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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佐伯克哉的话让我陷入了一瞬间的惯性思维,但是我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说的绝对不是我想的那些东西。这个世界又不是我的那个充满战斗和血腥的世界,佐伯克哉也不是宇智波斑。
不过,能瞬间提高实力的东西啊。我第一反应就是写轮眼。因为白天才为了测试能力打碎了佐伯克哉的镜子,我难得有些心虚,开口时也没有之前底气那么足:
“有的吧,可是应该要付出很大代价。”
就像是写轮眼,使用以后的确能瞬间提高战斗力。可普通的写轮眼用多了会有视力下降乃至失明的风险,同时为了晋级又会承担许多痛苦,万花筒和永恒万花筒的产生更是堪称苛刻绝望。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宇智波族光鲜亮丽的背后充满了血与泪的沉重历史。
“越是强大的力量,越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呢。”我对佐伯克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佐伯克哉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听了我的话也没反应。
要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我还以为躺在身边的的是个死人。
“……有人给了我一样东西,”最后他终于说话了,“用了那个我的确变强了许多,甚至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而且使用了之后,我没感觉到付出了什么。”
我扭头看向他:“有种手段叫温水煮青蛙你听说过没?”
他放下手臂,湛蓝的眼睛望着我,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泪光中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凄惨,声音也很嘶哑:“我知道,我觉得我就是那个青蛙,不,倒不如说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停喝□□解渴的人。即使知道喝下去的的东西最终会夺走我的生命,我也沉迷于一时的畅快当中,无法完全舍弃掉手里的□□。”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你的生命力挺正常的,你喝了什么?”
佐伯克哉明显被我噎了一下,他呆了呆然后叹了口气:“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我没有喝东西,只是……只是使用了那个后,我觉得很不安。”
他伸手按住胸口,似乎手掌下的衬衫口袋里装了什么一样。
我想也没想直接建议他:“那就想清楚了,到底是为了一时的强大或者说畅快付出极大代价,还是现在就放弃掉这样的道具。”
“可是……现在工作上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烦,非常需要这份力量……”
“是什么工作?”
在我问出这句话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多多少少了解到救命恩人的工作情况——简单地来说就是一家公司的销售员——可是,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销售员这份工作对我来说都无比遥远啊。
前世暂且不说,就是现在作为一名忍者,真的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卖东西。
要是必须去做的话……
我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会拿着断婆娑指着顾客:“买东西还是要命,自己选一项。”
汗颜着挥开这种不靠谱的遐想,我听见佐伯克哉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倾诉。
他好像被我刚才那句疑问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旦打开就完全停不下来,想要将之前挤压的所有的话语和压力全部释放出来,开始跟我解释他的工作,他的公司,然后现在遇到的状况,使用了“那个东西”后又怎么样……
我听得云里雾里,总结了一下就是他遇到了事关他职业生涯的危机,要是没有那个东西辅助提高他的实力,他今天就要被迫辞职,可是用了那个东西之后,他又没有了当时的记忆,只隐约记得一些片段,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失去记忆是什么鬼啊,这小子真的不是被人催眠了吗?
我怀疑地打量着佐伯克哉清亮的瞳孔,被他数次提到的“那个道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我的不断追问下,佐伯克哉不得不举手投降,把一开始不愿意拿出的东西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
那是一副眼镜。
一副非常普通的金边平框眼镜。
镜片反射着客厅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静静躺在佐伯克哉的手心。
我拿起眼镜——重量也就是普通眼镜的重量——随手戴在自己的眼睛上:“也没什么变化啊?”
因为是平光镜片,都不用担心带上去会头晕什么的。
结果佐伯克哉却惊呼一声:“小心!”看他的表情紧张得不行,就好像我戴上去的不是眼睛,而是九大尾兽集合体一样。
摘下眼镜,我把它还给佐伯克哉。
他见什么也没发生,松了口气。
我更加莫名其妙:“戴上我会变身成怪兽么?”
刚才无论是查克拉量也好,身体强度也好都和之前的我毫无差别,连写轮眼也还是永恒万花筒,并没有出现再度进化,比如进化成超·恒星万花筒什么的。
佐伯克哉捏着眼镜的镜腿,摇头:“不,不是的,是性格上还有……工作能力上的变化……大概只对我一个人有效吧,我也说不清……是个陌生男人给我的……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唉,我也很矛盾……”
我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有些不耐烦,张开双手向后靠在沙发上,我对佐伯克哉扬了扬下巴:“那就现在戴上给我看看呗。”
“啊?”
