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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红影退的再快,我事先有了准备也能跟上,更何况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同伴在暗中搜寻装神弄鬼之人的本体,他们才是重点,我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所以心理上还是挺轻松的。
这样的轻松反映到实际行动上就是边追我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周围,重点是院子。只见草木丰盛,黑影丛生,在及人高的茅草深处隐约有什么动物在走动,带起野草窸窣作响。
我假装没注意到,反而掷地有声地朝前面越跑越快的红影大吼:“站住!”
“站住!”另一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是辉。紧接着的清叱声则是芽枝的声音,只听她断喝一声,一抹银光在黑暗中划过,金属撞击的脆响在安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
我见同伴有了发现,也不再拖延,踩着旁边的墙壁跳到半空中把头顶的细线隔断,前面的那件红色和服果然飘落在了地上。
握着苦无,刚落到地板上,迎面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往我这边冲了过来。看他的打扮,外负战甲,内衬布衣,腿上还绑着绷带,手上握着一把样式古怪的□□,应该名流浪武士。
原本在忍宗未出现以前,忍者和武士是并驾齐驱的两项雇佣职业,甚至因为武士作战的正面性比忍者更高,在战场中更受大名们的喜爱。直到六道仙人出现,将提炼查克拉之法传承给诸忍者,至此忍者实力突飞猛进,其中最强大者拥有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威能,天平便渐渐向忍者这边倾斜。此消彼长,武士这一职业逐渐没落,除去要价比忍者更便宜,为达目的更不择手段,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吸引雇主。尽管这样,每年还是有大批的武士找不到雇佣工作而四处流浪,这些流浪的武士被人统称为浪人。
浪人不事生产,也不在哪个地方定居,通常凭借自己的刀术和□□浪迹天涯,没钱的时候就去接一下简单的任务,有钱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再怎么醉,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这门如今悲惨的遭遇主要源自忍者。也就是我们。
向我冲来的这名浪人,本来应该是打算逃跑的。结果在看清我的装束之后,脸色一变,顿时眼中就燃起了仇恨的怒火。这股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促使他停下脚步,双|腿叉开,双手将□□竖在身前对准我:“臭小子,竟敢找我们的麻烦……”
我翻了一下手腕,把苦无转了一圈,耸耸肩膀活动筋骨:“明明是你们先给别人添麻烦吧。之前没人住也就算了,现在新主人想搬进来,你们还要装神弄鬼,连阴阳师都打伤了。”
要我说这是最蠢的一种行为。他们以为赶走所有阴阳师自己就能继续住在这个宅子里了?没了阴阳师还有忍者嘛,就算没有我们,也有其他人,山茶大人花钱买下这座豪宅不是为了放着好看的,他显然是为了包养情人的!
我是听说了他父亲火之国的大名向来不看重这个儿子,估计也不会给他多少钱,买宅子的钱说是不多估计也少不到哪里去,山茶大人怎么可能甘心把这笔钱扔进水里,连个水花都见不到。
如果我是他们,我就会选择一个阴阳师跟他合作,拿上一笔钱全走高飞,天下之大总有另外安身的地方,到时候阴阳师除了“恶鬼”得到名,他们在寨子里白吃白喝一阵还拿到了财,山茶大人拿到豪宅哄了情人开心,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场面嘛。
显然浪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戒备地盯着我,看着看着就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人吗?啊!”说着就冲了过来。
我笑了一下,翻身滚过他的刀锋:“大叔你火气很大哎,我就说一说而已嘛。”
三枚苦无呈品字形直射对方面门。
浪人看来实力不错,直接用刀子就把我的三枚苦无打下来了,只是他刚打完,几枚手里剑又旋转着破空而至。
其实他还算占优势的,任务上只说找出闹鬼原因,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也不影响任务完成,所以对我来说杀死对方不是必须的。最重要的是对于忍者杀伤力最强的忍术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万一我一个火遁把房子烧了,雇主岂不是要反过来打死我了。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些,结果对方眼神倒是好,一下就发现了这个破绽。
只见那个胡子拉渣的浪人眼中寒芒一闪,面容冷厉肃穆:“这里!”刀锋偏转,一泓秋水样的寒光就兜头朝我笼罩过来。
我仰起头,视线中薄如蝉翼的刀刃在眼前越放越大,立刻抬手结印——
噗嗤一声,□□将一块木头一分为二。
我盯着近在咫尺的脖子和脖子上大动脉的位置,笑嘻嘻地招呼背对我的人:“在这里。”
然后趁着他下意识回头的一瞬,挥手砍了下去。
我抹掉脸上的血,拿起掉在地上的□□掂量了一下重量。这刀倒是挺锋利的,就是对我来说有点沉了。刀身上沾满了原主人的鲜血,刀柄上的护手也有些年头了,上面沾满泥土汗渍,显得脏兮兮的。尽管我在心里百般挑剔,但握在手里在空中挥了挥,破空声飒飒直响还是忍不住见猎心喜,插|进刀鞘背在身后。
刚调整好位置,辉就从院子里跳上走廊,也没脱鞋踩在光滑的木板上一路土屑直掉,我看得都有点心痛。他倒是毫无所觉,看到我还有我脚下的尸体吓得直接往后跳了一步:“镜你这是在干啥呢!”
