一下了肚,别说清醒的神志了,她什么睡意都被抛之脑后了。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早晨这么神志清醒过。”
赵容夏放下碗,合掌感谢了今天的早饭后,拎起书包,从母亲的手上接过那杯冷开水,一饮而尽后便冲出了家门。
“我去上学了。”
正好在店门口与每日来吃早点的熟客撞了个面。
“早上好,林大叔。”
“早上好哟容夏。”林大叔冲着容夏点了点头后,兴冲冲的对着店里的赵妈妈说,“昨晚上的新闻看了吗?容夏上新闻了。”
赵妈妈伸手指了指电视机。
赵益俊在赵容夏走了后,就将电视打开了。
在吃饭的时候绝不看电视,专心吃饭。
这是赵容夏的一个习惯,赵妈妈和赵爸爸向来都是顺着她意。可偏偏他们的小儿子赵益俊却是个特别特别喜欢热闹的人。
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看电视才能吃得下东西。
最后两人折中一下,赵容夏先吃完,她一走,赵益俊才会认真吃饭,而不是单纯的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米饭和盖在米饭上的菜。
电视新闻上正好播放到穿着校服的赵容夏的身影,虽然只是几秒的镜头,但是因为出现的场地足够有分量,而且还是作为客人被邀请过去的——这也足够赵妈妈炫耀了。
“昨天晚上放了,今天早上还要再放一边。真是的。”
“但是啊,大姐你也要给容夏买两件好衣服。你看人家的孩子穿得都是高级名牌,你们家的容夏得多委屈。”
“我说了。”赵妈妈和林大叔抱怨,抱怨归抱怨,可眉间眼梢都带着笑意,“可是容夏却怎么都说自己不要这些衣服,她说是反正只能穿几次的东西,利用率性价比一点也不合算。她是学生当然穿校服,穿着校服到什么正派的场合去都不掉面子。”
“要我说,还是因为容夏的天赋好。”
他们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赵容夏的绘画天赋,却浑然不知赵容夏压根就没想过今后吃画画这碗饭。
她的灵魂里大概就没艺术的成分,这也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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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容夏在上学的路上与车在元会和了。
在她强烈要求下,车在元终于放弃了到赵容夏家门口等她一起上学的想法。但是,两个人只要上学的路线上有共同的部分,车在元就绝不会再退让放弃了。
这种折中的做法,赵容夏也点头接受了。
车在元默不作声地接过赵容夏手上的书包,任凭她空着双手走在他前面几步的地方。
赵容夏看着前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轻轻的提出了很重要的问题:“在元,高中的话,你想过报哪一所吗?”
车在元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没有。”
赵容夏皱起了眉,随后看向车在元。
“我想考XX高校。”
那是首尔首屈一指的名校,能踏入这所学校大门的学生,只要能活过毕业,就等于你的双脚踏入了一流大学的大门。
区别只在于你的志愿填的是哪所大学、想进的又是哪个专业罢了。
虽说在前次的“一进会事件”的冲击下也爆出来该校有几名学生和此次事件有关,可那几名学生很快就洗脱了嫌疑。
只是受朋友邀请而在一进会里挂了个名,压根就没参与进任何的活动。
他们痛哭流涕的在新闻上好好的展现了一场真人版的“悔过自己交友不慎,误信他人”的戏码。
你问赵容夏信不信?
她手上可是捏着备份证据呢。
她……当然才不信。
不过是因为涉案程度不够高,他们的爹妈又花了大笔的钱和动用了关系,摆平了这件事情罢了。
车在元眼中含着一丝绝望,注视着走在自己前面,头也不回的赵容夏:“容夏姐……”
赵容夏向后伸出手。
“在元,把书包还给我。”
感觉到了手上书包的背带后,赵容夏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车在元的手臂。
“站到我边上来。我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赵容夏迎着前方的朝阳向着学校走去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连发丝都在闪闪发亮。
那份坚定透过她掌心的热度,一直传到了车在元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