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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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因为缺氧，程佳恩的脸瞬间变化，她用力的想要掰开程佳凝的手，可是程佳凝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她根本无法动弹。

    直到冷亦辰一把抓住程佳凝的手，微一用力，将她推至一边，才将程佳恩救了下来郎。

    “姐……”程佳恩喘着粗气，却是直奔冲向摔倒在地面上的程佳凝，“姐，你没事吧？姐……”

    “程佳恩，你去死……啊！”程佳凝突然之间的爆发，被医生的一针镇定剂给压了下去，瞬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看着姐姐突然晕倒在地，程佳恩的心抽痛万分，虽然知道只有医生的镇定剂才能让她安静下来，才能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可是看着姐姐如此痛苦，她的心真的好痛锎。

    从精神病院出来，程佳恩已疲惫不堪，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字未吐，只是静静的闭着双眼，任由冷亦辰开车去任何地方。

    当然，她很不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车子停在医院的时候，程佳恩并不意外，她只是轻轻的睁开睁，拉出车门，准备下车……

    “等一下！”冷亦辰喊住她，并且迅速的拉开车门，跑到副驾驶，车门外，他伸出手，准备抱程佳恩下车。

    “冷先生，不需要你这么献殷勤，我再没什么可利用的了！”程佳恩冷冷的看着冷亦辰，虽然他确实救了姐姐，但是若不是她，姐姐也不可能落的如此下场，程家也不可能落败至此。

    她恨这个男人，从来都是！

    “你从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冷亦辰没有看她，而是直接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虽然她的伤在肩上，腿上并无大碍，但是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太弱，不想让她走路。

    “放开我！”程佳恩被凭空抱起，她确实很累，但却不需要，也不想被这样对待，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冷亦辰！

    “到病房会放的！”冷亦辰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说道，“在这期间你最好给我安静，否则……我可能会后悔给程佳凝治疗，更会后悔明天安排好的探视！”

    “探视？”程佳恩一愣。

    “不想再看到你的父亲？”冷亦辰扬眉看她，“还是说，你之前的那些担心都是假的？”

    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程佳恩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姐姐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她竟然忘了爸爸的事情。

    “我下午可以过去看他吗？”程佳恩提出自己的建议，但却不敢命令冷亦辰。

    “不行！”冷亦辰声音有些微冷，“你的身体太弱，经不起这些折腾，更何况，今天下午，你还要全身检查身体！”

    “我……”

    “明天早上，我会带你去见程志强！除此之外，别跟我谈任何条件，否则明天的探视无条件取消！”

    冷亦辰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命令，他不想再因为程家的人，让这个笨蛋受到伤害，他更不想让这个笨蛋知道，当程志强知道大女儿差点儿死掉，二女儿受枪时，他的不同反应。

    冷亦辰知道，在程志强的眼里，程佳恩永远不会比程佳凝重！

    哪怕是同等重要，都不可能！

    只不过，比起之前，他换了另外一种思考方式来想这个问题。程志强那么紧张程佳凝，而忽略了程佳恩，只是因为，程佳恩更坚强，也更知道保护自己一些。而程佳凝现在的结果……确实比他想象的要惨一些。

    冷亦辰不得不承认，她也有些心疼那个原本很有心机，现在却落的如此地步的女孩儿。可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当然不是！

    病房里，刘妈和姚海约似乎等了很久，冷亦辰抱着程佳恩进去的时候，二位老人都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唇角不同程度的微微上扬了一下。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姚海约迅速的跑过去，担心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程佳恩，“佳恩哪里不舒服吗？快……快到床上来……”

    冷亦辰轻轻的将程佳恩放到床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程佳恩，你这么瘦，怎么却这么重？！”

    “那还不是因为怀着你的儿子啊？！”姚海约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佳恩，来，喝杯水。你看看你嘴都干了！亦辰，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也不好好照顾我儿媳妇，太不负责任了啊！”

    冷亦辰和程佳恩不由的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提起程佳凝，最终都是一个悲伤的话题。

    “妈，我累了，想睡会儿……”程佳恩略带歉意的看向姚海约，她的身体确实有些累，但大多数的原因是，她不想说话，更不想敷衍的去应付谁。

    因为即使到了此时此刻，姐姐发疯般的扑向自己的情形，依然无法控制的在大脑里徘徊，挥之不去！

    她恨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打电话给妈，有什么要吃的也跟妈说啊！”姚海约为程佳恩盖好被子，“那我们先走了，好好休息，亦辰会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

