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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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人神秘失踪了呢？”在楼上的这些警员自然心生疑惑，而且他们无不立刻反应过来，那神秘失踪了的人就是凌风。

    这些警员们的领队带着两个下属径直奔向了这个男子所指的地方，结果他们弄开厕所那扇被关上的隔间门后，在里面发现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装，那件休闲装随后被这些服务小姐们证实是之前的那位顾客穿过的。

    所有警员都前去勘察了那个人神秘失踪的现场，警员长官也细细地询问了这位有些胖乎乎的男子，因为他是这起“密室失踪”事件的唯一目击者。

    这名男子声称自己虽然没有见到那位失踪者，但是隔间里到底有没有人，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他感觉那个人就像是空气一般的存在，可能并非活在这个世界中，是不属于这个空间里的人，他可能就是传言中的幽冥鬼魅！

    在告诉警员们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他总是感觉身边时时会有一阵凉风从衣缝中透过来，冷得自己不停地打着哆嗦。

    警员们在这个楼层四下扫视了一番，结果发现了这里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一对身材瘦小的老年夫妇，他们边喝咖啡边开心地交谈着。

    “嗨，大爷大妈，你们好啊，问一下哈，你们在这儿有没有见到过一个身穿灰色休闲装的年轻人？”长官走到他们跟前，态度很谦和地问起来。

    “什么？老伴儿，他们说的什么啊？”这位老婆婆侧着耳朵，很认真地在听，但是还是没有听清。

    “哦，警官，你们好！我老伴今年都一百二十岁了，耳朵有些背，这次出门助听器也忘带了。”老爷爷一番解释完毕，才回答起长官的问话，“哦，之前那里还真的是坐着一位穿灰色休闲装的年轻人，随后就又来了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人，他们俩交谈一番后，那位穿着灰色休闲装的年轻人去上厕所了，但是到现在还不见回来，而刚才同他交谈的那个人却结完账走了。”

    “警官，难道您想要抓那个穿灰色休闲装的年轻人吗？千万别这样啊，他可是个好人，之前我们刚坐下来的时候，他边看报纸还边朝我们笑呢，他长的还真可爱呢！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是想笑。”老爷爷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他很感谢那位为他带来欢乐的年轻人。

    正在长官询问这对老年夫妇时，他的一些属下便是细细地搜查这个楼层中的各个角落，结果他们毫无收获。

    “谢谢大爷大妈了！”长官谢过他们，转过身对他的属下们说：“你们，听出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

    一位巡逻警员很快反应过来，说道：“长官，我听出来了，那个同凌风碰面交谈的人就是条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凭借电子眼里的行踪记录查询那个人的下落，继而顺藤摸瓜，抓到凌风。”长官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警部调出了咖啡厅外电子眼里的监控记录，经过层层回放分析过后，终于确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所有人都惊讶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厄城空防部上校戈兰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戈兰特上校呢？”长官不由得质问起他的属下，有些知晓内情的老警员解释说：“大概十年前那会儿吧，凌风是帝国战争学院内最优秀的学员，戈兰特非常器重他，而当时戈兰特可是帝*部首长，是蒂斯身边的大红人，所以凌风便顺理成章地担任帝国统领之位了。”

    长官听后直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的心中又暗叹起来，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短短十年时间，两人的命运便相继沦落了，戈兰特由首长降职为上校，而凌风则由原来的统领直接沦为潜逃在案的帝国重犯。

    再想想，其实十年之间的变化又何止这些，前任国王本来还很受民众爱戴，后来却渐渐地失去民心，国内矛盾激化内战爆发，最后他干脆由于“奋进号事件”神秘地失踪了，从此彻底地退出了公众的视线，而随之继任的女王本来还豪情满怀，但现在却为内战焦虑不安，倍感失意落魄。

    警员长官一直是对女王抱有很高的期望，但是如今的她却表现的不那么尽如人意。大概是因为她的身边一直缺少一个可以耐心地扶持她，和她一同扛起帝国重担的人吧。那个人真的尤为重要，他可以帮着维系帝国各个部分之间的平衡运作，帝国缺少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巨人失去重心，会摔得很惨很惨！