我对他那张惊讶的脸孔笑了笑:“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催眠大师,正好让我帮你鉴定一下,你是不是戴上这幅眼镜就会被催眠。”
无论是这样的催眠道具还是催眠手段都闻所未闻呐,我心想,就算是催眠再强也强不过写轮眼的幻术吧。
佐伯克哉似乎被我说动了,或者说他也毫无办法,不得不采取我这个不是办法的方法。
犹豫了片刻后,他一咬牙,当着我的面低头戴上了眼镜。
当眼镜的镜腿完全在他耳朵上卡实了之后,我发现佐伯克哉身上的气质真的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只小白兔小绵羊的话,现在就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野兽!
野兽缓缓抬起头,露出镜片下冰冷深沉的蓝色眼睛。
我面无表情:好像,真的,被催眠了?
这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佐伯克哉盯着我,像只野兽盯着它的猎物——目不转睛,跃跃欲试——我敢说,要是之前佐伯克哉对我露出了这样的眼神,我早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救命恩人是一回事,露出这样的表情眼神挑衅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准许这个实力弱鸡的小子在我面前露出捕食者的眼神了?
在我们两之间,充当猎人角色的是我,也只会是我。
这是天生从实力上就决定了的事。
所以万分不爽地我冲佐伯克哉一挑眉:“还真的跟变了个人一样啊,真是让人火大的眼神和表情。”
说着我向他伸去一只手,同时嘴里说道:“可以摘下来了,不然我总担心我下一秒就暴起打你的脸。”
啪的一下,手腕被人握住。
我微微有些吃惊停住了手。
发现那只骨节分明白皙漂亮的手属于佐伯克哉。
这个先前看到我还不敢跟我长时间对视的小子,现在不但紧盯着我,还对我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细细地,一点一点地从嘴里吐出我的名字:“宇智波镜?”
声音沙哑低沉,宛如在耳边呢喃。
我寒毛立刻就炸了起来,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佐伯克哉本想握住,可惜就他那么点力量,我完全没放在眼里,压根没感觉到有任何阻力。
男人眼皮一跳,危险的笑容略略僵硬在嘴角,还好他很快恢复过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掌感慨着:“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是属于武力型的吗……”
我被他的这个说话的口吻,这个表情给刺激得不行,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佐伯克哉轻笑一声,重新抬起头凝视着我:“那应该要怎么说?像先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连看都不敢看你,像是老鼠见到猫?”
我沉吟了一下:“总比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好。”
青年没再说话,抬手扯掉自己本就拉松的领带,随手扔到一边,解开了衬衫外面的西服纽扣也脱了下来。
我静静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包括佐伯克哉解开衬衫上的第三颗纽扣,卷起袖子至手肘:“……你这是想打架吗?”
他呼出一口气,冲我笑了笑,笑容危险而暧昧:“不,只是想教训一下某个不听话的野猫。”说完他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根皮带,闪电般朝我扑了过来,看那个动作是想擒住我的手捆起来!
我眼皮眨也没眨,看准他动作的空隙一脚揣在他的膝盖上——佐伯克哉腿一软——我伸手一拎一抽一转,原本握在他手上的皮带就到了我手里,同时还把试图行凶者本人的双手捆了起来。
“你!”戴眼镜的佐伯克哉被迫缚住双手跪在地板上,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醒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后显然很惊讶,瞪大眼睛抬头望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管怎么说,他这幅瞳孔缩小惊呆了的表情比刚才的样子顺眼多了,我漠然低头望着他:“你想捆我?”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量?我陷入思索,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线条,这么明显的肌肉他看不见?还说什么戴上眼镜后实力大增,在我看来明明是智力下降了!
下降得特别厉害!
那边戴着眼镜的佐伯克哉还在不相信地喃喃自语,说着什么“不可能”,“你怎么发现我袭击的企图”,“刚才那种情况以你的角度和姿势不可能反应得过来”等等这些屁话。
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两个世界的武力值相差太多,让我这个忍者中的强者去欺负这么一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就算是他先动的手,我也觉得很羞耻。
都是这幅眼镜的错,不然之前乖巧安静的佐伯克哉怎么突然就暴起发难了,还变成了一个智障。
我望着那副眼镜,现在越看越不顺眼,干脆顺手抽掉——
抽,没抽动……
我不信邪地再次用力。
眼镜纹丝不动戴在佐伯克哉的眼镜上,他见状还嘲笑我:“没用的,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没办法摘下来。”
这眼镜是长在他脸上了吗?!
我还就不信了。
感觉自己包括所有忍者都被佐伯克哉轻蔑的笑容鄙视,我干脆用出剩下的查克拉聚集在手指上,用力一捏眼镜镜腿——
啪的一声,我的手腕又被人握住了!
我阴沉着脸抬头,看这次是哪个混蛋敢往我的枪口上撞。
印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头灿烂的冰冷的金色长发,随即才是男人脸上反射着头顶白色灯光的眼镜。
又是该死的眼镜……
我和男人同样金色的眼睛对视,思考着拿到三神器后毁灭这个世界所有眼镜厂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