    “他也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此刻的程佳恩已经躺在了床上，眼睛也微微的闭了上去，她不想在长辈面前这么不懂礼貌，可是，她的心情真的很糟。

    姚海约愣了一下，却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接着冷亦辰以及刘妈走出了病房。

    整个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程佳恩紧紧的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她发现，竟然很难！

    明天，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原本听到他们还活着的消息时，程佳恩曾经感觉老天对她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今天见到姐姐之后，她才知道，老天真的是很残忍！

    姐姐变成了这样，那么爸爸呢？

    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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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很艰难的来临了……

    再次见到爸爸，让程佳恩忍了很久的泪水，瞬间泛滥。

    “爸……”当看到病床上，脸色还算不错的爸爸时，程佳恩毫不犹豫的扑到了爸爸的怀里。此时此刻，不管他是否喜欢自己，不管他曾经怎么对自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爸爸还活着，而且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活着。

    这样……就足够了！

    比起姐姐，爸爸的状况让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傻丫头，哭什么？！”程志强抚摸着女儿的头，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您吓死我了！”程佳恩带着哭腔。

    “唉……”程志强轻轻的叹了口气，“当时没想开，对不起，让我的女儿担心了……”

    看着这样的程志强和程佳恩，冷亦辰轻轻的退出了病房。

    原本，他没有离开，只是因为怕程佳恩被欺负，现在看来……经过自杀事件之后的程志强，似乎不再那么的令人“厌恶”了。

    “爸，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程佳恩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爸爸，只怕自条后遗症会给他带来太多的伤害，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但看着爸爸现在的情况，程佳恩也算是不那么担心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程志强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都说大生大死之后，就会豁然开朗，而他……或许就是这种状态吧？！“倒是你……怎么会那么傻？！怎么可以拿枪去伤了？！”

    程佳恩顿了一下，心被揪着的痛着。

    “当时我以为你和姐姐都……”

    “唉……”程志强再次叹气，“这一切都是报应吧！又何必去怪别人？！”

    “爸……”程佳恩抬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她知道爸爸在担心姐姐，也知道，他在这里并不好受，“您放心，姐姐那边我会照顾好她的。而且也会想尽办法为她治疗。您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上诉，给您减刑！”

    “好孩子！”程志强淡淡的笑了笑，“不用那么费劲了！在这里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差别？！我想通了……，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你做了什么事情，老天都看的很清楚，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的。你姐姐会如此，我会如此，也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曾经恨天恨地，恨冷亦辰，可是到头来，仔细想想，也是因为自己曾经埋下了恶果啊！”

    程志强的话，让程佳恩突然想起了姚海约，那个善良的女人，那个慈祥的老人。

    她曾经口口声声恨爸爸，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看着爸爸这样，她又不忍心去揭这个老人的伤疤。

    “爸……”程佳恩顿了又顿，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您……认识姚海约吗？”。

    她一心想着为爸爸减刑，一心想着让爸爸早日脱离苦海，为免再有下一次的自杀事件发生，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而且解铃还需系铃人，程佳恩想，或许……知道了事情的问题所在，冷亦辰那边也好找到切入口去说服。虽然……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那个男人说话！

    听到这个名字，程志强的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是冷亦辰告诉你的？”

    “呃……”程佳恩顿了一下，“她是冷亦辰的妈妈，我曾经……跟她在一起生活过些日子，所以知道一些她的近况。她……在犯病的时候，总是提起您。所以我……”

    “她很恨我吧！”程志强的眼睛恍惚了一下，似乎一瞬间陷入了回忆里。

    “您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因为您……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

    “听说，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大半辈子！直到前些日子，才同意跟冷亦辰回的家。而且……”程佳恩抬头看向自己的爸爸，“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犯疯。那个时候，她正准备从18层高的楼下跳下去，还好……被医生和护士发现了，才幸免说难……”

    说到这儿，程佳恩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爸爸眼睛微微的红了起来，程佳恩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是我对不起她！”程志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初，若不是我……，她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

    “爸……”程佳恩虽然好奇，却怎么样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别想了！我当初只是好奇，现在……”

    “年轻的时候，我总是那么心高气傲！”程志强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姚海约，她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就是冷亦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