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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山林晴空一片,视野也是格外的好。
山洞虽然不是封闭型,但与外界相比,总是光线昏暗。今天因一个男人的到来,平生添出不少光辉。
距离带回凤霄已经一个多时辰,而他依然没有苏醒。
花栀盘坐在地上,百无聊赖,不由自主地用指尖去描摹着他的脸庞,肌似皓玉,眉若翩迁……
这个男人的外形,简直完美得无从挑剔。增一分,减一分,似乎都会破坏了他这份俊美绝伦。而他身上的这件红衣正与气质相得益彰。
一个男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让原主这样的情何以堪?
不过,想到凤霄乃鸾凤之后,本体随母亲,归于凤凰一族,花栀不禁生出合该如此的念头。
甫一出生便是仙胎,他比*凡胎起跑线就不知高了多少。这种娘胎里就决定的仙人之姿,她怀揣再多的抱怨也没用,不顶事。
平和了心态之后,花栀脑中突然跳出一个想法。她要趁凤霄昏迷之际,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偷香窃玉之事。
实际行动其实只是唇瓣之间轻轻触碰,并没品味出味道来。
但花栀成就感满满。
原文中君檀与凤霄一个清逸出尘,一个艳绝倾城,九重天上当之无愧的门面。
“艳绝”二字,用来评价男子,总给人一种当事人女气的感官,而凤霄恰恰是那种一眼你也不会混淆的雄性。“倾城”二字,赞美的程度又太过不足,想必作者也是词穷,没能想出更适合的。
男配已然如此,不知男主又如何。不过,君檀和凤霄气质完全不同,想必也是无法比较。
嘴唇上有触感时,凤霄潜意识里是有感觉的。他不用睁眼都知道,身旁这个小妖一定正对着她犯花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由内而外散发着抗拒。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趴在小山坡上,凤霄还能因为花栀红个耳尖。这会儿知道她的胆大,内心的排斥引而不发,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惯了仙界那些清瘦佳人,东幽帝君的审美逼格自然高端,这包子脸,对他而言,十足地冲击。脸上肉肉的,五官又那么幼稚,身上也不知道穿的什么玩意儿……
一棵树罢了,还敢对他别有企图。
这是亵渎,是侮辱!
脑补了两句,感受到脸颊上的触感,凤霄才后知后觉自己依然在被便宜。不过一介小妖,胆敢侵犯上神,简直罪无可恕!
凤霄恼火地睁眼,想坐起来身来。
哪晓得花栀刚亲完他的唇,一只手压在地上,另一只手触碰着他的肌肤,上身是悬空在他上方的。
因为他突兀地动作,两人相撞,花栀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坠落,趴在了他的身上,温软的胸部整好给他的脸蛋一个温暖的怀抱。
期间,夹杂着“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男人的闷哼。
下界途中出现的意外,本就令凤霄不知为何,浑身使不上劲儿。这会儿,脑后勺硬碰硬一下,更是让他不出意料地再次昏厥。
而仓皇之中,花栀自然将那些细碎的声响忽略了。
她只关注着自己的手指由滑润的肌肤滑落到凤霄发丝中,整个人呈现出类似抱着他脑袋的姿态。等到一切恢复静止,她回过神来,已经是身体交错相叠着。
这姿势,简直太尴尬了!
花栀触电般收回手掌,看也不敢看他,就支撑在地上,让身体腾空着直起身并且麻溜儿地转过去。
“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声儿?
难道嫌她道歉不够真诚,还在生气?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还是悄无声息!
喂,堂堂一个仙界帝君,被她占了那么一点点便宜,现在她都还回去了,有没有那个必要那么计较……
等她稍等了一会儿转过身,才发觉,传闻中的仙人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咦,又晕了?
仙君竟如此脆弱?花栀认为自己的世界观颤动了两下。
凤霄这么一昏睡,就是整整就是两天。
这两天时间,花栀除了日间必有的沐浴,几乎寸步不离。生怕他醒过来,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让她功亏一篑。
第三日,花栀沐浴完,没有穿上原主的那件,而像平日那样换上自己兑换的这个时代的白色亵衣。头发则是湿漉漉的,就直接回到了山洞。
凤霄就在她背对着他擦拭着头发,不知不觉地时候,睁开了眼。
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估计无论是谁,都想尽快地得到求证。对身边的人,因为他们的态度,会自然而然地产生警觉或者依赖。
白色的细布裹挟着纤细的腰肢,因为水珠沾湿,里头肌肤的颜色依稀可见。
由背后的观察,他轻易判断出这是个女人。
男人伸出手指,轻轻伸出,碰触的位置,恰好落在腰际最为敏感的那一处。感受到手下隔着布料的肌肤瞬间紧绷,他迅速地收回,神色间颇有些意味难明。
接受到腰间被碰触,花栀整个人一怔,心也不可控制地扑通扑通,几乎要跳了出来。
这山洞里,除了她,就只剩下另一位,难道……
随着这个想法的诞生,她急促的呼吸渐渐放慢了节奏。
提起两颊的肌肉,她慢慢转过身却又刻意不去看他的脸庞,而是轻柔地开口:“你醒啦?”
