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突然出现的账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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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中为官,第一点儿便是不能成为一个异类,若是大家都辞官还乡的话,我也不能无动于衷。”林建邺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辞官?告老还乡的我能理解,可是没病装病的又是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儿比当官更重要吗?”宁敏还是想不明白。
“具体的缘由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暗中打听了几次,发现这些请旨辞官还乡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林建邺的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是怕别人听到了一般。
“秦嬷嬷,你们都下去吧。”宁敏对着秦嬷嬷挥了挥手,待到他们都离开之后,宁敏这才好奇的问道:“什么共同特点?”
“据说,他们都收到了一封密信。”林建邺见吊足了宁敏的胃口,这才很是神秘的说道。
“密信?”宁敏忍不住的拧起了眉头。
“对,就是密信。据说是一本陈年的账册,账册中记录的全是官场上的一些阴暗事儿。比如买官卖官,比如贪赃枉法,比如走私买卖……”林建邺再次长叹一口气:“郡主,你也是生在官宦人家,秀外慧中,很多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想明白。这官场之上,又有哪个能做到洁身自好,不染尘埃?”
“候爷也收到这样的密信了?”宁敏颇为担忧的问道。
“还没有。”林建邺摇摇头,语气中的无奈越发的明显起来:“就是因为还没有收到,所以心里才忐忑非常。我为官二十多年,后又被封为安建候,虽有功,却也有过。这二十多年,我也做过不少错事,其中还有几件事与宁国公府关系密切……如果我收到了密信,我也好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中,也好做准备,可是现在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或许要不了几日,我也得请辞还乡了。”林建邺身子微微后仰,神情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想让北周的朝廷散架吗?会不会是其他国家派来的人?若是其他国家的人,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们手上的账册又是哪里来的?”宁敏的一双眸子微微眯着,她实在是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账册,应该是从林初辉手中拿到的。”林建邺一只手轻揉着眉心,说道:“当初,建丰的手中有一份账册,那里面记载的多是买官卖官的事情。建丰在青州遭人杀害,那半本账册就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的,连同林初辉和林浣洛也失踪了。”
“建丰的手上有账册?好好的他记这些做什么?”宁敏咬了咬牙,有些恼恨的说道。
平日里功不成名不就,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偏在这件事情上动小心思,结果人死了,将祸患留给了候府。
“账册本是我们几人一同记下的,不过是为了拿捏住彼此的把柄,以求长久的合作,是建丰非要保管其中一份,否则就要揭露出来。想来是建丰半生,一事无成,可能是想要……”林建邺并没有讲的太过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早在瑞王殿下查案的时候,瑞王殿下便已经找到了建丰手中那份账册的半本,曾经还和我打过哑谜。不过那账册上全是用密码所记,一般人着实看不明白的,而且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我也就没怎么担心,谁知,林初辉在这种时候回来了,并且去找了瑞王殿下……”
“林初辉是在春天那会儿回来盛京的,当时我便想要去把他接回候府来,可是紧接着西疆战事,林初辉居然跟着瑞王殿下一同到了西疆,回来之后又诸事缠身,本想着过几日再派人去接林初辉回候府的,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建邺抹了抹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儿:“初辉这孩子很聪明,但也很敏感,他恐怕是埋怨我了,埋怨我不能为他的父亲报仇,所以才……”
“这林初辉也太不懂事儿了吧。”宁敏气呼呼的说道。
“我估摸着,是瑞王殿下在林初辉的帮助下破解了那本账册,想要以此在朝中大换血。今天下朝之后,我本欲与瑞王殿下详谈一番,心想着或许他会看溪儿的颜面,可是他却连坐下谈谈都不愿意,看来我的官路是到头了。”林建邺突然伸手拉住宁敏的手,双眸中含着深情:“敏儿,若是我辞官还乡,成为一介布衣,你还愿意跟在我的身边吗?”
“候爷怎么能说出这般丧气的话来?”宁敏反手握住林建邺的手:“事情又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候爷怎能轻言放弃?再怎么说,溪儿也是我们的女儿,是上了林家族谱的,这样算着瑞王殿下就是我们的姑爷了,总算是沾着亲,若是溪儿开口为候爷说两句话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便不会与候爷有关了。”
“溪儿自幼长在山野之间,接回候府一年多便嫁了人。这一年里,我被柳氏那个贱人蒙蔽,曾经寒过溪儿的心,我怕……”林建邺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也并不想让溪儿为难。如今她嫁了个疼她爱她的夫君,我心里替她高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搅扰了她的安静。”
“不如让我去试试吧。”宁敏略微沉思了片刻:“虽然当初因为恒王殿下的事情,溪儿与我闹了些矛盾,可总归还是母女,母女之间又怎么会有隔夜仇呢。况且小世子满月的时候,我还去了呢,溪儿对我还是很恭敬的。”
“敏儿,这一辈子你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情,溪儿又是你的心头肉,况且你和溪儿之间的关系才刚刚缓和,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和溪儿再闹不愉快,让你受苦难过。再者说了,我为官二十多年,荣华富贵也享了,或许正该返乡过几日安静的日子。”林建邺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留意着宁敏的神情。
“候爷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我本就是夫妻,又何来受苦难过之说?”宁敏反过来安慰着林建邺:“候爷平日劳累政务,我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可恨自己不能有丝毫相帮的地方。如今这件事情我却是可以帮的,自然是要尽全力帮候爷了……”
“如此,就劳敏儿费心了……”林建邺前面说了一车的话,就是为了等到宁敏的这句话,闻言心里也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