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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即便在女公爵与“魅影”两人那为期一个月的狂热追逐中,女公爵她也没能成功的摘下“魅影”脸上那面具一次。
一直到她心中发了狠,不再将这当做是生活中增添的某个乐子,而是当成了一定要完成的任务来解决,这才想了个好法子,并且如愿以偿的取下了那面具。
可当她在摘下了面具后,瞧见了“魅影”那被深深冒犯了的神情时,她才在数秒钟后,语气矜持的缓缓说道:“看来我想的果然没错,我一个人的美貌就够咱们两个人用了。”
不知道为何,那一贯毒舌又刻薄,性格狂妄又极度自卑的扭曲“魅影”,竟然没有当场驳回她的话。
葛朗台小姐她用着之前与“魅影”二人那如探戈般狂热的拉锯追逐所不同的冷静,审度了一会儿后,缓慢地开口道:“亲爱的,既然咱们俩连最重要的财产都分割完成了,干脆就结婚如何?”
向来都是“惊世骇俗”与“我行我素”的女公爵这么说了,只见那位“魅影”在两秒钟的考虑后,只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如前面几次那样,在他的这个地下王国当中转身就跑、只留下一个披风飞扬在身后的背影,而是行了个如歌剧中的男主角那般优雅的礼,他说:“我的荣幸。”
女公爵极其满意自己的这次求婚仪式。
她没有如常理所定的那样,在一个阳光明媚或者是星光灿烂的时间,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或者是有鸟鸣声的花坛小路旁,男方深情款款的向女方求婚。
女公爵像是从来不知道“示弱于人”这是什么意思那般,胸有成竹的求了婚,又在言谈间将自己的终生大事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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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昔日在半个地狱般的伦敦独行一方的贝拉,也对自己的女主人那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思考模式敬谢不敏。
哪有这样子的求婚!
真是闻所未闻!
贝拉在心里怎么嘲讽都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既然她的女主人愿意和这来路不明的男人(天哪,在神父面前他居然还非要戴个面具不肯摘下来)结婚,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好由衷地感谢,自己的女主人那千万家私可全部都是靠她自己的脑子挣来的——当然其中有那么一部分是她父亲留下的遗产,可显然她将这笔遗产照顾的不能更妥当——哪怕那位实行着神秘主义的男主人拼命的花钱,他在死前也绝对花不完一半的家产。
贝拉显然低估了自己这二位主人的花钱能力。
葛朗台女公爵虽然有个公爵的身份,但是她显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投机商。
她在曼哈顿买地的事情虽然拆包给了不同的律师,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指标,而这些律师们也有各自的手段和联系方式,而女公爵也提供了恰当的人选来帮助他们解决“事务上的困难”,她在曼哈顿买地的事情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布置了下去,现在她不过是趁着跑到美国来结婚,顺便来做些收尾工作。
她早就厌倦了马车那缓慢的速度和糟心的避震功能——哦,是压根就没那功能。
她想汽车想得快疯了!谁给她一套福特T型车的完整设计图她可以创造出一个汽车王国!
难道非得等到世界大战开打了,接着战争来加快科技速度吗?
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穿着法国当季最新款的裙子的女公爵正在自己的书房里踱着步,她口中喃喃念着绝不应该出现在贵族小姐们、甚至是贵族口中的词语。
“工业,是的我要一个工业帝国。”
她当然要从南北战争里狠狠捞一笔。只要她还能活到那个时候,这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是这种大发横财机会,哪能次次都被她抓住?
显然她要一个能保证家族延续数百年的财产。
显然最好的就是工业。
蓬勃的工业链造就了多少的革命?多少的传统被颠覆?
她能干涉历史,在历史的进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她不想死的和自己的母亲那样,房间里冷冰冰的,手瘦的连玫瑰花都握不住,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将所有一如往常的东西全部都破坏殆尽。为什么她的母亲死了这些死物还在?
她的父亲死时,最后要求看的是那各种面值,各国发行的金币从袋中倒在桌上时发出的“迷人”声响,还有那在灯火下璀璨的金属光泽。
她这辈子都和母亲所期望的“庄重贤淑”这类词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当然也和父亲所秉持的节俭法则毫无瓜葛,她只是见到了双亲的死前死后的场面,并发誓自己绝不要这么死去。
若是不能名垂千古,那就遗臭万年。
当后世之人提到这个时代,那一定得提起她,怎么也绕不过她的名字。
正在她做出决定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如丝绒般的声音里注入了强烈的感情,那是演讲者所坚信的、不容置疑的事实。
“没有犯罪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国王。”
那音色是如此的让人神魂颠倒,就连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的女公爵也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可声音却从另外一侧响起。
声音的主人走向女公爵的脚步声被马其顿的手工编织的长绒地毯所消去,他伸手揽住了女公爵的腰,靠在她的耳旁,呢喃道:“国王的不可侵犯地位已经消灭。因此,国王必须尽速接受审判,并且以国民公敌的身分接受死刑。”
女公爵反手搂住了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对方脸上所戴的那银色面具的边缘,注视着那双望向自己的双眼:“亲爱的,我怎么能更爱你一些?”
女公爵有多中意说着国王必定是有罪者的圣茹斯特,就有多爱这位与自己心灵相通的男人。
维系他们之间这亲密的身份,将他们紧紧相连的绝非简单的爱情,而更多的则是“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这份狂热。
剧院的“魅影”愿意为她走出剧院,跨越海洋,来到美洲大陆,为她念着那大逆不道的演讲,如同他在舞台上所绽放的惊人才华;她则愿意满足魅影的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并且无时无刻的与他争夺着话语的主导权,与他争锋相对。
谁说世上的男人都是会欣赏那些特立独行的果决女强人,可回了家却需要个温柔似水的妻子安抚的?
这个说法显然是那些沙文主义的男人在胡扯,因为这个说法绝对不会用在“魅影”的身上。
他如同海中的鲨鱼,一旦停下追逐的脚步,一旦停歇下片刻,就会被死亡夺走生命。
他活得如加勒比海滩上跳跃的阳光那般,癫狂又张扬。
这也是女公爵愿意付出婚姻的代价所换得的丈夫。
她亲自考察、亲手选的。
她极相信自己的眼光,自然也相信自己的这次选择不会出错。
作者有话要说:我特别喜欢魅影个神经病,虽然这里设定上他大概没想到女主压根就没爱上他。
PS:女主她被葛朗台先生这个吝啬鬼的习惯给压抑成了准神经病,葛朗台先生的很多特质她虽然没察觉,但是都被遗传到了。尤其最明显的就是在控制欲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