还未完全干透的秀发分落在胸前两侧,圆乎乎的脸蛋上,红润因为泉水还未完全消散。那笑容映入男人的眼帘,像是冬雪中一抹难寻的春色,点缀着整幅画卷。
一直没声响。
花栀以为,大约她装乖的模样,对凤霄这类型的起不到什么作用。
即便早有预料,她还是在心里叹息着计划的无效!
打定要被训责的准备,某女悄悄转移视线,却恰好对上凤霄紧盯她的目光。
他不言不语,凤眸如流光水滟,令花栀不自觉沉湎其中。
花栀不知自己这般模样,傻乎乎,略带着些许痴呆,也能被人欣赏!
她的表现,落到男人眼中,没有像小说人物设定一样,认定她是棵没见过异性的傻树,而是认为她格外纯真可人。
当他开口,遮盖的序幕缓缓拉开。
“这里——是哪里?”
“你——又是谁?”
咦,这画风,怎么感觉不太对呢?这眼神,这姿态……
满心疑惑,无从诉说,花栀踌躇着,就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这是我住的山洞,至于,这座山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两句,她也是两相权衡之下,实话实说。
花栀其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说是山民吗?身为东幽帝君,凤霄应该一眼就瞧得出她是桃树吧。直接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只桃树精,又特么感觉自己特傻逼。
果然,她话音未落,只见凤霄那双眼眸中闪现过一丝茫然。
紧接着,他竟抛出一个超乎寻常的疑问:“那姑娘可知我是谁?”
“啥?”花栀微微张口,将这个字吐露在心间,然后乖觉地摇摇头。她知道也不能说实话呀,而且,怎么听他这么一问,觉得有些错乱呢?
按照人设,东幽帝君会问出这种看似愚蠢不及的问题吗?
不会!
“那该如何是好,我只觉脑袋空空,一时间--竟--什么--也不曾记得了!”
说话间,凤霄素来以傲然示人的脸上,似乎含有歉意,显出几分之前不曾有过的腼腆。
不记得?
观察他此时的言行,与方才不说判若两人,也是有着巨大的差别。花栀几乎肯定这是落入了言情剧的俗套,失忆了!
但是,仙君也能失忆吗?这位,可是东幽帝君,四方帝君之一,非同寻常仙人!
花栀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山洞内,一时陷入沉寂。
凤霄渐渐坐起身来,手掌摸到后脑勺,还有隐约的疼痛感。
他状似无意地发出“啧”地一声,成功地引起花栀的注意力。
“怎么了?怎么了?”
作为害他二次昏迷的罪魁祸首,花栀还是有良知的,自己搞出的事儿,自己承担。她急匆匆地靠过去,覆在他的手掌之上,满脸的担忧。
“还疼吗?”
凤霄不懂引发她担忧情绪的起源,只以为这是因为在乎自己。
既然能这么在意他,那他们之间就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凭她之前的叙述,还有此刻后脑勺在她轻揉时他望向洞口略过的景象,东幽帝君自己脑补了一出又一出大戏,不乏关乎情感类的。
等花栀发觉,在她着急得不行的时候,这人还有空走神,她就不开桑了。
玩儿她是吧?
只能怪自己太愚蠢!她一介小妖,疼痛感都能减弱,何论仙人!
花栀不满的情绪稍稍显露在脸上。
收回投往远处的视线,凤霄满腔腹语。这时,一两帧画像适时地在脑海疾驰而过,似乎印证他之前的猜想。
为解开首要疑惑,他不假思索地询问道。
“是你救的我吧?还是你是我娘子?”
这句话,于花栀而言,首先就如同一枚重量级炸药包,令她粉身碎骨,又意外地怀着惊喜飞速重塑。
这是啥都不记得的节奏啊!
难怪对她的态度,差异如此之大。
花栀还是很有操守的,让她直接承认自己是凤霄的配偶,她还没这么无耻!
而是,先瞪大了眼睛,似是被他的言论所惊骇,接着侧过身,嗫嚅着说:“谁要做你娘子?”
垂下的眼眸,花栀将自己打量了个遍。她其实很想知道,对自己这付接近贞子的鬼样儿,他是怎么问出这句话来的。
失忆后的凤霄,变得十分善解人意。
他不敢做出越矩的动作,只在她背后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我……我……是我说错了什么吗?你……”
“之前,你晕倒了,我从山坡上,将你驮回来的。”花栀当然不会等他完整地将话说死,而是手指敏捷堵在他的唇间。
说话间,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双眼格外真挚地凝视着他,表现得态度十分郑重。
“至于相救之举,你确定,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