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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像帘子一样一层接一层从天而降,被风吹的左右摇摆。雨点毫不留情地往脸上往眼睛上泼,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我眯着眼,看见在大雨中,辉那边情况不太好,他那边的上忍正和一个武士斗得难解难分,而辉本人则被另一个武士撵着跑。这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像我和辉这种菜鸟都可以在几分钟之内轻松杀掉一个武士,所以结论只有一个,那两个武士是忍者伪装的,而且其中一个必定是上忍。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明白过来辉刚才那声大喊的意思,猛地扭头看向前面。之前还挡在我面前的队长不知何时已在左前方,倾盆大雨中刀光凛冽,他和两个忍者缠斗不休,而另一个同样武士打扮的人已朝我冲来。
我深吸一口气,脚往后一蹬借力迎面冲过去。对方动作一停,估计没想到我这么直白,他冲我也冲,两人就像两颗轨道重叠的炮弹一样猛地撞在一起,而因为他之前的停顿,我的冲击力更大,获得优势也更多。只是这份优势很快就被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
因为对方是擅长水遁的朝雾家族。
我小的时候,保姆给我科普过这片大陆上有名有姓的忍者家族,其中朝雾家族因为擅长的水遁正好克制宇智波一族的火遁而被重点提及,他们世代居住在一块大陆旁边的小岛上,靠近水之国。岛和大陆之间没有桥,一条海峡作为天然屏障保护了岛屿,只能用船只往来。岛上因为气候原因,终年大雾弥漫,雨水充沛,朝雾家族也像是这片保护他们的迷雾一般神秘。其他忍者只知道他们行事残忍,擅长水遁,可能还有血继限界。在此之前宇智波一族从来没有正面和他们对上过,也不知道所谓的血继限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和我打斗的这名朝雾家族忍者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个子矮矮的,戴着黑色口罩遮住嘴鼻,只露出一双狼一样灰色的眼睛。他速度极快,借着大雨的遮挡一会儿出现在我左边一会出现在右边,一会儿又从上一跃而下,雨水不但没有减缓他的速度,反而让他如鱼得水般攻击更加越来越凌厉,速度越来越快。幸运的是,他好像不太擅长用忍术,在用了最开始袭击我的水龙弹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再用水遁,这才让我还有喘息的机会。
再次丢出三把苦无逼退小矮子忍者,我喘着粗气和他隔着雨帘遥遥相对。对比我的急速喘息,对方显得很平静,盯着我语气平平地哦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也开眼了。”
我没说话,困难地眨眨眼想把睫毛上的雨水给眨下去,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边痒痒的很不舒服,我却不敢抬手去拨开,害怕会因此露出破绽被抓住机会攻击。
对方见我不说话也不在意,只是左右歪了歪头,活动手腕:“无所谓了,你们那双眼睛挺值钱的对吧。我最近正好缺钱用。”
狂妄。
我冷笑一声:“你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
下一瞬,他消失在原地。
但是这次,我的眼睛追上了他的动作,不光追上,甚至看得异常清晰。他的举手抬足踢脚在我眼中都放满了三倍,宛如慢镜头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抓住动作的缝隙躲开。而且……
有破绽!
团身躲过去的刹那,我将右手的苦无抛到左手上,往前一探。
只听一声闷哼,错开时,他捂着腹部倒退一步,我反手握着苦无戒备,剑刃上的血很快被雨水冲掉,落在地上的小水洼里。
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就不是现在仅仅划伤这么简单了,那一下绝对能戳破他的肠子。
可惜机会稍纵即逝,刚才他也是没有想到我忽然能掌握他的节奏,猝不及防之下被我得手,想故技重施可没这么容易了。
眼睛周围一圈火辣辣的,全身的查克拉正汹涌地往头部涌去,我也没想到只是升了一级,写轮眼对查克拉的需求就增大了这么多。本来我查克拉就不多,光应付开眼就很吃力,更不要说现在进化了一点的写轮眼。我内心计算了一下,只能再支撑三分钟,如果这三分钟之内,我不能把敌人干掉的话,所有的查克拉就会消耗殆尽,到时候任人宰割。
这个念头迅速在大脑中转了一圈,我立刻做下决定,当即打破对峙主动向对面的灰眼小子冲过去,同时咬着牙压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右手快速结印,左手握着苦无超前划去。
叮当一声,苦无被挡住,被我压制在下方的少年眼里露出淡淡的嘲讽,他哑声笑道:“就算你跟上我的速度,那又怎么样?”
