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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远的时候,就开始流传着一个寓言
【自世界诞生以来,已过了数百万年,不知是谁定制的秩序,每隔一段时间,当瓦拉迪的文明建立,而抵达巅峰的时候,世界会迎来毁灭的战争,一切将重回初始。
曾经的文明将被遗忘在历史的齿轮,无法从任何记载中寻找到零星的线索。
幸存的开辟者后代又再一次建立起文明,精灵、人类、兽人、龙族都曾统治过这个世界,却从未有生灵改写这个命运,如此反复,从不停滞。
漫长的岁月流逝,世界再一次迎来新的开始。然而,在最后一次建立文明的尾声时,开辟者的后代第一次找到世界的尽头,他们从那儿带回了一本书。】
——选自瓦拉迪史记前文
瓦拉迪大陆上,屈指可数,最繁华的城市,圣乔治!
此时,圣乔治的城市中心,属于这个城市最标志性的建筑物中,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匆忙的越过衣着尊贵优雅的男女,丝毫不顾贵族与魔法师的礼仪。
“嘿,平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一名被撞到的魔法师看着少年简陋的衣裳,皱着眉头怒吼道。
“什…什么?我有正事要办!不要挡在我面前!”换做平时,少年肯定要好好修理眼前这个家伙,可此时他有着不得拖延的任务,实在是没法抽出时间。
说话间,一股强烈的魔力波动从少年身上爆发出来,向开口的魔法师奔涌而去,魔法师觉得极大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背后不禁冷汗直流。
周围的魔法师也纷纷面露惊愕,不由呼出声来。
“天哪。这是四级大魔法师,这少年才多少岁啊,如果圣乔治有如此出色的天才,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
“或许是哪位传奇魔法师阁下的关门弟子,这些可就不是我们有资格知道的了。”
……
“对不起,魔法师阁下,是我冒犯了你。”魔法师惊恐道。
少年根本没空在意这些小人物的感叹,他之所以释放魔力波动,仅仅是为了赶路的时候更加轻松。
果然,接下来的路途,少年毫无障碍的走过来,随即登上魔力升降机,来到了顶层阶级。
比起低下的阶级,顶层十分窄小,有着密密麻麻的书架。少年顺着走道的红毛地毯一直走着,尽头处,是一位正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睡着的老者。
少年蹑手蹑脚走到老者面前,突然深吸口气,随即大吼道:“老头子~起床了!”
“啊啊啊~”老者被吓得胡须倒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扶着满是皱纹的额头无奈道。
“小奈莉娜,也许你应该学会尊重老人的礼仪。”
“很遗憾,我现在正在扮演着为生活操劳的穷小子,根本没学过贵族礼仪,你可以叫我彼得先生。”奈莉娜反驳道。说着,少年拿出一个袋子,挥手洒出许多粉末,周边散发着光芒,掩盖了全身。当光芒消失之后,奈莉娜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女士。
如同布偶般精致的五官,圆润的脸蛋,正眯着笑意,两边的小酒窝十分可爱,金色的长发散布背后,一位集贵族般的典雅高贵与小女孩的俏皮幼嫩一体的女士。
即使穿着贫困的男性衣服,也无法掩饰这位女士的魅力。嗯…是的,这套衣服穿着正好合身,或许奈莉娜女士的胸部并不比男生大多少。
“好吧,彼得先生,我想请问下,你不是打算要去边境的哈德城体验下穷小子的生活,以此为源头写一本关于贫穷阶级的叙事传记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老头子,我已经发现了一件足以轰动文学界的惊天大大事,我花费沉重的代价,只为了尽快赶到这儿,将这件好消息告诉你。”
尽管眼前的人是享誉文学界遵守的大师,同时也是魔法界赫赫有名的传奇魔法师,嗯…不过不容置疑的是,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老头的现实。
名为格雷尔·道拉萨的传奇人物,他的一生,可以用命运般的经历来形容,可以说,他本人就是活生生的一部英灵史。
“哦,天哪~你不会告诉我,你从哈德城赶到丹立顿,然后又乘坐飞艇到这儿吧,这可要花五百多个金币和五天的时间。”道拉萨无奈道。
“是的,作为补偿,你应该要将这些金币如数偿还给我。”
“那也得你带来的消息能能否让我感到震惊,否则的话,这些花销你得自己承担。”
“嘿,我有足够的信心,当你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再让我感到惊讶了,除非那几个老混蛋双眼一闭,不再醒来,又或者是你已经能够独立撰写一部英灵史。不过这两件事,近乎不可能发生。”道拉萨十分淡定道。
“好吧,希望你看到这个后,还能继续保持平静。”奈莉娜自信一笑,白嫩的手掌拍下桌子上,随即向前一推,当手掌离开桌子后,一张烫金色的融灵纸映入道拉萨眼帘中。
“这是什么,那几个老家伙的遗言?”道拉萨不解道。
“不,这是打算出版的投稿作品。”