    就在长官下令所有警员即刻按照电子眼中的记录，火速追击戈兰特所驾驶的跑车的时候，他早就驾着车子消失在了这里，开着车行到了厄城的“圣门大桥”上，混进了一片急速车流之中。

    “唉，凌风，我完了！我这次出来有很失误的地方，我竟然忘记伪装自己了！那帮警员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会查出我的身份，然后调动厄城庞大的警网来抓捕我，恐怕这次我是插翅也难逃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边沮丧地说着，一边还向副驾驶座上的空气望了望。

    “嗷…首长，真对不起您，我并不想连累您的！”此时的凌风摘下深蓝色隐形衣头套，好像变魔术那样眨眼间现形了。

    凌风的心情颇为沉重，满是苦涩的滋味。毕竟是自己约首长出来，却还闯了祸，把首长都搭了进去，恐怕首长今后也要开始亡命天涯了。

    “不，凌风，这不是你的错，其实都怪我对这次咱们会面的风险没有做出正确的评估，没有以往那么警惕小心，这是我的错，真的不关你的事。”

    “首长，您落难的话，我的心中也会过意不去的……”凌风微垂着头，面无表情，依旧显得有些伤心。

    “凌风，与你一同患难，我毫无怨言的！”戈兰特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安抚着凌风，让他不要为这件小事伤心了。

    凌风听过这话，一股感动的暖流涌入心头，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首长对自己十来年恩重如山的情谊，他始终不知该怎么报答，他因此还觉得自己有些无能，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凌风，现在正逢乱世，民不聊生，家园尽毁啊！我的几个亲人就在战乱中一一丧命了，我妻子乘坐的班机被叛军误判为敌机而遭到了导弹的打击，坠入了大海，机体残骸现在还未能搜寻出来。我的那两个可爱的儿子，志愿效力帝国参军作战，但是在两年前都在前线壮烈牺牲了！”戈兰特说这话的时候，热泪盈眶，凌风听着也为之感伤，心中不是一般滋味。

    这场内战在太多人的心里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他们在这段血泪史中面对世间最为凄怆的生离死别，那愤怒的炮火将一切的美好都化为了灰烬，永无止境的战事掀起了普天之下沸腾的民怨，帝国笼罩在愈来愈浓郁的灰色阴霾中。

    凌风心里很清楚首长之所以会这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一般地关照他。丧偶丧子之痛令他对这场战争深恶痛绝。自从妻子遇难，两个儿子为了帝国战死沙场，而他的境遇又急转直下变得颇为惨淡。经历了命运中这些意外的变故，凌风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最为牵挂的人了，所以才更加的珍惜袒护他。

    “可是…首长，您现在好歹也是军部的上校啊，况且帝国的军部和警部一般都是不越界办事的，真要拘捕您的话，最起码得得到空防总部的允许吧？”凌风不再顾念那些伤感的事情，而是竭尽脑力想着怎样处理眼下这甚为难堪的局面。

    “其实啊凌风……唉，其实我这个上校只是个空壳，仅有个名分，没有真正的实权！”此时戈兰特微皱着眉头，还未从刚才的失意中消解出来，心情依旧有些沉重，话语中也夹杂着沉重的叹息。

    “可这是为什么啊？！首长，您怀着一片赤诚之心对待帝国，但是帝国却愚蠢地对您降职处理，并且还给您安置了一个这么名不副实的职位！这，这好不公平啊！”凌风越想越是觉得不公平，帝国亏待自己也就罢了，就连这么忠心为国的大臣也要无情地驱赶，真的是无法理解！

    听了凌风如此气愤地为自己鸣不平，戈兰特失意的心感到了些许的宽慰，他以平稳的口气，冷静地分析道：“其实啊，凌风，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帝国是由一双幕后黑手暗中*纵着。从蒂斯的本性突然间的转变，到内战的爆发，到女王莫名地针对失忆，再到你蒙冤入狱和我无故降职，最后再到蒂斯的神秘失踪。我始终在努力地追查真相，可是我的势力在那次降职之后遭到了极大的削弱，我在军部已经不再有什么号召力，在空防部也备受冷遇。”

    圣门大桥下的厄江两岸倒映着厄城中浮华的光影，那霓虹彩色的光芒闪闪烁烁，从江面上望去，厄城的夜景依旧美如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