我陡然感觉到苦无上传来一股巨力,身体悬在半空中无法着力,也就无法与那股巨力抗衡,向后倒飞出去。同时灰眼少年迅速结印:“水遁·水乱波!”只见他鼓起腮帮,像豪火球之术一样把查克拉聚集到嘴边喷出来,只是他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水。
铺天盖地地水浪当头砸来,一下就把我冲得重心不稳,只感觉天旋地转之下四面八方都被水包围,呼吸困难。
透过晃动的水幕,我仰面朝上看见一条红色巨龙从头顶飞过,直奔前方而去,它几乎是擦着地面飞行,就算隔着水我都能感觉到那份灼热的高温。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因此喝了一大口水,但依旧笑出声。因为我听见了惨叫声。
哗啦一声,从逐渐下降的水波里坐起身,我看见火龙已经消失了,而不远处朝雾一族的那个小子也浑身漆黑着向后倒下,他的左眼周围尤其烧的严重,血肉模糊,漆黑一片,头发也散发出被烧灼后特有的焦味。
我心里一松,解除了写轮眼,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身体里的查克拉被消耗得一干二净,肌肉也在抗议着颤抖,我休息了片刻才能咬着牙站起来。
几米外的焦黑人形依旧一动不动,我刚想走过去查看,就听到队长在喊我的名字,回头看去,只见他也开启了写轮眼,三颗勾玉疯狂转动,一个忍者的尸体倒在他脚下,另一个却还在和他打斗。
他没有回头,只隔空喊道:“镜,去杀了那些商人!”
雨声让他的声音显得很模糊,不过还好雨已经在逐渐变小。
同时因为这条命令,我才想起去看原本商队最后的那辆牛车,果然看见聚集在牛车周围抖如筛糠的几个商人。他们穿金戴银,身上的和服也不知比风里来雨里去的忍者好上多少,而现在他们只能泪脸满面表情惊恐地看着我一个小孩子握着凶器一步步朝他们走去,无法反抗。
还是有人想反抗的,可能是看我年纪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向我扑过来。
而我虽然没有查克拉,也近乎力竭,但好歹还没真的彻底瘫痪,这种行动缓慢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还是可以应付的。
手起刀落,轻松把五个商人全都斩杀在刀下——原本是六个商人,只是其中一个是上忍伪装的。我把刀在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上擦干净,这时候雨已经变成了蒙蒙细雨了。
回头望了眼,队长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显然是他赢面更大。注意到这一点我放下心来,踩着一个胖子的背爬上牛车,掀开车帘。
我本意不过是想意思一下检查检查车厢,原本压根没当回事,因为当时想着外面战斗这么激烈,里面要有人早就忍不住探出头来或者干脆下车和同伴挤在一起,毕竟人类还是群居生物,在面对危险时和族群待在一起会更感到安心。
说这么多,我其实想说的是,当我发现里面真的有人时,差点没叫出声。
车厢里不仅有人,还是个小孩子。不仅是个小孩,还是个小女孩。
我这一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头发乌黑顺滑,特别长,沿着肩头盘旋在华丽衣服的褶皱里,像水一样弯曲流淌。整齐的刘海下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睁得大大的,皮肤如白瓷一样,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她穿着华丽的十二单和服,里三层外三层,每一层花纹颜色都不一样,最外层的那件是粉红色的,上面洒满白色的樱花,每一瓣樱花都用金线勾勒花边,显得华贵异常。
应该是贵族的小姑娘呆呆地看着我,一动都不动。我差点都以为她吓傻了。
差的那么一点是因为,她忽然伸出手,擦了擦我的脸颊。大概是我的表情把她吓着了,擦了一半她的手又僵在半空中,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快要占据了半张脸。
我回过神来,拽下她的手,看见胖嘟嘟的瓷白手指指尖有一抹暗红,是干掉的血渍,可能是我刚才杀人的时候没注意溅上的。手掌下的手腕骨头纤细,皮肤幼嫩,好像我再用点力就能轻而易举折断它。
望着瓷娃娃的眼睛,我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愧疚一点,举起了右手:“抱歉,这是任务。”
在苦无挥下的前一刻,也就是我刚道歉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声:“镜,镜?你在里面干什么?没事吧?”
挥下的手就这么被打断,停在半空中,失去了最后那股坚定的我感觉右手上的苦无像是有千斤重,差点握不住,更不要说对准人的脖子斩下。
这时候瓷娃娃好像才发应过来,张着嘴发出一声轻轻的:“啊?”
接着我就感觉左手一空,眼前一花,十二单的和服忽然失去了支撑落了下去,在车厢的木板上堆成一座小山。
山丘的顶部动了动,最上面的那层金边樱花和服被顶开,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探出了脑袋,它一双眼睛像黑色的琉璃一般明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