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花花&他的猪队友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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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然和白兰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天，傍晚，白霜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却只看到了夏悠然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白霜心下一惊，脱口而出：“白兰呢？”
时间回到五个小时前，夏悠然如坐针毡地和白兰享受了一顿丰盛却味同嚼蜡的午餐，他们并没有见到夏悠然的父亲夏国康，只见到了陆少华，他表面上是康德药品公司的药物研发部主任，同时也是改造了夏悠然等一众实验体的罪魁祸首。
夏悠然的记忆里没有被改造的部分，可这并不妨碍她忌惮这个在她儿时的印象里好像很和颜悦色的陆叔叔，倒是陆少华待她的态度还像过去一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同长辈见了小辈一般温和道：“然然在外面受苦了。”
在这次见面之前，白兰设想过一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也不是没想到陆少华居然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装傻，只是不曾想他这亲情牌会打得这么没有水准，他都明确让羽衣狐指名了是s17，陆少华今天这副嘴脸实在虚伪的可以。
“实验室的事大家都清楚，陆博士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白兰用筷子在自己盘子里的菜中捅了捅，实际上一口都没吃，“关于小然被改造以及我们这些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白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卖关子。
他这么直白，不仅让陆少华十分意外，连夏悠然都愣了愣，她本来打算至少要见到她的父亲之后再开诚布公，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只面对陆少华一人，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但白兰明显不这么认为，或者可以说他从见到陆少华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类似的想法太过天真，陆少华得知了夏悠然回来的事不可能不告诉夏国康，夏国康知道了这些还不露面，这就证明了他把如何处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陆少华，这样的父亲……还真他妈有不如没有。
“我们见过m25。”白兰说。
陆少华面不改色地听了白兰的话，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对他们二人说：“我和国康自然是为了然然好。”
“……”白兰从未见过比自己还要无耻而且无耻的这么坦坦荡荡之人。
“国康是然然的父亲，难道会害她不成？”看他不信，陆少华笑了笑，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白兰听不如说是说给夏悠然听，“在这个末世里力量就是一切，国康让我给了然然力量，乃至给了她问鼎世界之主的力量，这不是除了生养之恩外最大的馈赠吗？然然，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如果夏悠然没有在末世里经历这些，她可能就要被他说服了，可她经历过了这些，她就有能力对他刚才的话是真是假，有多少真多少假做出判断。
最后她得出结论：“不是的，这个世界只有白兰是不会害我的。”
“他？”
“对啊，因为我死了就会导致他就会消失，但你们并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只是少个实验体而已啊！”夏悠然眨眨眼睛，貌似很天真无辜地说。
“胡闹，”陆少华一副苦口婆心的长辈模样，“当年和蓝染就是这样……”
“所以陆叔叔你承认我对蓝染大人的执念也是你们的杰作了？”
夏悠然毕竟不再是末世初始的那个傻白没有甜，暂时占了上风后就得意地冲白兰笑了笑，把话语权再次交给了白兰。
“陆博士，我们知道的已经不少，如果你继续隐瞒那一点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只会往最坏的可能去考虑，你也不想让小然父女二人反目成仇对吧～”
他说这句话可以说是把陆少华逼上了一条不得不说出一部分真相的绝路，刚才是谁父母一定会为了子女好来着？
而且陆少华说出的真相还不能太少，因为他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对此了解多少。
