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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月的第二个星期一是成年礼,然而惠子的成年礼将要在医院度过了,就连医院里二十岁的护士今天也都放了假。
惠子得了怪病,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惠子放学回家,走在了一条不常走的小道上,半路刮起大风,风扬起了惠子的裙子,一丝凉意窜了进来,三个月前已经入秋可惠子穿的不少依旧能感觉到那丝刺骨的寒意。
从那天开始怪病就跟上了惠子,最开始的症状是晚上梦游,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因为学校没有宿舍大家都是住单身公寓,某天早晨邻居来敲门。
“惠子啊,昨天晚上没事吧?我怎么听见你房里动静很大?”
建木是一个二十八岁的白领,在一家IT公司上班,人长的很阳光和惠子的关系也很好,惠子搬家时都是建木帮忙,听建木这么说惠子很奇怪,自己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家族里也没有听说谁梦游,起初她没在意只是觉得建木可能听错了,但接连两三天建木都来找她念叨这件事,而且越往后建木看她的眼神越奇怪,是那种深深的恐惧。
“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么?”惠子问,她开始察觉事情的不对。
建木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说,“惠子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的情况可能比你想的更严重,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房里有好几个人影,吓死我了。”
建木一边说着一边夹起公文包缩了缩脖子就要走,“不跟你说了,我上班去了,惠子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建木当时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惠子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建木没理由骗她,而且其他邻居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好。
当天惠子就买了一架高清摄像机放在家里,她怀疑偷偷有人住进了她家,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新闻,有个流浪汉偷偷钻进一个豪华小区房,和主人住了半年主人才发现,一想到家里可能还有一个人惠子就觉得天昏地暗,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了,那自己洗澡如厕岂不是都被别人看光了。
可惠子不确定,当天晚上确定家里没人后才将摄像机摆在客厅的窗台上,用窗帘虚掩着。
第二天一早惠子早早起来,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睡的很舒服,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个流浪汉可能离开了吧,惠子想,打开录像机开始倒放。
时间很快来到了寅时,也就是夜里三点。
吱呀~~
摄像机中传来开门的声音,客厅的窗户正对着他的卧室,所以从摄像机中能清楚的看见卧室门被打开了。
惠子确定自己昨晚没有醒来,继续看卧室门完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看来建木说的是对的,自己可能患上了梦游症。
可接着往下看却看得浑身寒毛直立。
镜头中自己低着头站在卧室门口,穿着白色睡衣缓缓走了出来,首先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是那种男生才会翘的二郎腿,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头发披散下来将眼睛和鼻子遮住,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张脸是在笑的。
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镜头中的‘惠子’再次有了行动,它走向冰箱将门打开,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惠子学业繁重周末还要打工所以从来不在家里吃饭,它关上了冰箱门,却忽然向着窗口走来。
镜头中惠子慢慢走了过来,窗台只到它的腰,白色的睡衣和四周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惠子仿佛被镜头吸了进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镜头,不知不觉中汗水已经充满了额头。
突然镜头中的惠子蹲了下来,将那张脸完全展露在镜头之下,那是一张有着小丑表情的脸,虽然没有小丑的妆容但惠子肯定它不是自己,那猩红的眼睛、那长大的血口、那酒槽鼻、那尖牙利齿。
“啊!!!”
惠子惊恐的甩开摄像机,这一刻房间里有东西,惠子感觉它就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哪里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嘴角露出笑意,就像昨天晚上坐在沙发上的笑意一样。
惠子尖叫的跑出房间,狠狠的关上房门连钥匙都来不及拿,可不管她跑到楼下,跑到学校还是跑到医院,哪里都有那张脸,那小丑无处不在。
从那天起惠子就住进了医院,最开始医生只是觉得惠子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所以只是开了点药,惠子吃了后的确没有在出现梦游症的现象,虽然隐隐觉得事情没完,隐隐觉得那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但的确没有在出现过梦游的现象。
就在惠子以为事情得意解决,而她也即将出院上学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小丑出现了,那天晚上惠子再次变成了它,还咬伤了一个护士。
第二天医生就给她办理了隔离,医生说她人格分裂了,如果确证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一想想去精神病院惠子感觉天都要塌了。
今天是她的成人礼,医院护士少个可怜,大晚上只有一个人值班,惠子不敢睡觉,感觉今天晚上它肯定会来,蜷缩在床上,外面很热闹,因为今天是成人礼是法定假日,大家都在欢迎自己的成年日。
晚上九点的时候,惠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大脑中总是浮现小丑的面孔,瞌睡感也越来越强烈,不多时双眼皮就开始打颤。
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两个声音,惠子大学主修中文,所以对这个语言非常熟悉。
“我说路懒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是这里么?你看看连个护士都没有。”
“王骗子你丫能消停会儿么,我能走错路?那是我的灵魂,就是这儿,只是不确定是哪间房,只能一间一间的找了。”
“我他娘的想回去了,这大晚上的在家看电视多好,妹妹还没睡觉呢我不得回去哄哄啊。”
“少他妈放屁,妹妹都十二岁了还要你哄?再说了你个糙汉子能哄人?人家纪子不比你强一万倍啊。”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比我强一万倍……”
惠子只是听了个大概,这两个人用的俚语太多了好多她都听不懂,但她听到了一个词“灵魂”。
惠子张口想叫二人,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越来越黑,几秒种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