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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政委!”
一听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齐齐一楞,然后同时出声反对!
这里距离大同太近,一旦他们出兵驰援太原,这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毕竟邓政委来是中央高层,一旦出事对整个个延安所带领的部队都是极大的损失,兄弟部队的口水都足以将他们全部给淹死。
到时候,他们整个团,都别想有机会再抬头做人了。
“我们红军,从来没有明知兄弟部队有危险却袖手旁观的传统!”
邓政委厉声吼道:“这也是我们有别于国民政府军队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红军各部才能拥有强大的凝聚力,才能抱在一起取暖,熬过那些艰难的岁月,绝不能因为我邓某一人,而置大同两团数千人的性命于不顾……”
“要真是那样,咱们的根都丢了……”
雷鸣刘明辉等人沉默了,他们知道邓政委的担忧是绝对有道理的。
无论八路方面在那个地方作战,每一名将领士兵都会坚持到底,死战到底,绝不屈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拥有共.产主.义的伟大信仰,更因为他们坚信,来救援自己的兄弟部队正在突破重重阻碍过来救他们,他们从来都不是在孤军奋战。
要是今天打破了这个惯例,以后一旦遇到了危险,谁还敢拼命的去冲锋陷阵,谁还肯为了理想去舍生忘死?
“去吧,集合全团,不惜一切代价,将韩晓磊丁山他们救出来!”
邓政委拍拍雷鸣的肩膀道:“留一个排保护我就行了,我邓某一生走到今天,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我也是从枪林弹雨里打过来的,没有什么危险能吓倒我!”
“要不,再多留些人吧?”
雷鸣刘明辉道,一个排的兵力说起来不少,可要是日军大部真的绕到背后突袭,可能一个冲锋就没了!
“放心吧,小鬼子不一定知道我在这里,我也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邓政委哈哈大笑:“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与其让他们留下来防范不一定存在的危险,不如带着他们去大同,多一个人,韩团长丁团长他们就多一分希望——再说了,还有千羽在,他可是能以一挡百的!”
“有我在,无论谁要动邓首长的一根头发,都得从我的尸体上垮过去!”裘千羽红着双眼吼道。
“保护好政委,否则你提头来见我!”
雷鸣狂吼,然后下令吹响集结号,集合部队飞奔大同。
足足七十余里,即便是最顺利的情况,他们也要六七个小时才能赶到大同,而大同现在却在接受整整一个日军师团的进攻,他们只希望,韩晓磊丁山所部,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无数双眼睛目睹了雷鸣团小跑着离开大同,其中不乏那些别有用心的眼睛。
“浑源急电——雷鸣团离开浑源,直扑大同,想解救被困大同之八路二团之困!”
郑州五省情报处内,一名情报员推开了吉川贞佐的房门,兴奋的道:“少将阁下,一切都如你所预料的那般,阁下真是料事如神啊……”
“事情尚未成为定局,一切都还高兴的太早……”
吉川贞佐闷哼一声道:“立即给西尾中将发报,将这个好消息转告给他……”
看着那情报员的背影,吉川贞佐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咧嘴苦笑了一下道:“支那人啊支那人,你们的祖宗辛辛苦苦给你们留下了大好的河山,你们却非得因为窝里斗拱手送给我大日本帝国,那我们也只好受之不恭了!”
他说的,自然是消息的来源。
对八路方面的情报他们掌握的不多,毕竟所有的情报网和兵力,都更多的注意在正面战场上,八路方面在这之前也是以袭扰为主,所以他们也没太过关注。
要不是那边故意透露这些消息给他们,甚至他们都不会知道延安方面的大人物在浑源。
蒋委员长站在武汉的官邸前,默默的凝视着,表情异常沉重,远远的炮声,即便是在城内,都已经清晰可闻了。
准备了一年多,百万大军,现在不过几个月就已经一败涂地,就连武汉的陷落都是时间问题,不得不让他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难受,他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兵源素质低下,武器低劣,各级将领心怀鬼胎……
这些,他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的是,其中很多很多的原因都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从未想过,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掌控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也没想过,是他用人唯亲导致上下离心离德。
他不是不爱国,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都怪那些可恶的共.党,要不是他们,我就可以早早腾出手来对付那些心怀鬼胎的军阀,这一仗,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蒋委员长咬牙切齿的想道,觉得总算找到了根结的所在。
“委员长,该走了……”
一名副官过来劝道:“我们只是暂时离开,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打回来的……我们现在,只是战略撤退……”
“是啊,日本人虽一时得志,但我们迟早都会打回来的!”
蒋委员长强笑了一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在美国人的帮助下!
他可不会如延安方面那么乐观,以为靠什么持久战,靠战略纵深,就算没有任何外部援助,都能将日军拖垮。
“委员长,好消息!”
上车驰往机场之时,戴笠忽然凑过来道:“最新情报,八路两团刚刚打下大同,就被暗地潜回的常冈宽治所部团团包围,浑源一团不得不前去驰援,现在,浑源空虚……”
“我猜,日本人应该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吧?毕竟八路方面在山西可是狠狠的捅了他们一刀!”蒋委员长不露声色的道。
“日本人的胃口,向来都不小!”戴笠道。
嗯……
蒋委员长嗯了一声,关上了车门,汽车缓缓的驰向了机场。
直到此时,笑意才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心说这个消息,或许是自己不得不离开武汉前往南京之时,唯一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