陆少华无奈地叹了一声，让负责勤务的人员收拾并没有用多少的丰盛午餐，几个人继续沿着错综复杂的实验室分区往深处走。
“这是然然他们当初训练的场所。”
“这是然然接受注射实验的手术台。”
“这是然然住的地方。”
“这是……然然接受执念强化的地方。”
夏悠然一路看过来，印象还是很淡很淡，直到她看到了执念强化室的电视墙，有些张牙舞爪的东西逐渐在她头脑里成形，她“啊”的一声，抱头蹲了下来。
“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这一切都是神谕。”陆少华说，“你以为把你们这些人召唤来这个世界的是我们吗？不，身为人类我们并没有如此可怕的技术。我们只不过是神谕的践行者，世界末日降临必定有一批最先进化的人重新制定生存的法则，神谕会让你们协助这些人拯救世界，而我们做的只是在自然进化之前先人为地缔造了一批进化者。”
“然然，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接受改造的。”陆少华慈爱地看着她，“神谕指派搭档会根据异能者本人的性格，能力，分配给他们最适合的搭档，然然接受改造的目的是成为最有可能统一末世的蓝染的适配者，只是在执念强化原本是为了缔造两个人的默契，没想到却在过程中出了一点点小差错。”
她的执念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强，以至于对蓝染的□□超过了一切，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变成了蓝染的傀儡，不得已……
“不得已你们选择舍弃小然，消除她的记忆，到头来小然的搭档变成了根本没有拯救世界愿望实力也渣的我？”白兰轻描淡写地笑出了声，“有没有很意外，我们能活着知晓这一切？”
陆少华没有辩解，因为正如白兰所说，做出舍弃夏悠然的决定后，他们的确没想到夏悠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兰将手放在夏悠然头顶，轻轻摸了摸。
男子指尖微凉，让夏悠然原本混乱的思绪慢慢恢复了几分清明，就听到白兰对陆少华说。
“你们想让小然成为拯救世界的人，这点上我与你们看法相同～”
“所以我和小然这次来并不是想要兴师问罪的，而是希望陆博士能帮我们一个忙。”
……
“陆少华说他的确有办法解决白兰心脏的问题，白兰逼得他不得不帮助我们，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夏悠然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傻，她觉得自己没用，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居然在明知道那些实验有多么灭绝人性的前提下要让白兰和她经历相同的事情。
白霜看到她哭，最后默默地伸出手臂，用并不厚实的肩膀做她的依靠。
夏悠然抱着她呜咽了好久，最后还是混沌说：“都站在门口做什么，白兰那小子向来有他自己的主意，轮不到你们担心。”
夏悠然的声音还哑哑的：“师父，我就是怕，我离不开他。”
混沌叹了口气，一转头正对上神威说不清是不屑还是如何的目光，微微正了正身，将夏悠然挡在了他的身影下。
晚饭是白霜做的，夏悠然只吃了一点点就去睡了。
她睡的是白兰的床，白霜似乎还有点担心她，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她，睡梦中的夏悠然也不太好过似的，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很是可怜的样子。
“这样脆弱的然酱总让人有一种想杀掉的*。”神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那语气，平和地就好像讨论今晚上菜好不好吃一样，“霜霜，自从遇到了她，你就变得不再像你了。”
过去的白霜又是什么样的呢？由于重生一世，她面对一切比常人更加冷静，也更加无情，神威曾眼睁睁地看她头也不回地走过路边快要饿死的孩子，没有施舍过一个眼神。
因为白霜知道这样的孩子就算她一时心善给了吃的也无法活过多久，可同样是离了白兰就活不过多久的夏悠然，她却一次一次纵容她无比幼稚的过错。
“你不能杀她，只要你还想与白兰一战。”白霜说。
神威笑了笑：“是啊，我还挺期待的，白兰桑会被改造成什么样子呢，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
而此时的白兰正饶有兴致地透过防弹玻璃的房间看着自己周围的新同伴。
陆少华不知道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心脏处的疼痛感变得不再那么难捱，但他知道，这只是他要接受实验的一个预热，接下来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自己送上门来的实验体你还是第一个。”陆少华观察着电脑屏幕上他各式各样的体征，眼睛里闪烁着科学家都有的，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你的细胞中能自主产生一种活性物质，你们称之为火焰的东西，在你原本的世界里应该有比你更强的人对不对？”
白兰的脑袋里一瞬间闪过纲吉和复仇者们的脸。
“以后就不会有了，你会是我最成功的实验体，没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