“你在开玩笑么?小奈莉娜,这一点都不好笑,只有一张融灵纸,能写得了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为此付了代价,惊得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奈莉娜想了想,稍微透露一些内容,让道拉萨有些缓冲。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一次。这种荒唐的事情,我不希望再见到第二次,咦!《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个开头…莫非这位撰写者找到世界的尽头了么…”话音一落,道拉萨就陷在这张融灵纸所撰写的世界中。
“嘿,我相信你会收回这句话的,立刻,马上!”奈莉娜摊手,尽管道拉萨已经听不到了。
当融灵纸上的魔力缓缓运转,道拉萨眼中的世界变幻成一个苍茫的世界,没有壮观的建筑,敬畏的军队。
好像从望不见的灵魂深处忽然升起静穆的音乐。有一些声音是忧郁的,充满了无限的愁思,另一些是沉思的,纷至沓来的回忆,阴暗的预兆。
一对男女,在沙滩前,背对着彼此,靠在一棵树下,明明很近,只要伸手就能触手可及,却有种无法言述的遥远。
男孩眼底有着陶醉的爱意,藏在爱意下的坚决,犹如顽固的石块,任由风吹雨打,也绝不动摇。在青涩的年华,每个孩子心中都有过天真的幻想,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道拉萨不由想起自己当年的过往,有谁知道,拉开自己一生传奇序幕的理由,仅仅为了一个女人。
“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当男孩转过头时,瞳孔的爱意迅速掩饰,带上冷漠的面具。
女孩一脸呆滞,张开的嘴,却变成沉默,无言的点头,男孩转身离去,几乎是在转身的刹那间,男孩的泪水划过脸庞。
道拉萨深深叹息,他看见了,两人依偎的树底下,同根生长的树木无法再风中相依。他看见了夜空互相了望的星星没有交互的轨迹,纵然有一天轨迹交汇,却会在转瞬间无处寻见。他又看见了鸟注视着鱼,一个在天,一个深潜着海底,注定不能相望。
半响,男女已经离去,只留下道拉萨一人站在沙滩上,静静的听着这首充斥着悲伤的音乐,回过神来,才发现融灵纸的魔力波动早已平息,而他还沉醉在那场如梦似幻的悲梦中。
“怎么样?它值不值五千金币!”见道拉萨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都露出如痴如醉之色,奈莉娜就知道自己的来回路费已经妥妥的。
“它的确值这个价…嗯…不是五百金币么?”道拉萨回过神来,才发现奈莉娜的话里有坑。
“亲爱的老师,学生相信你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问题的,不是么?”奈莉娜眨着眼睛,用着无辜的口吻说道。
“好吧,五千金币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这部传记,究竟是谁写的,卡莱尔,还是温妮莎?”道拉萨激昂道,正如奈莉娜说的那样,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几千金币的小事了。
或许连奈莉娜都不清楚,这篇传记意味着什么,道拉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手中拿着,不只是一部前所未有的传记,更是一个新时代的起点。
“不不,这部传记是我在体验生活时,一位哈德城撰写者投稿的,或许这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这…怎么可能!”道拉萨开始冷静下来,即使不用奈莉娜开口,他心里就已经否决说出的可能性,他对那些成名已久的撰写者十分熟悉,绝不是这种独特的笔风,但要让他相信这是个新人级撰写者的作品却是不可能,可…这种独特的笔风,在整个文学界的确是前所未有。
想着,道拉萨抚摸着手中的烫金色融灵纸,力度轻柔,如同对待心爱的女人,一个字,一个词,都是在平庸不过,可在那位神秘的撰写者手中,一一汇聚,却成了这个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这是个奇迹。
而且…那股悲伤的旋律…道拉萨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微凝,仔细一看,发现融灵纸上还有一层极淡的笔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算是魔法师也难以察觉。
藏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下还有一个隐晦的名字。
《月光—第一乐章》
紧接着便是藏在字里行间的音乐符号,淡淡的笔迹,近乎要看不见般,终末的结尾,是一个平凡的词汇。
【泰戈尔】
优美悲伤的音乐搭配着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成就了这一部…荒唐的作品,是的,道拉萨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词汇语言可以形容这部传记的美妙,如果真要说,那就是荒唐得难以置信吧。
“快点,给我立刻召开议会?什么,不管他们手头上有什么事,全部都给我过来!”道拉萨立刻拿起旁边的传音机,歇斯底里的吼道。额头已经涌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