“什么?”我莫名其妙,感觉脸上还是黏糊糊的不舒服,就又抹了一把。
辉抽着嘴角,扔给我一块手帕:“别用手了,再擦你真变成变|态杀人狂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不过想象一下也好不到哪去。都怪自己刚才非要耍个帅,结果一时不察直接被鲜血喷了满脸。颈部的大动脉真正割开时,鲜血能飙到天花板,跟血柱似的。刚才我只是给浪人放了个小口,倒是没有血柱,但也好不到哪去,是喷泉。
md我到现在嘴里还有股铁锈味。
我边用手帕擦脸,边跟着辉一起往院子里走。走了两步,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是你的?”捏在手里的巾帕是纯白色的,散发着肥皂和阳光的清香,在一个角落上还绣着小小的团扇,怎么看和辉都不搭,更像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怎么,怎么了?”辉不自然地扭过头,看到我表情先是一怔随即涨红了脸吼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耸耸肩,很无辜:“我就问问。”
辉见我擦好了一把夺回手帕,塞回自己的腰包里:“擦好就还我。”
来到院子深处,紧贴着院墙的地方,芽枝正在那儿等着我两,见辉红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歪歪头:“发生什么了?”
我走在辉身后笑了笑:“没什么。”视线下移,落在她脚下的两具尸体上,看尸体打扮也是浪人,其中一个手上握着之前看到的木轱辘,而另一个则是拿个一个怪模怪样陶土捏成的东西。
“这是什么?”弯腰捡起来,我上下颠倒着打量,只有手掌大小的土器整体是个不规则的球形,表面向外突出几个柱状的孔洞,在一端另有一个圆形开口。摇一摇里面没东西,是中空的,很像是某种乐器。
“这应该就是我们听见的哭泣声,也是这些浪人弄出来的。”芽枝向我解释,辉还没缓过来呢,离我站的远远的。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也懒得深究,把这玩意扔回到尸体身上,拍了拍手:“任务完成,明天跟山茶大人汇报一下就能回家了。”
听到回家一词,芽枝欢呼出声,辉也阴转多云,朝黑漆漆的大宅望了眼:“终于可以回去了,这宅子好看是好看就是阴气森森的。”
我又忍不住笑了:“你怕了?之前谁说这世界上没鬼的,我看这里就有个胆小鬼。”
安静片刻,院子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大吼:“宇智波镜!你闭嘴!”
第二天我们把三具尸体和那件红色和服道具堆在宅子外面,迎来匆匆赶来的山茶大人,之前那个妖|艳的女人这次倒是没有过来,他身后就跟了一个侍从一样的人。
山茶大人一见尸体,就忍不住皱眉,掏出一张手帕捂着口鼻。
我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尸体,除了被我割脖子的那具死相有些惨以外,另外两具都是被|插在要害处一击毙命,也不可怕啊。
鬼知道这些贵族眼中是怎样一个世界。
至少山茶大人无心听我解释,只听说之前闹鬼是这三个浪人闹出来的就抬起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顺便别忘了把尸体也处理掉,连这些人装鬼的手段都不想听。
我见他这么迫不及待想早点摆脱这些尸体的样子,只能闭上嘴,找了个空地放了把火把尸体连同衣服都烧了。烧掉的时候芽枝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些可惜:“那件衣服倒是挺漂亮的。”
我点点头,忍不住赞同。红色和服上绣着深深浅浅的棕黄色枫叶,在底端还有同样颜色的水波象征了秋天的池塘,这种衣服对于我们来说实在难得一见。
等到山茶大人在任务书上签了字,交了佣金,就代表我们这次任务正式结束了。
告别主仆二人,我和辉芽枝沿着山坡上的小路往下走去,在走出一段路后,我心中一动,扭头朝山坡顶上的豪宅看去。只见在山茶大人和他仆从的背后,院门大开,好像有一个红衣女子正倚在门上默默注视着我们,我再一眨眼,女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漆的大门轻轻晃动,好像只是被风吹动了一样。
我转回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有自己知道手臂上起了一层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